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1)

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80 字 3個月前

藥,按他說的有個村民每個月都會給他送藥材,隻是這個月的特彆管用,但是顧九來這裡一個多月了,從沒見過那個送藥來的人,或許是她出去做生意的時候那人來過吧。

“等你會試前我會再給你送一次藥。”顧九認真的搓著藥丸說道。

寡月頷首,拿起一粒藥丸看了良久,道:“下次做的小一點,風乾了縫在我的中衣袖子裡,”

“嗯?”顧九懂他的意思,隻是這樣真的好嗎?

她微微點頭,繼續給他搓著藥丸。

十六的清晨,顧九和寡月早早起床,這是他們“婚後”頭一次在眾人麵前集體亮相。

林家的馬車上陰寡月一直握著顧九的手,不曾管外人如何看待。

寡月身體不好,林叔將他倆安排在靠窗通風的位置,寡月隻是一路看著顧九再看看窗外的風景。

不時有鄉%e4%ba%b2們對他二人投來鄙夷的目光,就像看著什麼臟東西似的。

陰寡月未曾放在眼裡,顧九也漸漸習慣這種感覺了。

到了長安集市人們都下車了,顧九提起陰寡月的書簍就要背在身上,被陰寡月給攔下。

“給我。”他伸手奪,不容顧九拒絕。

林叔幫村民們下貨,也沒注意到他二人,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二人已經走遠了。

陰寡月所在的學堂不在長安城中心,地處較偏,離集市有一段距離的腳程。

顧九一路擔心他受不了,想和他換著背,陰寡月都給拒絕了。

“好久沒有運動下了,出些力才好。”他笑道。

顧九下意識的將目光集中到他的腳下,還是那一句她從未見過步履如此輕盈之人。

他的身體的確好了很多,這是不是在告訴她,她即將離去?他不是說過等他考完會試等他高中,等他病好了,就任她去留嗎?以她顧九的性子絕不會死皮賴臉的留下,那就隻能上路嘍。

不知不覺就走到學堂門前了。

“你在想什麼?”溫弱的聲喉自耳畔響起,顧九回過神來望向陰寡月沉鬱的眉目。

臉頰稍稍紅了,連連搖頭道:“沒,什麼也沒有想。”

寡月覺得好笑,正勾%e5%94%87,就猛地咳嗽起來。

顧九忙伸手去取他背上的書簍,又給他順氣。

“喲,這不是藥罐子的小媳婦麼?”

一聲帶著嘲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顧九扭頭去望,就看到一個一身鵝黃色錦袍的年輕男子,他拿著紙扇,一拂翩翩公子的模樣。

隻是他眼裡的不屑還有嘴角的嘲諷讓顧九覺得這個人惡心。

聽陰寡月說他們學堂裡的人都要參加鄉試,那麼此人定不是貴族,看他一身錦袍可見家境富裕,想來便是商人子弟。

在古代士農工商以商人最低,商人子參加科舉甚至比平民還難,那麼這人還是有些來頭的。

“盯著爺看了這麼久是覺得爺長的比你家藥罐子好看麼?還是想上爺的榻,讓你欲仙欲死?”

顧九唾了他一口,瞧著他那副浪、蕩模樣,見著就令人作嘔。

陰寡月也是一臉慘白。

“姓嚴的你怎麼說話的?”這時候一個穿著青布衣袍的男子小跑過來。

“柳兄。”陰寡月淡淡的喚道。

青衫男子微抱拳行禮,又朝顧九道:“在下柳汀。長寡月一歲,若不嫌棄就喚我聲大哥吧。”說完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身後的嚴觥沒好氣的輕嗤一聲,道:“她是啞巴。”

陰寡月與嚴觥認識的時間比認識柳汀還要長,以前都住在城外的村子裡,隻是後來嚴家發達了就搬到了長安城。從小嚴觥就看不慣陰寡月。再因這回寡月參加鄉試的名次比嚴觥排得前,所以更是嫉恨。

柳汀的父%e4%ba%b2是翰林院進士,雖說是個小官也是能養家,他與寡月是在進了這個學堂後認識的,可謂一見如故。

顧九沒有在乎嚴觥的話,微俯身朝一臉驚愕的柳汀行禮。

顯然柳汀不知道顧九是啞巴。待柳汀想起一月前的傳聞來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真的。隻是看陰家弟妹哪裡像風塵女子?

“姓柳的你這麼盯著你弟妹瞧,不怕藥罐子吃醋啊?”

嚴觥這麼一說三人都紅了臉。

寡月拿過顧九手中的書簍道:“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顧九沉默的點頭就瞧見,寡月離去的背影,柳汀挽過嚴觥要朝學堂內走去。

陰寡月入學後,顧九又做起的餛飩的生意,同村的幾個姑娘的彩帶生意自偷學了她的手鏈後生意好了點後,也越來越差了,再複雜的手鏈一旦人們知道了其的編織方法後就不會再買了。

倒是顧九的餛飩賣的越來越好,人們都說“久久餛飩”的小老板有自己的獨門配方,所以能留住客人。有人說是她的湯品獨特,有人說是她的餛飩皮料和餡料獨特,顧九隻是莞爾。

每日對街的年輕屠夫都會要下顧九還剩的餛飩,同村的婦人都說那小屠夫看上了顧九,顧九隻是但笑不語,默默的做好一個啞巴該做的事情。

八月二十二日至九月初,顧九的餛飩鋪子上台了一個奇怪的客人,是一個年輕人,他生得%e5%94%87紅齒白,眉目如畫,隻是不經意間流露著些許媚態,顧九呆過桃閣自能看出他是什麼地方的人。

☆、015、誰是靳南衣?

