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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動了情 總攻大人 4052 字 3個月前

“我不是劉醫生。”施夏茗好像趕時間,不斷地看著手腕上的表,眉頭微蹙。

盛一諾說:“那姓商的知道了不會責備你嗎?”她顰著眉,看上去很為他擔憂。

施夏茗一手拿著儀器,一手抄進白大褂口袋:“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怎麼治療我說了算。你整天悶在房間裡,沒病也憋出病了。”

盛一諾非常在意他那句“沒病也憋出病了”,她幾乎快要肯定,他已經知道她是裝的了。

她靜靜地注視他,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個遍,施夏茗也沒什麼反應,就站在那裡讓她看,薄%e5%94%87輕抿,麵目清俊,帶著濃濃的書卷氣。

“施醫生。”盛一諾擺正了臉色,“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施夏茗不答,盛一諾見此,直接道:“我不出去了,謝謝你一番好意,但我不想牽連你。”說罷,重新坐到了沙發上。

其實要是有彆的辦法,誰願意住到這種地方來?但商徵羽那人控製欲特彆強,她根本沒有個人空間,彆說是反抗了,就連報警都沒辦法。

住進了醫院之後,雖然可以暫時擺%e8%84%b1他,可也有弊端。前幾任醫生按照他的示意,連她出門走走都不允許,她說什麼也隻當她抑鬱症加妄想症,她這個時候要是再去找警察,警察恐怕也隻會當她有病,誰讓她住在精神病院呢?而商徵羽,他好好地在外麵,衣冠楚楚,風度翩翩,人家不信他,難道信她?

施夏茗垂眼睨著沉思的她,像在評估自己的行為是否值得,片刻之後他說:“商先生沒跟我講過你為什麼會住院,他對這個很忌諱,你對他也很忌憚,你們不像情侶,倒像主仆。”

主仆?盛一諾品味著這個詞,不得不承認,這狀態還真像。

一場車禍讓她和世界斷絕聯係,腦子裡除了關於商徵羽的記憶完全沒有其他,他說什麼她就得信什麼,她就像被世界孤立了,到處找不到她生存過的痕跡,就算找到了,也是商徽羽想要讓她找到的。

施夏茗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她的表情,他在她身邊坐下,麵容沉靜涼薄。

過了一會,盛一諾開了口,她說:“其實我醒來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告訴我的事情很陌生,但我誰也不認識,手機壞了,身份證丟了,一個朋友都聯係不到,不信他又能怎麼辦?他帶我去我小時候住的孤兒院,裡麵的人和他說法一樣,但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他們對他很恭敬,就像下屬一樣。”她皺了皺眉,看向施夏茗,“相反的,我看見你反而覺得很麵熟。”停頓須臾,她再次問他,“施醫生,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施夏茗站了起來,依舊不答,隻是說:“走吧,出去轉轉。”說完,先一步出了門。

有機會可以出門,盛一諾自然不打算放棄,她快步跟上他,走在他高大的背影後麵,幾乎被他的影子完全籠罩。

他可真高,盛一諾訥訥地看著他,不知不覺已經和他一起到了住院樓外麵。

人民醫院c樓住院部外麵,有一條蜿蜒的人工湖,麵積不算大,但水流清澈見底,非常漂亮。好像是為了慶祝她一年來第一次邁出住院樓一樣,今天的陽光非常好,暖洋洋地灑在她身上,她幾乎睜不開眼。

在外麵散步時,不少醫護人員和施夏茗打招呼,施夏茗都淡淡回應。盛一諾跟在他身後,見到大家打量她的視線,多少還有些不適應。

有一年多沒見到這麼多人了,猛地一出現,竟然覺得陌生。

不想讓這種不安持續太久,盛一諾主動和施夏茗交談:“施醫生,那隻鸚鵡有名字嗎?”

施夏茗沉默了一會才說:“以前有,現在沒了。”

“為什麼?”

他的答案很耐人尋味:“因為起名字的人離開了,我也不想再聽見那個名字。”

盛一諾腦海中浮現出一種猜測,下意識就說了出來:“是明月?”

施夏茗看向了她,眼神壓抑深邃,讓人很不舒服。

盛一諾不喜歡這種感覺,硬著頭皮解釋道:“我隻是老聽鸚鵡說這兩個字,所以胡亂猜測的,沒有彆的意思,施醫生彆誤會。”

施夏茗收回了視線沒說話,像在思索。其實他把鸚鵡放在那的原因無非就兩個,一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失憶了,二就是他真的聽夠了鸚鵡老說那兩個字。

“哦。”很久很久,他才漠然地回了這麼一個字。

盛一諾鬆了口氣,看他沒那麼容易生氣,便鼓起勇氣第三次問出了那個問題:“施醫生,我們以前認識吧。”這次她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施夏茗這次倒也沒不回答,他說:“點頭之交,如果你想知道關於你*方麵的問題,最好不要問我。”

盛一諾驚喜道:“你以前真的認識我?那你都知道一些關於我的什麼事?你知道我有哪些朋友嗎?他們的聯係方式可以告訴我嗎?”

施夏茗轉頭看向了湖麵,波光粼粼的景色那麼美,可看在眼裡卻一點都不賞心悅目。

“我跟你隻共同認識一個人,那個人已經離開了。”他的聲音好像和平常沒兩樣,但盛一諾能察覺到其中淡淡的不自然。

“施醫生有她的聯係方式嗎?”

