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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蛛II 鬼馬星 4278 字 3個月前

的信?”嶽程打破了沉默,問道。

她搖搖頭。

“我接到的都是很普通的聽眾來信,大部分都是對各欄目提的意見和建議。”她抬起頭茫然地望著前方,她好像在想彆的事。

看來在這個問題上是問不出什麼了。

“你認識容麗嗎?”嶽程換了個話題。

“容麗?”她彆過頭來看著他,“我認識她。她可以算是……亞安的朋友。”這時候,她又情不自禁朝書房門望去。

“可以算是……”陸勁插了句嘴。

她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磨蹭了一會兒才說:“亞安叫我不要理她。”

“為什麼?”嶽程覺得她的回答大有文章。

“她經常來電話,有時候也會到我們家來,亞安不在,就找我聊天,我……我不太喜歡她,”大概是覺得如此明確地表達自己對丈夫朋友的不滿有些欠妥,但又不想撒謊,所以她說話顯得吞吞吐吐的,“容麗,她,嗯,她老是問我一些我跟亞安的私事,看上去,好像很關心我們,有一次還送……那種東西給我,我,我不好意思說她,她畢竟是亞安的朋友,但是,我不喜歡她。”

“那種東西是指什麼?”嶽程很疑惑。

陸勁捅了他一下。

怎麼啦?嶽程回頭瞪了陸勁一眼,後者沒有看他,微笑地問鄭小優:“你最近有沒有跟容麗一起吃過飯?”

“吃過。”她點頭道。

“是哪一天還記得嗎?”嶽程問。

她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情願地說:“是3月10日中午,那天是星期一。”

“鄭小姐,你記得很清楚啊。”嶽程道。

她露出了生氣厭煩的神情。

“我是記得很清楚,那天亞安休息,我們本來說好去公園的。他那段日子很忙,好不容易才有空陪我。可那天中午十一點不到一點,容麗忽然來了,我們沒邀請過她,是她自己來的。她還拿著水果和一些營養品,沒辦法,我們隻好請她進來坐了。本來我們也不想請她吃飯的,但是她說話一直沒個完,我實在不好意思了,而且我也餓了,總不能我們吃我們的,不給她吃吧,所以,我隻好說我來煮湯,讓亞安出去買點外賣。但是,我把湯煮乾了,鍋也燒壞了,因為跟她說話,我把這事忘了。”鄭小優懊惱說,“那個鍋還是新買的呢。”

“為什麼不出去吃?”陸勁問道。

“嗯?”她好像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為什麼你們沒出去到飯店吃飯?在自己家弄多麻煩,而且你的手也不方便。不是嗎?”陸勁指了指她的手。

“是的,我的手骨折了,剛拆了石膏,醫生說要完全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她低頭望著自己的右手說。

“你們那天為什麼不出去吃飯?”嶽程提醒她回答這個問題。

“在飯店吃飯,我怕她會敲亞安的竹杠。她到哪裡都愛點最貴的東西,有一次,她跟我們一起吃飯,一定要吃一個鮑魚,而且問也不問一聲,就自己點了,那麼小的一份,要800多,到最後結賬的時候,她說她沒錢,是亞安付的賬。她好像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鄭小優說到最後一句,臉上的怒意已經非常明顯。

“不過我覺得李醫生是很精明的人哪,為什麼他要甘願替容麗付賬?”陸勁笑喀嘻地輕聲問,“會不會他們以前是男女朋友?而李醫生沒告訴你?”

鄭小優瞪著陸勁,好像被施了定身術,半天她才回過神來。

“我相信亞安。”她道。

“李醫生肯定否認了他們的關係,對吧?”陸勁用半帶玩笑的口%e5%90%bb說。

“他們隻是認識。以前因為容麗人頭熟,亞安請她幫過不少忙,但是他們之間沒有什麼特彆的關係。”

“但是我知道李醫生以前可是個風流才子,說不定他們有關係,卻沒有告訴你呢?”陸勁微笑著注視著鄭小優。

嶽程以為聽到這句話鄭小優會發火,但沒想到,她居然很平靜。

“亞安年輕時是有不少女朋友,這我知道,但其中不包括容麗。我才不信容麗說的那些,更不相信她會喜歡我。”

“容麗說她喜歡你嗎?”嶽程問道。

鄭小優點了點頭。

“嗯,她說她特彆喜歡我,想跟我做朋友,還讓我認她當大姐。但是,她做的那些事,問我的那些話,實在沒辦法讓我把她當成一個大姐。我都覺得她……她不正派。對!就是不正派。我覺得她有病!”

想必,容麗可能經常向她打聽他們夫妻間的私生活,這一定讓性格文靜保守的鄭小優感到非常難堪。這時,嶽程驀然想到,鄭小優剛剛說的“那種東西”會不會跟夫妻生活有點關係?怪不得陸勁要捅我。

“你剛剛說,容麗曾經送給你‘那種東西’指的是什麼?”他還是準備問一下,一問完,他就忍不住看了一眼陸勁,發現後者在偷笑。

鄭小優的臉微微有些泛紅。

“這我不想說,我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有病!”她堅決的口氣裡含著怒意。

算了,不說也罷,估計就是如他所猜了。

“那麼,容麗到底是怎麼跟你說她跟李醫生的關係的?”嶽程問。

鄭小優猶豫了片刻才開口。

“她說,他們……有過關係,還說要不是因為我,亞安會跟她結婚的,她說她等了亞安很多年,還為他打過胎,想不到,他最終還是找了年輕的女人。她說的時候,還哭得很傷心。那天晚上,為了她的這些話,我去質問了亞安。亞安非常生氣,當場就打了個電話給容麗,要跟她當麵對質,結果,那個容麗在電話裡居然全變卦了。她說她是跟我開玩笑的,想看看我對亞安是不是信任……”鄭小優充滿厭惡地皺起了眉頭,“本來這件事後,我不想再理她了,但她又是向我道歉,又是送東西給我,還老是打電話給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亞安叫我不要理她,但我就是覺得不好意思……”鄭小優朝書房門那邊瞧了一眼,這次她好像怕自己說的話會被客廳裡的李亞安聽見,“我覺得她好像在暗戀亞安。”她輕聲說。

