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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嫁病公子 卿汀月 4081 字 3個月前

婦人匆匆走了,顧九將竹簍子裡的%e9%b8%a1仔一隻隻抓了出來放進牆角很多年不曾用過的%e9%b8%a1籠裡。看來這裡也曾經被打理的很好,看來陰寡月曾經也不是沒有人照顧的,很多年前或許這裡生活的還有一個負責照顧他的人。

整整一個時辰陰寡月都未曾從房裡出來,等顧九再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上午休了。

顧九皺眉他就不曾擔心她要逃跑嗎?他應該是料定她不會逃跑吧。

正當顧九一手準備打在門框上的時候,又聽見林嬸在外麵喊。

“陰家娘子。”

顧九走了出去,原來是林嬸要帶她去摘玉米。

顧九隻是匆匆拿過一個掛在牆上的布袋子就跟著林嬸走了。

走時沒瞧見房裡窗口處站著一個人,正瞧著她,嘴角還帶著一抹笑意。

林嬸邊走邊問:“%e9%b8%a1都打理好了?”

顧九隻是頷首。

這幾日北地的玉米成熟,正值采摘的時日。

顧九將一個個玉米使勁掰下,放入布袋子裡,不一會兒就滿滿一帶。待站在田埂上歇息,顧九正欲用袖子擦拭汗水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他買的衣服。她低頭看著裙裾上沾染的些許泥土心下竟是一疼。

怎麼可以穿著這身衣服做事呢?顧九提起裝著玉米的布袋子,拉著林嬸子要走。

林嬸子看看天色笑道:“好,好,這就走。”

回村的時候正是很多鄉裡回家的時候,有幾個從長安城裡賣東西回來的姑娘還有小夥子瞧見顧九,開始戲弄起來。

“桃閣裡的妓、子還會做下人活啊?”

“瞧她那狐騷樣子也隻有姓陰的病鬼才會要她!”

“賣國賊的兒子也隻能娶這種婆娘!”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罵得顧九就要伸手打人,想她長這麼大哪裡受過這種窩囊氣。

林嬸忍無可忍了,回了一句:“病鬼?賣國賊?你們有什麼資格說,你們祖上誰不是受了陰老爺的恩惠?咱們這裡哪一家不是得陰老爺的幫助才能挨到現在?要是沒有那賣國賊,你們都他娘的能來這世上?不知好歹的東西!你們有什麼資格說!”

林嬸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往那群姑娘小夥身上扔。那群人一見,都發瘋似的跑了。

顧九急了,扶著林嬸給她順氣,方才她也嚇到了,原來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過往,難怪林家如此待陰家。林家當家的是這村裡的村長,村裡的事村裡人不知道,村長肯定是知道的。

林嬸握住顧九的手說道:“方才的事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陰家不是賣國賊,陰家是好人,你要相信總有一天寡月會將冤屈上達聖聽的!”陰家老仆臨死前拿出畢生積蓄托付林家照顧陰寡月,而他們林家卻讓寡月吃了這麼多的苦。

林嬸將顧九送到陰家破宅前就回自己家去了。

顧九提著一袋子玉米推開門就看到一身素衣的陰寡月。

☆、007、鵪鶉

陰寡月蒼白的臉上是顧九十分陌生的冷淩,即使這個人她前前後後才認識不過一日,她也能知道這種表情鮮少出現在這張臉上。

“你,你怎麼在這?你喝了藥沒?”她略顯慌亂地開口。

陰寡月搖搖頭笑過接下她手中的布袋子。

“你放下,我來。”顧九一時緊張竟然大聲嗬斥道。

臉一紅自知自己聲音太大了又道:“呃,那個,我來吧,你快去喝藥。”

顧九提著玉米頭也不回的廚房走去。

待將玉米放好,顧九就去房裡將包袱中的舊衣拿了出來,其實以前的那些衣服也不是很舊,隻是多了些補丁罷了,沒想到以前的顧九雖然身在桃閣,也是做著下人的事,難怪生的這麼美還是個處子。

