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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32 字 3個月前

了一眼徐遠。

待眾人的腳步聲消失在大營前。

“哐當”一聲,那個盛滿了涼水的盆子就重重的砸在了洛浮生身上。

洛浮生一頭霧水的望著徐遠,來不及顧及身上銅盆砸傷的地方,就被徐遠接下來的話唬住了神智——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了一個女孩!”

洛浮生徹底懵了,癡癡傻傻地站在那裡,凝著徐遠又凝著榻上的顧九,一動也不動。

“還愣著乾嘛,叫個姑娘或者叫個婆子來!”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洛浮生,隻曉得要去找個姑娘或者婆子,%e8%85%bf機械的走了出去,隔著老遠叫住一個士兵:“去找個婆子來!”

那士兵也是一駭,大晚上的去哪裡找個婆子?

“快一點!”洛浮生督促了一聲,望著那士兵倉皇離去的背影,冷風吹起他發熱的頭腦,突然之間清醒過來。

冷淩鷹厲的鳳目閃過一絲光影,原來毓秀坊的“九爺”,是女子……

他心中猛地一動,似乎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撞擊了一下。

他,這一次真的錯了。

沒半刻鐘,士兵將人找來了,是住在軍營附近的老農婦。那女人四五十多歲模樣,生得老實,見了洛浮生一個勁兒行禮,想來是士兵來之前就囑咐過了的,洛浮生將那農婦帶進營裡。

榻前的暗紅色的簾幔被拉起,整個營帳裡就他們四人,簾帳外站著的是愁眉不展的徐遠和一直低垂著頭,默不作聲的洛浮生。

徐遠早在洛浮生出去的時候就快速開了藥,如今這藥方已被冷星拿到醫官營去熬上了。

隔著一層暗紅色的簾幔,農婦替顧九將衣服%e8%84%b1下,白色的褙子也%e8%84%b1下,是靛青色的長袍,當長袍%e8%84%b1下的時候,老農婦不可製止的尖叫了一聲。

“怎麼回事?”倒是洛浮生先開口問的。

“沒事沒事,官爺,這姑娘月事來了。”農婦說道一瞬間明白了,請她來的理由。

洛浮生又是一震,反觀徐遠一切都似在預料中。

徐遠凝著他,說道:“她初次來潮,就隻差被你這一弄,弄的終身不孕!這一下好說也得將養一年!”

少年的臉色的難看已經無法形容,心內翻江倒海,他究竟都做了什麼?

“本是初潮將至,又多日勞累,而今又小腹受到重創!你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徐遠就隻差揚起手打在這人精致的臉上。

他也想問他究竟做了些什麼,他見她有趣,想多逗弄她一下,帶她回營的確含了私心,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她是女子,他若是知道,他絕對不會將她那樣放在馬背上,壓著小肚子,一路顛簸。

“先生……”他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您救救她吧,她若是不能生育了……”

“她若是不能生育了,你怎樣?”徐遠沒好氣的接了一句,“你娶她啊?”

娶她。他心裡震動了一下,似乎心底裡並沒有強烈的排斥……他顫唞了一下,想到了瑢兒的小臉,猛地搖搖頭,才清醒過來。

“愚不可及!為了你的瑢兒,好好的去封了人家的坊,這會兒又來說要娶人家?你這愧疚心理就免去吧!”

洛浮生被徐遠這麼一罵總算是清醒過來。

等他轉過身來,才瞧見那農婦顫顫的站在那裡,似要回話,又見兩位爺都怒氣衝天,她膽子小又不敢上前去。

“怎麼樣?”這回事徐遠先開口急切地問道。

“回,回軍爺,這位姑娘的衣服民婦已經替她換上了,姑娘的身體上沒什麼大礙,隻是小腹有淤青,%e8%85%bf上有刮傷,身下……”那農婦蠟黃的臉一紅,有些說不下去。

“說!”徐遠凝眉道。

“姑娘身下……可是血……崩?”她方才似是挺這年長男子說是初潮,可是哪裡有初潮流這麼多……

“冷星!”徐遠咬牙喚了一聲,沒人應他。

洛浮生步子快,挑簾而出大吼一聲。

本在喂馬的冷星冷不丁的被這麼一喚,馬上放下手中的活。

“我要你熬的藥呢?”營帳裡頭徐遠說道。

“呃……我,我馬上就去!”冷星最怕見到的就是徐先生發火,洛浮生發火頂多拿他們練一通拳,徐遠發火可是要他們抄幾卷書都解決不了的……在冷星看來,抄書比挨打要痛苦無數倍。

冷星不一會兒就%e4%ba%b2自將藥端來了。

這時候床榻上的顧九也昏昏然醒來了,她記得,前一刻,她顛簸在洛浮生的馬上,被顛簸的吐了之後,小腹部傳來隱隱的刺痛,她咬著牙,想著隻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就能到了,也許是胃裡的東西吐空了,胃中抽痛,哪裡曉得那痛越來越甚越來越甚……猛地她身子痙攣一陣後,昏了過去。

她緩緩地睜開眼,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這裡不是梅花廬……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依舊有些暈眩的腦袋,突然覺得身子虛弱到沒有一丁點的力氣,還有小腹部的抽痛與痙攣感完全容不得她忽視,身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湧出……

她痛得要緊了%e5%94%87瓣,這種感覺似乎很久都沒有過,已至於她陌生到將這件事情忘記了,她突然意識到,她“%e4%ba%b2戚”到訪了……

可是她憶起方才馬背上的那幕,依舊心有餘悸。

經這麼一顛簸顛來了初潮?可是初潮就初潮罷,為什麼會這麼痛?痛得她沒有一丁點力氣?痛得她想要昏死過去?