“沒有。”他回答地很乾脆,還有些不耐,“她出國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電話也不知道是多少,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不要再問我。”

盛一諾怔住了,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說:“那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做什麼的,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這個可以問嗎?”

施夏茗轉頭看她,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音調悠遠道:“你真的想知道?知道了恐怕還不如不知道。”

盛一諾覺得他那個笑容很嚇人,情不自禁朝後退了一步,他看到後斂起了笑容,麵無表情道:“回去了。”

他走得很快,盛一諾想再問什麼已經沒有機會,隻得快步跟上去。

這次之後,她每天都可以早晚出去走走,時間在半個小時左右,這讓她頹靡的生活改善了不少。然而,她的日子才剛剛好轉一點,商徵羽便來看她了。他來的時候盛一諾正躺在床上看書,聽見門響還以為是護士,誰知一轉頭就見到了穿著深灰色西裝的他。

他身後跟著助理丁俊和黑西裝保鏢,見她望過來還露出一個彬彬有禮的笑容。

因為這個笑,盛一諾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緊張地看著走得越來越近的他,捏著書本的手力道不斷加大。

“一諾。”商徵羽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溫柔地說,“你看起來好了很多,不會一見到我就鬨了,施醫生果然比以前的醫生好。”

盛一諾盯著他不說話,漂亮的眼睛又黑又大,但卻很無神。

商徵羽和她對視了一會,忽然覺得乏味,靠到椅背上疊起了雙%e8%85%bf道:“還怨我?”

她沒說話,他得不到回應,有點煩躁。

“我跟你講過對不起了。”商徵羽沒有表情地說,“一年多了,我向你妥協,這還不夠嗎?”

她依舊沉默,書本被她捏得幾乎變形。

“盛一諾,如果你真的愛我,當初就不會逼我出手,你自己難道就沒錯?”他皺眉問出這句話,成了她爆發的導火索。

?他居然還有臉說這種話?自己在外麵養了那麼多女人,還要她以成為他正牌女友這件為傲,這根本是把自己當皇帝了吧?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盛一諾毫無預兆地把書摔到他身上,在保鏢上前保護他的時候從另一邊跳下病床,飛快地跑了出去。

在走廊裡,盛一諾大聲尖叫,頭發散亂,六神無主,眼眶發紅,好像真的瘋了一樣。

施夏茗來得很快,她沒演太久他就出現了,他身材頎長高大,直接從身後抱住了她,雙臂桎梏著她的雙手,無法避免地擠壓到了她%e8%83%b8部的柔軟,這一幕景讓追出來的商徵羽非常不悅。

商徵羽抬腳想去把他們拉開,丁俊卻攔住了他,睨了睨樓道裡的攝像頭。

商徵羽緊抿雙?%e5%94%87,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拳,力道大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隱忍至極。

“商總,先走吧。”丁俊低聲說。

商徵羽看著那邊依舊在吵鬨的盛一諾,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頭也不回地從反方向走了。

見他走了,盛一諾也稍稍消停,施夏茗一直在她耳邊說著“放鬆”,他清潤的聲音像泉水一樣流進她身體每一個角落,她忽然覺得他身上其實也沒太冷。

施夏茗帶盛一諾回了病房,將她放到床上時,她已經安靜下來。

“彆給我打鎮靜劑。”盛一諾道,“很難受。”

施夏茗瞥了她一眼,吩咐護士先出去,等門關上後,才不疾不徐地說:“盛小姐演技真好。”

盛一諾僵了僵,眼神複雜地望向他,他接著說:“也難怪,我以前就該知道。”

“什麼意思?”她不解地問。她可以意識到,他說的那個“以前”是她出車禍之前,她非常渴望知道那些過去,忍不住追問,“我過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施夏茗靜靜地佇立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會,才似笑非笑地說:“你過去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是個愛慕虛榮,不擇手段,心地惡毒的女人。”

盛一諾呆住了,滿臉的質疑,他和她對視了一會,再次展顏一笑,這次他笑得很溫和,就像個正常的醫生:“你信了?開個玩笑,彆當真。”

盛一諾冷靜地說:“你沒開玩笑,你的表情不是在開玩笑。要麼,我過去真的是你說的那種人,要麼……至少在你心裡,我是你說的那種人。”

她下床想走,精神很不穩定,施夏茗身為醫生,怎麼可能放任她這樣出去?他上前攬住她把她抱回了床上,但她依舊掙紮著想下去,他沒辦法,隻能坐下來抱住她,不撒手。

這樣的擁抱讓盛一諾不得不安靜下來,她側頭看向他說:“對不起。”

施夏茗神色不動,她低聲繼續說:“如果我以前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原諒我吧,對不起。”她的語氣特彆無力,“其實我從醒來那天開始,就覺得身邊的人都在騙我。作為一個人,我連自己是誰都沒辦法確定,在這個地方,誰也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誰,全世界好像就我是一個人。其實我寧可自己死了,也不要像現在這樣看似永久,卻仿佛行屍走肉一樣地活著。”

說完這些,盛一諾忽然抱住了施夏茗,施夏茗在第一時間鬆開了抱著她的手,兩臂舉得很高,嘴角僵硬地睨著懷裡的人。

“施醫生,你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