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們幾個老家夥不能將剩下這兩頭三階妖獸滅掉,那些內外堂弟子如何能是這妖畜的對手。
更何況,這隻是第一波妖獸,就有五頭三階妖獸領軍,若是下一波妖獸來襲,他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對啊,六哥,我們撤吧。”
又一個長老粗聲道,趁他們還有力氣,拖著這兩頭三階妖獸,護著族裡的弟子先撤,能逃出多少是多少,至少可以不全軍覆沒。
閭丘常武吐出一口血水,匆匆望向身後。外堂弟子已經損失大半,內堂精英弟子也折去了近百人,但一階二階妖獸依舊還有兩千餘頭。
此時若撤,那些剩下的族中弟子恐怕會被兩千餘頭妖獸生生踩死!
“現在不是時候,再絞殺半個時辰!給我殺!給我殺!給我殺——”
閭丘常武恨得睚眥俱裂,發狂一般衝向妖獸。他族中近千弟子殞命在此,他如何不恨!
那三階妖獸迎上閭丘常武凶狠發狂的通紅雙眼,竟生出三分退意,下意識不再與閭丘常武對抗,掉轉身咆哮攻向其餘幾人。
時間在血水殘肢中艱難流逝,妖獸被慢慢絞殺,閭丘一族弟子也在一個一個倒下。
不知何時,腳下的大地又開始劇烈震動起來,又一批數量龐大的妖獸循著讓它們亢奮的血腥味奔襲而來。
“來了,又來了……”
幾個內堂弟子顫唞著身子,雙腳一軟,手中長劍“叮”地一聲墜落在地,下一刻,便被伺機撲上來的幾頭妖獸咬斷了脖頸,血肉模糊,死相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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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挺身救族
血風疾,妖獸嘯,地動山搖。
“撤!撤!……”
閭丘常武揮起劍,慌亂大吼。
一波妖獸未剿滅,又一波妖獸襲來,誰也不敢再念戰!
死亡陰影瞬間鋪開籠罩,每個人的心裡就隻剩一個字,逃!
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稍有遲疑,便是死路一條。
外堂弟子率先轉身狂奔,比他們來時不知快了多少。
內堂弟子心裡砰砰直跳,一麵聽令抵擋妖獸,一麵撤退,片刻之後,便不管不顧,隻想著後撤。
煉氣期六層以下的內堂弟子很快趕上了先撤的外堂弟子,又很快把外堂弟子甩在了身後。
妖獸緊跟著撲了上來,把丟盔棄甲的外堂弟子吞入腹中。
淒厲的慘叫聲接連不斷,聽得人心魂俱散,煉氣期後期弟子歪歪斜斜踏在飛劍之上,拚命往前,頭也不敢回。
族中長老互遞了眼色,同時凝出光球砸向那兩頭三階妖獸,在漫天火光煙塵之中,祭出飛劍紛紛逃走。
扯天連地的妖獸咆哮趕來,數百頭飛行妖獸尖嘯滑翔,十幾息之間便攆上逃跑的隊伍。
飛行妖獸猛地躥入高空,排成一字長蛇,呈攻擊陣型。
密密麻麻的火星冰錐從那些飛獸喙裡噴射而出,地上空中的閭丘弟子慘嚎聲不斷,根本沒有還擊之力。飛劍上的內堂弟子成了飛獸的活靶子,很快便被轟落墜地。
沒人再敢禦劍,隻能在地麵抱頭逃竄。
閭丘霖激起護身法罩,在隊伍當中不斷奔襲尋找,終於找到了那人的身影。
