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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等的語調來回答吧。

不等我們再多說幾句相互了解,上課鈴便已響起,講台上的青子老師也將書抖了抖,開始上課。

“同學們應該都休息好了,新同學也認識了。那麼進入上課時間,今天我們講酸堿鹽。”

她是化學老師呢。

青子老師講課風趣幽默淺顯易懂,善於舉生活中的例子來比喻化學反應。課堂氣氛十分活躍,不時有

笑聲響起。

牆上的時鐘滴滴嗒嗒,我邊聽課邊做筆記,眼眸有意無意地掃過落座在我前方的身影上。

心頭不禁笑意連連。

還是那麼不苟言笑,死板得緊。在課堂氛圍一片輕鬆的情況下,居然一點笑的痕跡也沒有。

看來彩菜阿姨以前的預言是對的,小時候就那麼嚴肅,長大了一定是個老古董。

因著老師講課有趣輕鬆的緣故,時間流逝得很快,以至於青子老師滿帶笑容喊下課的時候,我有些措

手不及。

而當我剛緩過神來,準備換上下節課的書本時,就聽得一旁的不二笑眯眯地開口:

“玖蘭桑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從美國歸來,那麼玖蘭桑以前住在哪裡,介不介意告訴我呢?”

我心裡閃過一絲警備,但一切的疑慮都在麵對他溫和綿軟的笑容時煙消雲散。

“當然不介意,我一直住在紐約。”

想到龍馬那副氣鼓鼓的樣子,心頭便愉快起來。

“紐約?紐約州有很多風景名勝啊。”不二保持著微笑的模樣,頷首。

“那是當然啦,帝國大廈,聯合國大廈,自由女神像還有百老彙都在紐約。”我亦是連連點頭,話語中隱隱帶著驕傲感。

視線落於前麵正在整理筆記的身影上,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對了,我手機裡拍了很多照片的,可以給你看看。”

第三卷墨色哀涼誰相知 ◆◇[墨色哀涼]◇◆死亡前的瘋狂

°【今日第一更】

說著,我從包裡翻出手機來,點開相冊,然後一張一張地輪放。

象征著美國獨立的自由女神像,氣勢恢弘的紐約州帝國大廈,人潮湧動繁華異常的百老彙大街。

一張一張照片,無不證明著我在美國的存在。

不二笑得和煦,似是在感歎:“紐約果然繁華呢。”

我正想回答,手卻狀似無意地碰了下包,從包中掉出了一樣東西。

不偏不倚,正好掉在手塚的旁邊。

然後,看見他條件性地轉頭,眼神落於那個香囊上,而後一滯,視線定格,久久沒有挪移。

他的怔意太過明顯,在那一刻,我便知道我成功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而後對著他和婉開口:“手塚桑,能否幫忙撿一下我掉落的香囊呢?”

聞得此言,他從怔忪中反應過來,應了我一個‘啊’字,便彎腰拾起香囊。

他將香囊遞給我,麵色平靜無波。

但接觸到他略嫌寒冷的手指之時,我清晰地看到他鏡片下的眼眸中有死死壓抑住的震驚,和故作淡定的從容。

如果說他第一眼見到我時的驚訝,是因為我這張臉觸及到了他心底的回憶,讓他想起了舊時的我。

那麼當他看見這香囊的時候,便是驚愕於自己的猜想被坐實。

我猜,他應該沒想過我會回來——就如跡部和伊藤莫一樣。

嘴角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我含笑道:“謝謝你,手塚桑。”

一旁的不二則一臉笑意地湊上來,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香囊,而後笑道:

“願你安好,是中文啊。”

我並未多在意,也不願人人都防備,隻點點頭:“是的,我對中國文化很感興趣。”

發現某人停下手中的動作,背影有些僵硬。我看向手中的香囊,微微一笑:

“至於這個香囊,是多年前故人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帶在身邊很多年了呢。”

不二笑意晏晏:“那麼玖蘭桑介不介意給我看一下?我覺得這個香囊做工很精致呢。”

望向他的臉,溫和的笑意讓人不能拒絕,我便將香囊遞給他。

他接過香囊,細細端詳起來,眉目間滿是溫柔。

不多時,他便將香囊還給我。

“果然有些年頭,邊角都有些磨損了,香氣也已經耗儘。”

“玖蘭桑想必很珍視這個香囊吧,不然不會日日帶在身邊的。”

我垂下頭來,歎息一聲:“是啊,算了算,有六年了。真是挺久的。”

“不過……”他忽然轉了話鋒,眼角彎的弧度更甚。

“不過什麼?”見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我疑惑地發問。

“我覺得送這個香囊給你的人,本意是保佑你平安吧。香囊放久了香氣就沒有了,但字仍在。所以我認為,這應該更是個平安符。”

