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古琴。
顧不得四周灰塵漂浮,我心懷好奇,快步走上前去,細細打量起來。
這琴是用紅衫木做的,表麵的漆略有%e8%84%b1落,但光澤仍然很好。
而這古琴表麵的刻字則是用的行書,下麵還有正楷章刻,細細辨彆便知是唐朝的琴。
西漢時開始有古琴的記載,唐朝琴文化極盛。
能保存至今日,已是無比珍貴。
想至此處便來了極高的興致,用紙巾粗粗擦了布滿灰塵的琴凳,便端坐在凳上,手觸琴弦。
第三卷墨色哀涼誰相知 ◆◇[墨色哀涼]◇◆我不會說出去的
°【今日第三更】【第四更和第五更分彆在七點半和八點左右】
信手撩撥起琴弦來,指尖飛快彈奏。
右手撥弦,左手按弦,配合完美。頃刻之間,琴聲泠泠,如水一般傾瀉而出。
時而輕快,時而緩慢。時而柔婉和美,時而慷慨激昂。
頭微微偏向一邊,眼神專注,發絲隨手上不停歇的動作而微微飄散,竟有種謫仙的意味。
嵇康死後,廣陵散絕矣。我費儘心思,也隻找到廣陵散的原譜。
儘心彈奏,雖頗有造詣,但終究趕不上嵇康當日輝煌。
不由得微微歎息,真是可惜了。
心下有些歎惋,手中的動作依舊未停,雙目微閉,滿心陶醉。
忍足斜倚在門外,含笑靜靜聆聽,心生訝異與讚賞。
本來是想看看玖蘭準備做何的,卻未曾想她竟懂得彈奏古琴。且信手拈來,便是十大古琴曲中的廣陵散。
音韻之美,在她手中得到淋漓儘致的體現。
自己學了如此久的小提琴,恐怕也比不上她在古琴上的造詣。
還真是多才多藝,名門閨秀啊。
抿嘴含笑,不經意之間,發出低低的笑聲。
我眉心一蹙,雙目睜開,手指從琴弦上收回,雙手一下覆在古琴之上。
琴聲,戛然而止。
深吸一口氣,我的語氣平淡無波,目光卻一瞬寒冽:“出來。”
是我看見古琴太過歡喜,以至於沒有發現有人在身旁。
低笑聲更甚,我一抬眼,卻見忍足撫掌淺笑,自門外進來。
有些冷寒的目光不自覺竟柔和了幾分。
“玖蘭桑好耳力,在專心彈奏廣陵散的時候,還能聽出我在門外。”
我微微一哂:“好耳力談不上,隻是習慣使然罷了。不過……忍足桑一向都喜歡跟蹤彆人嗎?”
“哪有哪有,”他笑著擺手,並未有解釋的意思。
“我隻是看見玖蘭桑似乎迷了路,好心地想來帶路而已。”
聽得他這麼說,我的臉上一瞬間泛上兩股潮紅,一時間措手不及。
剛剛的一切,他都看見了?
我最是驕傲,是路癡這種事情難以啟齒,隻有貼身的寞顏知道。
因而在美國的時候,隻要是我去稍遠而不熟悉的地方,她總會跟在身旁或者直接用車接送。
而今,這最丟人的一幕居然被他看見了?
心頭暗罵自己,真是丟臉……
看見眼前人臉上緋紅如霞,忍足表麵雖隻是淡笑,心頭卻笑意連連。
他跟著她的決定果然沒錯。此刻,他看見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玖蘭墨呢。
並非是上午的氣勢淩人,高傲決絕。而是此刻的嬌羞溫婉,無所適從。
“那個……”我嘴角一抽,麵色有些不自然。眼珠卻在滴溜溜地轉動,想著怎樣轉移話題。
“忍足桑聽得出這是廣陵散?”
聰明如忍足,自然知道我在轉移話題,便也很順承地接下了話茬:
“我雖主學小提琴,但小時候也學過一陣古琴。對於這驚世名曲廣陵散,還是略有耳聞的。”
“是這樣啊……”我乾笑一聲,有些尷尬。
忍足看出了我的窘迫,笑容滿麵。
“玖蘭桑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啊?”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關於玖蘭桑迷路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第三卷墨色哀涼誰相知 ◆◇[墨色哀涼]◇◆女王變身蘿莉
°【今日第四更】
o(╯□╰)o!
聽到這話,我表示很囧,然後一臉彆扭地看著他。
明明是承諾,為什麼經忍足笑著這麼一說出來,就變得那麼不可信了。
有一種滲人的感覺……
忍足一愣,然後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玖蘭這個女孩真是可愛呢,現在的表情,就像是怨婦一樣。
明明上午還一副高貴驕傲的女王樣子,現在居然為了這麼一件小事變成了傲嬌可愛的蘿莉。
這轉變……也太大了。
一滴冷汗從額頭滑下,忍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而後,他無奈地攤攤手,語氣溫和到極點:“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
我雙眼瞪大,滿臉傲嬌地看著他,嘟起%e5%94%87:“你剛才那句話是欲蓋彌彰!”