“歌半,跟我走!”白袍上浸了鮮血的閭丘霖,急急避開數團法術轟擊,又錯開幾頭發狂妖獸,輾轉落到歌半身邊,一把拽了歌半,將她拉入自己的護身法罩之內。
“霖哥哥!”歌半仰頭,張了張嘴,眼眸溼潤。
如此危難境地,誰都是自身難保,歌半不曾想,居然會有人特意尋來,護她安危。
“注意周圍妖——”
閭丘霖話音未落,幾頭飛獸猛然從他們頭頂掠過,炙熱火球呼嘯而下,“嘭”“嘭”幾聲,在他們周圍四處爆炸。
青色護身法罩轟然裂開,閭丘霖瞬間將歌半護在身下,嘴裡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歌半急紅了眼,飛快從閭丘霖懷裡鑽出,也不顧得什麼隱藏,三十張三品符籙繞體而出,將她和閭丘霖層層圍住。
“霖哥哥,你怎麼樣?!”歌半單膝跪地,一手扶住閭丘霖,趕緊取了幾粒丹藥喂入閭丘霖口中,和著血水讓他咽了下去。
“你先走,我稍後趕來。”閭丘霖揚%e5%94%87,淡淡一笑。他的傷勢過重,怕是逃不過此劫。既然護不了歌半,便不能成為歌半的累贅。
歌半狠狠搖了搖頭,不顧閭丘霖的反抗,將他背在了背上,將煉氣期五層修為運至巔峰,在法術妖獸中躲閃前行。
又是一陣密集的爆炸聲,歌半體內血氣翻湧,周身符籙閃了幾閃,光華急速黯淡。
望不到邊際的走獸急速逼近,不斷有弟子被生生踩死在獸蹄之下,然後又被無數獸蹄踏成血水。
“歌半,彆犯傻,放我下來!”閭丘霖虛弱開口,卻是萬分堅定。背著他,即便能躲過空中飛獸轟擊,也會被身後潮水般湧上來的走獸踩死!
若隻有歌半一人,還會有一線生機。
“不!”她閭丘歌半做不出這等忘恩負義之事,儘管她的理智清楚告訴她應該獨自求生!“要死,我陪著你!”
“這……又是何必……”閭丘霖慘白著臉,滿是苦澀,“你是家族未來的希望,什麼都比不上你的性命重要,你有何必為了我丟了性命?”
“家族?”歌半呢喃,望著閭丘常武帶著幾位長老,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後撤,而是釋重負般向她奔過來。
這就是家族給予她的保護,但,他們可知,身後妖獸緊逼,若不抓緊時間逃跑,任你是煉氣期還是築基期,都是死路一條。
而閭丘常武和幾位長老修為已是築基期,完全可以獨自逃回四方城。
他們該做的都做了,為什麼不抓緊時間逃命?
他們返回來,是為了她閭丘歌半麼?
“怎麼樣?!”閭丘常武急著問,還好閭丘歌半該死的這丫頭還活著,即便他待會兒必死無疑,到了冥界也可以安心向先祖交代。
“照顧好霖哥哥!”歌半將閭丘霖交給閭丘常武,眼中閃過決絕,“還有我爹娘!”
“歌半,彆乾傻事!”
遺言一般的話語,讓閭丘霖等人即刻感覺到歌半的異樣。
“不是傻事!”歌半笑著搖頭,即刻取出青白紅三粒丹藥,握在了掌心。五十張三品頂級符籙繞體而出,須臾生成丈餘金色符人。
與其讓族中之人陪著她一起死,還不如讓她放手一搏,將這些妖獸給遠遠引開!
“反正都是死,不如讓我試試,你們都走,彆成為我的累贅!”吐字狠絕,歌半虛立符人%e8%83%b8口,咬牙捏碎三粒丹藥,三種顏色的丹藥粉末混在一起,即刻散出一種奇異的味道。
人不能嗅其味,但妖獸卻為之興奮,那是一種草藥的味道,一種可以讓妖獸服用後直接升階的草藥味道。
如何不讓那些妖獸瘋狂!
歌半催動符人,大步朝奔來的妖獸迎去。
老祖師傅說,她若有難,會傾全族之力保護;而她也承諾過,力所能及時,惠及家族。
此刻,便讓她閭丘歌半履行承諾吧!
