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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蛛III 鬼馬星 4310 字 3個月前

,隻有這個人是空白,其他人都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但並不能就此肯定是這個人殺了曾紅軍,因為保不準其他人請了假,我已經找人去調查過另外三人在那段時間有沒有請假記錄了,可惜時間太久了,沒查到。”

“那也沒辦法了,看來隻好拿著照片過去問了。”陸勁說,過了一會兒,他又問,“B區的兩個鐘明輝你派人去調查了嗎?”

“今天一早就派人去了。我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我想知道,我們的廣告登了之後,‘歹徒’先生會有什麼反應。”

“他會很高興的。‘歹徒’最喜歡錢了。”陸勁又拿起那四個人的檔案看了起來。

舒雲亮是在下午兩點接到電話的。

“喂!舒雲亮!”一個女人粗聲粗氣地在電話那頭叫他的名字,聽聲音有點耳熟,但他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女人不是容麗。

“是誰?”他定了定神問道,最近對陌生人的電話,他有點犯怵。

“認識金小慧嗎?”

金小慧?他當然認識,那個身材不錯的女人,可惜……

“你是誰?”他冷冷地問道。“我是小慧的朋友。她死了。你應該知道吧。”

“這……有所耳聞。”

“她臨死前給我寫了封信。在信裡麵,她提到了你……”

“你說什麼?”

“真想不到,你一個堂堂的公安分局局長會乾出這樣的事來……嘖嘖嘖……”那個女人在電話裡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說什麼?金小慧在臨死前曾經給她寫過封信?

對了,好像聽容麗說起過,金小慧這女人沒彆的愛好,就是愛寫信,她在給陸勁當義工的時候,就曾經不斷地給他寫信。

可是,這女人在信裡寫到了我?她會說什麼?聽那女人的口氣,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媽的,她會不會跟這女人提起那天的事?

“這位小姐……”一想到這事,他就感覺額頭出汗了,他慌亂地掏出手絹擦了擦額角的汗,“這位小姐,你貴姓?”

“我姓張。”她冷冷地回答。

“小慧……”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對方就惡狠狠地打斷了他。

“彆廢話!我手裡有你感興趣的東西。如果你想要,就後天晚上八點,在安慶路同北巷見麵。”

“喂……”他還想再問點什麼,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後天晚上八點,在同北巷見麵。

同北巷在哪兒?金小慧到底跟對方說了什麼?

他想喝水,沒想到一不留神,就把茶杯打翻了,茶水迅速在他的辦公桌前蔓延開……

容麗覺得自己真的老了,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她竟然一點都不好奇。

“喂,是容麗嗎?”那個男人在電話那頭問她。

“嗯,是我。”她毫無熱情地答道。

她猜應該不是病人或病人家屬,聽口氣不像。

“金小慧認識嗎?”

金小慧?容麗感覺自己好像被針紮了一下。

“你是誰?”這三個字就像一個控製不住的噴嚏,自己衝了出來。

“嗯……我是金小慧的朋友。”

“我不知道她還有男性朋友。”她直言不諱地說。

“我是她的同學,我是審計公司的,關於財務方麵的事,她經常來請教我。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姓王。”這個男人溫文爾雅。

“姓王?……我沒聽說過。”她鎮定地說。

“沒關係,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前兩天收到一封她的信,今天我打電話到她的單位,本來想找她的,但她的同事告訴我,她已經死了。我真沒想到……”這個斯文的男人似乎覺得說出下麵的話有點不好意思,“我突然發現,我手裡的這封信,是她臨死前寫給我的,郵戳日期是3月9日。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信裡的內容,就很有點意思了。”

郵戳是3月9日。難道是她離開家時寄的信?

“我奇怪,為什麼你會打電話給我?王先生。”容麗輕輕拂過額前的頭發,並朝身邊走過的一個同事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我知道打電話給你很冒昧。如果,她的信裡沒提到你,我當然不會……”那個男人停頓了一下,低聲道,“坦白地說,我覺得她的死跟你有關,容小姐。”

你乾的!就是你!你這個賠錢貨!肯定是你!從小到大,容麗就是聽著這樣的指控長大的,她自十二歲那年父母雙亡,住進叔叔家後,幾乎每天都會聽到這樣的指控,無論什麼事,不管是打碎碗還是把米飯掉在了桌上,嬸嬸都會把這些怪在她頭上。在有過無數次挨打的經驗後,她明白了一個道理,當你被惡意攻擊時,應該首先弄明白對方這麼做的真實意圖,而不是為自己爭辯。比如嬸嬸當年冤枉她摔碎碗,其實是在懲罰她花了他們家的錢。那麼這個人指控她,又是為了什麼呢?她決定先保持沉默,看看對方接下去會說什麼。

那個人沒等到她的辯解,似乎也沒覺得意外,過了一會兒,他說:“如果你對那封信感興趣的話,後天晚上八點,到安慶路同北巷來……”