顧九換上舊衣服,打了井水就將寡月買的新衣洗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打算再穿了。

看陰寡月喝了藥,又進房讀書去了,顧九才安心的去做飯。她在廚房裡找了一下實在沒有東西可以做,她想著回來的時候村頭不遠處有一處林子,林子裡不知有沒有什麼活物或者溪流。

顧九在林子裡轉悠了半天沒有瞧見河流也沒有瞧見什麼巨大的活物,天近黑了,一個人逛著難免害怕,卻又不甘心就此離去。

正當顧九灰心的時候,傳來幾聲嚶嚶嚦嚦的鳴叫聲。

顧九聽著有些熟悉,借著天還有一絲光亮朝著那樹下淩亂的草窩裡盈盈一望。

兩個渾身羽毛如麻雀,個頭與斑鳩相仿,隻是尾羽異常短小的物體在那窩中亂動著,顧九不敢打草驚蛇,驚訝的大氣不敢出。她竟然走運遇上了野生的鵪鶉。

這東西平時一點聲音也不發,直到下蛋的時候才會發出這嚶嚶嚦嚦的叫聲。

野鵪鶉善跳躍卻不善於飛翔,顧九想著想方設法引開那鳥,再去掏那熱乎乎的鵪鶉蛋。

它們很沉得住氣,直至顧九腳步裡那窩更近了,它們才“嗖”的一聲巨響離開那草窩。

顧九唬得不輕,趕緊掏乾淨窩裡的蛋離開了。她承認這樣做殘忍,可是她沒有辦法。她不貪心不會大膽的去捉那鵪鶉,隻要蛋就足夠了……

回家的時候鍋了玉米和米飯都大熟了,顧九望了眼寡月的房,看到還是黑漆漆的一片,料到他沒有看書想是睡下了。

這一天饑一頓飽一頓的虧他還活到了現在。

這一刻,顧九竟是暗自下決心要將他養得好些。

將淘來的鵪鶉蛋部分和著白菜煮了湯,沒有肉弄不了三鮮湯,最終隨意的灑下一點剛剛不知從哪家籬笆欄下摘來的蔥苗。

又將打進門時就醃了半刻的小半碗鵪鶉蛋裹了些粉,炸成虎皮鵪鶉蛋,這一來,廢了不少油,顧九吐了吐%e8%88%8c頭,要是陰寡月知道了定是要心疼的。

顧九將剩下沒做完的幾粒鵪鶉蛋放回了櫃子裡,便將做好的飯菜裝了盤。

再抬眼時發現房裡的燈是亮的,屋內的少年早已開始攻讀了。

陰寡月從她進門的時候就被菜香打斷了思緒,真的好香啊,還從來沒聞過這麼香的菜。

昨日當晉侯府的人告訴世人他所娶非晉侯嫡女後,他院子裡屬於晉侯府的東西都被人撤走了,那些招待高官們的酒更是一滴不留。陰寡月倒是不在乎,本來就是不屬於他的東西他沒必要在乎,就算他們將他院子裡的東西全部搬走他也不會在乎的。

“陰寡月,吃飯了。”顧九輕聲道,整個人顯的有些疲憊還有狼狽。

寡月借著油燈的光亮看清顧九的小黑臉,“噗嗤”一聲笑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帕替顧九擦拭著臉。

顧九有注意他的絹帕,是一條用了很多年的帕子,上麵還繡著幾朵寒梅。

陰寡月給他擦完臉又將帕子收好,望著顧九柔聲道:“難為娘子了。”

顧九有些不自在,雖然她願意照顧他,但是她還沒有做好當他娘子的準備啊,可是他似乎不是這麼想的,好像認定了她是他的娘子,再也賴不掉了般。

“咳咳咳……”陰寡月又開始咳嗽起來。

顧九望著桌上滿滿的一碗藥凝眉道:“還不吃藥嗎?”

