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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動了情 總攻大人 4059 字 3個月前

身子握住窗戶上焊接的鋼筋努力朝其他方向看,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哪都找不到那個白色的身影。

“難道真是眼花了?”盛一諾看看手裡的藥片,想了想還是來到了洗手間,將藥片丟進馬桶裡衝掉了。

其實她原可以一開始就丟馬桶裡的,但是因為以前的醫生從來沒有這種半夜還在醫院不走的情況,她的警惕放鬆了,才開始往窗外扔,這下好了,大意失荊州。

從洗手間出來,盛一諾回到了病床上,雙手抱膝安靜地看著房門,猜測施夏茗會幾點過來。

可是,她一直等到淩晨,等到走廊裡的燈都滅了,他都沒有再出現。

“不來了嗎?”看了看掛鐘,已經三點多了,可她一點困意都沒有,今晚恐怕又要淩晨才能睡著了。

她意料的沒錯,這晚她仍然是天亮才睡著,有人來送早餐時醒過來,精神看上去比昨天差了許多。

簡單地吃了點飯,盛一諾沒理會送飯人對她的打量,喝了點水撤離了飯桌,表示自己吃完了。

送飯人安靜地收拾了碗筷,然後提著飯盒離開,門再次被關上。

盯著那不算厚的隔離,盛一諾在九點時準時等來了查房的施夏茗。

施夏茗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確切的說,他是和一隻鳥一起來的,他帶來了一隻鸚鵡。

盛一諾詫異地看著他,她原以為他來了會說她昨晚沒吃藥的事,但帶隻鸚鵡來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她臉上的不解太明顯了,施夏茗一邊安置鳥籠一邊說:“這裡很悶,它可以給你解悶兒。”

盛一諾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看著籠子裡漂亮的鸚鵡說:“醫院裡可以養嗎?”

“vip病房裡隻住你一個人,不會影響到彆人,沒關係。”施夏茗撥弄了一下鸚鵡的頭,語調十分溫和,“它很乖,會說不少話,你沒事了可以跟它玩。”

她好像有點明白他的用意了,他是想知道她平時自己呆著時會不會自言自語吧?她要是說什麼話說得多了,鸚鵡自然就學會了,到時候他想知道,還不是小菜一碟?

盛一諾有點抗拒地睨著漂亮的鳥兒,不太高興。

施夏茗側眼瞧了瞧她,忽然說了一句:“藥還是要吃的。”

盛一諾整個人一凜,臉色發白地望著他說:“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施夏茗麵不改色道:“我給你換了新藥,安眠養神,吃了對身體沒壞處,你現在正需要。”

盛一諾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複雜,她一言難儘地凝視著他精致的臉龐,他站直身子跟她拉開距離,一直很安靜的鸚鵡在這個時候忽然說:“吃藥吃藥!”

盛一諾一愣,表情驚訝地看向鸚鵡,鸚鵡歪著頭和她對視了一會,又說:“按時吃藥,按時吃藥!”

盛一諾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笑得非常隱晦。她其實很漂亮,睫毛又長又卷翹,眼睛大而有神,五官立體精致,鼻梁挺翹,不管怎麼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隻是,因為長期失眠和精神高度緊張,她看上去非常憔悴,穿著肥大白色的病號服,整個人就像紙一樣單薄肅靜。

施夏茗見她笑了,仿佛想起了什麼,本來還算溫和的表情漸漸沉了下來,視線冷漠地移開,不帶感情地說了句:“再見。”

他說罷轉身就走了,十分乾脆,盛一諾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望著病房門沉思,她這位新醫生真的不像她以前遇見的任何一位,她完全猜不到他下一步會怎麼做。她甚至覺得,他其實已經看出來她沒病了,隻是沒有說出來。而他不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也許,他們以前認識?

這個猜測其實不是忽然冒出來的,她第一次見到施夏茗就覺得很麵熟,但她失去了記憶,腦子裡沒有具體信息,隻有模糊的輪廓,無法辨認出他們到底有過什麼淵源。

這種明知道兩人之間有根無形的線,卻怎麼都連不起來的感覺糟透了,不過既然他暫時沒把她的秘密說出去,那她且安逸地住著,看看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吧。

盛一諾轉身想去再躺一會,但鸚鵡忽然又出聲了,它語氣滑稽地叫著“明月、明月”。

“明月?”低低地念出這兩個字,她偏頭思索著,這個詞指的是月亮,還是一個人?

這鸚鵡是施夏茗的,那會說的話肯定都是他教的,或者他常說的。如果明月是個人,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算了,就算她搞清楚明月是誰又有什麼用,她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因為馬上又要到商徵羽每月來看她的日子了。

她到底要演一出怎樣的戲,才能讓他死心呢。

盛一諾專心地想了好幾天,可她在那一天等到的不是商徵羽,而是商徵羽比較喜歡的一個情婦。

這姑娘比她大兩歲,跟商徵羽在一起的時間也比她長,她第一次跟商徵羽吵架就是因為發現他和她一起吃飯,還在餐廳門口%e4%ba%b2密接%e5%90%bb。

看見那一幕的時候,盛一諾簡直氣瘋了,衝過去把他們扯開,質問商徵羽這是怎麼回事。那女孩一臉無辜地站在他身邊,看他跟她解釋,好像在看笑話。

每每想起那一幕,盛一諾都覺得非常糟心,這都是什麼事,她能不能懷疑,她出車禍也和商徵羽有關?是不是因為她發現了他劈%e8%85%bf,所以開快車,才發生車禍的?

