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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米深藍 劉同 4171 字 3個月前

?”

“不認識。怎麼了?”

“他叫談民民,他每天都上課。”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談民民是我大學同學。關於他的事,完全可以寫成一部編年史。隻可惜出版社給我小說規定了6個印張,我僅僅說了三個故事給林可聽。

“對麵那個男生叫談民民。他的個性非常鮮明,絕對屬於那種老師上課交代一篇名為《我的同學》文章,下課就有90的人物刻畫都是圍繞著他。而且關於他的事件極少類似,都不儘相同。有一回室友把我召回到寢室開座談會,我就說了一個段子,一個女警執行完公務,直接去澡堂洗澡,洗完了才發現自己沒有帶換洗的內褲,於是她把她的小狗叫過來說,小狗波波,來聞聞這個味道,回家幫我把這個味道的東西叼過來。小狗波波說好的,我就回去。十分鐘後,小狗來了,嘴裡叼了一根警棍。說完這個段子後,我當然是麵無表情,大家還在回味的時候,談民民立刻就笑岔過去了,我心裡還在想,好小子,幾天不見就這麼在行了,不錯不錯。談民民笑了一陣後,大家才哄堂大笑,談民民這麼捧場我當然要給足麵子,我說民民,厲害。他說,太好笑了,小狗居然會說話。”

一朵向日葵的朝氣(5)

“還有一件事,就是談民民發現1樓地上寫8875779的號碼要招促銷員。於是談民民跑上五樓找同學借5角錢打電話。值得一說的是談民民寢室電話是8875777。我們寢室沒有人,於是他去了隔壁寢室,隔壁寢室對他留了一手,沒有人借,於是他去了隔壁的隔壁,看見了他老鄉。老鄉見老鄉當然兩眼淚汪汪,談民民毫不費力的拿了錢。下樓撥電話的時候,談民民就想,這電話怎麼就這麼熟。不過想了也是白想,兼職還是要緊。電話通了,民民自報家門,發現招聘負責人和他居然是一個地方人,談民民高興了,開始說家鄉話。對方問他是哪的,他說中文係的。對方說你是哪一級的?他說99級的。對方說,我也是呀,你是誰?談民民說,我是談民民。隻聽見電話裡說,談民民,你立刻把5角錢給我還回來。”

“另一件就更簡單了。隔壁寢室打電話到談民民寢室問白小墓的號碼,談民民說不知道。對方問你們是一個寢室,你幫我問問行嗎?談民民說好。於是跑到隔壁寢室看見一同學在床上打電話,他問,你知道白小墓的手機嗎?同學說,正巧,我在問,我就告訴你。於是談民民高興的跑回去,對電話說,你等等,我同學正在幫你問。”

“你還和談民民同學去上公共課嗎?”

自然逃課。很多時候,女孩子並不是非得要去做某些事,隻是希望你找個借口讓她們不做罷了,談民民十分牽強的成為了林可不去上課的理由。沿著學校後門一直走,出了後門就是湘江,那個時候沿江大道還沒有修好,我們就沿著河岸走,水退了,留下的是軟軟的濕濕的泥,踩在上麵異常的舒服。遠處還有一蔟一蔟的蘆葦。

“楊絕,你喜歡你的專業嗎?”林可將書抱在懷裡問我。

“喜歡。”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以後你想從事什麼工作呢?”

“吹拉彈唱都喜歡。你呢?”

“我也沒有想好,反正我一定會去上海的。”

“對上海這麼感興趣?”

“恩,爸爸媽媽都沒有去過,我也沒有,我要代他們去看一看。我看了,他們就知道了。”林可停了下來看著彼岸那些搖曳的蘆葦,“它們被淹掉了還會長出來嗎?”

“當然。”我也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身後的林可。模糊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她的影子似乎隻有自己的一半。

16

對於大學的生活要以不變應萬變。比方說大一的暑假實踐調查報告,白小墓要我幫他寫一份,我說我自己都是抄大臉貓的。他說,那你幫我抄一份彆人的好吧。我說那好吧。我於是把我的拿了出來。後來過了大半年居然被教務處逮住了,還要扣我們一共4個學分,我和白小墓合計了一下,相當於200塊錢一個月房租40場雙人電影以及330頓早飯。交了費出來,白小墓拍著我的肩膀告訴我,這可不是我第一次栽了,早在初中的時候我就被逮過。

一朵向日葵的朝氣(6)

我斜著眼睛不屑,我告訴他小學的時候我經常在寒假的頭三天把自己關起來修煉寒假作業。三天後來我這訂寒假作業的人數應接不暇,所以我每一年的假期都充實而又瀟灑,每天都要安排檔期和行程,最厲害的一次是排到了第二個學期的假期。隻是後來我放任自流,作業屢屢出錯,質量特次,全年級三個班的男生和少量女生被毒害,老師對我們嚴刑加拷打。大夥硬實沒有招。後麵來的寒假,為了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我開始在正確錯誤上下工夫,因為老師容易發現。我改為每隔4頁撕一頁,這樣我們就會少那麼二十幾頁的任務。於是大家好了傷疤忘了痛,紛紛東施效顰。結果開學的時候老師差點用鐵鏈穿我們的鎖骨把我們吊起來抽。

你這算什麼?每天到幼兒園的中餐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就把對麵的大頭騙出去一次,然後把飯倒在他碗裡,他回來什麼都記不得,每天都幫我吃呢,吃了一年後來由於過於肥胖而待在家裡休息不上幼兒園了。白小墓說。

騙人吃飯有什麼了不起呐?我還偷過我媽的手表送給幼兒園的女生呢,後來這表戴在她奶奶手上。我依然不屑。

奶奶了不起嗎?我告訴你,我奶奶都90歲了,身體還是很健康,昨天還上網和我小姑語聊呢。白小墓和我扛上了。

語聊多無聊,通話質量又不好,戴那麼大個誇張的耳塞搞得自己跟太空人一樣,你以為自己是楊立偉呀?不屑。

你有完沒完?

