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1 / 1)

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36 字 3個月前

知自己對文字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既然小時候背詩也是自己喜歡的背誦的很快,不喜歡的詩詞要讀上很多遍才背的下來,按理她不該將讀過一遍的東西就這麼記住了……或許隻是這具身體有這種本事?

原來的阿九,定是一個蕙質蘭心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隻是這樣的時代終究是苦了女人。少年時父母是天,嫁人後夫君是天,待到老來兒女是天,卻從來沒有為自己認認真真的活過一次。

“扁鵲救虢太子取之‘三陽五會’,以人中、百會為主%e7%a9%b4,以少商、湧泉、厲兌、隱白、少衝為配%e7%a9%b4。”見她如此,徐遠細心解釋道。

銀針深入腠理,徐遠拇食指微攆,他閉目感應針感,忽地顧九見微弱的光影之中,青年的眉目裡閃過一絲光影——得氣了。

人若已死銀針如何得氣?他鬆開銀針又順著陰寡月的%e8%83%b8腹摸去,至其%e8%83%b8窩間,兩%e4%b9%b3正中,取膻中%e7%a9%b4平刺入裡,針尖方刺入,無所動靜。

一旁有些人走過來,有人將燈拿近了些,突然的光感,顧九有些許不適應。

那提燈小童乾笑了笑,將燈移開些,故那一瞬依舊沒人看清她的容貌,隻是記下個輪廓罷了。

徐遠施針完畢後,陰寡月還是不見醒來的跡象,眾人輕歎了幾聲,連周衙役看著都已經喪失了信心了,正想著如何回京稟報,這人死在了半路上?

等了良久,徐遠仍不想放棄,因為方才銀針刺入腠理之時,分明有得氣之感。

徐遠心下一橫,將所有銀針悉數拿出,又遞與無根給顧九。

“跟著我做。”

青年抓起陰寡月的手,將銀針悉數插入他五指手指頭中。

顧九照著徐遠的方法將銀針插入,又看著那人將針取出。

“嘶”

鮮血,染紅白衣——

不知是何人叫了一句:“動了,他眉頭動了!”

顧九聞聲望去,隻見隱隱的燈光之中,少年淩亂的青絲遮蔽的俊顏上眉頭確動了一下。

她伸手撫上少年的臉,輕喚道:“陰寡月你醒醒……”

良久,少年睜開虛弱遊離的目,目光渙散一瞬後,卻是緊緊地鎖定在顧九身上,他開口說不了話,就這麼看著她,默不作聲的,沉靜地看著她,就像毅力在桃樹下已經千年的三生石,保持著望著伊人遠去那樣靜靜的姿態,隻是凝著她的麵,除了凝著再無其他……

徐遠見少年睜開絕美沉鬱的鳳眸,心中大慟,沒有什麼比生為醫者救回一個將死之人更為歡呼雀躍的事。

“醒了就還有救!你們且帶他進梅關去找大夫!不得耽誤了,我以銀針封住他的%e7%a9%b4道,足以讓你們再撐三裡!我們這也要趕回軒城了!”徐遠長歎一口氣,從地上站起朝顧九說道。

那方洛浮生也走過來,顧九心中一駭,趕緊低頭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你且不必謝我,我能救他也多虧了你的提示,鄙人軒城徐遠,他日能再見你謝我也不遲,且快帶著這小兄弟去梅關尋醫!這位小兄弟體質特殊,日後切記不可動怒不可過勞,好了,你們快去吧!”

顧九心憂寡月,也不想多逗留,當即記下這恩人名姓,且道這救命之恩他日再報!便與周衙役上馬往梅關道那方而去。

徐遠深凝著顧九等遠去的身影,身後洛浮生深深一揖:“先生,我們快回軒城吧。”

徐遠哂笑道:“浮生,你是著急著回軒城見美人吧,隻是姚瑋瑢那丫頭終究是被你慣壞了。”

洛浮生笑的滿是寵溺,絲毫不在意徐遠說他將瑢兒慣壞了,他從她十歲那年就開始慣著她了,如今已逾三載,就等著她癸水一至將她娶回家去,如今%e4%ba%b2也%e4%ba%b2過,抱也抱過就差娶%e4%ba%b2這一遭了。

徐遠見他怡然自得的樣子,也不好打斷他,有道是:哪個少年不多情。

徐遠兀自的哼起歌來:

“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聞此曲,洛浮生眉目一動,知先生在調侃他,腹中之話就此壓下。隻是轉眼,眉目裡滿是寵溺與追憶之色。

周衙役抱著用銀針吊著一口氣的陰寡月,顧九獨字一人騎著馬,直朝梅關那方而去。

梅關道後是一小鎮,鎮上最好的神醫兩人已經打聽到了在鎮西三裡竹園處。

等二人來到竹園的時候,陰寡月依舊半眯著目,那樣子任人看了都心疼,終於和周衙役一起將他抱下馬的時候,顧九落了淚。

少年見顧九落淚,目中閃過痛色,他沒有力氣開口說話,隻能這麼靜靜地凝著她……哀怨又彷徨。

迎他們進去的是藥童,藥童年小約莫十來歲,隻是一見他們三人就知誰是病人。

“都進來吧,我師父在正屋給另一個病人熬藥呢!馬上就來。”藥童對他們說的。

“麻煩你了。”顧九沉聲道。

藥童一愣,轉眼間機靈道:“你為何不說要我師父快點來,這人急於求醫,你為何隻說客氣話?不像剛剛到這裡的人都說快請神醫大人,我們急需救治!”

顧九也是一怔隨即道:“小小藥童大人,你方不是說神醫在給另一個病人熬藥,馬上要來了嗎?”