縱然地上妖獸望不到邊,但金色符人卻沒有絲毫遲疑,決然衝進那妖獸之中。
不過多時,空中的飛行妖獸厲聲尖嘯,紛紛倒轉了頭,往那奔跑的符人襲去。
“這傻孩子……”幾個長老望著妖獸紛紛湧向那符人,不由得抹了淚,不敢再看,領著還沒明白過來的族中弟子,繼續往四方城跑去。
他們知道歌半的用意,但不是每個人都有獨自入地獄的勇氣!
金色符人還在遠離四方城的方向不斷奔行,隻是光華愈來愈黯,搖搖欲墜。
飛獸的利爪不斷抓在符人各處,似乎要將符人生生撕裂,地上妖獸“砰砰”撞擊符人雙%e8%85%bf,誓要將符人攔下,奪得那夢寐以求的“草藥”。
歌半纖細的身子不停在符人內亂晃,那由三品符籙製成的符人凶猛的吸取著她體內真元,似乎要將她生生吸乾。
等死?!
歌半闔眼,也不去看腳下妖獸,反正看也沒用,隻是不斷翻動指訣,催動符人向前,給族裡弟子爭取更多逃跑的時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真元耗儘,符人轟塌,她落入妖獸堆裡,也隻有一死!
若是可以淩空飛行……
若是可以淩空飛行……
飛行的願望越來越強,一雙透明的翅膀,慢慢從後背生出,完全由真元凝結而成,越生越大,極為剔透漂亮。
是……風之羽翼!是在山穀裡領悟的風之意!
歌半不知如何形容此時絕處逢生的喜悅,緩緩扇動一雙翅膀,看準時機,猛然衝出符人。
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飛獸,依舊在圍著符人打轉。
幾丈之處的半空,傳來一聲嬌嗬:
“爆!”
巨大符人應聲爆裂,發出奪目金光,轉眼間便將四周走獸飛禽轟成齏粉,而歌半也在同時間,振翅飛遠。
幸免於難的妖獸被震得發蒙,但很快便被依然握在歌半手裡的藥粉吸引,紛紛朝歌半包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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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祁霧山脈
四方城,東、南、北三個城門,狼煙滾滾,唯西城門一片死寂。
族中弟子遲遲不歸,閭丘一族族長閭丘常德僵直立於七丈城牆,極目眺望,神情陰鷙。
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
閭丘一族兩千弟子全軍覆沒!
哈哈哈……
楊家、田家、嶽家三家家主暗自慶幸,雖然他們三家損失慘重,各自折損了一千多弟子,逃回來的隻有修為較高的煉氣期後期弟子和築基期長老,但好歹也有兩三百精英弟子活著回來,比之那閭丘一族不知強了多少。
楊家家主楊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戰而逃的家族長老,又想著閭丘一族的慘樣,一時間臉上轉陰為晴,連治罪的心情都沒了。若不是族中真真損失了一千多弟子,惹得他心緒沉重,那楊鎏怕是要笑著將跪在地上的長老一個個扶起來,直誇他們做得好。
“爹,那落日穀的閭家弟子怕是都沒了。”沒有去往戰場的楊琪開了口,沉痛之餘有那麼一絲幸災樂禍,隻是可惜了他前幾年相中的閭丘歌半,儘管之前聽人說,那閭丘歌半一不小心長殘了。
“是啊,全沒了。”楊鎏嘴裡一聲歎息,%e5%94%87角笑意一閃而過,負手望向西城門方向,眼中儘是狠絕。
獸潮過後,四方城便再無閭丘一族!
閭丘一族的千年傳承,將會成為他們三家逝去弟子的祭奠。
貪婪之色,隱隱藏在三家家主看似兔死狐悲的眼中。
西城門,依舊死寂。
風起,涼入骨。
守在城門的閭丘弟子,默默低了頭,幾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