陰寡月又拿出帕子擦了擦%e5%94%87,虛弱道:“藥要飯後才能吃。”

顧九恍然大悟,一時心疼的緊,伸手就去給他盛飯。

“彆說了,快吃飯吧!”她將一小碗飯遞與他,又用碟子給自己盛了一碟,家裡就兩個碗,一個裝了藥,一個給陰寡月盛了飯,她就隻能用碟子吃飯了。

陰寡月看著她拿著碟子和勺子吃飯心一緊,當下給她夾了一顆鵪鶉蛋遞到她碟子裡。

“……”顧九望著他弄好的魚微滯了下,又開始默默扒飯。

陰寡月這頓飯吃得很香很滿足,吃完了還喝了一大碗湯。-思-兔-在-線-閱-讀-

顧九目光灼灼的望著砂鍋裡的湯,她碟子不好盛,隻得眼巴巴的望著。

“就用砂鍋喝吧,我不喝了。”陰寡月笑道。

顧九望了他一眼,端過砂鍋,用勺子喝了起來。

陰寡月側過身從桌子底下地裡的大洞裡拿起一個瓷罐來。

鐵皮盒子裡叮當作響,陰寡月將瓷罐裡的東西倒在桌子上。

顧九望過去,隻見是一些零星的碎子,和許多銅錢和幾粒不知名的珠子。

陰寡月撿起幾粒銀疙瘩遞與顧九,道:“今日早上進城我走的急趕著回來怕你醒了見不到我著急,明日你同林嬸他們去城裡辦置些吃的用的。”

顧九接過他的碎銀,覺得小小的銀子異常的沉重。

顧九望著他的書桌看著他娟秀的字,不禁皺眉,字寫的這麼好……

“你為什麼不去賣字畫呢?”顧九不禁問道。

陰寡月一怔,苦笑了笑道:“夫子不讚同這些。”

顧九這才明白,他是要考取功名的,自然不能明裡做這些獲取利益的事,這是文人之忌,可是文人都要餓死了為什麼不能做呢?

顧九歎了口氣,沒注意到一雙冰冷的手已經握住他的。

“以前我總是背地裡替人寫信或者代寫些牌匾之類,他們來找我,有時候會給我些錢,有時候也會拿了東西就走。”他淺淺道,那口氣雲淡風輕,經不起半點漪瀾。

“明日多給自己買點用的。”他柔聲道,撫了撫顧九的頭發,“然後記得早些回來。”

顧九望著陰寡月溫柔而灼熱的眸,心下一驚,臉也開始發燙。

她“嗖”的一下起身,“我、我去洗碗,再給你把藥熱了。”

☆、008、想做些小生意

次日,顧九起的很早,因為整個屋裡就一張床,顧九還是和陰寡月擠在一張榻上,這樣也方便她照顧他……

天還蒙蒙亮,聽著榻上男子淺淺的呼吸顧九已爬起來洗漱。

待將昨日兩人的衣服洗乾淨晾好,把熬好的藥端到裡屋裡的時候聽見一聲%e9%b8%a1鳴再瞧天快亮了。

門外林嬸在喚,顧九料到是馬車在村頭等著了,林嬸當家的是老村長的兒子,以每日載著鄉裡人進長安城賺路費為主業。

昨日她才聽到陰寡月談及林嬸一家,原來林嬸並不是什麼中年婦女,她才二十七八的樣子,可是同現代一些近中年的女人一般的容貌。想到這裡顧九突然有些害怕,長期農村生活她會不會也老成那樣?

林嬸家的馬車很大,由四匹馬每兩輛拉著一輛車,帶的都是進城做生意或者趕集的人,每人收五文錢的路費,平均每天下來可以淨賺百文。

每日天剛剛亮的時候啟程,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