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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94 字 3個月前

,隻是求人坐人的車不套些近乎不行。隻是這來這裡兩個多月了,確實沒怎麼遇到一個能說話的女人,有些女兒家的心思確實隻有女人能懂,說出來終是好受了些。

一個時辰後車隊到了長安,顧九沒想到自己還是睡著了,搖搖晃晃之中,她才醒了,聽著王玄對車內另一個女子問道:“什麼時辰了?”

女子溫柔酥軟的聲音傳來:“回夫人,醜時將過。”

王玄點了點頭,回頭望向方睜開眼睛的顧九。

“你醒了?”

“是。”顧九揉了揉發昏的腦袋。

“九兒不好意思,我們馬上要回晉陽一趟,就隻能送你到城外了。這個是進出長安城的王氏通牒,你先拿著。”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顧九驚訝地望著王玄。

“九兒不必推辭,不知你信不信緣分,也許你覺得有些好笑,我見你是一見如故,曾經我也有一個同你一般大的幺妹,我大她十來歲,可是她卻沒能活到你這麼大,生了病早夭死了,見你就如同再見了我那幺妹,她同你這般口齒伶俐呢。”

顧九一時說不出安慰的話來,她接下王氏給的通牒,此刻的她不知道這通牒是可以帶她自由進出大雍任何洲路的王氏通牒……

顧九整理好衣袍,背上自己的包袱,緊握著王玄的手道:“玄姐姐,希望有緣我們再見,改日能將這通牒還你。”

顧九將頭發紮成馬尾,又換下王玄遞與她的一襲靛青色男裝。這個時候,扮成男子總是方便許多的。

王玄將顧九送下車就見王禹從前方的車隊裡走來。

“顧姑娘,我夫妻二人臨時接到命令要去晉陽一趟,就不送姑娘進城了。”王禹誠懇言。

顧九沉聲再道:“舵主相助之恩他日再逢顧九定當全力相報,今時時局窘迫,讓舵主與夫人笑話了,顧九就此彆過,他日有緣定登門言謝!”顧九深鞠一躬,挽起包袱轉身倉皇離去。

人生際遇,無數未知,就如同她從未料到能在這樣的時空裡走上一遭,如鏡中花,又似水中月,如夢似幻,至今時已看不清自己的心境。

醜時剛過,天還是漆黑,長安東城城門口守衛將篝火燃得通明,城外守著一條等著進城的百姓,城門開著一道小門,不時有華車疾馳而過,顧九知道那一定是貴族。

------題外話------

(導師型夫婦,他日再見就是互幫互助之時了。琅琊王氏久盛而不衰的曆史神話,本文因架空不可表現的淋漓儘致了,實乃一大遺憾)

有詩: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更有:王與馬共天下。這些都是琅琊王氏鼎盛之時的寫照。

每一個姓氏都頗有淵源~江南陸氏、長安陰氏、汾陽靳氏、滎陽鄭氏、蘭陵蕭氏;吳興沈氏與吳興姚氏、汝南周氏、會稽顧氏、隴西李氏、東海陳氏、中山張氏……我記得的這麼多了大家可以自己去查查。

後文馬上交代科場舞弊一案的前因後果。對古代時辰不懂的%e4%ba%b2可以留言,我整理一個時刻表,還有不懂可以提出。

☆、042、算計成梏,匪君有意

顧九將懷裡的通牒拿出,遞與其中一個守衛,守衛隻是看了一眼通牒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便放她進城。

顧九臨時想不起來這個時候還有哪裡的客棧是在營生的,唯記得聽林家叔子提及過,十四橋下的說書樓是夜間至淩晨的營生。

她去了十四橋,遠遠的看著那裡大紅燈籠高掛,還好經王玄提醒她換上這身男裝。

顧九方找位置坐下,說書樓裡就傳來那蒼老沙啞帶著濃厚長安口音的聲喉。

顧九良久才適應這聲音,無意的聽了半晌,有小二哥來給她倒大碗茶,她謙和的打了賞錢。方聽得說書人道:

“君不知,江南科舉舞弊一案,牽涉住朝中一品大員三位,待斬首者一人,這一人實乃今太子近臣!”

“喲!”底下的人附和了一聲。

連顧九也一震,複豎起耳朵正聽著,底下便有人輕聲議論起來:

“你知道嗎?聽人說太子如今被軟禁了,國庫六十多萬兩的漏洞啊,這回有二皇子黨彈劾太子說他才是主要的售題人,就是為了填補這漏洞,可是太子一口咬定不是他做的。”

“你小聲點,這話雖不是你說的,你也彆叫人聽了去。”那一旁的長者道。

顧九端著大碗茶的手一抖,茶水漾了出來,燙在了手上,燙出一大塊紅痕來。

當今皇上姓什麼?顧九幾乎就想逮著一個人問,卻又想這樣不妥,愣是撐著下巴想了半天,才通過這具身體想起來:姓卿!

瞬息間她本能的想到長安城南沈巷璿璣門的公子卿泓……

她伸手揪過小二哥問道:“小二哥,我問你當今二皇子可是%e8%85%bf腳不便?”

