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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米深藍 劉同 4195 字 3個月前

的笑,看見聶亞亞把薇姐摟著,看見薇姐靠在聶亞亞的%e8%83%b8口,看見他們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接%e5%90%bb。林可驚呆了,我渾身在顫唞,我心底的聲音在拚命的喊著,看吧,看聶亞亞吧,林可,你應該死心的。我沒有打擾她的悲痛,我冷漠的站在一邊,我看著屋內,他們在%e4%ba%b2%e5%90%bb在擁抱,我預料到的結果,沉默凝固了時間在我和林可的周圍,而這樣的凝固使我有了更多的時間去思考怎樣去麵對出現的一切。

你知道什麼是菩提花嗎(3)

“啪。”林可手中的蛋糕打翻在地上,花了一地,二十一根蠟燭熄了一大半,隻有幾根還躺在地上發出呻[yín]的光,蛋糕打翻了,也打翻了我和林可之間的平靜,我看見林可掩麵,忍住不哭,不哭,然而身體裡那股寒意卻逼著她難過的彎下了身去,蹲在地上,努力仰麵看天,不讓眼淚落下來。這是我要的結果,我要的結果,我模糊了自己的意識,我推開玻璃門,拔開聶亞亞身邊的人,左手扯住薇姐一把把她甩開,握緊了右拳頭不由分說的給了聶亞亞右臉一拳,他被一拳打倒在架子鼓上,剛站起來,我又撲了上去繼續給了他麵部一拳,聶亞亞一個踉蹌靠在了牆上,幾個服務員衝來來抓著我,其中一個給了我一個耳光,啪,天旋地轉,他正準備給我第二個耳光的時候,被聶亞亞扯住了,“楊絕,你走。我的事和你無關。”“和我無關?你敢說和我無關,你自己看看。”我朝玻璃外指,這時大家才看到蹲在地上已經泣不成聲的林可,還有一地的奶油蛋糕。“她那麼愛你,你還要什麼?!”

林可掙紮著起來,朝街口跑去,頭發漸漸散了,哭聲憋在%e8%83%b8腔,使她難過的呼吸,越跑越遠,我掙%e8%84%b1了眾人,朝林可追過去,林可像個細小的影子在我眼前浮躍,我跟在後麵大聲喊著她的名字,林可,你等等,林可,你等等。林可把哭泣扔在了來路,扔在了我心裡,我一直在後麵追著,我後悔不該讓她過來,我讓她心疼,這種後悔使我心裡劇烈的疼痛起來,我靠在牆上,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我慢慢的坐了下去。林可,等我。我小聲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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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的孩子,嘴角微微上翹。反複的微笑,昭示著夢中她跟著聶亞亞在海邊赤腳的燃燒。我也希望他們有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感覺。把我們的心情拋開,這樣對生活有熱情的人,永遠不會流落在遙遠的他鄉。我相信,抑或赤腳跑開,對藍天碧海的呐喊,聲嘶力竭,靈魂躍然在背景之上,濃縮成一團光熱。釋放光芒。

而我像墨海苔的身體沿著斑駁牆壁,緩慢下行。近來積累的是內斂的殺氣,化氣為箭,終在這刻折在心裡射穿另一顆心臟,力道太強,超出了本能的意願。想念又想念,裹進見不到眼睛裡的畫麵,轉身後,遺憾再也找不著你了。在每個夜晚來襲的時候,削薄的身體生出一把銳利的剪刀,刺破了影子,流瀉出寂寞。灑了一地,四肢著地的聞著血腥的味道慢慢靠上來。

難過,加上更難過,加上憂愁,加上若有所思的一點明白或者一點不明白,是可以讓人困死在同一個地方的。看以前的東西,看那時的自己,可以生長出連自己都摸不著的東西,正如三季之後,回憶夏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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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在我麵前被拉成了一道熒光,抽泣星星點點的落滿了整個校園,當我昂起頭,輕手觸碰這些星星點點,那是她的愛,能夠照亮我們的整個臉。高高的拋起,頭發在半空散開,白色布裙拖迤,水可以流過,人可以走過,她落地前望了我一眼,她的眼淚漫過來成了忘川,誰又能夠渡舟而過。她重重地落下,點點血跡成了熒熒火花。她或許希望在最後的飛翔中,靈魂能夠長出翅膀,在喧囂生命裡劃出漂亮的軌跡,飛向她鐘愛的男人。

你知道什麼是菩提花嗎(4)

能不能倒退?一年,一月天,一天,或者一個小時。我放電影一般過濾這些鏡頭,在木蘭的重影裡,在陽光的斑駁中,林可還站在木蘭路上仰起頭看著我的臉,我亦站在那個地方向我喜歡過的人告白,那時我的臉上還留有太陽的光芒,我希望她最後想到我的時候也許她會感覺到一點溫暖。我說,好吧,說了就說了,我說我就喜歡你而已,沒彆人,可彆到了哪一天你見不到我的時候,那可就後悔了。

我也找到了有關青春的答案,有值得懷念的殘酷,有令人無力的放手。清風涼雨的午後,若有所思的低頭行步,灑下洋洋的抑鬱。秋陽薄霧的清晨,大聲歌唱,呼喊青春臨行的留言。可以有無力欣賞的方式,卻沒有揮手擦淚的訣彆。在連眼淚都來不及流出的感情裡我無聲的歎息,那一刻,林可的青春被歲月撕得灰飛煙滅。在我們認識的日子裡美麗殘酷地盛開再迅速凋謝,不給挽留的餘地。

當青春被拉扯到極致,足以影響你和我和他的一生。

“好吧,說了就說了,我說我就喜歡你而已,沒彆人,可彆到了哪一天你見不到我的時候,那可就後悔了。”現在我見不到她了。我不應該後悔的。

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了醫院的病房,我模糊的回憶剛才的事情,心口卻隱隱做痛,對了,林可,林可呢?我跳下床,衝到走廊上,我看見了很多同學,看見了老師,看見了蹲在地上的聶亞亞,我走過去,小聲的問他們,林可呢?林可呢?