明顯感覺到他一怔,我還要再說什麼,卻聽得他一下子笑出聲來。
“笑笑笑,笑什麼笑!”我抿緊了%e5%94%87,臉頰紅紅,雙目似乎要盈出水來。
卻見他擺擺手,強行忍住笑意:“不笑了,不笑了。”
看他這副不甚認真的模樣,我心頭彆扭之意更甚,氣得說不出話來,隻得氣鼓鼓地看向他。
而後冷冷一哼,轉過身去。
忍足呆愣片刻,而後啞然失笑。
“彆鬨了,我說了不會說出去的。”這樣說著,語氣裡竟有了寵溺的意味。
我複又轉過頭來,星星眼盯著他:“真的麼?你確定?”
他無奈地點頭:“嗨,嗨。”【日文‘是’的音譯】
我滿意地露出一個笑容,偏頭想了想,衝他伸出右手的小拇指。
“乾什麼?”他有些疑惑。
我一臉嫌棄,似乎是在對他不明白我的意思表示不滿。
而後,對著他理所當然地晃了晃手:“拉鉤啊。”
……
這次換忍足無語了。
都多大的人了,還玩小孩子的把戲,叫他說什麼好。
眼前的這個女孩,真的是他上午所見的那個氣勢淩人的玖蘭墨麼?
他無語一陣,卻仍然答應了這個幼稚的要求。伸出自己的右手,象征性地拉拉勾。
而當他在碰觸到她的肌膚的時候,驚異地感覺手上一陣酥|麻。
這時候的他並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叫心動。
此刻他隻是以為他對她感興趣,才要追她。
而當他真正貪心淪陷於她的時候,一切,都已不在他的想象之中了。
她的好,要用時間,才能發現得了。
“好了!”我並不知道他的感受,也並未察覺自己的反常,隻看著拉鉤的雙手,笑得一臉陽光明媚。
也是,人總會有一段低智商的時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收回手,我努力平複心情,看著古琴靜默許久。
忍足也不言,隻一動不動,靜靜地站在那裡。
良久如此。
終於,當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來打破沉默的時候,卻見眼前人站起身來,定定地瞧著他。
而他訝異的發現,此刻她的臉上重新恢複了一貫的漠然,剛才的彆扭仿佛隻是他的錯覺。
“走吧。”我淺笑開口,出聲提醒他。
“?”他隻回了我一個迷惑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氣,對他綻放一個甜甜的微笑:
“我迷路了忍足桑,你說過,要帶路的。”
……
第三卷墨色哀涼誰相知 ◆◇[墨色哀涼]◇◆溫柔可愛
°【今日第五更】
三年a組教室內。
跡部看了看手表,臉上顯出不耐煩的神情,旁人明顯能看出他的不悅。
“忍足那個家夥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都快要上課了,連人影兒都不見一個。”
伊藤莫小心地覷了他一眼,眨巴眨巴眼睛,甜甜開口:
“或許……他又新交了女朋友吧?前兩天,我還看見他和隔壁班的櫻木同學走得很近呢。”
跡部聞言一挑眉,而後不屑地哼出一聲:
“櫻木?那個說話都發嗲的女生?”
伊藤莫點點頭。
見她表示肯定,跡部更加嗤之以鼻:
“那些母貓有什麼好的,要氣質沒氣質要修養沒修養,不知道忍足看上她們那裡。以色物人,膚淺之至。”
“在本大爺看來,她們那些貨色,還比不上……”
說到這裡,他眸光一黯,忽然頓住了。
“比不上什麼?”伊藤莫不解,偏頭望著他。
跡部正了正容色,平淡回答:“沒什麼。”
伊藤莫小聲地‘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跡部卻一時發怔。
他剛才,是想說誰的名字?
為什麼腦海裡浮現出蘇墨宸的模樣,想說出來的卻是玖蘭墨的名字。
嗬,是他那一瞬頭暈了吧,才會把這兩個人混在一起。
儘管她倆的麵容相像至極,但性格……的確有些差距的。
至少在他眼中,墨宸,還沒有玖蘭那麼狠辣。
玖蘭對宮本所展現出的那種不留餘地,他想,墨宸是不會的。
正出神,卻瞧見熟悉的兩個身影有說有笑地走進教室。
“我覺得歐亨利的思想十分獨到,每到結尾都會峰回路轉,彆有韻味。”
“其實莫泊桑也不錯,在富有戲劇性的同時也含沙射影地諷刺了當時的社會,很有批判現實主義作家的風格啊。”
“是的……不過我認為契訶夫的文筆最精簡獨到,也最深得批判現實主義的精髓啊。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