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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109 字 3個月前

她是桃閣花魁,熬到這個年紀本指望找到一個江南富庶之家指望他能贖她,就算是給他做小她也願意,可是現在全沒了都沒了……

“都是你!”她嘶吼一聲,憤恨間已朝顧九的臉撲去,卻被素衫少年的手給鉗製住。

他望著她,眼裡滿是厭惡,一次再一次的忍讓已超出了他的限度,他本不願與人為敵,可是他絕不允許有人要對九兒不利!

他從來沒有罵過女人,卻開口說了這一句:“離了這張臉,你什麼都不是!”

寡月甩開女人的手,他看也沒看那女人狼狽的模樣,伸手去摟顧九,卻發現顧九僵硬地站在那處,雙眸無了焦距,似乎是陷入了驚懼之中。

“離了這張臉,你什麼都不是——”

記憶裡,有人也曾對她說過這句話,隻是時日漸久,她早已想不起來是何人,何時,何地,或許隻是這具身體本能的想要去忘記一些東西。

“九兒……”

陰寡月喚了一聲,伸手去撫她的臉,腦海裡回憶著方才陸安說的話:

“陰寡月,你若是想要錢爺我多的是!你若想給爺我生事,爺自有辦法弄死你還有你家小娘子!”

寡月一震,淺淡道:“我認識你麼?”

陸安怔了片刻,深凝了他一眼,道:“算你聰明!”

------題外話------

☆、039、等來一紙和離

次日禮部的函使城中四大集市張了榜後就直給每家去報信了。

西郊學府不遠處的柳宅,一條小巷子裡鑼鼓陣陣,不知哪家的孩子在函使後跟了一條。

唱著時興的兒歌:“爆竹鳴,金鑼停,狀元郎,花滿堂,紅纓頭,披霞遊……”

“來啦來啦。”柳家老夫人握著自己丈夫的手臂,欣喜道。

柳汀頗不好意思的喚了一聲:“娘……”

金鑼重敲一聲後停下,函使高呼道:“長安西郊學府柳汀,今科第十四名!”

“我們家汀兒第十四名呃,老爺子!”柳夫人一聲歡呼喜極而泣,忙給函使賞銀。

柳汀心中也是歡喜,似乎是想到什麼,忙叫住那函使問道:“函使大哥,請問與我同學府的陰寡月名次是多少?”

那函使想了想翻開手中的冊子,瞄了瞄,道:“我說呢,我記著的,就排你後麵不遠,第十七!”

十七……柳汀心一驚,以寡月之才如何退居區區十七?他心中一痛,似乎是意識到什麼又不敢往下去想。

——

平安村,就在方才函使剛剛來過。寧靜的平安村難得的熱鬨了回,林嬸把她家的大公%e9%b8%a1都給函使送去了,村子裡的人都紅了眼,讀了十幾年書的陰家相公還真是讀出來了,第十七名,就是進士了,可入翰林院,最差也能混個檢討一職吧。

顧九她就不懂了,科舉成績沒下來時,那人默不吭聲,現今成績下來了,卻像癡傻似的坐在那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十七名……陰寡月腦海裡盤旋著這個名次,如此怪異,強烈的不安感襲來,壓得他喘熄不得。

他伸手摸了摸藥瓶吃了數粒藥,才緩解下來。

雖然得知他成了進士,馬上就麵臨著朝廷來聘用做官,如此一來,他算是%e8%84%b1了寒門,入了官家。可是顧九並沒有打包走人,因她記得,記得他那日那句:

“不要胡思亂想……”

不是她不敢胡思亂想的離開,隻是她忘不了那日他沉鬱的鳳眸。

次日天方亮的時候有禮部的人來,顧九以為是接陰寡月去做官的,笑著學著他那日打了賞錢。

回頭就瞧見陰寡月一身素雅的深衣,及地的褙子出來,顧九沒見過他這身衣服,打量了一番,忽覺一股出眾風流之感,不禁多看了幾眼。

某少年耳根有些發熱,他家九兒看人從來都是盯著看的,從來不知避諱,可以看的男子臉紅心跳,若是對他還好,她是他的妻,若是對彆人……

他心跳慢了半拍,駐足,頓了下,凝著顧九,千言萬語隻成了一句:“等我回來吃晚飯……”

顧九望著他傻笑,這身衣裳穿在他身上,比起什麼學生服,好看極了,以前沒瞧出來,這張臉還真是有勾人的本錢。

可是,這一去,他還終究是沒有回來……什麼晚飯,早已涼透了……

次日,後日,一直沒有消息……

顧九終於有些慌了,也沒有去餛飩鋪子了,就乾坐在家裡等著陰寡月,哪裡都不敢去,他說過:他要她等他回來吃晚飯的,他說過的,怎麼就食了言?

她手中縫者托林嬸給她帶的低質絹布,她隻是想他即做了官,難免是要件好衣裳的。

想起他那日隻是隨便穿了件得體的衣衫就那般好看,她若是用絹布給他做一件豈不是要驚為天人了?

“嘶——”的一聲,似乎是針紮進了肉裡,她痛得一呼,這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一個橋段,糟糠之妻千辛萬苦伺候丈夫,丈夫考上了狀元,卻拋棄了原配的糟糠妻子,娶了公主。那個男人,在她的時空裡喚:陳世美。

她有些恍惚,陰寡月,他不會是想將這破宅子留給她,從此以後一刀兩段吧?

