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她回到客廳裡,看到嶽程正在跟她妹妹趙依依說話,她走近的時候,妹妹忽然回過頭來,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她立刻明白,警察已經把陸勁的事告訴她了。妹妹的目光裡既有擔心,又有警告,仿佛在說,姐,我快結婚了,你可彆鬨出什麼事來啊。

“依依,你先去送送李震。”她對妹妹說,現在她沒工夫解釋。

依依好像還想說什麼,但看了一眼那兩個警察後,她擠出了一個笑容。

“好。你們先聊。”她轉身跟李震一起出了門。

待依依把房門關上後,邱元元對嶽程說:

“好吧,你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陸勁來找過你嗎?”

“陸勁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

“他跑了。”嶽程直截了當地說。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們多厲害啊,又有手銬,又會打人,怎麼就讓他跑了?也太大意了吧。”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羅小兵衝口而出。

“我就這態度!怎麼樣?是不是也想打我啊?連個犯人也看不住!還有資格朝人嚷嚷?!”她鄙夷地橫了羅小兵一眼,再次產生了想襲警的衝動。

“沒錯。我們是大意了。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嶽程倒沒有發火,但口氣裡卻有種不容她小覷的威嚴,“我想去看看你的房間。”他說。

“你說什麼?!”她又驚又怒,“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你有搜查令嗎?”  “沒有。但我會補給你的。事關重大,我想你會理解的。”

“我……”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對這兩個人的仇恨又增加了三分。

“你的房間在哪裡?帶路吧。”嶽程漠然地注視著她。她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抗爭是沒用的,如果今天她不讓他看她的房間,他就不會走。

“好吧。”遲疑了一會兒,她終於不情願地作出了讓步。

她心想,如果他沒來,他們就會在她床上發現那些錢和衣物,繼而會發現開著的紗窗以及窗下麵的小梯子,他們會以此推斷她有意助他逃走,於是他們就有了對她嚴加監控的充分理由,他們會監聽她的電話,派人跟蹤她,還會埋伏在她家周圍,而這樣就意味著,他離她越近,就會越危險。忽然之間,她發現自己剛才做的一切非常失策。

在公在私,嶽程都很想參觀一下邱元元的閨房。

雖然他明知道,他的這個要求會引起她的極大反感,但他還是提了出來,並毫不猶豫地付諸了行動。他跟著她登上了樓梯,羅小兵照例也在一起,她走了幾級,忽然回轉身瞪了羅小兵一眼。

“輕點!想把我媽吵醒嗎?她在睡覺!”她斥道。

她的目光差點沒讓他笑出來,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她已經殺了小羅三百遍了。

她的房間大約有十五平米,很整齊,但稍微顯得有些擁擠,這可能是因為這間屋子裡有整整一堵牆全做成了書架的緣故吧,書架上放滿了書,他看了看,大部分都是偵探小說,看來她天生就愛冒險,喜歡刺激。房間裡並沒有掛任何裝飾畫或者照片,陳設也算簡單,一張床,一個大衣櫃,一張書桌和一個小小的梳妝台。

床是雙人床,上麵鋪著淺藍色的床罩,床罩上麵放著件黑色短皮衣和一條深藍色的細條紋緊身馬褲,這大概是她為自己準備的第二天的裝束,他能想象她穿上這身衣服時的模樣,沒錯,一定帥呆了。

他回過身想跟她搭訕兩句,問問她為什麼把這身衣服放在床上,卻發現她正盯著書桌發呆。書桌上除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外,什麼都沒有。她在想什麼?他還來不及解讀她臉上的異樣表情,就發現書桌旁邊的那扇窗有些異樣,玻璃窗和紗窗都開著。現在雖然不是寒冬臘月,但天氣還算冷,窗門大開本來就很奇怪,更何況,紗窗還開著。他知道很多人家的紗窗長年都關著,為的是防蟲。他從窗口探出身子,低頭一看,窗子下麵什麼都沒有。

“邱小姐。”他道

“嗯?”她猛然醒過來。“可以告訴我,這扇窗為什麼開著嗎?”

她瞥了一眼那扇窗,輕描淡寫地說:“我想保持空氣流通,不行嗎?”

“那麼……”他回轉身,抬頭看了一眼書架的最高層,“如果你要拿最上格的書,你怎麼拿?”他目測了一下,那一層接近屋頂,即使踩著椅子也夠不到。

“用梯子。”她道。

“梯子呢?我怎麼沒看見?”他沒在這房間找到梯子。

這個問題她沒回答,也許是根本沒聽到。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瓶礦泉水,過了會兒,他發現她臉上慢慢浮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並朝書桌走了過去。

“我喜歡開窗。”像是在證明自己剛才在耐心聽他說話,她心不在焉地又回答了一句,結果是答非所問。她走到桌邊,慢慢擰開了那瓶礦泉水,對著嘴喝了一口,接著,又是一口,然後,她注視著那個礦泉水瓶,笑了。

他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笑很美,非常美,但是看著她的笑,忽然之間,他覺得渾身發冷。

他明白,陸勁來過了。

那瓶水就是他留下的。

這個混蛋!又被他搶先了一步!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難道他到燕平路後並沒有去商場買衣服?而是穿著薄薄的襯衫直接叫了輛車到了這裡?但即便是這樣,他也很難以這麼快的速度趕到。燕平路可是著名的堵車路段。他到底是怎麼做的?對了,摩托車!汽車開不了的路段,摩托車可以照樣通行無阻,也許,摩托車還能抄近路,他需要花的時間比想象中少得多……嶽程的腦子像被什麼東西抽了一下,一時間,沮喪、羞愧、惱怒一起湧上了心頭,看見她手裡仍舊拿著那瓶礦泉水,想到她正借著這個礦泉水瓶在跟那個殺人犯來什麼隔空接%e5%90%bb,他真恨不得劈手把它奪過來,扔出窗外。