營帳外的交談聲更近了,她知道有人正朝著她走來,她捂著小肚子,冷汗淋漓,哪裡有功夫去管來的是誰。

暗紅色的簾幔被人挑開,露出一張俊朗的臉。

是他,她早知道會是在洛營沒想到,他會命人救她。

出於本能,顧九不想在洛浮生麵前表現的如此狼狽,她微微放緩身子,偏過頭不看他。

見顧九醒來,洛浮生難掩眉目裡的欣喜,他將簾子打得開些,讓冷星將藥端上前來。

冷星端著藥懵懵懂懂的走上前,就見自家主子去接藥碗,似要%e4%ba%b2自喂藥。

“我自己能喝。”

顧九開口,營帳內的人都愣了下。

洛浮生難得沒惱,將藥碗遞給顧九,顧九方要伸手去接,不知怎麼一展開臂膀就牽動小腹的疼痛,痛得倒了下去。

她這麼一倒下去,周圍的人都空手上去扶,站在外邊的徐遠最快上前。

“我來吧。”他輕聲道。

洛浮生和冷星給他空出位置來。

顧九水汽迷蒙的目光還是注意到了徐遠,她立馬認出他,是在梅關外施針救了陰寡月的男人。

“姑娘,你得喝藥,喝了藥就不會痛了。”他柔聲道,就像在哄自家女兒一般。

顧九難得乖巧的點點頭。

“浮生,給我吧。”他扭頭對身後杵著的洛浮生道。

藥碗被遞了過來,他小心的端著,還有些燙。

舀起一小勺送嘴邊吹了下,冷星和洛浮生都退開了些,由那農婦將顧九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

顧九捂著小肚子,張開顫唞的%e5%94%87瓣,湯藥入%e5%94%87,微微有些苦,她頗顯吃力的咽下。

“你初潮臨時損了底子,日後……”徐遠微垂著眼道,“日後若是要得子,得好好養養……”

顧九被震住,此刻也顧不得疼痛,顧不得喝藥,顫唞的伸手握住徐遠的臂膀。

“先生什麼意思?”

徐遠被顧九這麼緊張的凝著,心裡驚慌,微閉眼,歎了口氣才道:“姑娘近年恐是無法受孕了,可不知姑娘婚配沒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什麼?

“……”顧九薄%e5%94%87輕顫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蒼白的手指絞著袖子,雙目無神的低垂下來。

“姑娘!”徐遠喚了一聲,“姑娘不必如此悲觀,若是好好將養,還是可以的……”

顧九倒在床榻上,薄薄的裘衾被蒼白的小手緊握著,她捂住%e5%94%87。幾年,若是不行,她豈不是……

悲觀,她沒有,落淚,她更沒有,孩子,她沒有想過,可是沒有想過,不代表可以沒有……

本是一頭霧水的冷星終是明白了,他鷹厲的眸子狠剜了一眼自己從小到大都敬作大哥的洛浮生,一拂衣袖出了門。

徐遠將老農婦喚出,拉上簾子。

“你就留在這裡,你家裡那邊我會給人通傳的,等這姑娘大好了你再回去吧。”

那老農婦點點頭。

不一會兒,惱怒而出的冷星又折了回來。

簾幔內還沒有睡熟的顧九,聽著簾幔外的爭吵聲。

“既然是洛營的人做的,就該由洛營的負責,我冷星年十六恰是婚娶年紀,家中無妻無妾,雖不說家世有爺那麼好,到底在這江南富庶之地有一席之地,所……”冷星還未說完便被洛浮生給拽了出去。

“主子你乾嘛啊,你要我同先生說完啊。”

“你給我消停點!”不知哪裡來的怒火,銀色衣袍的男子朝冷星吼道,“姑娘剛剛睡下,你吵什麼吵啊?”

“我要娶她又不是你要娶她你激動個什麼……”冷星還沒嘀咕完,就吃了一拳頭。

他揉了揉發痛的腦袋,瞧著那銀色錦袍的男子已經遠遠的站在了一旁。

月光灑在他俊逸的麵容上,刀斧雕琢的下頜上揚著,劍眉之間似有百般糾結。

他雙手叉著腰,在一處兜兜轉轉著,腦海裡交雜著的是瑢兒和營內女子的兩張臉。

——

江南的夜市不遜於京城,夜市的出現是古時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

歌舞坊做得也是晚間的營生。華燈初上,又是一夜魚龍舞。

慕華胥剛從花澗坊回來,就有人來傳“靳公子”到了。

慕華胥想,陰寡月此行也定是為了水月坊一事。

果然走過長廊入室而來的陰寡月,方坐下來,慕華胥命人看了茶後,所說的事情正是水月坊一事。

“感謝樓主高價收了水月坊的。”

“嗯?”慕華胥捧著茶杯的手滯了一下,被他這麼一句弄得愣了半晌,他原以為他是“興師問罪”來了。畢竟他收購了水月坊隻同九爺商量了,壓根未同這人商量個什麼。

“水月坊的生意南衣哥哥也早不想做了,不是因為歌舞坊的情報比什麼都來得快,這日日虧損的歌舞坊早就想賣了去,況且現而今歌舞坊崛起之迅速,實在是望塵莫及,九兒操心毓秀坊之事就夠她忙的了。”陰寡月同他解釋道,正要抬手去拿茶杯的時候,右眼又猛跳了下,這一個晚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