十分鐘後,他們結束了跟鄭小優的單獨麵談,鄭小優像%e8%84%b1逃牢籠的小鳥一般,把他們拋在腦後,飛快地推開書房門衝到了客廳,她奔到李亞安麵前,抓著他的衣襟說:“亞安,那個……那個凶手給電台的信,是寄給我的。”她的聲音裡帶著疑惑、緊張、焦慮和不安。

聽了這句話,李亞安先是愕然,繼而馬上臉色鐵青。

“是寄給你的?”他問道。

“是的。是嶽警官說的。”鄭小優回頭看了嶽程一眼,像是要他證明自己說過話。

的李亞安冰冷的目光朝他射來。

“凶手把信寄給了我太太?”他充滿敵意地問道,好像嶽程就是那個寄信給他太太的凶手。

“是的。”嶽程道,心裡覺得這種敵意有點莫名其妙。

李亞安眼神呆滯地望著虛空中的一個點,過了好久才說:“希望你們警方能儘快將這個凶手捉拿歸案。我真想看到他被繩之以法。”他的每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聽上去,他真的對這個寫信給他太太的凶手恨之入骨。

不至於吧。嶽程忍不住要替“一號歹徒”說話了,人家隻不過是在信封上寫了一個你太太的名字而已。

“凶手會不會是暗戀你太太的人?”陸勁問。

李亞安注視著他,冷冷地說:“陸勁,我本來想請你吃布朗尼的,但就因為你這句話,你失去了這個機會。”

這句話似乎給了陸勁不小的打擊,他的臉一呆,失聲問道:“是哪家店的布朗尼?”

“就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家店。我是照你給我的地址去買的。”

陸勁充滿遺憾地歎了口氣。“你太小氣了。好吧,不要緊,我認了。”`思`兔`在`線`閱`讀`

李亞安沒說話,他看上去心情很壞,似乎還沉浸在太太的芳名被盜用的狂怒中。

但嶽程實在覺得李亞安好像沒必要為此大為光火。

“李院長,凶手並沒有在信裡提到你太太,所以,你不必擔心你太太會因此受連累。”嶽程道。

這句話似乎讓李亞安好受了一些。

“是嗎?”他點點頭,解釋道,“也許是因為她前不久剛剛被人襲擊過,所以我們對此比較緊張。”他聲音的後半段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鄭小優的臉上,好像在試圖安慰她,“我們一直懷疑是有人故意要跟她過不去……”

“故意?”這讓嶽程有些意外。

“她被襲擊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多,時間並不晚,樓道裡還有彆的居民進進出出的,但那個人好像就專等著她……”

“彆說了,亞安,彆說了。”鄭小優拉住了李亞安的手。

“李亞安低頭看了她一眼,住了口。

“你太太身體好點了嗎?”嶽程看見鄭小優的眼睛溼潤了。

“她的手臂要過兩三個月才能恢複。”李亞安注視著眼含淚光的妻子,稍稍遲疑了一下,最後伸出一條胳膊,把她摟在了懷裡。

“骨折恢複總需要一段時間的。”嶽程知道鄭小優真正難過的原因不是骨折,而是失去了她跟李亞安的孩子。不過,再懷一個不就是了?嶽程覺得這對夫婦的悲傷似乎有些過頭,但又不像是假的。

“有些傷,是一輩子都恢複不了的。”李亞安神色黯然地對嶽程說。

“李醫生,不要那麼悲觀嘛,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的。童雨還年輕。”陸勁勸慰道。

童雨!這名字讓嶽程渾身一震,他禁不住回頭去看陸勁,他發現後者正死死盯著鄭小優的側麵,而她,不知是因為悲傷還是因為恐懼,正依偎在李亞安的懷裡瑟瑟發抖。

“陸勁,我的太太叫鄭小優。”李亞安平靜的聲音裡帶著慍怒。

“對不起,我叫錯了。”陸勁道:“誰讓你用布朗尼刺激我?我的意思是,孩子還可以再生的。李醫生,李太太還很年輕。”

李亞安冷笑一聲,道:“我有這一個孩子就夠了。”說完,他俯身%e5%90%bb了一下妻子的頭發。

“你剛剛叫她童雨!”一走到大街上,嶽程就停住腳步回頭質問陸勁。他知道,多年前,陸勁見過童雨,而且,陸勁也算半個畫家,應該有記住相貌特征的天賦。雖然嶽程手裡也有一張童雨的表姐李小丹提供的照片,但照片裡的童雨才十五六歲’他實在看不出剛剛見過的鄭小優跟照片裡的單眼皮少女有什麼相似之處。

“她是童雨嗎?”嶽程充滿懷疑地問道。

“我說不好,隻是覺得她的側麵有點像,尤其是下巴的地方。”陸勁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你的記性可真好,過了這麼多年,居然還能記住人家的下巴長什麼樣。”

“還有肩膀的輪廓,每個人的背影其實也有自己的特征,很少能找到兩個從背後看上去一模一樣的人。但是,我不能確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