小二哥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搖搖頭:“不知道,”

顧九這麼陡然一問,讓台上的說書人停止了說書,他從台上走下,引起不小的轟動。

“咦,怎麼就不講了?”底下的人都鬨騰了起來。

說書人忙賠禮,沙啞著嗓子道:“老朽今日,嗓子毛病又犯了,就請徒弟代勞吧。”

眾人隻是口頭上糾結了片刻,又繼續去聽老人徒弟的說書。

說書人在顧九麵前坐下,看著顧九的目光有些複雜。

“姑娘可是認得二皇子?”凡朝中三品以下不知二皇子%e8%85%bf有疾,更何況二皇子%e8%85%bf有疾並沒有外傳到人儘皆知的地步,就算太子黨小打小鬨中常將二皇子此軟肋拿出來說事,也被夜帝打壓下去,不可能鬨得像小輩皆知的地步,除非此人見過二皇子本人。

顧九一驚,此人竟能一眼識出她是女人。

顧九腦筋快速一轉,方才她問小二哥二皇子之事,小二哥明顯不是裝的;而這人放著書不說,跑來問她是否認得二皇子?

“你莫非是二皇子的人?”顧九凝眉道。

老人眉頭一皺:“姑娘請移駕內室。”

“不去!”顧九拿起包袱就往外走,唯有二皇子的人才敢於茶樓之中散播這種關於太子的不利言論。

公子卿泓,枉她當初真心感激過他!那麼他呢?是否每一步皆在他的算計之中?

陰氏遺孤,又是否人人皆想置他於死地?

“那姑娘就休怪老朽無禮了,來人!”

“你們放開我!”顧九吼道。

——

等顧九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柔軟的梨木床榻上,鼻尖充斥著濃濃的草藥香。

她記得這個味道,是那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卻不記得這個陌生的房間。

“你醒了。”那人依舊笑得溫婉,絕美的鳳眸之中帶著倦色。

“我是該叫你卿公子,還是二皇子呢……”顧九揉著發昏的腦袋嘲諷道。

水藍色衣衫的少年倒是全然不在意,不急不緩的說道:“如果可以還是喚我卿泓的好。”他%e5%94%87邊含笑,伸手去給她把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九避開他的手,他也不惱,淺淺道:“他們對你用了迷香,我已經責備過了,你若是怨我,便恨我好了。”

顧九一怔原來是迷香,她望著窗外隱隱天亮,才凝著那人道:“陰寡月真的要充軍?”

卿泓訝然他本以為她會跪地求他,如同一年前一樣,可是她沒有,她如此冷靜問出這麼一句,她沒有求他的意思,隻是麵對於此,她似乎已然做好與那人一起麵對的準備。

“他若充軍你會怎樣?”他問的依舊淺淡,聽不出他話裡的任何情緒。

她心一緊,她是女子不會不懂一個男子接近女子的目的,她不是自戀的這般想,可是她看不懂,這個少年的溫柔可以表現出千萬種,或許沒有一種出於真情吧?或許,他對任何女子都可以如此。

“他若充軍我隨他去。”她當即答道,不知是出於心,還是言於禮。

少年一震,早知她定會這般答的。可還是不禁問出口……

“我若告訴你我救不了他,你信否?”半晌,他沉聲道。蘊藏著萬卷書冊之睿的鳳眸裡閃過一絲期盼與無奈。

一場江南科場舞弊案,太子被禁足而不是被廢黜,看來夜帝對太子終究是不忍動手,陰寡月罪名的確屬實,他雖惜才,卻也終不得插手去救,或者坦而言之他若插手陰寡月死的更快,晉候對陰寡月之事不是無心,刑部與兵部皆為晉候之%e4%ba%b2信。或許這一劫難,陰寡月他命中注定。

“也許我這麼說你會不信,陰寡月之事我許你將充軍改為流刑,三年之後我許他錦繡青雲路,算是我欠著你們的。”他輕聲道,似乎記憶裡重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其實,三年,他並沒有把握推倒太子,他從不曾對人許諾過什麼,此刻卻破了例……

“你……欠著我們的?”顧九倒吸一口氣,搖搖頭,“不,你不欠我們什麼,是陰寡月自己蠢他不過想多賺點錢,或許隻是為了買藥治病,結果沒想到那人正好得的是正題。落了個替人舞弊的下場!”

她頓了頓,想起那一日她去學府找那人,他帶她去客棧,那日的銀兩應該是賣給那狀元爺文章得到的吧!

“二皇子說欠我們的,無非是,科舉提前是二皇子所為,太子命一品大臣售題賣官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太子黨羽被清理也在你預料之中!”她靈眸無懼地對上他的,將他一瞬的詫異儘收眼底。

她,的確很聰明……

卿泓沒有否認,%e5%94%87邊依舊帶著笑意:“顧姑娘放心,今日陰寡月便會由充軍改為流刑。”

顧九怔了片刻,凝著他目光複雜。

“能派你的人送他上路嗎?”末了,她還是說出口。

卿泓心中沒來由的一動,或多或少,不管怎樣,這偌大的長安城內,她還是信著他的。

那麼這件事,他定當竭儘全力去完成。

“青衣為皇城侍衛無法離都,我會派我的心腹送他去。”他垂首不敢再看她的眉目,兀自地說道。

“北方太冷,他身子受不住,讓他去南方吧。”她說道,喉中有些哽咽。

------題外話------

本文化用了一段曆史。因為一直在研究科舉所以想寫這麼一個男主。

科舉作弊曆代皆有,清朝之前科場作案的處罰是革職、流放。趙翼曾歎:“納賄舞弊,僅至竄謫,科場之例,亦太弛縱矣!”

至清朝首開“科場作弊者死”之先例。順治十四年(1657年),發生丁酉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