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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行幾步,厚實的雲層突然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道刺眼的閃電瞬時降下,落在不遠處的小山頭。頃刻之間便照亮了整個村子,緊接著便是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

“歌半!”薛氏淒厲驚呼,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身形還未站穩,便不管不顧的衝出了屋子。

閭丘常入也是心頭一陣驚恐,虎目圓睜,早在那電光消失之際,便如離弦之箭穿行而去。

一群小孩兒慌慌張張的朝他們跑了過來,流著眼淚滿臉惶恐,手哆哆嗦嗦的指著身後,衝著遠處飛快跑來的大人幾乎喊不出話來:“常叔……常叔……歌半……歌半她被雷劈了……錘子……錘子……頭頂……頭頂冒青煙了!”話音剛一落,便好似長久壓抑的苦難得到什麼救贖似的,一群孩子就停在原地哇哇的哭了起來。

“歌半,歌半,我的小歌半!”

閭丘常入與薛氏二人心神俱裂,紅著雙眼沒了命一樣往出事的山頭跑去。誰也不能承受他們的女兒出任何事情,隻要他們兩的女兒能好好的,他們願意拿任何東西換,包括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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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殺生驅逐

鋪天蓋地的黑雲不斷在低空盤旋咆哮,不時被猙獰的雷電撕裂,整個村子充斥著讓人發怵的轟鳴之聲。

瓢潑大雨將至未至,依然還在陰森森的醞釀當中。

閭丘家的鐵匠鋪不大,卻有一個接著一個的村民拽著木棍鐵鍬聚集於此。

他們臉上的神情不斷轉換,不忍,絕決,歎息,憐憫……麵麵相覷,急匆匆,鬨嚷嚷。

他們中不少的人先前還與閭丘一家交情甚好,他們手中的鐵器多是閭丘常入一錘一錘%e4%ba%b2手鍛造,但此刻卻已經反過來成為對付閭丘一家的利器。

孩童們緊緊抱住父母們的胳膊,睜著大眼莫名的恐慌,他們不知道村裡和善的長輩為何一個比一個凶狠,明明歌半這次出事,惹禍的是他們。

急忙趕到的村長顧不得歇息,氣息還未穩就高舉著手中的鐵鍬,示意眾人安靜,然後望著眾人重重的點了點頭,緩緩轉過身,目露凶光,帶著無望村的所有村民快速朝後院而去。

一步快過一步,步步緊逼。

鋪子後院此刻卻是靜得可怕,隻有常叔夫婦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他們無措的眼中隻有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女兒,對四周劍拔弩張的氣氛卻是毫無所動。

“滾出去!滾出無望村!”不知是誰起了頭,然後得到了所有人的響應,接連不斷的怒喊聲一浪高過一浪,甚至蓋過了屋外猙獰怒吼的黑雲。“滾出去!滾出無望村!”

“滾出去!滾出無望村!”

“滾出去!滾出去!……”

嘶喊聲不停咆哮著似乎要將這間搖搖欲墜的小屋子徹底湮滅。

“村長,你們要乾什麼?!”閭丘常入猛然抬起頭,雙眼布滿血絲,憤恨的道:“不要吵到我女兒!”

女兒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他真不知道眼前這群變得無比厭惡的村民惡狠狠的想要做些什麼。

想要動他女兒,除非他死!

“常叔!我們也不為難你,條件是你們一家馬上離開!”村長上前一步,扔掉手中鐵器,雙臂突然展開,將後天五層的氣勢完全釋放出來。

整個無望村,後天五層已經是最高的修為。

後天五層氣勢的威壓之下,閭丘夫婦麵色逐漸慘白。逼迫之下,閭丘夫婦隻得艱難起身,同樣張開雙臂,將身上後天四層和後天三層的氣勢釋放出來抗衡,竭儘了全力卻依然是狼狽的處於下風。

“不自量力!”無望村村長嘴角掠過得意的笑容,%e8%83%b8膛向前一挺,將後天五層的氣勢提到巔峰,瞬時逼得對麵全力以赴的兩人潰不成軍。

要知道,十個後天四層加起來也不是一個後天五層的對手,修為差一層,氣勢和戰力差的豈是一星半點兒;就算修為同為後天五層,後天五層初期與後天五層初期巔峰的氣勢和戰力都是不可比的。

如今一個後天四層和後天三層對上一個後天五層巔峰,簡直是找死!

閭丘夫婦雙雙噴出一口鮮血,又艱難站直身,再次展臂釋放出氣勢對抗。

“常叔,你們還是帶著歌半走吧。”有父母緊了緊身邊孩子的小手,不忍心勸道,祖先的告誡他們不能不遵。

沒有人看見,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兒在這股氣勢的威逼之下,難耐的微微扭動了單薄的身板。

兩世的記憶迅速在歌半識海中碰撞融合,無數字符閃耀跳躍,最後逐漸歸於平靜。

身側的手指在被褥下嘗試著慢慢彎曲挪動,凝神屏息,雙耳卻在不動聲色的探聽周遭情況。

“村長,你為何要逼我們?”閭丘常入強行穩住身形,擔憂望向身旁隨時可能殞命的妻子,抉擇之下,不得不咬牙妥協道:“村長,小女生死未卜,等小女醒來,我們一家立刻離開,絕不拖延。”

“識相的就立刻離開!”無望村長再邁出一步,咄咄逼人的道,“無望村祖祖輩輩有訓,留不得被雷擊中的禍水,無論生死,片刻也留不得!不將你們這些外來的禍水挫骨揚灰,已經是我們無望村天大的仁慈!這禍水多留一刻,就會給我們無望村多帶來一份災難!趕緊走!”一個接著一個“無望村”壓下來,成功讓原本那些想要求情的村民乖乖閉了嘴。

他無望村村長的權威容不得任何人挑釁,如今這閭丘一家竟然公然反抗,那他就要他們死,一個不留,包括躺在床上那不知生死的小妮子。

今天不是祖訓要滅閭丘一家,而是他無望村村長要滅閭丘一家!