“可是……”

“小鬱離,不得無禮!”一個中年男子從那方門裡出來,手上拿著一把蒲扇。

男子一出來,顧九忙隨著周衙役抱拳作揖:“神醫。”

這裡無論見到哪個老大夫或者有能力的大夫,都稱“神醫”這是尊稱。

“不必虛禮,鄙人近日陡感身子不適,是將入土了的確是要成神成鬼了,且容我看看這病人,他情況不容樂觀啊!”神醫說道。

“是,勞煩神醫了。”顧九一時間找不出除了神醫以外的其他稱呼。

一番折騰下來,神醫擦了把汗。

“還好用銀針吊著一口氣,急救的及時得當,不然我也無力回天了!鄙人姓……葛,就喚我葛翁吧。”中年男子說道。

“是。”顧九狂汗看著也不過三四十來歲,為何要彆人將他喊的這麼老。

“你照看著他,我去給他熬藥,估計一碗藥下肚就能神誌清醒開口說話了。”葛翁說道。

------題外話------

這章標題把我難到了,這章線索很多。今日更完,我再也不這麼晚了,明天恢複十點更新。

☆、048、本是眉目如畫

葛翁一拂青色衣袖,起身往藥房而去,周衙役也被那小藥童領著去了客房,一路風塵,幾日沒洗澡,周衙役想是該好好洗洗。

顧九給陰寡月掖好被子,卻無意間瞧見寡月依舊在看她,她方才不是輕聲同他說要他閉眼休息一會兒的麼?怎麼還是睜開著眼?

莫名的顧九紅了眼,真想伸手將這廝的眼睛給捂上,可是望著他沉鬱遊離的鳳眸,她又新生不忍。

顧九有些坐立不安的扭動起身子,目光瞥見一旁的木架上的銅盆,像瞧見救命稻草似的,從座榻上起身。

“我,我去給你打水擦擦身子。”

她抱著銅盆倉皇跑開,兩頰還殘留著未散的紅暈。

顧九在竹園裡轉悠了半天,沒有瞧見廚房,隻看到方才葛翁離去的方向隱隱有炊煙升起。

顧九端著銅盆往那方走就見一個茅草屋子,青色衣衫的男子正忙活著手中的草藥,她望了眼不遠處的爐子,爐子上的陶罐已經煮上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青年見她走來,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目光一瞥她手中的銅盆,問道:“你可是要熱水?”

“是的,葛先生。”顧九微垂下巴,吐了吐%e8%88%8c道。

男人也不看她,道了一句:“跟我來吧。”

顧九跟著他出了茅屋,繞到屋後,隻見屋外的低棚下一個大火灶上煮著沸水,柴火燒得並不算特彆旺,想來是那小藥童照看著的,如今又不知去哪裡偷懶去了。

“葛先生,我自己來吧。”顧九粗著嗓門說道。

青年哪裡理會她,徑直的取了瓢,將熱水打到顧九端著的銅盆裡。

顧九端的有些吃力,見葛翁舀了兩瓢熱水又舀了一瓢冷水,這樣一兌,水溫正好。

銅盆本來就重,這又注入了水,更重了些,顧九也不敢放下銅盆鬆鬆手,就這麼硬端著。

葛翁見顧九露出的細白胳膊,眉頭略皺,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男裝出行?倒是扮得像男子,不是露出這胳膊我還真沒給認出來。”

顧九心跳快了幾拍,這就被他看出來了?

就是因為那天被卿泓的人認出來了她的男裝模樣,這一路上她才努力像陰寡月學習如何做好一個“男人”的樣子。怎生這麼無奈,還是被人認出來了,粗嗓門不行,粗行為也不行,這細胳膊細%e8%85%bf的是致命傷。

正當她手一鬆,銅盆裡的水就要漾了出來的時候,還好青年手快,大手伸了過去替她扶了一把。

那人柔聲道:“快去吧,藥也該熬好了,我馬上端去,你也不怕那少年等急了?”他方才見那少年不肯閉目,一直盯著這小人兒就覺得奇怪,這會兒知道他是女子,他就懂了。

顧九想到正在等著她的寡月,這會兒也耽擱了一段時間了。

她正邁步欲離開,青年已向茅屋繞去。

躺在床榻上的少年,目光一直盯著木門那頭未曾移開,藥童做在那頭不知在玩著什麼。

“吱呀”一聲竹門被推開,榻上的少年猛地閉上了眼睛。

進門的顧九掩好門,將銅盆放在床榻旁,見少年是睡著了的,籲了一口氣。

小鬱離見顧九進來,朝她笑了笑,道:“你來了。”

複瞥一眼床榻上的陰寡月,鬱離撓了撓頭,道:“咦?小哥哥怎麼睡著了?方才見了還再望著門呢?”

顧九一愣,衝他笑了笑,道:“小小藥童,你且先小聲點讓你小哥哥好睡,明日哥哥我給你做好吃的。”

鬱離倒不是那種鬨人的孩子,且住了嘴,自玩自的,隻是心中對顧九自稱的那句哥哥煞是不滿,不知怎麼總覺得“他”大不了自己多少。

顧九將毛巾浸入水裡,水溫很適合,她心中頓覺溫暖,原來古時的男子,心思都是這般細膩。

她伸出一手將少年遮麵的青絲移開,溫熱的帕子覆在了少年的臉頰上,隻是明明很適合的溫度,她看著少年蒼白的臉頰燙出一塊紅痕來,連睫毛也輕不可聞的顫動了一瞬。

顧九凝著少年的臉,看呆了,手不經意將在少年臉色一蹭……竟是如絲般的光滑。而且突然發現他的麵色並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