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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陪妻子孩子、陪父母爺爺吃一頓豐盛的晚餐的。他也知道自己昨天表現的不好,生怕藍羽欣心裡是有了小疙瘩。

他不該如此衝動的,可是沒有辦法啊,一看到趙智剛就冷靜不起來。

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卻是突然地接到了吳麗娟的電話,說是閻世鐸休假了,可是這一整天卻也沒有回家,沒有去學校接兒子,人不知道去哪裡了。

本來他們夫妻倆是說好了的,放假的時候,閻誌鵬都歸閻世鐸照管,方便他們培養父子感情的。

“他最近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有時候,還會一個人偷偷地躲著喝酒呢。”

聽到吳麗娟的話,齊天聘自然是很著急了,首先去花店挑選了一束花兒讓人給送回家,然後才去找那位最近不怎麼正常的指導員。

在花店的時候,聽賣花的女郎介紹,他聽著那花語,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香水百合。

他不知道如何用言語去表達,卻很清楚明白,這一輩子,以後心裡都隻會有藍羽欣一個人。

忙好這一切,齊天聘才急匆匆的去找閻世鐸的,找遍了閻世鐸常去或者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他的人。最後沒有辦法,隻好在軍區大院外守株待兔了。

吳麗娟跟閻夫人的關係不算好,她不想去軍區大院,這也是她向齊天聘求救的原因。畢竟,他們是好朋友,齊家有什麼事,老閻都是兩肋插刀的舍身相助的。

齊天聘又豈會不明白吳麗娟的意思?也隻好無奈的在閻家大門外守著了,一直到很晚才看到一輛軍車由遠駛來,車子停了片刻,閻世鐸才從裡麵下來。

齊天聘其實早就看到了,車後座上坐著的人,隻是目前,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去向“他”打招呼,畢竟這件事如果沒有完全澄清,他和藍羽欣在閻家出入的身份地位都很尷尬。

幸好,可能是“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一直坐在原位閉目養神,沒有要和齊天聘敘舊的意思。

齊天聘還是照舊挺直腰杆,立正敬禮,無聲地打了個招呼,男人麵容和善許多,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之後便從另外一邊下車了。

一直等到他走進閻家大門,齊天聘才放鬆下來,閻世鐸看了他一眼,“少見,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公司裡不是很忙,你一遇到不加班的晚上,都是下班就急匆匆的回來陪著你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最根本的,閻世鐸知道,上一次他的母%e4%ba%b2極度失禮,齊天聘和藍羽欣在他們家弄得都很不愉快。

故意說個笑話,隻是想緩和一下彼此之間的氛圍。

齊天聘被他說的有點尷尬,下巴朝著剛才車子駛過的方向努了努,“你們一起從軍部回來的?怎麼你們家的老太爺還%e4%ba%b2自走馬上任?”

都一大把年紀了,像他爺爺,現在幾乎從不過問軍隊裡的事情。

“哎,你也知道的,自從我爸——”不知道怎麼說下去,閻世鐸臨時改口,“最近爺爺沒辦法,在家裡閒不住,要去幫我爸,處理一些事情呢。”

閻世鐸鬆開兩顆襯衣的紐扣,周身的酒氣微醺,“喝幾杯去?”

爺爺對他還算寵愛,也許是因為隔一代的關係吧,不像父%e4%ba%b2那樣的要求嚴格。這要是擱在父%e4%ba%b2依然清醒的時候,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隻怕是要家法伺候了。

齊天聘微微皺眉,不過還是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他太了解閻世鐸這個人了,生活態度嚴謹,輕易不會碰酒杯的,做指導員出身的他最明白酒杯誤事的道理。

但是最近,閻世鐸沒有少喝酒,有時候是拉著朋友一起,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隻是每一次,都不會讓自己喝醉的,他怕喝醉,喝醉了之後要是鬨出什麼事情來就不好辦了。

