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沒多久,現在還不能確定元元已經失蹤了。”不知為何,說到最後半句話,嶽程覺得腳底一陣發涼,元元會不會失蹤?她會不會真的失蹤了?
是鄭小優本人給嶽程開的門,她的神情跟上次大同小異,驚慌不安中帶著幾分戒備。
“嶽,嶽警官。”她睜大眼睛看著他,問道,“你來找亞安嗎?他不在。”
“我不找他,我找你。”嶽程直截了當地說,同時上下打量了一番鄭小優。跟元元相比,她顯得有些柔弱。嶽程不相信身材矯健,能獨立從地上輕易扶起一輛摩托車的元元會在體能上輸給這個弱不禁風的林黛玉,除非,她給元元喝了點什麼,而元元毫無防備,但假如是這樣,原因何在?難道是發現元元掌握了她的什麼秘密?
“你找我?”她很吃驚地望著他,一隻手不安地絞起她的長頭發來,“有什麼事嗎?”她問。
“邱元元下午來過你家嗎?”
“來過,她來給我送點東西。”鄭小優指了指客廳茶幾上的幾封信和報紙,“你看。就那些,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呢。”
“她是幾點到的?又是幾點離開的?”
“她是三點二十分左右到的,坐了大概十分鐘不到就走了。怎麼啦?”鄭小優滿臉疑惑地望著他。
童雨的老同學高小思是個性格活潑的年輕女郎,談起自己曾經的同桌兼閨中密友童雨,她的語調中充滿了遺憾和懷念。聊天記錄顯示,童雨曾邀請她到家中做客,也曾經向她敞開心扉說過很多心事。童雨輟學後,還曾經去找過她。兩人的友誼從初三到高三,直到小思上了大學才真正畫上句號。
陸勁仔細閱讀了整整八頁的聊天記錄,發現其中有幾段對話特彆耐人尋味。他用筆把它們畫下來做了標記。
元:上學時,童雨跟大家處得來嗎?
思:她脾氣好,跟誰都處得來,有時候還挺活潑,說話也有趣,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她。她那時候的理想是要當個新聞記者。
元:我聽說她媽媽不太喜歡她。經常打她。有這回事嗎?
思:她老媽脾氣古怪,經常無緣無故發脾氣。
元:打過童雨嗎?
思:打過啊,經常打。
元:(一個悲傷的表情)為什麼打她呢?
思:原因各種各樣。話說,童雨從小就跟她媽媽合不來,她常說她媽媽天生沒有愛心,腦子裡隻有錢。嗬嗬,這樣的老媽是很可怕。(一個恐怖的表情)
元:你見過她媽媽嗎?
思:見過,見麵覺得她就是個普通的媽媽,沒什麼稀奇。不過,我不喜歡她。 元:為什麼?
思:她小氣。
元:怎麼說?
思:我到她家吃過兩次晚飯,事後她找我媽要錢,說因為我來,她買了個童子%e9%b8%a1招待我,後來我媽買了個童子%e9%b8%a1還她,還罵了我一頓。從此以後,我再也沒去她家吃過飯。(一個惡心反感的表情)
元:哦,那是很過分!那童雨的爸爸呢?
思:更離譜。嗬嗬。
元:怎麼離譜?
思:幸好他們都不在了……嘿嘿,那我就說吧,他老爸是個風流鬼。
元:(一個感興趣的表情)風流鬼?啊!難道他對童雨……那個那個?
思:(大笑的表情)你想多了,這不至於。童雨跟我說,她老爸有一個長期約會的姘頭。大概因為這個,她老媽才會那麼暴躁。不過,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她老爸。
元:(疑惑的表情)……
思:他大方,下午放學如果碰到他,他會給我們錢,讓我們去買點心吃,他還會對童雨說,彆理你媽,她有更年期。哈哈。
元:嗯,是比她媽媽可愛。
元:童雨有什麼缺點嗎?
思:缺點?
元:對,缺點。你從來沒跟她吵過架嗎?
思:(一個微笑的表情)吵過的。
元:哦?
思:有一次,她懷疑我把她跟我說的事告訴了彆人,我們大吵了一架。
元:(驚訝的表情)……
思:其實是她跟男朋友到郊區的天文台去玩,正巧被我們班的另一個同學看見了,這才傳開的。
元:你見過她男朋友嗎?
思:沒見過,她不肯讓我看。但聽那個同學說,她男朋友看上去很成熟,長得也不錯。
元:是不是比她大很多?
思:嗯,十幾歲。
元:她跟你說起過她的男朋友嗎?
思:說過,她很喜歡這個人。愛死他了。
元:那你應該知道她後來跟這人同居的事吧?
思:知道。我大吃一驚,沒想到啊,童雨在我眼裡一直很老實……所以後來說她瘋了,我也相信,她確實瘋了。
元:但他們很快就分手了。聽說就是因為那人拋棄了童雨,童雨才發瘋的。
思:……
(隔了一分鐘,小思才回答)
思:其實不是這樣的,那個男的也有苦衷。童輟學後,我們見過兩次麵,她跟我說起過這個男人。我聽她的意思,那個男人提出分手,是因為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她說她理解他的做法,他們是不應該在一起,但是她忍不住。她哭得好傷心。我聽了也很難過。
元:不應該在一起?什麼意思?
思:……
元:說嘛,到底是怎麼回事?