誰到底有完沒完?

你朋友肯定不多!

一時語塞,我的死%e7%a9%b4。現在想起來,經過那種歲月的朋友,我認識的人裡麵,還有聯係的也隻有聶亞亞了。

不過由於從小經過這麼些事情的陶冶,我也在不斷的成熟和前進,雖然我小學考初中害得我媽損失了那麼一小筆,初中考高中重蹈覆轍又害我媽損失了那麼一小筆,高中考大學同樣沒有考上,我媽又拿出那麼一筆錢給我墊了腳,加上本人身高178,所以很容易就抓住了門檻,翻個身就進去了。開始了嶄新的大學生活。每個月寄生活費的時候就聽見我媽在圍牆的外麵罵,你每個月做善事也不要花這麼多錢呀。其實也不能怪我媽,我媽從生我下來就開始攢錢,每當攢到她和姐姐眉開眼笑的時候,我一個不小心就讓她把積蓄全給捐了。我姐姐覺得自己嫁妝沒有指望的時候,到處放話說我媽是女弗裡西斯。幸好石頭比不得錢,所以我媽一直也樂此不疲。我向來沒什麼意見,隻是苦了我姐,年紀輕輕就出去混錢,彆人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媽說漂亮的孩子早當家。直到現在我還在我媽我姐共同的庇護下生活,我也有理由解釋為什麼現在我都沒有找到女朋友了,當不了家的孩子不好看。

17

記事情我是越來越不清楚,往往隻記得一些細微好笑的片段,這些片段都沒有連續性,反而讓人更加努力地去回想去彌補。

我姐說,努力彌補回憶,然後有了長長的故事,於是成全了周圍看故事的人。△思△兔△網△

文心蘭的幸福生活(1)

文心蘭的幸福生活

18

沒有什麼比風走得更遠比你的微笑更遠或是更近,像無數件小事被蟲子吵醒。

聶亞亞回頭的側臉一點一點的明晰,嘴角微微的上揚,像極了風裡揚抑的紙鳶。多久未見,卻全然忘記他一直表情的陰鬱,但我記得從那時候開始他已經很少笑過了。然而隔著整個三年的過程裡,我依稀可以聽見我們心中的絞殺。我們的青春,亦如一棵低頭飲水的樹,在無數個夜雲紛飛的日子裡,低垂,流淚。就像他給我寫的最後一封信那樣,或許我已經忘記了我們發生過什麼事,忘記了什麼叫幸福,忘記了我們喜歡背的那些詩那些詞,但是我還依稀記得木蘭路上黑螞蟻詩社的黑板上有那麼一兩個紮痛記憶深處的字……

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我也差不多忘記了我心底的那條木蘭路,那些風吹自散的木蘭花,那些標榜昂然姿態自我的詩歌。

我甚至還記得這個叫黑螞蟻的詩社,他們的女副社長曾經強烈要求聶亞亞和我加入他們的社團。他們把自己比作黑螞蟻,在詩歌的道路上負重不輟的前行。

19

白小墓說進入中文係的人經過鍛煉可以成為三種人,一種是當老師的,這種人,不太愛好文字遊戲,表現出與世無爭的童心。第二種是沒事就塗塗寫寫,好的自己留著老了看,壞的投了騙錢騙讀者,沒什麼終極目標,權當消遣。最後一種就是寫詩的。

而寫詩的又分了兩種,一種是寫散文詩的,這種人都有較濃鬱的悲觀憤世情節較好的文字功底較天真的文人氣息,一般大學四年總要出一本屬於他自己的詩集,找來一兩個聽過名字但沒有見過文字的作家題詞,他們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剩下一種就是對詩沒有什麼理解,以為詩就是幾個字一句幾個字一句,加上那麼一點通感的文體。他們自詡詩人,本來詩歌是高貴的文體,但是這種魚龍混雜的人多了,詩歌也就走向衰落。

黑螞蟻詩社出過一本詩集,經過了我的手中,看了一頁,大致寫了一個西紅柿(也好象是一條黃瓜),“我是菜市場的一個西紅柿(一條黃瓜),一個鮮紅的西紅柿(嫩嫩的一條黃瓜),我被農民伯伯摘下來放到了這裡,看著來往的人群……”這首所謂的詩並沒有我回憶的這麼有禮貌,還用了伯伯的尊稱。如果我還有一點判斷力,我想,詩歌在這些人手裡已經成了一種手段了,隻不過他們還在摸著石頭過河。

那個黑螞蟻詩社的女社長為了讓聶亞亞入會還特意寫了一首詩,“你的笑就像螢火蟲一樣少見,即使笑了,也像螢火蟲一樣的亮度,微微發亮而已。”白小墓說,這句還行,但就這水平人家就可以坐到詩社的高層。

文心蘭的幸福生活(2)

最後聶亞亞保持了和白小墓同樣的思想高度,覺得自己聽聽他們的詩歌朗誦會還成,如果要去正兒八經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