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1)

迷宮蛛II 鬼馬星 4265 字 3個月前

麼,容麗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容麗有個公安局的朋友,她應該知道陸勁是因為什麼案子被帶出監獄的,既然如此,她也許已經猜到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打聽陸勁的舊事(那隻是我的謊言被戳穿後,臨時編的借口),而是為了窺探她是不是陸勁要找的人——“一號歹徒”。

假設容麗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卻竭力想搞亂我的思路,使我無法從跟她的交談中獲得情報,那隻有兩種可能:一、她本人就是“一號歹徒”;二、她知道誰是“一號歹徒”。

假設她就是“一號歹徒”,想一想,當她在監獄裡忽然發現這個被自己照料的殺人犯,正是跟自己通了十幾年信,知道她所有隱秘心亊的“知己”,她會是什麼心情?

而這個男子無論在外表、氣質和行為上都沒讓她失望,“相比之下,我可更喜歡吃人的老虎”,這是她自己說的……也許好多年前,她就對他產生過某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也許好多年前,她就已經開始在編這些故事了。

所以,假設她是“一號歹徒”,她今天的言行,有著鮮明的雙重目的,一方麵是出於妒忌,她想瘋彺地刺激情敵;另一方麵,她想擾亂對方的思路,使之無法從她那裡獲得有價值的信息。也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哪個目的所占的比重更大。難道她真的會是“一號歹徒”?

望著容麗臉上略帶輕浮的微笑,元元心裡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怎麼啦,元元,瞧你,臉都白了。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容麗體貼地問道。

元元搖搖頭。

“我沒什麼,你說吧。”她低聲道。

“你真的沒什麼,那我就說了。”

“嗯。”元元假裝軟弱地點點頭。

容麗瞥了她一眼。

“其實這種事不該告訴你的,不過,你既然那麼喜歡他,我覺得你有權利了解他在監獄裡的生活。”容麗的眼珠左右顧盼了兩下,然後低聲說,“其實,我跟他有過那種關係。”

不出所料,她終於說到這一點上了。元元保持沉默。

“有好多次,我故意支走管教,我說,陸勁很害羞,希望彆人不要看著他換藥,等他們走了以後,我就滿足了他。當然,我們一開始不太順利,但幾次之後,就很熟練了。他做得很好,隻不過那時候他還比較虛弱,隻能是我多花一點力氣而已。他很需要我,我們配合得很好,每次做完,我都替他好好擦一遍。他對我說,他可能是最幸福的囚犯了,哈哈。”容麗說到最後兩句時,聲音幾乎是從喉管裡直接放出來的,充滿了喘氣聲。

元元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表態,容麗可能還會加碼,接下來就該具體描述細節了。

“你彆生氣啊。”容麗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笑著說。

“他是個男人,他有脆弱的時候,我知道。”元元故意麵露沮喪,當她看見容麗蹺起二郎%e8%85%bf,越發得意時,忽然道:“可我覺得你們的關係還不止這些。”

容麗笑道:“當然不止,我們還是好朋友。”

“你們還曾經是通了十幾年信的筆友。”

容麗一愣,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她盯著元元的臉,兩個眼珠像卡住的算盤珠,停在一個地方,久久無法移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是他的筆友?”過了好久,她才重新開口,聲音中的得意和輕浮消失了。

“他曾經跟一個女人保持了十幾年的書信往來,我覺得,如果不是喜歡他,那個女人是不會跟他通信通那麼久的。”

“他們見過麵嗎?”容麗板著臉問道,她變換了一下坐姿。

“沒見過。”

“既然如此,他怎麼知道對方是個女人?”

“他從行文風格上判斷出來的,他說雖然寫信人在刻意掩飾,但有些特征還是很像女人,其實我也看過一些,今天我忽然發現,她說話的口氣跟你很像。我這麼說,你可彆生氣啊,容護士。”元元說,“我們都覺得,那個寫信人有可能就是現在警方在追捕的凶手……”

“真的有這些信嗎?我倒想看看,能給我看看嗎?”容麗整個臉正對著元元,熱切地問道。

“啊,那些信,我好像帶了一封。等一下,我找找看。”元元抓過自己的手提包,在裡麵假模假樣地翻起來,她感覺房間裡的空氣驟然變得緊張起來,她知道容麗正死死盯著她的包,看她能翻出什麼來。容麗為什麼這麼緊張?她為什麼那麼關心這些信?對於“筆友”那兩個字,她的反應很耐人尋味。她真是“一號歹徒”嗎?

“找到了嗎?”容麗湊近她問道。

元元抬起頭,很遺憾地說,“啊,我記錯了,沒帶。”

容麗好像有些失望。

“你那兒怎麼會有他的信?按理說……”

“他給了我,因為我是他最信任的人。”元元覺得容麗的眼睛像黑暗中被擦著的火柴,“呼”地一亮,又暗了下去,“其實我為什麼會覺得是女人寫的信,還有個原因。”

“什麼原因?”

“這個人曾經給他寄過女人的照片。”元元好像記得陸勁那天在看一張照片,可惜那時候她的心思全不在案子上麵,根本沒看仔細,她隻看到照片裡的女人頭上畫了個圈。

“照片?誰的照片?”容麗似乎很意外。

“是女人的照片,我沒仔細看。我覺得寫信人是出於妒忌才把這些女人的照片寄給他的。”

“我可以肯定地對你說,我不是他的筆友。”容麗謹慎地笑了笑說。

“是嗎?”元元表現出懷疑。

“你改天把信和照片拿給我看看,我想知道誰說話跟我很像。”

“好,我考慮一下。”

“就明天吧?”