我一愣,隨即應道:

“平安符麼?我從未想到這一層呢。”

八歲那場生日宴,是我此生操辦得最盛大,也最難忘的宴會。

規模之大,連我都覺得驚訝。

就像是死亡前的瘋狂。

第三卷墨色哀涼誰相知 ◆◇[墨色哀涼]◇◆早已知曉

°【今日第二更】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曉這是最後一個父母%e4%ba%b2自為我操辦的生日宴。

眾多名流帶著自己的兒女齊聚,我則在宴會開始之際彈奏鋼琴獻唱,而後和跡部跳了一曲柔美的華爾茲作為開場舞。

當時的我,目光柔柔地落入他的眼,倍覺甜蜜。

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可笑至極。

因為在那兩個月後,就出了那場空難。

他對我的態度,也因為伊藤莫,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不光是他,那些在我生日宴上爭先恐後來巴結討好的人,都轉而向柳生家和伊藤家大獻殷勤了。

真是諷刺啊,但這也讓我明白一個道理。

對於人來說,失去生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失勢。

一旦失去權勢,不光是財富,連尊嚴和僅有的驕傲都保不住。

至於這個香囊……是在宴會結束之後,手塚哥哥將我拉到一邊,交給我的。

雖然他麵色無波,但還是從背後拿出了香囊,然後鄭重地交給我。

我接過香囊,看見上麵所繡的字,隻是清婉一笑:“你不會繡這種女孩子家的東西,是彩菜阿姨叫你送我的,對不對?”

他的鏡片一閃,臉色有些不自然:“是母%e4%ba%b2讓我給你的,她說這個顏色適合你。”

“我知道!”說著便把香囊放到鼻邊,輕輕地嗅了嗅。

“是薰衣草啊,有一股安心的味道呢。”

他麵目清冷,隻是淡淡地應道:“啊,你喜歡就好。”

語氣雖是平淡,隻是我發現當時的他似乎在掩飾著什麼,眸子裡隱隱有些慌亂。

但當時的我,隻是以為一貫外冷內熱的他不習慣送女生東西,一時害羞罷了,便隻是了然地笑笑,沒有多問。

生日宴之後不久便出了那樣的事情,香囊是彩菜阿姨%e4%ba%b2自所繡,手塚哥哥在將其交給我的時候目光躲閃。

-思-兔-網-

如今不二又說香囊其實是平安符……

一個念頭刹那間在腦海中生成。

他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但是,他們無力挽回,也不忍心破壞我美好的夢,讓我過早陷入仇恨。

這才送我這個平安符,想保佑我在以後的人生道路上平安。

想至這裡,我嘴角的笑意漸漸散去,隻餘下一絲苦澀。

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

那樣,至少我還有挽回的機會……

敏銳地察覺到我的臉色漸變,不二有些小聲地開口:

“玖蘭桑?”

我片刻間回神,衝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抱歉,我在想一些事情,失神了。”

見我臉色緩和,他便也笑笑,不說什麼。

我沉默地拿出下節課的課本,手指不停摩挲著手中的香囊,最終還是微微歎了口氣。

也不能怪他們,他們即便知道,也不能告訴我。

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而如果沒有那些事的發生,沒有肆無忌憚的折辱,沒有痛徹心扉的醒悟。

就不會有蛻變後的蘇墨宸,今日的玖蘭墨。

也就不會有jewel國際了。

上課鈴響起,我收拾好心情,展露出一個笑容。

第三卷墨色哀涼誰相知 ◆◇[墨色哀涼]◇◆謝謝你的在意

°【今日第一更】

而待到下課,趁不二被班上的幾個女生叫過去問題之際,我走到手塚的身邊。

低下頭來,仔細凝視著他側臉完美的弧線。

察覺到他有些不自在,我掛了一個笑容在臉上,徐徐開口:

“賞個臉去陽台嗎,手塚哥哥?”

我喚他手塚哥哥,而不是手塚桑。

我想,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也從剛才我刻意掉落的香囊和現在的話語中明白了我是誰。

所以他並未遲疑,隻是站起身來,同我一起走到陽台。

站在陽台上,一陣陣和風輕拂過雙頰,吹得發絲有些淩亂。日頭正盛,陽光斜斜地打在身上,暈出一道道令人眩暈的光影。

半響沉默。

終究,還是我先轉身,然後開口:

“一彆數年,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他的眸子隻是定定地看著我,並不發一言。棱角分明的丹鳳眼落在我的眼中,有種好看的弧度。

我淡淡一笑,對著他緩緩道:“既然你不問,那我就自己說了。”

輕啟櫻%e5%94%87,我的眼神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