可是現在每次這種半醉的狀態,反而是更加折磨人了,想忘掉的一些煩惱,反而是很清晰地在腦海裡湧現了。

看他那個樣子也知道,他心裡肯定有不痛快的事情,齊天聘才會答應陪著他小小的放縱一下的。

不知道彆人喝多了之後會怎麼樣,反正閻世鐸卻是像一個悶葫蘆,隻顧坐在那裡低頭喝悶酒,一口一杯,就像是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每每想要和他碰杯,那個人卻隻會徑自仰頭一飲而儘,齊天聘壓住他的酒杯,“這樣不過癮。”

他把兩個人的酒杯擱置到一旁,拎著整瓶啤酒就遞了過去。

閻世鐸大笑,和他碰了一下瓶子,直接仰頭灌,一口氣就喝得一滴不剩了。

深更半夜兩個男人坐在那裡一瓶接一瓶的灌著,鄰桌的人看了直傻眼,特彆是角落裡的某個男人,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齊天聘,你倒是瀟灑,把老婆孩子都丟在家裡,在這裡陪著一個老男人喝酒吧。

你等著,悠哉日子過不了幾天了。

酒過三巡,齊天聘尚且是臉不紅心不跳的,閻世鐸衝著他豎起大拇指,“老齊,好樣的,勇猛不減當年啊。”

齊天聘隻是笑,“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也不多廢話,閻世鐸直接問道:“你突然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深更半夜兩個男人坐在那裡一瓶一瓶的灌,鄰桌人看的直傻眼。酒過幾巡,葉錫尚臉不紅心不跳,薛辰豎起大拇指。“來找我是不是有事?”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的吧,是吳麗娟叫我來的,老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最近這段日子很反常。”

齊天聘開門見山,閻世鐸恍了一下神,“以前都是你有問題找我輔導的,怎麼,你現在想來做我的思想工作?老齊,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哦。”

“是不是閻夫人,她給你施加了壓力?”

齊天聘和閻世鐸認識好多年了,一個軍區大院長大的,後來同一所軍校畢業,從進部隊之後一直都是兄弟。對於閻家的家務事,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他自然知道,閻夫人並不像外人所看到的那樣真正心%e8%83%b8寬廣、高雅賢淑,她和吳麗娟的婆媳問題也很麻煩,相比之下,他們家,他媽和藍羽欣相處融洽,齊天聘知道自己算是幸福的了。

閻世鐸這個人,內斂深沉,平日裡從不讓旁人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他心裡的煩悶苦惱,也不比旁人少的。

上一次意外失約,讓藍羽欣一個人去閻家麵對著閻夫人的刁難,齊天聘一點都沒有怪他,就是因為知道,閻世鐸心裡肯定也是有許多難處的。

“你母%e4%ba%b2因為你媳婦的事,其實已經很不滿意了,這次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幫藍羽欣的,所以是不是,是不是伯母因此更加生氣了?”斟酌著用詞,齊天聘小心的問著。

母%e4%ba%b2以前也不是沒有鬨過,卻沒有哪一次,做得比這次更加得不像話了。其實他早就說過了,他不在乎那點錢財,藍羽欣更加的不在乎,齊家可比他們閻家有料多了。

母%e4%ba%b2卻不肯,不依不饒的,閻世鐸知道,母%e4%ba%b2其實真正生氣的,還是父%e4%ba%b2的態度。原來,這麼多年來,他愛著的,一直都是彆的女人啊。

閻世鐸搖頭半天,才說道:“哎,男人啊,還真是難做,你不是她的兒子,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為難。”

齊天聘沒有說話,他不好在背後說長輩的壞話,但其實對於閻夫人現在的做法,其實也很不滿意的。

藍羽欣她媽媽都死了這麼多年,閻老爺子也快不行了,你臨老還爭這口氣,人都沒了,爭什麼爭,有意義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閻世鐸譏誚的笑了一下,“她口口聲聲的總是說,為了我,為了我爭奪那一切,其實,那都不是我所需要的。而且我爸都這樣了,醫生都說他活不過明年春年了,還在計較那些陳年往事,有意義嗎?”

