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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了,我是小九,鳴劍峰的小九。”

“我……”千煥身上的戾氣稍減,往後退了一步,盯著歌半額頭歉意出聲,“小九對不起,我……我適才失態了,定是最近因師父一事,亂了心神,小九你彆放在心上。”

“我無事。”歌半壓下心中的慌亂,彎了彎嘴角,“是小九莽撞了,師兄他們說得對,無確鑿證據,怎可去驚動老祖。若是一遇到麻煩就找老祖解決,那老祖的清修可就會被我們這些小輩給攪了。”

“小九你明白便好。”千煥臉上的神色一鬆,拍著歌半的肩道,“記住師兄們的吩咐,我們暗自查探即可,千萬不要將此事聲張了出去。”

“嗯,小九記下了。”歌半認真的點了頭,“其他師兄在哪兒,小九想去看看。”

“他們去各峰查探情況,不在鳴劍峰上。”

“那大師兄呢?”歌半又問,拉著千煥坐下,給千煥倒了一杯茶,儘量放緩了語氣。

“大師兄在他的院中閉關養傷,我留在峰中照看。”

“大師兄既然在閉關療傷,我就不去打擾了。那我去看望一下師父可好?”歌半試探著詢問。

“這可不行。”千煥飲下一口茶水,搖了頭,“鎖逆塔不可擅入,要救出師父,還得靠我們幾個師兄妹查出師父入魔緣由。幾個師兄姐因師父一事,日夜奔走,聽聞脾氣都不怎好,小九你若見了他們,可彆去衝撞。”

“小九知道。”劉海下的雙眸黯淡下去,歌半抿了抿嘴角。

第七十五章 罪魁禍首

歌半回到自己的閭丘院,心中難安,設下禁止,喚出火蓮兒與他商議之後,避開千煥,去尋了柏楮。

火蓮兒來自上古,化作人形也有數千年,自是見多識廣。歌半將千煥所言告知他以後,火蓮兒即刻想到了煞氣,而且是極重的煞氣,但他沒有麒麟的神通,即便有了推測,也感知不到煞氣的源頭。

柏楮已是結丹期修士,有了自己的洞府,歌半頂著道法峰弟子鄙夷和憐憫的目光,打探到了柏楮所在的子嬰峰,與元嬰峰處在同一靈脈,靈氣濃度僅次於元嬰峰的一座山峰。

歌半依了規矩,將身份牌按在山下的傳訊凹槽內。

身份牌與凹槽正好相合,凹槽內一陣流光閃爍,映亮了歌半的麵頰。歌半收起身份牌,靜等恢複。

一道神識從山腰背麵傳來,平淡,清冷。

“若是道謝,便不必,你回吧。”

歌半忍了忍,站直身,用神識回複道:“柏師叔,鳴劍峰閭丘歌半有急事相商,望請相見。”宗門規矩,元嬰者為最長,宗門弟子皆以老祖稱之,結丹期次之,築基期及築基期以下弟子,皆以師叔師伯稱之。柏楮年不過二十五,已是宗門內數萬人的師叔。

半晌沉寂,山腰那道神識終於給了答複。歌半暗自鬆了一口氣,還真怕那人拒不相見,便趕緊禦了靈劍,飛入雲霧繚繞的半山腰,進到柏楮的飛玄洞去。

“何事?”柏楮放下手中書簡,淡漠出聲。一隻手負在身後,微微握了拳,又緩慢鬆開。

歌半此時還離了他有四五丈遠,聽出柏楮話裡不讓她靠近的意思,便知趣停在了原地,告明了來意。

宗門之內,幾位峰主與他們座下%e4%ba%b2傳弟子皆沾染了煞氣,歌半不想打草驚蛇,便尋到了柏楮。

過去一年,柏楮得她混沌之氣孕養,不為煞氣所侵,是可信之人。而且她還想讓柏楮出麵,請動元嬰老祖插手此事。

還沒查到煞氣源頭,她可不敢托大,妄想著憑借一己之力解決了此事。

“你所言當真!”聽聞歌半所言,柏楮臉色也變了變。

無劍是何等性情之人,他也曾聽老祖說起過,年少時衝動好鬥,種下因果累及妻兒,消沉二十年後便一心醉劍,隻是將對未出世孩兒的思念愧疚移情座下弟子,將仇孤九等人當作自家孩子一樣守護。

那無劍真人,為了才入門不久的閭丘歌半便可不顧一切的傷馮靈兒,若非入了魔,又怎會毫無征兆的對仇孤九出了手?

