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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宮蛛II 鬼馬星 4307 字 3個月前

道,但我知道她結婚了。有一次一個同事在辦公室說,鄭小優跟一個男人在外地旅遊,樣子很%e4%ba%b2熱,聽說那個男人對她特彆好。不是在很多旅遊景點,都有那種晃晃悠悠的吊橋嗎?鄭小優很害怕,不敢走,是那個男人抱她過去的。後來同事們問鄭小優那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她說那是她老公,我們這才知道,她結婚了。她平時都不戴任何首飾,連結婚戒指都不戴,大家都以為她是單身呢。”元元說到這兒微笑起來,神情中隱隱帶著點羨慕,“後來另一個同事說,她也看見過鄭小優的老公,她是在超市看見他們的,兩人在孕婦物品的貨架那兒高高興興地說話呢,她聽見鄭小優問她老公,‘我要不要買件防紫外線服?’她老公什麼話都沒說,就%e4%ba%b2了她的臉。聽了這故事,我們當時都很羨慕鄭小優,真的,覺得她老公真的很愛她呀。”元元托腮望著前方,充滿向往地歎了口氣,但轉眼,她的臉又板了下來,她“嘩”地一下,利索地把巧克力盒重重蓋上,然後扔進了茶幾下層。

“怎麼啦?元元?”嶽程問。

“我自己吃!”她凶巴巴地答道。

也好。沒必要便宜那個家夥。

“是啊,多吃巧克力容易發胖。這對他好。”嶽程違心地說。

“胖死活該!”

嶽程笑起來。

“元元,那鄭小優在單位的人際關係怎麼樣?”

元元狠狠搖頭。

“她老是去指出彆人的錯,你說人際關係能好嗎?當然,她做得都沒錯,說得也沒錯,但是……反正我覺得她好笨……太不會做人了……她難道不知道,這樣有多得罪人嗎?我想,要不是她認識台長,她肯定早讓人擠走了。被她說過的那些同事都很討厭她,肯定有不少人會去領導那裡說她的壞話。我是沒說過,但是我相信很多人會去的。”

她好笨。

還沒見麵,就已經有兩個人說她笨了。真不知道,這個鄭小優到底笨到什麼程度。

相比之下,嶽程更喜歡李亞安的家居打扮,青灰色的羊絨衫、帶淺藍色細條紋的白襯衫和米白色的休閒褲。嶽程想,如果用溫度來衡量的話,今天早晨在辦公室裡西裝革履的李亞安是五度,而現在穿著休閒褲的他則可能超過了十五度。

傳說中的李太太鄭小優躲在李亞安的背後,她的一隻手拉著李亞安的衣角。

“這位是李太太嗎?”嶽程問給他們開門的李亞安。

“是的。”李亞安微微一笑,把她從自己身後牽了出來。正如元元所說,鄭小優長得非常漂亮,是個瓜子臉、大眼睛、小嘴巴的古典型美人,她穿著件又大又寬鬆的黑毛衣,長長的烏發一直流瀉至腰間。

“小優,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嶽警官,他會問你幾個問題,你們到書房去談,我在客廳。”李亞安溫和地對妻子說。

鄭小優用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警覺地盯了嶽程一眼,又把臉轉向李亞安。

“你不來嗎?我不會說話,萬一要是說錯了……”她似乎很不安。

“彆擔心,說錯了,我來處理。”

“亞安……”她握住他的手語帶哀求。顯然,她很不願意跟警察單獨談話。

李亞安拍了拍她的手背說:“嶽警官問什麼,你照實說就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彆顧慮太多,說錯了也沒關係。”

她望著他,仍然顯得猶豫不決。

李亞安道:“好了,帶他們去書房吧,我在這兒等著。我就在外麵。”

拜托,隻不過問幾句話而已,嶽程心裡嘀咕,難道她以為警察會在她家書房欺負她嗎!不至於要這麼擔驚受怕吧!

“亞安……為什麼你不……”她好像還有點不甘心,但是站在她跟前的李亞安似乎用眼神給了她一個警告,她看著他的臉,又磨蹭了兩秒鐘,才終於屈服,她低聲說,“好吧。”接著,她把嶽程和陸勁帶到了書房。

李亞安的書房不大,但布置得很溫馨舒適,從窗台上的盆景、電腦椅上的繡花小靠墊到書架上的陶瓷小擺件,每個細微處都體現了一種女性的細致和情趣。

她請嶽程在軟軟的皮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坐在一張靠背椅子上。

“你們想問我什麼?”她不安地看看嶽程又看看陸勁。

嶽程正想提問,忽然發現陸勁正在端詳書架上的幾個相框,那裡麵好像放著李亞安和鄭小優的合影。這家夥一直想要看李亞安和他妻子的合影,這回總算如願以償了。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你老公看上去好瀟灑。”陸勁拿著其中一個相框走到鄭小優麵前。在那張照片裡,兩人都好像精心打扮過了,李亞安穿著件發亮的黑色西裝,鄭小優則穿件帶花邊的白色連衣裙,他們微笑著站在一架鋼琴前,兩人看上去都心情很好。

“這是去年我們結婚那天在餐廳拍的。”鄭小優說,她的臉上漾起一絲笑容。

“誰幫你們拍的照片呢?看上去好像取景有點問題……”

“是餐廳的服務員幫我們拍的,他的技術大概有問題吧。不過,沒關係,隻要能留下個紀念就行,我跟亞安不在乎這些。”她接過相框,低頭看著照片,“那天亞安的這套新西裝,是我幫他挑的,他很喜歡。”