我心口痛,我搖著聶亞亞,我問,林可呢?林可呢?穿白大褂的醫生從急診室裡走出來,對我們搖了頭,一些女同學當場就哭了起來,我呆了,扒開人群,看到了急診室病床上的林可,躺在那,長頭發散亂的垂在半空,病床上滿是血跡,我不相信的走過去,我用顫唞的右手去碰她,我輕聲的叫,林可,林可。她的五指冰涼,平穩的放在身旁,我說,你怎麼了。我雙手抓起她的手指放在手心嗬氣,好涼好涼,我想給她取暖。

幾個醫生把我拉開,把她抬上了推架,我跟著出去,幾個男生拉住我,我渾身無力,我看著推車朝走廊的儘頭過去,哢嚓,打開一扇門,砰,門關上了。她怎麼了?我問同學。

僅僅隻是刺耳的刹車。

走出醫院,眼淚出來了,不敢擦,怕擦了就再也止不住了,從而淹沒了我們之間可以看見的來路。白小墓站在我的麵前,“你應該恨我的,你們應該恨我的。”我小聲的哭,然後抽泣,最後忍不住了,放聲大哭,原始而澄澈,如剛出世的嬰兒般。白小墓走上來,摟我在他的肩膀上。在這樣的懷抱裡,我依然抵擋不了自己的寒冷。一隻手從後麵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轉過頭,看見聶亞亞難過的站在我的身後。我揪著聶亞亞的領子,朝著他就是一拳,你娘的我讓你不愛她!我早說你你不愛她就放手!我衝上去又加了一拳,聶亞亞站著沒動,揚起頭看了我,眼睛裡麵隻有歇斯底裡的我。

小弟,你彆這樣。聶亞亞把手伸過來。

你媽的誰要你可憐!你為什麼不去可憐林可,你他媽的為什麼每天假模假式和人家談!

啪!白小墓給了我一巴掌。

你知道什麼是菩提花嗎(5)

我靜靜的站著,聶亞亞靜靜的站著。

都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我蹲下去抱著膝蓋嗚嗚的哭。

聶亞亞也蹲下來,小弟,你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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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木蘭路經過嶽麓山的時候,我呆呆的站在外國語學院的路口,我覺得林可會什麼地方出現,然後我迎上去問她校園文化藝術節進行得怎麼樣了。我可以一直等著她,我相信她真的就會在什麼地方出現了。夜裡我會驚醒,白天我會發呆,這個時候,Daisy會走過來,撫摩我的臉,楊絕,我們不想了,林可不會恨你的,你讓她知道了真相,我們不想了,你還有我,還有大家。我告訴Daisy,我告訴她是我害死林可的,我隻是要讓她知道真相的,我是真的希望她能夠好好的過生活的,我還可以陪她的。你們總是說她不會恨我,她怎麼恨我,她已經死了,你們知道嗎,她已經死了。說著說著,我又低下頭去,Daisy也陪著我一起落淚。

我終於難過地彎下腰來在平靜繼續的日子裡。我回到老房子的地方,已經造了新的住宅,售套機已經變成了售貨機,我看見一個男人投了幣進去。那時我還不認識林可的。我也投了幣,拿了一瓶冰鎮的可樂,感覺時間已經倒退了一年。半年也好。◆思◆兔◆網◆

林可還睜著明亮漆黑的眼睛。我也還有堅硬的爽朗的笑聲。

林可會咯咯笑著去追打聶亞亞。我在旁邊靜靜的觀賞。眉毛都會跳舞的日子,依然在彼岸回憶的遠端開花。

有著菩提清香的年華。那時青春還沒有開始。我們隻是不知道河流流向何方的孩子。擁有最純淨的幸福。

我們知道幸福的來源。卻無法得知去向。

林可的離開在楊絕的身上結了一張網,無形的籠罩在身上。寂寞其實也是可以依附著人殺死人的。Daisy依然說楊絕,林可已經死了,她知道你是喜歡她愛她的,如果你這樣過下去她會難過的,你應該振作了。

校道的路燈將林可的影子投射到了聶亞亞的身上,聶亞亞的影子被拉長蓋在了楊絕的身上,楊絕躲在陰暗的牆角看他們的過往。也許真的是這樣,人生的每一步都是一個陷阱,從一個陷阱跳出來又掉進了另外一個陷阱。跳出來的過程是艱難的,但是卻可以在那一秒看到美麗的風景,下一步又跌落在更深的地方,永遠的反複,如佛家的偈語。

姐姐說我亂了心智,給我求了一串十萬咒的念珠。我勉強的笑,我說姐姐,請不要為我擔心難過。姐姐憂鬱的看著我,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我最心疼的弟弟,你是最聰明的弟弟,我們不要拿自己開玩笑好嗎?說著姐姐把念珠帶在了我的右手。

有的事情是可以忘記,但是忘記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忘記的什麼。我看著楊絕把自己推到了一個角落,他走出來卻是推倒了一麵牆,轟然倒地的聲音,連著他們所有的愛和怨,一並都不存在了。到此為止的生活就如同一棵低頭飲水的樹,將哭泣都滴在了湖裡,激起了層層的彀皺,氳開了在以後的生活中,偶爾想起,回憶也就變成了歎氣,一聲就代替了楊絕的經曆。

重生的洋甘菊(1)

重生的洋甘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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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逝去的二三事。左右都是同學,左右都是嬉笑,突然間傷感就隨著笑聲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