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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在一旁調息旁觀。

丹紅赤火本是火勢極旺,但奈何一道法陣下來,寶瓶靈光又振,裂開的瓶壁複又完好如初。

“他後天的!”

搶在歌半之前,火蓮兒先一步咒罵出聲。再次請纓出戰,火蓮兒又放了二十幾把火。火苗騰騰往上竄,就連瓶口處也隱隱生了火光。

“風水羅盤竟能自行生火相抗,豈不是成精了?”

在場之人無不驚訝,嶽重山更是驚喜不已,接連打出指訣,一層法陣再接一層法陣,層層疊加,加諸寶瓶之上,直至加至第九層,土色寶瓶目前所能承受的極致。

寶瓶固若金湯,丹紅赤色火勢雖旺,卻也是奈何不了。

火蓮兒心急如焚,背著小手在混沌空間裡團團踱步。它這幾千年是白活了,竟鬥不過人類修士的小小法寶。

“大不了再做一次人形火棍!拚了!”歌半咬牙,操縱混沌空間上升入丹紅赤火當中。

丹紅赤火得混沌之氣助勢,火勢即刻凶猛百倍。丹紅火焰漸變成炙白之色,瓶內炙白火海翻騰,耀眼如日月之光。

寶瓶內|壁急劇崩裂,瓶身顫動,剔透通紅,卻透白光。

“怎……怎麼會……”變故又生,呼氣聲四起,一雙雙眼睛緊盯著那尊隨時可能爆裂開來的寶瓶,不願挪動分毫。

“啊!”緊接著,是一聲女子的尖叫。

“啊!”萬眾屏息當中,又是一聲女子突兀的尖叫。

“啊!啊!”

“啊!”

接連不斷的女子尖叫聲響起,此起彼伏,跟小%e9%b8%a1唱曲似的,總歸引起了部分修士的注意。

“真是丟女修的臉,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許青青微挑了眉,不以為意,向女修默默聚集那處,隨意掃了一眼。

隻這一眼,便再難移開,不知怎的,心中一澀,鼻頭微微發酸。

“那美男是誰!”毫無顧忌圈子中心的那四位分神期大人物,有女修激動問出聲。

羽冠高立,長眉挺鼻,眉宇間暗結一層淡淡陰鬱之色,難觸難解,素袍難掩絕代風姿,這世間,怎會有一眼就叫人心動的男子!

“天呐,是誰?!他是誰?!”幾個女修為主的宗門,全體瘋狂了。

“是柏楮,是天玄宗的柏楮啊!”邀月宗的女修已經拿出了全部風情,以最勾人的姿態,你推我攘的向柏楮那處禦劍過去。

柏楮神秘,據說自十三歲那年不幸被一中年女修非禮過後,出門遊曆便會以麵具掩麵,宗外之人見其真麵目者無幾。

但他的畫像卻在坊間流傳,被各宗女修爭先收在床頭,甚至有的女修,以集齊柏楮各個時期的畫像為榮。

好大的福澤,柏楮今日竟以真麵目示人!

“柏師兄……”

幾十位邀月宗的女修,妖妖嬈嬈的行至這方,本就穿得清涼,再配上嬌媚到極致的音調,生生讓一旁修為尚淺的男修酥掉半邊肩膀。

正所謂美麗俏姑娘,青年好對象,修真界女修本就少,天玄宗女修也不多還不解風情。這麼些個風姿綽約的俏姑娘,結隊撲麵而來,哪能不讓那些個男修春心蕩漾。

身邊的師兄弟如同被施了定咒,個個盯著那些女人不放,柏楮厭惡斂眉,淩空便走。

邀月宗女修禦劍追隨。

“柏師叔,我們來救你!”心裡喊著話,天玄宗女修不約而同挺身向前,推開那些不頂事的同門男修,截住了邀月宗那些妖女。

柏師叔可是她們的,容不得邀月宗的人染指!