“你們結婚沒請彆人嗎?”嶽程問道。

鄭小優搖了搖頭。

“我父母都不在了,他又跟他母%e4%ba%b2關係不好,早就不來往了,所以,我們就兩個人結了婚,我覺得這樣也挺好,很簡單。結婚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她眨巴著—對美麗的大眼睛溫柔地朝陸勁笑了。

“沒請同事和朋友?”嶽程又問

鄭小優抬起頭沒有看他。

“請人家來,人家還得送禮。再說,我也沒什麼%e4%ba%b2近的朋友。至於亞安,他本來就很討厭傳統的婚禮。”

“那這張呢?”陸勁又拿了另一個相框過來。

在這張照片中,李亞安和鄭小優兩人站在一家旅館門前,看背景不像在中國。

“哦,這是我們度蜜月時拍的。我們去了一次韓國。”

“我以為李醫生度蜜月會去歐洲呢。”陸勁笑道,“他那麼喜歡吃西餐的人。”

鄭小優也笑起來。

“是啊,他是想去歐洲,不過,我想去韓國,因為我看了韓國電視劇,對韓國很好奇。而且去韓國的費用要便宜得多。”她說。

嶽程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鄭小優的檔案資料。鄭小優,原名鄭雪萍,1983年出生,父%e4%ba%b2鄭海山原是一家國營大廠的技術員,1989年死於胃癌,母%e4%ba%b2李林原是一家棉紡廠的女工,1992年下崗,之後在街道辦的飲食店當收銀員,2002年在外出途中遭遇車禍。

鄭小優的學曆很簡單,1996年從B區愛武小學畢業後,便考入了同區的第三中學,在那裡完成了初中和高中的學業,2001年7月畢業。當年,她沒有考上全日製大學,而是在S市精神衛生中心找了一份月薪800元的接待員工作。直到2004年,她才獲得F大學夜大部文秘專業的大專文憑。

嶽程估計,鄭小優就是在精神衛生中心當接待員時認識李亞安的。也許,還是李亞安資助她念的夜大,因為看鄭小優高中畢業時的家境,似乎很不寬裕,不然按理說,高考落榜後,她應該會選擇考中專,或複讀重考,而不是選擇出來工作。

鄭小優在精神衛生中心隻待了五個月。從2001年9月到2002年1月,之後有將近兩年的時間是空白。2004年7月她獲得大專文憑後的第二月,開始在富地廣告公司任文員;一年後,她跳槽至美國開樂廣告有限公司任行政秘書,在那裡又待了兩年;2007年1月,她進入廣播電台擔任總編室秘書一直到現在。

“鄭小姐,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李醫生的?“嶽程問道。

鄭小優抬起她那張俏麗的瓜子臉,疑惑地看著他,好像在問,你為什麼要打聽這個?但她還是回答了。

“我認識亞安好多年了。”她幽幽地說。

“我們作過一點調査,你好像曾在精神衛生中心工作過。”

“嗯。”她道。

“你們是在那裡認識的嗎?”

“嗯。”

嶽程覺得她好像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①思①兔①網①

“那時候,你大概多大,鄭小姐。”

“我十八歲,”鄭小優的神情有些呆板,“高中畢業我沒考上大學,家裡條件也不好,不容許我再念書了,所以我就想找份工作。我就是在那裡認識亞安的。”

“但你在那裡隻乾了五個月。”

“是的,那時候……有……有彆人找我的麻煩,亞安看不過去,就讓我不要乾了,我們那時候,還沒……特彆好,後來他資助我上了夜大。他,他說,沒文憑找不到好工作。”

“你那兩年在哪裡工作?”嶽程問道。

“我沒工作,我一邊上學,一邊在照料亞安的生活。他希望我這樣。”鄭小優說。

看起來,那兩年,完全是李亞安在養活她。

“鄭小姐,我想問問你關於一封信的事。”嶽程決定暫時把3月10日核對李亞安不在場證明的事放在一邊,他覺得這可以暫時讓她放鬆點,他看得出來,剛剛的那些問題讓她很緊張。

“一封信?”鄭小優好像很茫然。

“你不知道?”

“自從請假後,我就沒去過單位。”

“你的同事沒告訴過你嗎?”

鄭小優輕輕搖了搖頭。嶽程想,也對,像她這樣會在會議上公開揭同事短的人,在單位一定沒什麼朋友。試想,如果他有個這樣的同事,估計他也會敬而遠之的。

“是封什麼信?是給誰的?”她注視著他,神情緊張地問道。

嶽程笑了笑,溫和地說:“是這樣的,我們正在辦理一起連環凶殺案,那個凶手也許是為了引起警方的注意,他故意寄信給新聞媒體,他也寄了封信給電台,收信人是你。”

就好像有人霎扼住了她的脖子,她瞪著他,竟然張開嘴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瞪圓眼睛,說:“給,給我的?”

“是的。”

鄭小優不安地朝書房門望去,嶽程很擔心她會突然衝出去找她的守護神——李亞安,但是她咬了咬嘴%e5%94%87,終究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這個凶手要寄信給我。他難道認識我嗎?”她把目光轉向彆處,一臉憂鬱地問,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眼睛發亮地盯著嶽程:“他是什麼時候寄信給我的?有沒有提起我?”

她想到了什麼?

“沒有,他沒有提起你。”

“那他為什麼要寄給我?”接下去的這句話,她好像是在自言自語。“這我們也想知道。”

她低下頭陷入了沉思,隔了一會兒又朝書架上的小擺設看去。

“在你請假之前,你有沒有接到過比較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