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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的日子還沒到,你家師父也還沒影兒,哪來的拜入不拜入。小歌半還是自由身,住了你鳴劍峰的屋,可不一定非得要加入你鳴劍峰。宗門裡有規定,新進弟子入哪個峰全憑自身意願,仇師侄向來看重規矩,可彆強人所難。再者說了,小歌半入我寶符峰方能一展所長,想來你家師父也不願一個製符天才,在鳴劍峰上耽擱了。”

晃了晃符人的胳膊,年符延笑得雙眼成了縫,樂嗬嗬的仰頭問:“小歌半,師叔這是為你好,你可要考慮仔細了,莫要因為對仇師侄的知遇之恩,而勉強待在鳴劍峰上。想來無劍與他調教出來的弟子心%e8%83%b8非凡,也不會因一己之私,將你強留。”

鳴劍峰弟子,臉色變了變,寶符峰峰主說得沒錯,歌半既在製符上有莫大天賦,若將歌半強留在鳴劍峰反倒將她給耽誤了,好苗子還得選對土壤,否則就廢了。

“這……”

祝凝煙等人臉色為難,雖舍不得放人,但也不想誤了歌半前途,心裡拿不定注意,齊齊將目光投向了仇孤九。

仇孤九負手望向符人,靜默不語,心若不屬鳴劍峰,他不會強留。但,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向來自信。

“如何?”年符延自信滿滿的道,“仇師侄若不發話,這小天才師叔就帶走了,今後我寶符峰上下,定會好好答謝鳴劍峰。”

鳴劍峰弟子心中微動,寶符峰的符籙可是好東西,他們求之不得。一個個笑盈盈望向符人內的歌半,都將她當成了福星。

“我沒意見。”聞言,年符延老臉上便是一喜,但仇孤九又淡淡開了口,“決定權在歌半,她若走,我鳴劍峰不留不怨。”

“仇師侄果真坦率!”那年符延嘴裡誇讚著,眼卻盯著符人不放,臉上急燎燎的,恨不得立即將歌半收入座下,喚聲“好徒兒”。

歌半虛立符人%e8%83%b8口,望向負手而立的仇孤九,心中早已有了決斷。翻動十指收了符籙,符人散去,歌半翩然落地。

年符延老眼冒著精光,一把拽向歌半手腕,歌半靈巧旋身,刻意避開過去。

“謝師叔厚愛。”

歌半福身,恭敬開口,年符延僵在原地,老臉上的笑意片片龜裂開來。

“怎麼……”年符延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儘管歌半此番舉動拒絕之意已經十分明顯。心不甘,也舍不得,年符延焦急勸道,“小丫頭你可要想好了,寶符峰才是你的好去處,符與劍一樣,皆可入道,不要一時糊塗,入了歧途。”

“歌半已想明白。”退後半步,歌半理了理腦中思路,懇切道,“承蒙師叔厚愛,歌半感激不儘,但人無信不立,而且……”下麵的話還未說完,但已經有人聽不下去。

“夠了!”一聲爆嗬,寶符峰趕來的幾個弟子,麵色難看,其中一人氣道:“師父老人家如此看重於你,才會%e4%ba%b2自相求,你這小丫頭真不識好歹……”

“住口。”

年符延瞪了那弟子一眼,殷切切的望向歌半,蒼老而透亮的雙目中竟生出幾分祈求。

他是真心中意歌半,想他一身本事,與其他大能一般,總要在隕落前,找一個好徒兒傳承衣缽,而這麼些年,總算讓他碰到一個極為拔尖的,自是舍不得放手。

歌半望著老人家一臉的祈求,雖心生不忍,但卻在開口拜仇孤九等人為師兄時,就將自己當成了鳴劍峰的人。

改門彆拜,歌半可做不出來,隻得暗自歎息,辜負老人家的一番好意。

“歌半向師叔賠罪。”躬身行禮,歌半帶著歉意,走到仇孤九身側。

“小歌半好狠的心啊!”求而不得,忽地老淚縱橫,年符延竟當著一眾小輩的麵,癱倒在地嗷嗷大嚎起來,“真是傷老人家的心啊,老夫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鳴劍峰的人身子震了好幾震,集體石化,而來自寶符峰的幾人,均是年符延的得意弟子,時常伴在年符延身側,自是深知自家師父丟人的性子。但如此不管不顧的嚎啕大哭,還是第一次,他們當然知道,自家師父是真的到了傷心處。