一切猜測都無從證實,腦子裡那一大片空白就好像一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

許暮雨到的時候是晌午時分,盛一諾剛吃完飯,坐在沙發上逗鸚鵡,許暮雨和商徵羽的助理丁俊一起過來,打扮得素淨非常,那一身白穿的,不知道還以為來奔喪呢。

盛一諾壓根就沒理她,看都不看,安靜地逗她的鸚鵡,全當彆人是透明的。

許暮雨看了盛一諾一會,小聲問跟著來的護士:“我過去她不會發瘋吧?”

護士嘴角抽了一下說:“隻要您不刺激盛小姐,她一般不會怎樣的。”

“這樣麼?”許暮雨麵露思索,少頃後露出笑容,姿態優雅地走到盛一諾身邊,微微彎腰道,“盛小姐,我來看你了,是商總讓我來的。”

盛一諾的心在聽見她口中的“商總”二字時沉了一下,麵上卻分毫不顯,依舊安然地逗鸚鵡。

鸚鵡發現了陌生人,盯著看了一會說:“真難看真難看!”

許暮雨表情僵了一下,看看那鸚鵡又看看她,問護士:“這怎麼還有隻鸚鵡?病房可以養嗎?”

護士還沒說話,一個男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的聲音低沉清冽,動聽如清晨樹葉上落下了露水。

“是我放在這兒的。”

許暮雨納悶地回頭看去,見到個十分清俊貴氣的高個兒男人,他偏瘦,但骨架完美,襯衣西褲外麵套著件白大褂,薄%e5%94%87,戴眼鏡,沒有表情,看上去不太好相處。

“你是……”許暮雨想了想說,“你就是盛小姐的新醫生吧?”

施夏茗並沒多言,倒是許暮雨又說:“這隻鸚鵡是新療法嗎?”

施夏茗依舊緘默不語,許暮雨自討沒趣,隻好看向丁俊說:“我來也來了,看也看了,她不理我那就不是我的事了,還要我怎麼做啊?”

丁俊看了看盛一諾,她全程盯鸚鵡,他略微思索道:“商總讓你給盛小姐道個歉,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許暮雨抽了抽嘴角,從善如流地轉過身來說:“對不起盛小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忘記咱們的仇怨吧。”

盛一諾眼皮都沒抬一下,許暮雨無言地看向丁俊,丁俊點點頭帶著她離開,病房裡安靜下來。

“你先出去吧。”施夏茗站在盛一諾身邊對護士說。⊕思⊕兔⊕在⊕線⊕閱⊕讀⊕

護士應下,抬腳離開了病房,還不忘給他們關上門。

護士走後,盛一諾就望向施夏茗說:“謝謝施醫生幫我解圍。”她抱住了頭,好像被痛苦回憶所折磨,其實隻是做給他看罷了。她現在扮的是抑鬱症,見了情敵還非常淡定的話肯定更惹人懷疑。

施夏茗沒看她,安靜地喂鸚鵡,喂完就走了,盛一諾抬起頭眼巴巴看著,恍惚意識到,她好像誤會了,施夏茗根本不是來幫她解圍的,他隻是來……喂鸚鵡的。

……這個認知可真讓人…尷尬。

第3章

盛一諾對麵的空病房最近住進了新病人,每天都會在不同時刻傳出她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盛一諾剛剛因為施夏茗的安眠藥而改善一些的睡眠又變差了。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房門,等待對麵那位病人今天的尖叫聲,不過在那之前,先等來了施夏茗。

施夏茗帶著些簡單的醫用工具,看來是給她做基本檢查來了。

盛一諾乖順地端坐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膝蓋上,盯著他不言語。

施夏茗坐到她身邊,把工具放下,一邊拆開一邊說:“把袖子卷起來。”

盛一諾順從地卷起袖子,施夏茗給她量血壓,這些原本是護士該做的事,但他今天%e4%ba%b2自來了,肯定有事。

太過安靜的病房裡彌漫著一股詭異氣息,盛一諾思索半晌,乾巴巴地開口說:“對麵新住進來的病人是什麼病?”

施夏茗睨了她一眼,長睫微掀,隨意說道:“對麵?精神分裂症,老說自己見到了鬼,你沒事不要和她接觸。”

“……”放心,就算有事我也不會和她接觸的。

簡單的檢查結束後,施夏茗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盛一諾放下病號服的袖子,感覺著剛才他的手觸碰到她胳膊的溫度,不知怎的脊背有些冒涼風。

這人的手那麼冷,幾乎可以媲美測量儀器,還不如她一個整天悶在病房裡的女人,真奇怪。

“你也彆在這呆著了,跟我出去走走。”收拾好了東西,施夏茗便對她說道。

盛一諾一愣,不由自主地重複了一遍:“出去?”

施夏茗點頭,他今天在白大褂裡穿著件藍色的襯衫,像暈開了的藍墨水,他這個人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夏日裡的一杯清茶,每每見到他,她都覺得心坎裡泛起絲絲涼意,這感覺現在覺得很舒服,可到了冬天……不自覺的,盛一諾打了個寒顫。

“以前的劉醫生不準我出去的。”她咬了咬%e5%94%87,回想起劉醫生的話,心裡就發酸。商徵羽為人非常小心,做事做得很絕,因為怕她逃跑,就讓她連最基本的出病房放風都不允許,把她關在這一百多平米的vip病房裡一年多,天知道她都怕自己真的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