後來某天那個少年急了將一個錦盒塞到顧九手中,說那是他攢了三年的錢要她去贖了他,一起過日子。

顧九蒙了,連著搖頭。

少年氣得直跺腳,他可是青苑有名的小倌,好不容易看上一個老實勤勞生得又好的女孩,他不介意她是啞巴,她竟然不願意!

顧九比劃著表達了她的意思:她可以拿著他的錢幫他贖身,可是不能嫁給他和他過日子,因為她已經嫁人了。

少年很是哀怨的望著顧九點點頭,多好的女孩啊,他觀察了好久呢,她沉默寡言,勤快能乾,又不惹是生非,還能隨機應變各種突發倩況,他生於歡場,什麼人沒見過,這種人最適合過日子了,怎麼這麼小就嫁了人了?

顧九真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會招惹這麼多是非,連小倌也要來找她贖身了,她以前就怎麼沒有這麼大的魅力呢?果然是美人好,美人在哪裡都可以發光,感謝原主人這副皮囊……

顧九托林叔去青苑給那叫葭嵐的小倌贖了身,聽林叔說那葭嵐生於東吳,時運不濟,命途多舛,被賣到長安做了小倌,如今得以贖身準備回東吳買處地立了戶,再找個娘子成家。

隻不過林叔忍著沒告訴顧九後麵的話,那小倌說要林叔告訴顧九,他是真心喜歡過她,也真心想過要和她過日子。

——

九月,傳來一件震驚長安城,不,是震驚大雍朝的事。

西涼的軍隊侵占了蜀地直逼江陵。

即使如此,今年的科舉是依舊繼續。

醉仙樓,有今科的才子舉辦的詩會,或抒發慷慨士氣,或譴責西涼人之行徑。

既然都去了,陰寡月自然也被柳汀拉著去了。

寡月鳳眸一掃,就瞧見多是今科要參加會試的才子。這種場合多認識些今科才子並沒有錯,畢竟他們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成為將來的朝中重臣,隻是寡月已習慣獨處慣了。

寡月隨柳汀坐在靠窗的桌前,被動的麵對著周圍的一切,有人朝他頷首行禮,他亦會微笑著回禮。@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望著醉仙樓外擺著的白菊,思緒又不知飛到了哪裡。

這時,吵鬨的客棧裡突然安靜下來。

連一直望著窗外的陰寡月也察覺到周圍的異樣,偏頭望去,就瞧見一對著青衫的侍衛從醉仙樓外走進,緊跟著的是一男一女。

男女皆著白色儒杉,十七八歲的模樣。

有認識的才子瞧出他二人來曆,立馬上去作揖。

“蕭侍郎小生們久仰大名。”

那年輕男子微笑著回禮,眉目溫柔無絲毫厭惡之色。

眾人又望向男子身旁的白衫女子,一襲素白的襦裙,水藍色的臂紗輕繞,與襦裙同樣素白色的褙子剛剛及膝,腦後隨性挽著時興的流雲髻。

男子見眾人疑惑,淡淡的解釋道:“這是舍妹。”

大雍蕭氏乃儒學世家,蕭時乃當朝太傅正是這二人父%e4%ba%b2。嫡長子喚蕭楨,嫡次女喚蕭槿,二人皆在十五歲時賜予進士出生,而蕭槿成了大雍朝第一位女進士。

聞言,本是坐角落裡的陰寡月呼吸一窒,沉鬱的鳳眸不經意間朝那女子望去,那一眼,鳳眸之中的情愫無人能懂,他掩藏在袖間的手也微微一顫。

眾才子皆在心裡嘀咕著,這麼金貴的兩個人怎麼會到這裡來,眾人都在揣測著他們的來意。

這時候一聲清潤的聲音響起,似山中清泉,似琅琅新鈴。

“誰是靳南衣?”

女子開口一室寧靜,一派傲然。她微仰著下巴,杏目打量著這裡的才子。

初聞這個名字,臨窗而坐的陰寡月竟然莫名一顫,他也不懂自己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時人群裡有人突然叫了起來:“哦,姑娘說的可是今科軒城北路的解元靳南衣?”

那人從眾才子中走出來說道:“姑娘,鄙人與靳南衣是老鄉,他鄉試中軒城北路之解元,鄙人緊次他二名,隻是他因舊病複發而留在了宣城。”

那人極力的討好著蕭槿,況且又是問的他同鄉的事,他肯定要借此機會表現一下自己。

“什麼?”女子聽聞這人所言已失了從容之態,“他不參加會試了嗎?”

男子望著美貌女子這般問心生疑惑,卻是如實答道:“這個鄙人不知,南衣同村人說他舊病複發,若是不能趕上今科會試,就隻能等下屆了。”

“下屆?三年?”蕭槿重複道,又望著一旁的兄長氣得直跺腳。她此次隨兄長出來就是為了一睹那軒城北路解元靳南衣之風采,這倒好,人家可能不能參加今科了,三年之後她都雙十年華了。

“哥,我走了!”蕭槿一甩衣袖朝醉仙樓一輛華麗的禦賜四輪車上走去。

眾才子被佳人的一顰一笑勾了魂似的,都目送著蕭槿離去……

柳汀不經意間偏頭,瞧見連陰寡月也多望了那女子一眼,在以往似乎是從未見過的。

蕭楨留下來與一些才子聊了聊,多是些對今科科舉的感想,再就是西涼與大雍的戰事如何如何。

陰寡月一直坐在那裡與柳汀淺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