大弟子姬印即刻反應過來,飛身向前,將地上哭成淚人的年符延攙扶起來,另外幾個弟子手忙腳亂的在旁安慰,還不忘拿眼狠狠瞪歌半這個罪魁禍首。

“師父,我們走吧。”姬印很是頭痛,不想讓自家師父繼續在這兒丟人,幾個師弟會意,忙伸出胳膊架住自家師父手腳,想要強行將人拖走。

“不走,不走,我不走!”年符延慟哭不已,揮了揮手腳,便將身上幾人撂了出去。

“師父!”姬印板起臉,狠狠出聲,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淚眼模糊的年符延,朦朧望向姬印,怔了怔,忽而猛地掛到姬印身上,又是一聲嚎啕,枯手指向歌半,淒厲厲的求道:“徒兒啊,師父想要那歌半呐,你把她要來給師父好不好?”

歌半眉頭跳了跳,這寶符峰還真是出活寶,師父不像師父,徒弟威嚴無邊,徒弟與師父的身份居然對了調。也難怪這姬印會是天玄宗排名第四的惹不得,偌大寶符峰的真正掌權者,自是萬分惹不得。

“歌半師妹,”姬印將掛在自己身上的年符延扯開幾分,肅色道,“念在老人家的這份真心上,離宗門正式收徒記名的日子還有七日,還望師妹慎重考慮。”利誘不可,隻得打出%e4%ba%b2情同情之牌。

“是啊,是啊,小歌半不要我,我會傷心死的。”年符延抹著老淚,抽噎了幾聲。

鳴劍峰弟子看得心有不忍,就連歌半心也軟了幾分,可心意已決,她不會改變先前決定,但顯然,此時此刻,不宜再出言刺激那人。於是,歌半沉默不出聲。

夜又安靜下來,年符延不走,鳴劍峰弟子也不好離去,隻得無聲對望,偶爾還有年符延幾聲抽泣之聲。

“哈哈哈!”幾聲大笑突兀而生,茫茫夜色中,一人淩空而至,袖袍舞動,縈繞清淡藥香,“年老兒好不要臉,討不到就抹眼淚,小丫頭才不會瞧上你這潑皮無賴。”來人飄到歌半跟前,打量一眼,又是一聲豪邁大笑,“小丫頭看著呆,本事可不小,來我靈草峰可好?”

寶符峰怒目,鳴劍峰驚詫,仇孤九鷹眸愈寒,分出神識,叮囑千煥道:“即刻離去,傳訊師父,速回,若不然,他新收的好徒弟可就沒了。”

第五十九章 曖昧定塵埃

歌半渾身都痛,左胳膊被一個結丹修士拽著,右胳膊被另一個結丹修士扯著,還是兩個大峰的峰主,看著是羨煞旁人,而苦頭隻有她自己知道。虧得她是築基期修為,又修煉過金劍訣,本體強悍,才不至於被兩個大人物給捏碎了骨頭。

“師兄救命。”歌半扭曲著小臉,向仇獨九投去求救的眼神,再這樣下去,她兩隻胳膊可要廢了。

偏偏年符延和稍後趕來的楊清風,大眼對小眼,誰也不肯鬆手。而且不拽這小丫頭還不知道,一拽這小丫頭就摸出了門道,小丫頭本體強度很不一般,八成在劍道方麵也有造詣,無怪那仇孤九入了眼,將這丫頭提前帶回鳴劍峰。要是等那無劍回來,看到這樣的好苗子,肯定比他們還舍不得放手,所以他們得趕在無劍回來前,將這小丫頭拐回自己峰上。

