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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16 字 3個月前

:“少爺,九爺至今晨上了華胥樓主的車後,就沒見回來了,蘇娘還以為他回梅花廬了。”

“這個,我知……”方才就是衛箕回梅花廬告知他,顧九上了華胥樓主的車,他才同衛箕過來看顧九回了繡坊沒有。

“九爺著實沒有回來……”蘇娘再道,怎生感覺今日的少爺一身冷淩,他站在這裡,她就覺得冷,以前的少爺不易%e4%ba%b2近,也沒有讓她有這般感受啊,今日的少爺一進門的時候竟能讓她生出一種權貴駕臨的錯覺,那種感覺不可忽視,也讓她不敢直視。

“天色晚了,就早點打烊吧,九爺那裡我會去尋她的,天涼了,大家都注意飽暖。”

那人說道,轉身離去,衛箕叮囑了幾句後隨著寡月的步伐離去。

繪著梅花的馬車行駛過軒城街市,華燈初上,光影有些刺眼。

聰慧如他,此刻也已猜測出華胥樓主的意圖,隻是他若是為難顧九,即使是華胥樓主,他陰寡月一樣敢得罪,今時不同往日,他要不惜一切竭儘全力保護他要保護的人。

“咳咳咳……”

每到天氣轉涼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會比原來差很多,也不知他能否熬過這個冬日……

他遊離的目抬眼望了一眼車窗外漸漸燃起的燈籠和熱鬨起來的夜市,他知曉顧九是喜歡這樣祥和的場景的,若是連江南都無法容身了,那哪裡還有他們的棲息之地?

少年擱置在%e8%85%bf上的手不禁捏握成拳,但願慕華胥真真如同南衣所言,華胥樓對慕氏不是完全依賴的,華胥樓也從不依賴於任何世族。沒有利益的衝突,卻有共同的目的,才能成為好的夥伴。靳南衣,也是如此想的吧……

華車行過華胥樓,被直接轉往側門,守衛們似乎早已料到了梅花廬主的到來,臉上都帶著莫測的深情。

衛箕將馬車在側門處停下,陰寡月從馬車內走出來,十月初八,上弦月夜。

他凝了一眼月色,再衛箕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他們行的匆忙,衛箕在園子的垂花門處便被袁捷叫走。

衛箕凝了一眼主子,似乎要說些什麼。寡月隻是輕咳一聲,笑道:“衛箕,你隨袁爺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衛箕這才安心的隨著袁捷離開。

穿過那翠花門就是內閣長廊,長廊走儘便是那屋子,他來過多次了,卻沒有心情欣賞這裡的風景,他知道很美,可每一次都行色匆匆。

慕華胥,了解他的畢竟是靳南衣,而他是陰寡月,短短數日,以陰寡月的多疑性情要相信一個人還真是有些難度。

長廊的儘頭,燈火通明,古意屏風看得真切。

他心憂顧九,加快步伐。

“你終於來了。”

入室,那一身緋衣的男子,慵懶的撐著下巴,對他說道。

慕華胥的目光凝著他,妖冶間帶著一絲玩味,令陰寡月不悅的蹙眉,隨即勾起薄%e5%94%87道:“樓主將九弟‘請’來,就隻是想讓南衣來見你?”

他語氣平淡經不起半點漪瀾,這樣的語氣讓慕華胥微微蹙眉,他放下手中的杯盞,起身朝寡月走去。

華胥凝著他,一瞬不瞬,一雙漂亮更勝於南衣的窄長鳳眸,清澈沉靜之中亦有著萬卷書冊之睿,更有……一夫當關的勇氣。有膽有謀,南衣一生“畏縮”從未正眼直視過自己將來的路,亦步亦趨,南衣的溫潤裡不會有這些。

“你不是靳南衣。”於是他悠悠的開口,雲淡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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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郎情妾意

量他陰寡月年少卻曆經艱難與風霜,依舊被他這一句話弄得身形一顫。

華胥樓主慕華胥,果真是閱儘千帆之人,才短短數日,他便在他麵前“穿幫”了。他的確不是靳南衣,又有什麼理由替自己辯解呢?他一瞬沉默,緊抿著薄%e5%94%87,微垂著頭,纖長的睫羽輕輕顫動。

他的沉默讓慕華胥很是詫異,而他心中憤慨,竟然有人敢假扮他的摯友!

“拿下你的麵具!”慕華胥雙手插著腰,冷冷道。

他這一句,讓寡月平淡的笑出聲來:“華胥樓主難道見過傳說之中的易容術?樓主的想象力真是令人佩服。”

“你……”慕華胥緋袖一甩,強壓住%e8%83%b8腔中的滔天怒火。

待冷靜下來,他扭頭望著依舊麵色不改,恬靜安詳的陰寡月道:“不是易容術那是什麼?你彆說你生來就是這麼一副容貌?哈哈哈……我慕七可沒見過世間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

白衣的少年緩緩的攤開雙手道:“這的確是我的真容,無論你信否。”

慕華胥止住了笑,似乎是瞬息之間他便閃身至陰寡月麵前,四目相望,他們能聽聞和感受到彼此略顯急促的呼吸。

男子微涼的指尖掃過少年的麵頰,滑動至少年的下巴,惹得少年身形輕顫了一瞬。

指下的感覺沒有絲毫異樣,沒有動過手腳的痕跡,與手指貼合的肌膚光滑而富有彈性,慕華胥手抖動了一下,他的確沒有見過傳說中的易容術,那種隻存在於方術家的著作裡的東西,若不是在他確定這人不是靳南衣後,他也不會往那方麵想。這會兒反倒是他顯得有些不可理喻了。

“你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靳南衣呢?”男子斂起眉目裡的妖嬈,以冷淩的語氣道。

少年緩緩地抬起頭看向他:“我可以告訴你,你先讓我見‘九弟’。”

慕華胥絕不是喜歡糾結之人,他輕叩了一個響指,身後一卷竹簾就被卷起,寡月聞聲望了過去,就見一室的緋色簾幔後有一張緋紅的大床,大床上躺著的正是顧九。

隻是一瞬少年麋鹿般溫順的眸子燃起熊熊烈火,也是眨眼之間的功夫,他已經揪起慕華胥的衣領,聲音沙啞地道:“你把她怎麼樣了!”