“哼!”淩苑叉腰在前,瞪了一旁的娃娃臉一眼,複又瞪向麵前那些個蠻腰小露的邀月宗女子。

柏楮自匆忙趕往此處,麵色一直不佳,有牽心引牽動,他知道歌半正困在那寶瓶裡麵。

心緒受歌半牽動,歌半正受烈火焚燒之痛,他亦然。

牽心引霸道,是他母後以血淚煉製而成,讓男女心意相連,女歡,男亦歡,女痛,男亦痛。想來他母後是恨極了他爹,想讓他爹同嘗錐心之痛,才耗儘真元煉製了此物。

如今牽心引那頭,歌半正於火中受苦,他卻不能向前相救,這何嘗不是另一種苦楚。

“柏楮!”烈火當中,歌半心中突生酸澀,感應到柏楮就在附近。他不是說十日後再來尋她麼,如今是什麼情況,這麼快就來了。不能放出神識查探,歌半對瓶外的一切均是茫然。

“是我!”手腕處輕顫,柏楮睫羽顫動,心生一怔。不想牽心引竟有此用,相隔不遠時,不用神識便可傳遞心中之意。

“外麵是什麼情況?”本體在烈火中灼燒,歌半全身焦黑,頭發什麼的全沒了,又成一條黑漆漆的火棍。

“四大分神修士在你身旁,你先莫出寶瓶。瓶底下方無人,我對麵方向,再往前二裡是姬水河,你入河前行,行八百裡可到東海。我設法分散嶽重山注意力,你全力抹去寶瓶上神識,趁機逃去,莫遲疑。”

“好。”歌半隱入混沌空間之內,準備,調息。

第八十二章 水遁

“老祖,”柏楮淩空行到柏聞笑身邊,垂首請示道,“四位貴客遠道而來,何不邀入宗門做客,結一善緣。”

柏聞笑手中蒲扇一頓,古怪看了柏楮一眼,便扭過頭不再搭理,心中卻是呐呐的道:這混小子莫非被煞氣侵得狠了,壞了腦子,話多不說,廟小難容大佛,這道理,難道他不懂麼。

柏楮固執拱著手,麵色誠懇,仿佛柏聞笑不答應,他就會維持著這拱手的姿勢不變。

柏聞笑再次望向柏楮,見他麵上堅持,但雙眸中卻無多少固執之意,不由愈發覺得古怪。

這方祖孫二人一求一拒,頗為怪異,那方卻有人恭敬出了聲。

“四位貴客遠道而來,若不嫌棄,還請到小弟乾陽宗內做客幾日。”乾陽宗元嬰老祖蕭涵遼斜睨柏聞笑一眼,抱拳上前相邀。這柏聞笑還真是那鼠膽子,活了一千年膽子也不見長,廟小難容大佛是在理,但也有險中求富貴一說,能與四位巔峰人物有一兩分交情,那是莫大的幸事。

四位分神修士內裡受傷不輕,隻不過礙於諸多修士在場,得撐著大人物的體麵,不好發作出來。

嶽重山的土色寶瓶熱浪灼人,暫不能處置,而齊狂三人出了手又沒撈到好處,自然不肯回各自的地盤,這會兒有蕭涵遼出言相請,縱是向來瞧不起這貧瘠北地,有個調息療傷之地,也是可暫且忍耐幾日。

“老哥哥,你那寶瓶熱得厲害,不如先把它扔進水裡冷上幾日,讓乾陽宗的人守著,我們四人也趁機去乾陽宗坐坐。”許青青慘白著臉,笑著挑了眉。又怕嶽重山不走,許青青又略帶幾分譏諷道,“天下間,除了我們三人,還有誰敢打嶽老哥寶瓶的主意?若是嶽老哥怕了,倒可以%e4%ba%b2自去水邊守著。”

“老夫會怕?”嶽重山拂袖,冷哼一聲,去乾陽宗坐坐又如何,他的寶瓶上九層禁製疊加,這世間除了他,還有誰能解除寶瓶上的禁製。即便寶瓶落入他人之手,也解不開禁製,奪不去羅盤。

“那就走咯,小蕭前麵帶路。”