眼中全是殺意,無望村長快速向前幾步,後天五層巔峰的氣勢逼得拚死不肯退卻的閭丘夫婦雙眼出血,身形無力支撐,無力癱倒在地。

“去死!”

無望村村長雙眼一眯,右手成鷹爪狀,攜著一股勁風,就往歌半的咽喉襲去。

閭丘夫婦睚眥俱裂,拚儘最後一分力氣,身形往前猛撲,想要阻止一切的發生。

床上的歌半猛地一睜眼,千鈞一發之際,一手飛快握住對方的手腕。

被扣住手腕的無望村長先是一愣,隨即卻笑了起來,大笑了起來,一個沒有靈根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小廢物,又能奈他何。

哪知他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展開,一股刺麻感立刻從手腕傳遍全身,瞬息間肉眼可見的一張紫雷細網將無望村村長全身緊緊包裹住,隻是一瞬便渾身麻痹動彈不得。

圍觀的村民詫異瞪大了兩眼,意識到危險的無望村村長心中猛然一緊,此刻的他根本不能反抗。

就在無望村村長不得動彈的幾息之間,歌半已經飛快探身坐起,手握一直不離身的小鐵錘猛然朝村長後背脊柱的死%e7%a9%b4而去。

一聲脆響,那是骨頭斷開的聲音。

“你……”無望村村長掀動嘴角,雙眼突出,帶著滿目的震驚與不甘,身形緩緩向前傾倒下去。

屋子裡,靜得嚇人。

“碰”的一聲巨響,那是無望村村長身子砸在床板上的聲響。

歌半垂下眼瞼,儘力平複心中殺人後的慌亂。

不能亂,亂了就隻有死路一條。

“殺……殺……她殺了村長……”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村民,群情激奮,高高揚起手中的利器,將矛頭對準了床上垂首不語的歌半,哆哆嗦嗦的道,“禍水……果然是禍水……禍水……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村民一步步壓向前,勢要將他們眼中的禍水就地陣法。

歌半緊握著拳,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村民聲討的步伐在同一個頻率。

“不可以……不可以……”閭丘夫婦絕望的想要爬向床邊,想要扶著床沿站起身 ,想要將他們的女兒護在身後。

可是他們兩實在傷得太重,根本沒力氣挪動寸步,心中所想隻是徒勞。

“知道我是禍水,還敢上前!”

沉默不語的閭丘歌半突然握拳站起身,雙目淩厲,身板雖然還小,但卻因為站在榻上,足足比那些逼近的村民高了一個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難道不怕死嗎?!”歌半不懼的望向眾人,凝聲又喝了一句,震懾力驚人。

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地方,莫名其妙的被當成禍水,莫名其妙的被全村人圍殺,要是換做其他的人,恐怕早就被嚇得驚慌失措亂了方寸。

但如若此刻自亂陣腳,無異於自取滅亡。

儘管心中再亂,她也不能弱了氣勢,歌半挺起%e8%83%b8脯,負手而立,瘦弱的小肩膀似乎也能擔起天地。

------題外話------

轟隆一聲巨像,歌半閃亮登場!

嘎嘎~

第三章 震懾忽悠

歌半負手挺立,冷眼望向眾人,周身氣勢駭人。

喊打喊殺的村民雖有數百之眾,但卻全都震驚於歌半身上的冰冷氣息,氣焰怒火漸熄,開始變得猶猶豫豫踟躕不前。

那不是一個九歲小女孩兒能有的氣勢,那種生死關頭無所畏懼的氣勢,非大勇大智不懼生死者莫能有。

如若不是歌半的身板太過瘦小,眾人還以為此刻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位萬夫難擋的沙場大將。

歌半與年齡不符的戰力與氣勢,不得不讓眾人心生忌憚。

昏暗的後院,歌半冷然不退,村民畏懼不前,雙方皆不敢輕舉妄動,就這麼互望這僵持下去。

屋外一道閃電猛然撕破黑雲,千年蜈蚣一般恐怖猙獰,電光冰冷,襯得歌半的半張小臉兒慘白。

電光過後便是一聲巨響,直震得桌櫃上的什物簌簌作響。一隻瓦罐被震落,“哐”的一聲在地上散成十幾塊兒。

醞釀得太久太久的大雨終於得以宣泄,和著電閃雷鳴的威能,裹著嗚咽的冷風洶湧而下。

如此聲勢滔天的雷雨從來沒有人見過,毀山拔樹,掀屋裂石,浩浩桑桑仿佛要毀滅掉整個村子。

每個人都在惶恐,每個人都在不安,紛紛瞪圓了雙目,將這場毀滅性的暴雨歸咎到歌半身上。

“禍水啊……禍水啊……”有老者絕望的仰起頭,眼角滲出濁淚,“殺了她……殺了這個禍水……祖先莫怪啊莫怪啊……”

歌半心一沉,村民再次湧出的殺意激得她渾身一顫,腳也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村民高舉著手中利器,疾步將歌半團團圍住。木棍鐵鍬紛紛揚起,勢要將他們眼中的禍水亂棒打死。

被困在中間的歌半躲無可躲,電石火光之間,隻得孤注一擲,一%e5%b1%81%e8%82%a1盤膝坐在床上,手捏成蓮花式閉上眼作調息狀。

周圍人皆愣。

歌半緊張得後背冒冷汗,臉上卻一派鎮定。眾目睽睽之下,全身忽然開始猛然顫唞起來,愈演愈烈,最後更是抖如篩糠。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