慕華胥一愣看他病弱也不像是假,緣何還有力氣支撐著來製衡他,方才他速度之快,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想我把‘他’怎麼樣?”他挑眉道,“是將‘他’送去做小倌,還是……”

“轟”的一聲,一拳頭就落在了那人精致的臉上。

“你……無恥!”他怒吼道,修長的手緊捂著%e8%83%b8口,“咳咳咳……你若是對她做了什麼,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不要都要和你同歸於儘。”

他咳著俊臉上也咳出紅暈來,纖長的睫羽上沾了些許水汽,不知是汗水還是咳出的眼淚。

慕華胥出奇的沒有惱怒,反倒靜靜的凝著他,若是,他本來的容貌和靳南衣一樣,那麼他是不是要重新審視一下這件事情。還有,這人對顧予阡的在乎是不是太過了些……

緋衣男子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又理了理自己淩亂的衣袍,方很是認真的解釋道:“我沒有對她做什麼。”

他垂下手,偏頭凝著白衣少年,再道:“那麼你該告訴我事情的前因後果,你,到底是誰?”

寡月鬆開緊握成拳的手,江南人皆言華胥樓主一言九鼎,他想他可以信他一回,在得知顧九無事後他才長籲一口氣,全身有些疲軟的扶著梨木大桌坐在了一旁的梨木大椅上。↘思↘兔↘網↘

慕華胥見他如此難受,思及他方才竟能使出那麼大的力氣將他的身子提起,眉目一黯。

寡月舒緩下來才開始道出數些日子前的一切……

“什麼?他死了!”緋衣人一掌拍在了梨木大桌上,茶壺與茶杯都隨著那一掌傾倒。

“你比我更無恥,他死了你都不告訴我!”那人妖嬈亮麗的眉眼裡滿是哀傷。哀傷如此真實,寡月也為之動容。

寡月抿了抿乾澀的%e5%94%87,沙啞道:“南衣哥哥,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連我也不告訴?”慕華胥被這麼一唬,呆呆地順著寡月的話說,突然心中哀傷感更甚,什麼摯友,什麼生死之交,前一刻把你給哄著,後一刻,他入了土都不告訴你。

寡月輕輕頷首,不再說話。

慕華胥隨著他這麼一頷首,怒火與哀傷齊集%e8%83%b8間,他從椅子上跳起,隨手砸了一個杯子。

“他連半個念想也不曾給我留下,他就這麼不拿我當朋友?”

那人發了飆,似乎是見到什麼就想去砸,杯子和茶壺砸完了,那鳳眼一掃,又伸手要扯一旁木架上插著花的美人斛,捏了下,似乎是嫌重了,拿不起,停了手。奈何心中惱意更甚三分……

寡月見他這一派紈絝張狂的做派,心下搖頭,深深歎氣,江南第一樓的樓主,外人眼裡,主商海之沉浮,不可一世的慕華胥,他哪裡也不曾想到,會是這般模樣。正當此時他想起一件事情……

慌亂間,他在懷中摸了摸,有幾封信,南衣死時叮囑過他,所以他一直貼身帶著。他拿出打開一層包著的紅布,果然看到有一封愕然寫著四個大字:慕七%e4%ba%b2啟。

“咳咳咳……”寡月咳嗽著示意那貨消停下來,又平淡道,“你過來。”

慕華胥一愣,倒是很乖巧的朝寡月走去。

寡月將黃褐色的信封遞與他,道:“想來哥哥生前還是念著你的……”

寡月收好紅布包,這信不是留給他的他不會看,靳南衣知他,就不曾將這信箋糊口,這是對他的無比信任,他知。

慕華胥凝著那信封上的四個字:慕七%e4%ba%b2啟,心中一陣暖意,是靳南衣的筆跡,這筆跡他看了多年,他自是骨子裡的熟悉,他從信封內取出信紙,隻此一瞬恍然大悟——

“慕七,很遺憾,因為我的軟弱與動搖,終其一生我都無法再回汾陽,也無法再入長安……請替我照顧好我的弟弟,助他和我……南衣。”

華胥捏握著薄薄的信紙,隻覺得沉重得如同一塊烙鐵,他將信折好重新塞回信封內,貼%e8%83%b8收好,這是那人走儘一生,留給他最後的東西。

沉默半晌,華胥遊離的目光瞥向東麵牆上的一個近似於櫥窗的櫃子,隻是那櫥窗不是現代透明的,琉璃的雜質還很多,不過已是上等,透過那琉璃能看清櫃子裡麵的東西,最醒目的是一柄團扇,那團扇上繪著一枝寒梅……

正當寡月疑惑的時候,慕華胥已走向那櫃子,伸手將那柄團扇還有一卷畫軸取出攤放在書案上。

華胥的臉上寫滿追憶,%e5%94%87角高高揚起,他柔聲道:“那日他下棋輸了我,被我逼迫著畫了這女人用的玩意……”

雖是寥寥數筆,一簇寒梅落筆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