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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鸞凰II 嘟嘟女 4462 字 3個月前

從城樓上下來,季子顯便獨自一人站在一座庭院之內,看著天上緩緩落下的雪花,他輕輕的哀歎了一聲,他還記得小 的時候,沒有如今的利益,和王位之爭,他還記得,自己有個哥哥,待自己竟是那般的好。

但是他也記得,就是自己哥哥,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對自己說:“戰場上,相見如同敵人,沒有任何%e4%ba%b2情可言。”

小小年紀,說出這樣的一番話,甚是驚人之語,他記得在季子桓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自己的父皇甚是開心,將他抱在懷中,揚舉了起來。

看著那個因為這一番話也被自己父皇誇獎的季子桓,季子顯卻並不明白其中的含義,至少在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那樣的一番話究竟是意味著什麼。

然而當自己穿上這一身盔甲的時候,他便明白了。

在戰場上,除了勝和敗,根本什麼都不重要,因為這樣,太多的人喪失了自己的本性,那季子桓就是這樣的勝和敗中,漸漸的喪失了這些所謂的情感,就連當日將他一手舉起的父皇都軟禁了起來。

想到這裡,季子顯不免寒了心。

“是在為剛才的事情煩嗎?”穆爾楦的聲音在季子顯的身後傳來。

他回過頭,看著一身簡裝的穆爾楦,臉上漸漸的露出了笑容,他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隻要用心一猜,自然就知道了。”穆爾楦朝著他走進,那臉上的笑,讓方才那一心寒冷的季子顯瞬間感到了溫暖。穆爾楦看著他,她比誰都知道,眼前這個男子的心中想的事情,穆爾楦帶著安慰的口%e5%90%bb說:“子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你的心裡,一直擔心什麼,但是你要知道,走了第一步,就沒有辦法回頭,你的心,其實是不願意和自己哥哥在戰場上那劍敵對,可是……你必須這麼做。”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但是爾楦,雖然嘴上常常這麼說,但是有誰真的做到了,雖然最後的結局究竟會是怎麼樣的,我們都不知道,但是不管是我……%e4%ba%b2手斬下了他也好,還是我敗在他的劍下,但是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季子顯說完,深深的歎了一聲氣。

看著那麼揪心的季子顯,穆爾楦自知,不管自己說多少,那人,終究是他的哥哥,不管換做是誰,想必在戰場上,都是無法真的忘記手足之情,忘記那%e4%ba%b2血之肉。

最後,穆爾楦站在季子顯的身旁,伸手緊緊的十指連心的扣住了季子顯冰冷的手掌,穆爾楦的目光看著那前麵落下的細細白雪,過了好久,才說:“我會陪著你的,會一直。”

子顯,我一定會陪著你,我知道,與自己的哥哥戰場相見的感受,我何嘗不是,當年那個自己喚作姐姐的人不是一樣與我形同陌路,在那大臨的皇城中,恨不得自己死去。

良久,穆爾楦將目光移向季子顯的目光之上,她的臉上,還是帶著那好看的笑容,穆爾楦說:“子顯,不管那一天發生什麼,你隻要做自己要做的事就可以了。”

“爾楦……”

“你現在不僅是胡邑的三皇子 ,還是整個胡邑的最重要的人,將來,你要當上王。”

將來,你要當上王。

簡單的幾個字,瞬間燃燒起了季子顯那股被自己壓下去的氣勢,他的目光終是露出了堅定和戰場磨練的氣焰,穆爾楦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這個男子用力的握住了。

季子顯看著穆爾楦,沒有說話。

這一刻,兩個人的目光緊緊的交織在一起,穆爾楦話總是讓這個男子一陣驚喜,一陣覺悟。

他要當王,更要眼前的這個女子為自己穿上嫁衣,做自己的皇後。

而在兩人的身後,卻一雙十分憂傷的眼神看著這個兩個雙手緊緊相握的人,那便是平陽公主。

她從紫禁關已經來這裡半月了,但是這半月,卻未能見到季子顯一麵,終於,在她鼓起勇氣要去見季子顯的時候,卻還是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畫麵。

她緩緩的落下淚,心中莫名的一陣痛。

“世上有情人,其實不一定終成眷屬。”

這聲音是從平陽公主的旁邊傳來的,平陽公主沒有回頭,她隻是說:“是啊!可是這世上總是會多出許多的落淚之人,不是嗎?畢將軍。”

畢孟良那輕聲的歎氣聲在平陽公主的耳旁響起,畢孟良的目光也是看重季子顯和穆爾楦兩人,那個女子,是三皇子一生中都在追求的完美,這樣的畫麵,無疑是最美的,但是看著平陽公主,畢孟良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可憐她,當日大臨皇城的時候,這個滿臉羞澀的女子站在三皇子的麵前,說著一番愛慕之語。

可是現在,卻不再是那個羞澀的女子,而像是經曆的滄桑時月,已然將愛意藏在心裡的女人。

畢孟良說:“其實……有時候兩個人,總是比一個好,相信這個道理,公主是明白的。”

“明白,當然是明白的。”平陽公主默然了,她扭過頭,看著那畢孟良。輕聲的問道:“將軍,不知道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畢孟良心裡疑惑,看著平陽公主說:“公主請說。”

平陽公主將目光下一次的放到了那兩個人的身上,她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苦澀的笑容,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是不是三人行,終究有一人傷?”

是不是三人行,終究有一人傷?