容麗想開口,但又止住了。

許久許久,兩人都不說話。

最後,她終於聽到對方“哢嚓”一聲掛了電話。

李亞安正在開車,他的手機響了,他以為是妻子鄭小優,一接電話,才發現是個陌生男人打來的,聽聲音似乎年紀不大。

“是李亞安嗎?”對方直呼其名,看來不太可能是他的病人。

“對,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金小慧的朋友。”對方道。

“金小慧?”他沒能掩藏住自己的驚訝。

“她是你的一個病人。”

“是的。”他道,他猜不出對方想說什麼。

對方仿佛深吸了一口氣。

“是這樣的,我今天才知道她已經死了。”

這與我何乾?他差點%e8%84%b1口而出。

“你有事嗎?”他問道。

“我前幾天,接到她的一封信,看郵戳才知道,是她臨死前寄給我的。在信裡,她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我覺得這可能跟她被殺的案子有關。”那男人說話的口氣冷冰冰的。

我的事?他有些意外。“她說了些什麼?”他問道。

“這個我不方便在電話裡說……看了她的信之後,我覺得她的死並不簡單。而且,”對方似乎是有意識地停頓了一下,“我覺得這事跟你有關。”

李亞安笑了出來。他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了,敲詐。這輩子,他並不是第一次被敲詐。真有趣,敲詐者的口氣都是如出一轍。

“你想怎麼樣?”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如果你對我手裡的東西感興趣,後天晚上八點,安慶路同北巷見麵。”

果然是這樣。

他冷笑了一聲,道:“抱歉,得讓你失望了,那天晚上我有約會。”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沒過三秒鐘,電話又響了,他的火氣一下子躥了上來,他正準備拿起電話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敲詐者,卻發現這次來電話的是他的太太鄭小優。

“什麼事?”他情緒還沒穩定,有點煩躁。

“我忘了跟你說,我今天下午跟醫生約好要去複診,你能開車送我去嗎?”

“下午幾點?”↓思↓兔↓在↓線↓閱↓讀↓

“兩點。”

“沒問題,你在家等我。”

她沒答話。

“怎麼不說話?”他問道。

“亞安,你怎麼啦?好像有點不高興。”她的聲音細聲細氣的。

“對,有一點。”他努力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說,“我沒什麼,你不用擔心。”

“你昨晚上說夢話了,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很大。”

“不,我沒什麼。”

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我愛你,亞安。”

每次聽到她說這句話,他都有一種心碎的感覺。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發生的一件事。當時,他們剛剛分手。

他本來是想把她從自己的生活裡連根拔除的,他本來以為,隻要把她從自己家趕走,就一切都會過去,但是他沒想到,一個月後,當她突然站在自己的窗下時,他竟然會邁不動步子。她站在樓下望著他的窗口,想進去又不敢進去,她不知道,當時他就在她身後,他一直看著她,不知該走上去把她擁入懷中,還是該彆過身去,假裝沒看見她。

他一直站在她身後等著她自己無聲無息地離開,他希望她能自動走開,但是她卻忽然轉過身來,一眼就看見了他。當時,她走到他跟前,對他說了這麼一句話,“我愛你,亞安。”說完,她一扭身走了,他身不由己地跟了上去,跟了十幾米,才猛地一下從身後抱住了她。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他想,肯定是不對的,肯定是不對的,但是,他無法控製。

那天晚上,他把她帶回家,剛剛進屋,他就再次產生了要趕她走的念頭,她也看出來了,但是她不說,隻是雙手緊緊抓住她的牛仔背包,在燈光下,她的指關節根根突起,閃著白光,她膽戰心驚地望著他,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像一個等待判決的罪犯。

“我不能留你。”他艱難地開口了,“理由我上次已經跟你說過了,你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我承認,是我把你帶上來的,這是我的錯。但是,你明白,我不能留你。”他看著她,很高興自己把話說得乾脆而清楚,但也許是說這番話時,他太專注於說話的內容了,竟然忘了控製自己的情緒。

“亞安……”她叫他。

“走。”他又說了一遍,這一次,語氣更乾脆了,他幾乎要為自己喝彩。

“亞安,我,我沒想到……”她吞吞吐吐的模樣楚楚可憐,也非常美麗,但他絲毫也沒有心軟。

“彆說了,快走。我不想再看見你。明白嗎?”他厭煩地掃了她一眼。

“亞安……”她注視著他,張了張嘴,但沒說下去。

“你還不走?想要我再推你出去嗎?”上次他就是這麼乾的,他覺得再乾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亞安,不是的……”她望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困惑、驚訝和感動。

他意識到她是有話要說。“你想說什麼?”

她望著他,又叫了一聲:“亞安……”

他忽然就火了,暴躁地把外套扔在地上,吼道:“你快說!說完就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了!你懂嗎!”

她盯著他,隔了半秒鐘才說:“亞安,你哭了。”

他伸手摸了下臉,真的,自己在掉眼淚,而且好像已經掉了好一會兒了,襯衫領子都被打濕了。他很想告訴她,他並不是因為難過才流淚的,他心裡沒任何感覺,什麼都沒有!但是就像注意到了傷口,才會感覺痛一樣,發現自己在流眼淚後,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真的哭了起來,可這不是他想要的!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