仇孤九望向兩個互不相讓的老家夥,微擰了眉頭,冷著臉走到歌半跟前,長臂一伸,環住歌半雙肩,不由分說,將歌半納入自己%e8%83%b8口。

臉頰靠在仇孤九冷硬的%e8%83%b8膛,甚至還能聽見那沉穩的心跳之聲,歌半心下詫異,眼珠一轉,便乖乖由仇孤九環著,不做反抗。

圍觀眾人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是說鳴劍峰的仇孤九不近女色麼,如今怎麼將一個剛長開的小女娃摟在了懷中。

鳴劍峰的幾位%e4%ba%b2傳弟子,更是大驚,驚過之後,便又喜上了眉梢。歡喜望著那對%e4%ba%b2昵依偎的“碧人”,那臉上的笑意,是怎麼也掩不住,甚至想著鑼鼓鞭炮紅燭喜帕,鳴劍峰該辦喜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師侄這是何意?”年符延與楊清風齊齊怔了怔,訕訕開了口,差點沒直接問出口:莫非……這小丫頭是你仇孤九的“小媳婦”。

“小九,乃我鳴劍峰之人。”話落,仇孤九便不再多言,不理會周圍師兄弟與那兩峰主驚詫疑惑的神色,收緊手臂,將歌半又摟緊了幾分。

歌半靠在仇孤九%e8%83%b8口,配合著仇孤九的舉動,不出聲不反抗。女人嬌,男兒俏,緊密依偎,這副你情我願你儂我儂的情形,落在眾人眼中還有什麼不明白。

縱然兩位峰主求才心切,也不能拆散人家小兩口啊。小姑娘是鳴劍峰的人,更確切的說,是人家仇孤九的人,早已打上了鳴劍峰的烙印,哪能讓你寶符峰或是靈草峰帶走,這不是棒打鴛鴦嗎?更何俗語不是有雲麼,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這硬搶人家鳴劍峰的新嫁娘,那可是件缺德事。

眾人思緒轉得飛快,那年符延與楊清風臉色也難看,隻是舍不得啊,早知道,就讓自家弟子去坊間,搶先一步將這小丫頭勾過來。

為啥不是自家徒弟的媳婦兒!兩老頭盯著歌半,憤憤的想,真是便宜了無劍那老家夥。

“兩位師叔可願放手了?”仇孤九一手摟住歌半,一手將箍在歌半胳膊上的兩隻大掌拂開。

“咳咳……”

兩老頭不情願收回手,歌半如蒙大赦,即刻輕鬆下來,倚在仇孤九身前,咧著嘴,暗自扭動了袖中酸疼不已的手臂。

這舉動落在周圍人眼中,無疑當成了女兒家的害羞,一時望向那依在一起的兩人,好不曖昧。

“走吧。”

仇孤九鬆開歌半,拽著她的手腕往自己院落而去。歌半院子被金毛獅毀了,他原本就打算將歌半接進自己院落護著,反正曖昧誤解已成,那就如旁人所想那般,讓這曖昧誤會繼續下去,等師父他老人家回來,正式收下歌半,再出聲將這誤會澄清。

隻不過誤會澄清那日,氣得年、楊兩峰主幾欲吐血,抖著麵皮,直罵仇孤九麵寒心黑。

歌半乖巧點點了頭,長長劉海遮掩住瀲灩雙眸,露出的下半邊小臉愈顯稚嫩青澀,低著頭含著%e8%83%b8,邁著小步子跟在高大的仇孤九身後,安安靜靜,一副標準的小媳婦兒模樣。

祝凝煙幾個師兄弟眸子閃了閃,雖然歌半這小丫頭看上去呆呆愣愣的,容貌也隻算得上清秀,但與自家師兄一前一後牽手而行的畫麵,竟是說不出來的靜謐和諧。

幾個師兄妹對望一眼,默契點了點頭,清淡小花配了冷傲梟雄,他們不反對,算是認了這個新來的“閭丘嫂子”。

歌半還不知道這些,依舊乖巧的跟在仇孤九身後。

楊清風理了理藥香袖袍,對月幾聲長歎,惆悵離去。年符延哭喪著老臉,還想要不死心的跟上去,大弟子姬印冷著臉來到他身後,祭出捆神鎖,將人捆了帶了回去。這捆神鎖乃是年符延%e4%ba%b2自賜予,為的就是年符延犯渾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