許青青話音一落,蕭涵遼下頜胡須便翹了翹,望了宗主蕭喬一眼,便即刻領路離去。

轉瞬之間,四位分神修士與蕭涵遼已消失在眾修士跟前。

四位分神剛一離去,眾修士便忍不住急忙張了口,但喧鬨聲還未起,一道分神後期威能壓過眾人頭頂,讓人冷汗涔涔,聞而生畏。

“看好老夫羅盤,無關之人即刻散去,若有異常情況,速報。”

語落,那空中寶瓶便無風自動,向姬水河而去。

嶽重山一道神識便驚駭如斯,聞聲之人,哪還敢生出彆的心思,紛紛識趣離開,乾陽宗宗主蕭喬帶領宗門弟子,護在寶瓶四周,不敢鬆懈分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急不得,等嶽重山放鬆警惕再行動。”柏楮垂下睫羽,將適才之事告之歌半,便與柏聞笑折身返回天玄宗去。

姬水河畔,土色寶瓶落入水中,浮在水麵並未下沉,乾陽宗弟子嚴陣守立。

歌半數著時辰,估摸著夜深人乏,便調運了全部神識,與烙在寶瓶內裡的那縷神識相抗。

分神後期的神識雖然厲害之極,但總歸也隻有那麼一縷,以築基期十層的全部神識相抗,一盞茶的功夫還是能拿得下來。

隻希望那嶽重山彆那麼謹慎,時刻感應著寶瓶不放。

神識間的較量無聲無息,暗夜當中,那數百雙眸子竟無所察覺。

“破!”

歌半低嗬一聲,散去嶽重山那縷神識,顧不得抹去額頭虛汗,便急忙將自己神識打在寶瓶之上。心念一動,那寶瓶便往下一沉,沉入水底,往柏楮事先告知的東海而去。

那乾陽宗弟子大驚,慌忙忙入水追去。但奈何那寶瓶雖入水中,熱浪依舊灼人,縱是結丹期修士和他們的法器靈器也靠近不得,再加之那寶瓶速度奇快,他們欲追也追不上。

報信符籙升空,十幾息之間嶽重山便趕至,與寶瓶失了聯係,嶽重山大怒,抓人問清狀況,那人便化作齏粉散去。齊狂三人稍後而至,蕭涵遼拭汗而來,派出半個宗門力量追趕堵截那沒入水底的寶瓶。

水裡不比岸上,有水阻擋,修士速度會較之岸上慢上許多,更何況那寶瓶是分神後期修士的寶物,那速度,豈是他們這些結丹期修士可及。

“廢物!廢物!”

嶽重山麵黑如墨,一麵追趕低咒,一麵放出神識查探水中靈力波動之處,尋找寶瓶位置。

歌半不管不顧的依水前行,隻要進了東海,便能尋一處藏身,擺%e8%84%b1那些追兵。

茫茫大海撈針不容易,撈個瓶子,也不是那麼容易。

水上水下,一路心急火燎焦灼難安的追追趕趕。

水底暗流明顯變急,也變得淩亂,歌半心喜,舉手歡呼道:“東海,東海,我閭丘歌半,來也!”

第八十三章 重見天日

東海既深且廣,若無避水寶物倚仗,即便是分神期修士也不能入到海底。

歌半困在寶瓶裡麵,打坐修行,並不再拚命前逃,隻是隨著海底暗流沉沉浮浮。

絕世寶物入東海,接下來的數十年裡,一波接著一波修士興匆匆聞風趕至,又一波接著一波的失意離去。

寶瓶久尋不得,嶽重山盛怒,卻也莫可奈何。乾陽宗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什麼時候嶽重山突然發作起來,揮幾揮袖袍就弄得個宗破人亡。於是幾番忐忑商議之下,硬著頭皮戰戰兢兢捧上一半家底賠罪,才將四位分神期大修士送走。

請神容易送神難,說得就是這情況。至此,乾陽宗雖逃過滅宗陰雲,但宗內長老弟子每月丹藥符籙立刻消減一半,惹得全宗上下滿腹怨言。

某個陰雨蒙蒙的清晨,綿延的東海海岸線上多出一個身著簡單素袍的身影,海水拍打海岸,不多時送來一個覆滿海藻青苔的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