其實他明白,不止是偶爾清醒的父%e4%ba%b2,還有現在重出江湖的爺爺,都盼著藍羽欣能認祖歸宗回到閻家。他們閻家一向是陽盛陰衰,其實缺少的是那一個女兒,閻家這一代,叔叔伯伯加起來共同才一個孫女兒,父%e4%ba%b2和爺爺都是疼入了心坎了。

如果知道了有著真正骨血%e4%ba%b2情的(孫)女兒,如何不急著找回家?可是藍羽欣的態度擺在那裡了,她需要知道的是當年的事實真相,而他父%e4%ba%b2現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不知道該如何去詢問。

而現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卻是母%e4%ba%b2了,好像是因為父%e4%ba%b2的日記本被母%e4%ba%b2找到了,她才會知道當年的事情才會知道藍羽欣的存在。

可是看過日記本之後,母%e4%ba%b2就變了,態度尖酸刻薄。

加之長輩們對於藍羽欣的急切態度,反而愈發的引起了母%e4%ba%b2的不滿意,終於失去了所有的風度理智,在家裡發狂似的,反對藍羽欣認祖歸宗。

作為一個應該疼愛妹子的兄長,還有母%e4%ba%b2的兒子,閻世鐸這個大男人現在是夾在她們中間,左右為難啊。

日記本被母%e4%ba%b2藏了起來,現在家裡人都很想搞清楚,卻無法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段日子以來,閻世鐸夾在爺爺和母%e4%ba%b2,還有妻子之間,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每個人都以%e4%ba%b2情愛情感情相要挾,讓他做出選擇,搞得閻世鐸是,痛苦不堪啊。

“明著要要不到,你不會去搶去偷嗎?”逼急了,齊天聘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你以為我不會啊?可是我母%e4%ba%b2藏得極為隱秘,我甚至懷疑不在家裡,去哪裡搶去哪裡偷啊?”

齊天聘沉默片刻,“伯母平日裡總有自己的交際圈子,你沒有從彆的地方去打聽打聽嗎?”

閻夫人以前做過地方上的計生工作,後來才退休賦閒在家的。

“自從我父%e4%ba%b2生病之後,我母%e4%ba%b2一直在家裡悉心照料他,都很少出門的。自從——自從爆發出父%e4%ba%b2私生女這件事之後,她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脾氣陰晴不定的,那些朋友也都不太敢跟她來往了。”閻世鐸臉上的笑容,愈發的苦澀,“連彆人都奇怪了,好多阿姨問我,小閻,你母%e4%ba%b2怎麼了?”

“我還能怎麼說呢,難道告訴她們,我媽臨老了發現我爸年輕時居然有一段婚外情,現在家裡正鬨革命呢?”

有什麼東西在齊天聘心中一閃而逝,淺酌了一口酒,淡淡的問道:“那你去H鎮的時候,還查到其他什麼東西了沒?比方說,藍羽欣媽媽還有沒有什麼朋友,或者有什麼外人找過她外婆之類的。”

閻世鐸本來隻是一個勁的低頭喝酒,卻是突然的,好像被激發了靈感,“你說的很對,上一次,也許我的思路有誤。不應該隻是查她的母%e4%ba%b2,她外婆也是一個很關鍵的人物,當年的事情,她外婆應該也知道不少的。”

齊天聘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閻,低落消沉也不是你的作風,鼓起勇氣好好的乾下去,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你解決不了的問題。”

閻世鐸卻隻是淡笑不語,捏著啤酒瓶把玩一番,一雙黑眸在夜色的映襯下,倒是顯得越發深沉了。

等齊天聘回家的時候,已經過了淩晨兩點,一家人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