“你且在這裡等候。”話音一落,柏楮便淩空而去。

裙裾被柏楮臨去的疾風帶動,高高飄揚,又落了下去,歌半獨自站在空空蕩的飛玄洞中,有一絲錯愕,捋了捋身前亂發,走到一處石椅前走下。

兩三個時辰後,柏楮踏入洞中,麵色又凝重了幾分。

他去見了無劍,證實了歌半所言,又去見了自己的師父莫元一和幾位師兄弟,均是%e4%ba%b2近之人,有些許異樣便可察覺得出。

果如閭丘歌半所言,那些%e4%ba%b2近之人言行依舊如常,但卻會忽生惱怒,眉眼染戾。

修真之人力求心境平和,怨怒乃是大忌,奈何他向來敬重的師父也會因茶水生涼,而斂眉擲杯。

若是往常,以師父穩重大度的性子,定不會因此等小事而情緒外泄,但其餘幾位師兄卻對此毫無警覺。

放心不下,他又去雷誅洞打探了馮遠上的狀況,不出所料,較之無劍真人,馮遠山披頭散發更是癲狂。

最後去了馮靈兒那處,還未進得馮靈兒的院落,便聽到責罵之聲。他將那些戰戰兢兢的服侍弟子叫了出去,關了房門,讓馮靈兒開了陰陽眼,對鏡自照。

馮靈兒心驚不已,不知鏡中的自己,額前為何黑氣繚繞。

柏楮將他與歌半的推測告知給馮靈兒,但卻有意將歌半省去,不讓馮靈兒生怒,亂了理智。

隱入宗門上空的雲層當中,馮靈兒又開了陰陽眼,四下掃望,終於鎖定了黑氣翻湧的宗門藏寶閣,定在了那風水羅盤之上。

“那風水羅盤,”調運真元,抵抗住混沌之氣的牽引,柏楮走到歌半跟前,麵色凝重,“乃是宗門先賢在上古秘境所得,後傳於萬陣峰,為曆代峰主所有。本是宗門耀眼無雙的寶物,如今卻成了覆滅宗門的根源,若非及時發現,後果難想。”

“風水羅盤?”竟然是風水羅盤!先前連瑞獸水麒麟都未察覺,為何又會突生了煞氣?

依稀記得,擂台之上她被馮遠山打成重傷,猛然噴出的鮮血濺到了那風水羅盤之上。

莫非……是她的鮮血解開了羅盤內的某種封印,才讓羅盤內禁錮了千萬年的煞氣逃%e8%84%b1而出!

原來,她才是那罪魁禍首!想到此處,歌半心中一顫,身子抖了抖。

第七十六章 動北地

歌半身子抖了抖,柏楮將她的反應收入眼中,淡淡開了口:“那風水羅盤至你之後便鎖進了藏寶閣,而且那日靠近過羅盤之人,除你我之外,皆受煞氣所侵。”

柏楮話未言明,但歌半卻已經聽得明白,她是這場宗門大劫的始作俑者,自是要為這場劫難挺身而出。

“應該是我當時噴出的鮮血。”歌半臉上訕訕,垂了垂眼簾,接著又道,“事情因歌半而起,歌半難辭其咎,還請柏師叔許歌半進藏寶閣,讓歌半勉強一試。”

“幾成把握?”柏楮負手詢問。

“這……”

歌半頓聲,分出一縷神識進入混沌空間向火蓮兒討教。

火蓮兒聽得歌半之言,一隻小手扶著額頭,歎息一聲道:“彼之砒霜,卻是那水麒麟的蜜糖,主人你儘管取了來,煞氣戾氣是水麒麟的大補之物,那笨蛋家夥可是求之不得。”

聞言大喜,歌半挺了挺背脊,擲地有聲的道:“九成!”話無需太滿,顯得自大;也無需太過謙虛,讓他人生憂。

“九成?”雙手負在身後,柏楮曲起右手食指,敲打了另一隻手的手背,“既無十分把握,我便同你一道。”

一道?那怎麼行!