她還真急啊。

“我考慮一下。”元元模棱兩可地說。

“我們再約?”

“再說吧。”元元很冷淡。

容麗看了她一會兒,笑了出來。

“秋河小姐,我知道你還在為我剛才的話生氣,好吧,我承認,我誇大了一些事實,其實,我跟他並沒有那麼深的關係,我們沒有那種關係。”

“你為什麼要說那些?!”元元幾乎要叫出來了,雖然她早猜到容麗在說謊,但真的聽對方%e4%ba%b2口承認了,她還是覺得非常吃驚。

“啊,我承認,我是出於……妒忌,我喜歡他,從第一次看見他就很喜歡他,後來跟他聊天後,就越來越喜歡他。你不知道,他還給我畫過像,畫得漂亮極了。”容麗快步走進房間,不一會兒就拿出一個小相框來,“瞧,這就是他給我畫的。”

相框裡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張用圓珠筆畫的素描。

“這是你嗎?”元元問。④思④兔④網④

畫裡的女人正靠在牆邊看書,姿態很優美。

“是我。那段時間,我整天陪著他。”容麗聲音柔和地說,“如果我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你放心,他跟我隻是很普通的護士和病人之間的關係,就算他有那種需要,他也不會告訴我的,就算被我發現了,他也不會允許我碰他的。是有那麼一次,我想碰他的,對不起,我也是個人,尤其我很難得能碰到像他這麼斯文而有才情的男人。那次我有點控製不住自己,我很少會這樣,那次也是特例。我說過,他很癢,我試著幫他撓癢。當然,我也使了點小手腕,在撓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我發現他有了反應,這是真的,但接下去,事情就有點出入,真抱歉……”

“那後來怎麼樣?”沒辦法,這女人還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他意識到了,馬上推開了我的手。我對他說,這沒什麼,男人常會有這樣的事,我試圖讓他寬心,我想讓他明白,我很喜歡他,我願意為他做這事。他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他一點都不領情,他說他不想要。我說他在自欺欺人。他對我說,‘容護士,你可能忘了我是因為什麼才進來的,我殺了很多人,都是女人,因為她們太賤,也許一開始,我會有些筷感,但在那之後,我隻覺得惡心。排泄之後,人是不會感激馬桶的。我提醒你,如果你乾了,除非以後日日夜夜鎖著我,不然一旦有機會,我就會讓你死得很慘。’……他那時候看著我的眼神,可真像頭野獸,好像隨時準備過來咬斷我的喉管。我把他的手鎖在旁邊,我的手按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很涼,我知道就是這雙手要了很多女人的命,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我們就這麼對視著,後來還是我屈服了,我給他開了鎖,我說,我隻是想幫你,因為看到你太難受,他說,我是很難受,我難受的是,我這輩子從沒有在對的時候碰見過對的人。最後他向我道歉,謝謝我願意幫他。然後,我就退到了窗口,他躺在那裡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他自己就好了。”

元元聽得驚心動魄,不敢插嘴。

“在欲望方麵,他跟彆的男人沒什麼兩樣,但是在精神層麵,他又跟彆的男人不—樣。他有他的原則。在這方麵,我很欣賞他。也許正因為他拒絕了我。所以,後來我就更喜歡他了。不過,你彆誤會,就像你說的,他永遠隻是把我當大姐。”她輕輕歎了口氣,隨後口%e5%90%bb忽然又變得輕快起來,“其實。我自己有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是送你茶杯的人吧。”元元勉強笑了笑,她還沒從剛才那段容麗求歡的故事裡恢複過來,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說那句話,“我難受的是,我這輩子從沒在對的時候碰見過對的人。”

容麗把目光移到茶杯上,點點頭道:“對。猜猜他是乾什麼的?”

“我猜不出來。”

“是警察,要不我怎麼會知道你曾經受到警方的監控?”

這句話把元元從恍惚中驚醒,她振作了一下精神,道:“他一定在B區公安分局。”

容麗又點點頭。“他是那裡的副局長。”

“你說的是舒雲亮局長?”元元眼睛一亮。

“你也知道他?”容麗微微一笑。

“他也上過我們的節目。其實他也算是我爸的朋友,他上節目,我還是托我爸找到他的。我知道他太太去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元元本來想問容麗,他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但又覺得不妥當,所以及時刹住了車。

但她沒想到,容麗卻歎了口氣,道:“以前我對婚姻還抱有希望,但現在我越來越覺得,兩個人在一起隻要開心就行了,不一定要結婚的。”

“他不想結婚嗎?”元元問道。

“他曾經向我求婚,但我沒答應。”

“為什麼?舒局長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啊。”

“這隻是表麵現象,其實他有很多缺點。”容麗垂下眼睛,露出落寞的神情,“我認識他很多年了,我覺得我很難接受他成為我的丈夫。”

“可是每個人都有缺點的。也許他隻是在你麵前不加掩飾而已,這正是他跟你%e4%ba%b2近的表現啊。”元元說。

“他是個為了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