她覺得夜間的風有些涼意,那麼涼,涼到骨髓。

她起身攏了攏衣衫,看了眼天色,月兒西沉,便決定不再坐在院子裡,收拾好手上的活計端著凳子正要往屋內走。

一個黑影落在她的身前,她打了一個寒噤,本能的她想扔掉手中的東西出手還擊。

卻在轉身時對上來人半塊黑色麵具。

“是你?”顧九咬牙道。

那人不說話,他知道她心裡怨恨著他便也保持著沉默,他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來遞與顧九:“陰寡月說,你看完這個馬上收拾包袱走人!”

“什麼?”顧九如臨天雷,一瞬驚呼,手中的東西嘩啦啦落下,伸手去奪他手中的信。

——和離書!

腦海裡驚現這三個字,古時的“離婚協議”她見到了,那個溫柔男子寫給她的,可是這也足以讓她這幾個月的生活成為一個可悲的笑話!

夜風說:他做了官,她便配不上他了,他要娶身世清白的官家女,他要他的一份錦繡青雲路,他便拋棄了她。

“你懂了?陰寡月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你可以走了!知道了嗎?”夜風說道,%e5%94%87角輕不可見的抽了抽,看著她不哭不鬨,他還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夜風公子你不必三番五次強調什麼了,我知道,難道你還真以為我顧九會求著某個人過日子?”她隻是不想自己走的狼狽。

“你知道就好,明日一早我送你出城,你早些做打算吧!”夜風說道,麵具下的眼眸裡終究是閃過一絲不忍。

顧九不說話,徑直的往屋內走去,和離書?她不要和離!她要休夫!

氣的,她想她定是氣的。真他娘的養了隻漂漂亮亮還惑人心智的白眼狼?

嘔死她了!

等顧九一氣之下收拾好行囊,覺得屋內悶得慌,想出去透氣的時候,卻瞧見那夜風還站在那裡。

“你怎麼還不走?”顧九聲音不覺比平時大了好幾倍。

“我說那藥罐子怎麼說你溫柔嫻靜,原來是裝給他看的啊,對我就大吼大叫,你不會真喜歡上了那藥罐子吧?”夜風勾%e5%94%87道,“你要知道他馬上就會娶世家小姐!他心裡沒有你!”

這話聽得顧九貝齒一咬,紅著臉道:“誰喜歡他了?他愛娶誰娶誰!”

“那你惱羞成怒乾嘛?”

“誰惱羞成怒?”

“行,你最好是沒喜歡上,反正苦的是你!”夜風雙手一攤道。

“你這大半夜的怎麼還不走?”顧九挑眉道。

“你以為我不想走啊?我明天早上還要送你,我走了誰送你?”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你為什麼這麼急著送我走?”顧九狐疑道。

“因為陰寡月他不想見到你!”他倒是直截了當。

顧九心抽疼一下,鼻尖一酸,明明心裡就知道答案,為什麼嘴賤要問呢?

------題外話------

如有虐到來懷裡抱抱……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其實這章還是有點喜感的。

【現代版花絮】

九:“敢丟離婚協議書不敢粗來見我?陰寡月你膽子肥了?”

某月連打數個噴嚏。

風律師擦了擦被某人噴了一臉的口水…。

風律師:“陰總,您老婆太猛了,您當初是怎麼攤上的……”

某月伸出修長蒼白的手鬆了鬆領結,沉鬱的眸似是追憶什麼,沉%e5%90%9f道:“上錯了床。”說的如此坦蕩……

二卿:你確定是上錯了床不是上錯了轎?

眾:……

某月鳳眸一掃過來,眾人集體打了個寒噤。

(怎麼發現,現代版寡月變得好特麼強大、邪魅、張狂……捂臉……)

我想試一下上午更新的效果,可能以後會更早……

☆、040、救回來為奴為馬

見她不做聲了,夜風又有些動容,突然想到一事。

“你日後還是賣餛飩嗎?”他問道。

顧九不想點頭也不想搖頭。

夜風又問道:“你想學什麼?大雍中下層女子都是有份手藝的,拋頭露麵總歸是不好。”

拋頭露麵?顧九似乎是才意識到這點,她是現代人,不覺得什麼,但是陰寡月不同,一個封建禮教下成長起來的男子,她怎麼就從來沒有站在過他的立場考慮過,試問一個即將為官的男子如何接受得了他的妻子整日街頭經營?可是他明明也和她一起賣過餛飩,他們有說有笑,難道都隻是裝的?

她突然覺得她一個現代人在這個古代活的如此可悲,她不能像其他穿越文裡的女主角一樣拿捏王爺皇帝,甚至連相依為命的藥罐子都要棄她而去。

“如果必須有一門手藝,我想我應該去學醫。”半晌,她沉%e5%90%9f道。

夜風回頭望向她,目光有些複雜,末了,他才說道:“你去屋裡休息,我守在外頭。”

顧九望了他一眼,突然間倍感疲憊,她撐著身子往裡屋走,裡屋的燈是燃著的,她懶得過去滅掉,伸手掩了門,就往床榻走去。

躺下,鼻尖充斥的全是某人的味道,淡淡的草藥味、還有不知名的花粉味,她呼吸一窒,想起身離去,方睜開眼,入目的就是那日與他拜堂成%e4%ba%b2還未撤走的緋色簾幔,殷紅的色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