但是當然,他什麼都沒做,等他的情緒稍稍恢複後,他朝她走了過去。

“邱小姐。”他說。

她轉過臉來看著他,目光冷冰冰的,等著他發話。

“他拿走了警槍。”他說。

她的眉毛向上一挑,並沒有受驚嚇,反而好像還覺得挺有趣,但她沒說話。

“如果你碰見他,請你轉告他,如果他不在二十四小時內把槍還回來,我就會申請特彆行動令。這樣的話,他一旦被我們的人抓住,他將會被就地槍決。”他平靜地說,眼前仿佛出現一顆子彈穿過陸勁心臟的場麵,不錯,他現在很希望這個場麵能成為現實,他希望這個混蛋能被槍斃,越快越好。

他的這兩句話讓她有了點反應,但不是他想要的反應。

“他拿走了誰的槍?你的?”她嘴一歪,笑了。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元元。”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直呼其名,也許是因為惱火,也許是因為想引起她的重視。

“她對他叫自己的名字,倒不太介意。

“好吧,”她正色道,“如果我碰到他我會轉達你的意思,但是他未必會來找我,因為那太危險了。”

他笑著瞥了一眼她手裡的礦泉水瓶,這表情立刻被她逮到了,當他再度抬起頭看著她時,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我對你的忠告是,彆犯傻。”他說。

“簡東平,我覺得那個人好麵熟。”淩戈說。

“誰啊?是後頭來的那兩個人嗎?”簡東平一邊開車,一邊回頭看了一眼神情有些緊張的淩戈。

“嗯,就是。我怎麼覺得那人有點像B區警署的嶽探長啊?”淩戈歪頭琢磨。

“你說他們是警察?”被淩戈這麼一說,簡東平也覺得那兩人的舉止和神情像是有公乾在身的人,隻是,警察這麼晚來找元元乾嗎?

“我沒見過他本人,隻看見過照片,他不常到我們局來。我真的覺得他很像。不過,他好像比照片裡顯得年輕些。聽說他才三十歲,已經立了不少功了。還聽說,他跟高競高科長在競爭同一個位子,不知道是不是他。”

“是警察又怎麼樣?跟我們沒關係。”簡東平不想讓淩戈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事費神,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道,“肉圓,我有話要跟你說。”♀思♀兔♀網♀

“你說吧。”她的小肉手伸進包裡摸索著。

“這個周末有空嗎?”

“我不知道,也許有事,也許沒事,當警察的說不準。”她掏出了自己的小賬本,借著車裡的燈光看起來,隨後歎息道,“哎呀,今天超支了,我中午請我中學同學吃了肯德基,好貴啊。她又特彆能吃,一下子就花了50塊。”

“小心眼睛,彆看了,聽我說話。”他騰出一隻手來,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小賬本。

“有什麼就說唄。”她嘀咕了一句。

“我想帶你去我朋友的農莊度周末,在那裡可以自己釣魚,能吃到農家散養的土%e9%b8%a1,還可以到大棚去摘黃瓜和番茄。怎麼樣?有空嗎?”他問道。

“真的嗎?”她睜大了眼睛,興趣十足,接著又問,“那……要不要買門票?”

“你跟我去還要買什麼門票?”他笑道,“不過,我們可能得住一個房間,因為我|跟他說,你是我的未婚妻。”

這句話顯然把她惹惱了。

“簡東平!你為什麼老是到處亂說?你這樣,彆人都會誤會我們的!我們是……”

“我們是預備夫妻嘛。”他哈哈大笑。

“誰跟你是預備夫妻!”她白了他一眼。

不知不覺,他已經把車開到了家門口,最近這段時間,淩戈一直借住在他家。她自己那套房子自從去年遭遇電視機爆炸後便麵目全非,現在仍在裝修。

“你找來的裝修公司為什麼動作這麼慢?可不可以換一家?照他們這速度,我幾時才能住回自己家啊。”她對此怨聲載道。

“已經簽了合同,付了大部分錢,如果現在反悔,可能要賠錢。再說住在我家有什麼不好?你有自己的房間,萍姐做的菜又好吃,你隻不過是偶爾為我端端茶,洗洗衣服而已,又沒讓你付房租,你說呢?”他每次這麼一說,她就不做聲了。

“到家了,上去吧。”他把車停在大樓門口。

“你不上去?”

“我得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他拍拍她的肩。

“好吧。”她眼巴巴地看著他,剛想轉身開門,他就從背後抱住了她,並不由分說地%e4%ba%b2了一下她粉粉的臉和後頸。

“簡東平,你乾嗎呀!”她想推開他但沒成功。

“你好香啊,肉圓,你怎麼會那麼香?”他咬著她的耳朵輕聲說,忍不住將她越抱越緊,一開始她很順從他,任他%e4%ba%b2%e5%90%bb自己的脖子和臉,任他撫摸自己的頭發,任他把整個身子貼在她背上,但很快,她就像意識到了什麼,開始拚命掙紮起來,最後她用儘全身的力氣把他推到一邊。

“你,你這麼對我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