混沌空間的秘密可不能暴露。

歌半雙?%e5%94%87一動,便要拒絕。

“不……”

“就這樣決定。”柏楮淡淡出聲打斷,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不容他人反駁。

但歌半偏偏卻是那個大膽的,不知是不是應了那句——威武不能屈。

“柏師叔,那煞氣極為厲害,恐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擁有混沌之氣,既可護我一次,如何不能護我第二次。”柏楮看向歌半額前厚重的劉海,突然生出一絲不喜。既是玲瓏剔透之人,又何故斂起鋒芒扮作平庸,讓人窺不見其本來麵目。

他不喜這份遮掩。

“……”歌半驚愕仰起頭,美眸大睜,嘴角動了動,難以成句,後又識趣閉上嘴,黯然垂下了腦袋。

對方既道出了她的倚仗,她還是乖乖聽話才好,再多說就也是徒勞,反倒成了推諉。

隻希望對方知道的僅是混沌之氣,而不是她體內的混沌空間。

雖接觸不多,但卻也是知了柏楮這人,骨子裡固執得可怕,做了決定便不會改,哪怕她此時改口,說她有的把握是十成十。

其他的先放到一邊,所有有關混沌空間的均不能暴露出去。

歌半屈膝,正色行禮,“一切聽從師叔吩咐,還請師叔替弟子保密。”

柏楮默然,點了點頭。

歌半心中一鬆,即刻隱入混沌空間之中,化作一團氣息,附著在柏楮周身。柏楮睫羽微動,負手往藏寶閣而去。

藏寶閣,宗門數萬年來寶物積攢之地,由宗門先輩贈與又或者%e4%ba%b2手鍛造而成的寶物,暫時無主,有的已經經曆了數位主人,有的卻一直被束之高閣,不遇有緣之人。

閣樓設有陣法禁製,由宗主或元嬰老祖出麵,方可解除。當然其他人若有本事,也可去破了或毀了那陣法,但前提是,有膽子與整個天玄宗為敵。

柏楮請了柏聞笑暗中出手,秘密潛進了藏寶閣。這場大劫難,他與歌半有相同的念頭,希望它悄無聲息的開始,最好又悄無聲息的結束。

不過當身為聖靈體的柏楮踏入那方寶地,便注定了先前那個念頭的落空,更何況,他身上依附有混沌之氣,更是讓那些沉寂已久的寶物趨之若鶩!

“不好!”

柏楮與歌半同時暗歎。

閣樓共分三層,每層都有數丈高,越往上,寶物愈具靈性。

他們才入第一層,四周寶物便“嗞嗞”有聲,蠢蠢欲動。

閣樓之外,看守弟子已有察覺,柏楮不做停留,即刻往最上一層而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寶物震動升空,窮追不舍緊隨其後。

先是底層的寶物,又是二層的寶物,緊跟著最頂層的寶物也不再淡定,失了一貫的冷豔高貴,紛紛朝柏楮湧至。

火蓮兒在混沌空間裡摟著歌半喟歎:“良禽擇木而棲,主人,你就是那根木頭。”

柏楮目不斜視,徑直往那風水羅盤而去。

那風水羅盤卻是不靠近,反倒騰空遁去。

藏寶閣靈光大振,直衝天際,整個宗門都被驚動,就連坊間修士也紛紛往這方而來。

“有絕世寶物要出世!”

所有人都生出此種念頭,不出半柱香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北地修仙界,無數散修與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