思:她說她跟他的關係太%e4%ba%b2密了,血連在一起……
元:咦?難道是……
思:她沒說破,不過我懷疑他們有血緣關係……可怕!
元:她後來還提起過這事嗎?
思:沒有啊。她後來再沒提過,我也沒問。
元:你對童雨印象最深的是哪一點?
思:她的臉。她文靜又漂亮。還有她用情很深,我覺得我是做不到這點的。
元:除此以外呢?
思:想想。
元:她的聲音你還記得嗎?
思:記得。
元:等會兒讓你聽聽一個人的聲音。
思:(驚訝萬分的表情)啊!是童雨?不可能吧。
元:你聽了再說。
思:(一個微笑的表情)……真好奇。
元:她還有什麼特點?再想想。
思:有一個。
元:是什麼?
思:因為她小時候半邊臉得過麵癱,所以特彆緊張的時候她的一邊嘴角會流口水,隻流一點點。嘿嘿,這大概是後遺症吧。
元:麵癱?
思:冬天的早上,她老媽使喚她出去買東西,吹到冷風了。嗬嗬,不過早好了,平時看不出來。
陸勁看得正起勁,見嶽程朝車這邊走過來。
“怎麼樣?”他忙問。
“鄭小優說元元在她家隻待了十分鐘不到就走了。”嶽程答道,他掃了一眼陸勁手裡的聊天記錄。問道,“你有什麼收獲?”
“有些信息非常有趣,你等會兒有空可以仔細看,”陸勁覺得眼下這不是最重要的,他問嶽程,“我剛剛好像看見你在問那邊的書報亭,那人怎麼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問過門衛和書報亭的攤主了,他們都說在三點半左右看見一個外貌好像是元元的年輕姑娘戴著墨鏡從鄭小優的那幢房子裡走出來。”
“然後呢?”
“她打的走了。”嶽程盯著他,神情異常嚴肅,“我現在想問你的是,元元今天出門時有沒有戴墨鏡?”
陸勁完全明白嶽程這個問題背後的意思。
“我比她先出門,我沒看見元元是否戴墨鏡,但是……我知道她的隨身物品中,沒有墨鏡。”他覺得太陽%e7%a9%b4旁邊的神經猛烈地跳動起來。這樣,是不是可以肯定……是不是可以肯定……等等,先撥個電話給簡東平。
“嗨,陸勁,元元有消息了嗎?”電話一通,簡東平就在那頭問他。
“還沒有。我想問你件事。”
“你說。”
“元元離開你家時,有沒有戴墨鏡?”
“沒有。”
“你再想想。”
“當然沒有,元元從來不戴墨鏡,因為你說過你不喜歡她戴眼鏡。所以她什麼眼鏡都不戴。”簡東平說完,急促地問道,“陸勁,為什麼這麼問?”
“有人看見一個很像元元的女孩戴著墨鏡從李亞安家離開。”
“哈!”簡東平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
幾分鐘後,他們再次敲響了鄭小優家的房門。
“又是你……”她看見嶽程,微微皺了下眉。
“對不起,還是我,能進去談嗎?”嶽程正在彬彬有禮地說他的開場白。忽然,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撞了一下。接著,他就看見陸勁從他身後躥出來,一把推開站在門口的鄭小優衝進屋去,“陸勁!”他大喊一聲,但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鄭小優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扶住門邊的鞋櫃氣急敗壞地叫起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這是擅闖民宅!我要去告你們。”
“閉嘴!”陸勁回過頭惡狠狠地罵道。
“強盜!……”鄭小優被氣得臉色煞白。
嶽程知道陸勁現在是急火攻心,什麼都顧不得了,雖然他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情,但作為一個警察,麵對這樣的狀況,除了出麵阻止,他彆無選擇。他迅速跑上去抓住陸勁的袖子,低吼道:“你想乾什麼?”
“你知道我想乾什麼!”陸勁用力甩開他,衝進了臥室。
“媽的!陸勁,彆亂來!”嶽程喝道,追了上去。
臥室裡沒有人。
陸勁又跑出來,衝進了另一間臥室,接看是衛生間、儲藏室、陽台,廚房,甚至衣櫃……媽的,現在等於是在李家進行徹底搜查了,但是,如他所料,李亞安家沒有元元的蹤跡,陸勁一無所獲。
“她在哪兒?”陸勁回到客廳後,走到鄭小優的麵前冷冷地問道。
這聲音讓嶽程聽得心驚膽戰,他看見鄭小優望著陸勁倒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彆過頭去,膽怯地說,接著又氣憤地喝道,“你們沒權利搜我家!你們給我出去!出去!”
陸勁盯著她的臉,忽然彆過頭來問嶽程:“老弟。那個電話査了嗎?”
陸勁問的是元元手機通話記錄的調查結果。就在剛才,陸勁請他査一下,在今天下午三點二十分至三點四十五分之間,元元是否用手機打過一個泰國長途。雖然他還不清楚陸勁此舉的用意何在,但他知道陸勁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問一下。”嶽程一邊說,一邊站在了陸勁和鄭小優的中間,他不希望自己在打這個電話的時候,這兩人之間發生什麼狀況,看陸勁的神態,好像隨時準備吃了鄭小優。
消息很快就來了。
“她打過,時間是三點三十五分。”嶽程告訴陸勁。
陸勁死死地盯著鄭小優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你聽到了嗎?她在三點三十五分給泰國打過一個長途。一個長途。我們隨時可以找到那個在泰國的朋友,隨時可以……我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