第二十三章:宛寧宮大火還原 [本章字數:12163 最新更新時間:2014-05-02 16:24:40.0]

世間就是這樣,留情多生苦,不留卻心傷痕,自古相愛止於相愛人,人生的來去匆匆也就瞬間罷了。

穆爾楦跪在承陽殿外,整整一夜。

次日的清晨,前來的程公公急忙從承陽殿出來,看著已經跪了一夜的穆爾楦。擔心的勸道:“楦嬪娘娘還是回吧,皇上是不會見你的,你瞧這天氣,要是弄不好,可傷了身子,娘娘還是請回吧。”

穆爾楦依舊跪著,低著頭,不言不語,隻求見皇上一麵。

那程公公繼續說:“娘娘,皇上昨天已經去過壽陽宮了,太後的旨意,皇上也道不了一二啊!娘娘還不是回吧”陳公公很是擔心,還是第一次遇見一個娘娘跪在承陽殿外不肯走。

穆爾楦稍稍抬頭道:“勞煩程公公為本宮再去通報,希望皇上下旨撤免德妃的罪,不然本宮……便長跪不起。”

“這......娘娘,你彆為難奴才了,皇上如今正在忙於國事,此事……太後已經下旨,聖旨難改啊。”

穆爾楦不再說什麼。依舊跪著,程公公無奈,隻得反身進了殿內去了。

天空飄著小雪,地上已經濕了,涼意傳在她膝蓋上,透涼了全身,穆爾楦寒顫起來,卻始終不肯起身。

身子本來就弱的她,這一跪,怕是要好些天才會好了。

如此,隻求皇上的一道聖旨,救了她那苦命的寧姐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今日,太後就已經%e4%ba%b2自前往敬德宮,而在太後後頭的一個太監,依舊如同當年,端了一杯酒。沉澱了不少了迷。

這一天,寧梭一早就已經到了正殿,一人坐在正殿內,而那席簾子也被她撤了,就連遮在臉上那塊淡紅的麵紗也摘落了。

就在方才,她寧梭,坐在鏡子前,看著七年未見的自己,淡淡的看著,不言不語,許久,才扶著自己那塊傷疤,微微的笑了。

她問:“容顏,真的是女人的苦嗎?”

景兒說:“在景兒心中,兩位主子都美。”

兩位主子,指的乃是寧梭與寧玉。

她說:“景兒,我走後,你記住,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桓姐姐,如果有必要,就想辦法將她送出宮。”

景兒已是一個淚人,忍著心中痛,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顧桓貴人,絕對不會讓桓貴人受一點兒傷。”

桓貴人,原名,楊桓,安遠縣人氏。普通女子出生,乃是前德妃寧玉的紅顏知己,在寧玉死後,不知何故瘋癲,被下旨打入冷宮了。寧梭進宮後,便一直照顧著桓貴人。

她寧梭也就放心的笑了,看著鏡子,想起自己昔日的容顏,究竟算什麼?到現在,還不是空殼一副。

慈園太後進到敬德宮,麵無表情,難得的冷酷。

德妃看著她進來,也未起身行禮,今日的寧梭,沒有麵紗,卻還是公主的高貴,是啊!她本是柯達卓的二公主啊!

太監攙著太後站在下麵,慈園太後抬眼看著她,而寧梭,也一樣看著這個害了自己姐姐,害了自己的女人。

寧梭玉指一繞,竟笑了,慢慢起身,踏著輕柔的步子,踩著那鋪滿紅毯的階梯慢慢走了下來,那一身大紅色的長袍上印著的鮮紅的鳳凰和牡丹,栩栩生動,妖豔動人,就像高高在上的女子,妖嬈百媚。臉上抹了淡淡的紅粉胭脂。可臉上的傷疤還是隱隱約約顯見,但是她寧梭,實屬美人。

她強忍著身上的每一處痛,端正姿態,顯得沒有一點病痛。

慈園太後望著他走近自己,一邊看著她身上穿著的那一身鳳凰紅袍,有些動怒,這鳳凰服豈是人人都可穿,而一邊慈園太後心裡想著,這個女人為何今日如此,不是說已經病入膏肓了嗎?為何看上去似是沒有任何事。

寧梭走到太後麵前,笑了起來,說:“太後,您說,臣妾這一身衣裳可好看。”寧梭問的竟是天真,擺動了身上的鳳凰服,繼續說:“若是姐姐還在世,或許……已是這鳳袍的主人了,我想姐姐穿起這身衣裳來定會比誰都好看,對嗎,太後?”

慈園太後默然,臉上依舊不見一絲波動,看著笑得無真的寧梭,雙手緊握抱腹,道:“若是你姐姐還在世,怕今兒站在這兒與哀家說話的就不是你了,你姐姐寧玉之死乃是因為腹中孩兒慘死,不幸一屍兩命而至,德妃你如今又何必在哀家麵前提起,而又多生事端呢?”

寧梭哼笑了起來,踏著步子繞著慈園太後身邊走了起來,說:“是嗎?難道太後果真忘了?罷了罷了,時隔多年,隻怪臣妾不中用,不幸被奸人傷了臉,染了風寒病,隻得待在這敬德宮整整七年之久,不能替姐姐報了深仇,讓那罪人依舊高高在上,享得滿春榮華。”寧梭走到慈園太後的背後就停了下來,看著那太監手裡端著的一杯酒,便自然的笑了。

慈園太後也不板過身子,依舊高雅的挺著那把身子骨,帶著點傷沉之氣道:“德妃說的話,哀家就全當誤聽,不過宮中害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