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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你現在出去,我要休息了。”

陸誠然道:“彆這麼著急啊,聽說你割腕了,傷的重嗎?我剛聽說這件事,彆提我有多心疼了。”說著這樣的話,他的臉上卻滿是嘲諷和得意,之後便要去抓白奚的手:“來,讓我看看你的小手。”

白奚條件反射的抽回手,微怒道:“陸誠然,現在立刻從這裡滾出去,否則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蔚然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那天不過是嚇唬你,我怎麼舍得傷害你,你要是真死了,”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世上哪兒去找第二個這麼奇妙的身體呢。”

白奚睜大了雙眼,居然還真被他猜對了!

他迅速從床的另一側跳下地,陸誠然也站了起來,慢慢的繞著床朝這邊走過來,冷笑道:“我知道,你不就整天想著倒貼周行麼,問題是人家也看不上你啊。你乖乖聽我的話,我以後對你好點,這樣不好嗎?”

他張開雙手撲過去,自以為這次穩穩得手,完全沒料到從小就膽小怯弱的陸蔚然會突然發難,一拳頭直接擊到他的鼻梁,還沒等他從眼冒金星中回過神來,腹部又結結實實挨了一拳,他抱著肚子痛哼道:“臥槽你個小賤人……”

白奚本來已經停了手,聽了這句話又不乾了,一步跨上前,兩手抓住陸誠然的後領,屈膝用力!

陸誠然這次連哼都沒哼出來,直接痛的翻了白眼。白奚隨手一丟,他就像隻痙攣的蝦米一樣摔在了了地毯上。

白奚踢了他一腳,冷冷道:“陸誠然,你才最好給我乖乖的,不要再有下一次。”

陸誠然踉蹌著跑了出去,白奚掀開被子重新躺回床上,這一家子可真是讓人糟心。如果不是他前幾年認識一個MMA的教練學過幾招,並且後來還一直練習著,以備時不時曬給新認識的基友看,今天少說也要掛點彩。

他想起陸蔚然日記裡最後那句“我好害怕”,當時他還以為陸蔚然決定要自殺但對死亡仍有恐懼。現在想想,很有可能是這個變態堂弟突然對他動手動腳,在他選擇死亡這件事上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陸誠然也很明確的表示他是知道堂哥割腕自殺的,可他完全沒有後悔或是歉意。

白奚用力錘了下床墊,剛才下手太輕了!這種人渣就該非人道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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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8

這麼鬨了一場,困倦全都消散了,白奚仰麵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出神。

生活在陸家這樣古怪的家庭裡,陸夫人刻薄幾句倒還沒什麼,可是陸文川如今在榮藝電影公司是一人之下,陸誠然靠著家裡在外麵也小打小鬨的投拍電影,這兩父子都算是圈內人,在外麵也不可能完全的避開。

他想要在電影導演這條路上長久的走下去,多少要被這些人影響,如果陸誠然要使絆子,他也很難不吃虧。

他又想到,在陸誠然眼裡,他這位堂哥應該一向是柔柔弱弱任人搓圓揉扁,剛才動手揍人,陸誠然會不會對他起疑?

這點他倒是高估了陸誠然。

陸誠然上個月剛滿十九歲,他是陸文川唯一的兒子,陸家唯一的第三代繼承人——長孫陸蔚然並不享有此項權利,這是陸家上下默認的事實。因為這樣的身份,投拍幾部爛片,睡幾個當紅影星,都被他當做自己進軍娛樂圈一聲比一聲響亮的號角,他在他所認知的世界裡橫衝直撞的非常有底氣。

包括他覬覦堂哥的奇妙身體,他都覺得這是在抬舉這個小賤人。上次他沒有得逞是因為被姑姑撞到,這次姑姑和爺爺都沒有在家,他本以為一定得手,沒想到,他居然被陸蔚然揍了!

跌跌撞撞的離開陸蔚然的房間,他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懷疑,而是害怕,堂哥自殺未遂就性格強硬了起來,萬一他把今晚的事告訴爺爺呢?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白奚冷靜的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幾人,說道:“奶奶,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來人個個麵色不善,尤其陸誠然的母%e4%ba%b2王鈺,如果不是陸夫人站在前麵,看她的表情簡直恨不得要撲上來撕了白奚。

陸夫人冷冷道:“你還有臉問,你說!為什麼要害誠然!”

“我害他?” 白奚沉下臉來,冷笑一聲:“他是這麼說的?”

王鈺氣憤道:“蔚然,我平時可是把你當%e4%ba%b2生兒子一樣對待的,你前麵喜歡那個姓周的,我本來還打算幫你說合,可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你怎麼能把主意打到誠然頭上去?他今年可才十九歲!”

白奚張了張嘴,又實在覺得不值得再爭辯什麼,已經顛倒黑白到這種地步,還有什麼好說。

王鈺呼天搶地:“媽,你可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他,不然他就把我的誠然給毀了!接下來說不定就是我的婧然了,這可讓我怎麼活!”

陸夫人鐵青著一張臉,秀麗的容顏看上去甚至比王鈺還要年輕。她突然伸手抓了桌上的杯子砸了過去。

白奚沒想到她會動手,好在側身躲閃及時,杯子砸在他身後的牆壁上碎濺成幾塊。他替陸蔚然狠狠的心冷了一下。

“如果我父%e4%ba%b2還活著,你們還會這樣對我嗎?”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房間忽然安靜了下來,就連王鈺都噤了聲,悄悄的拿眼角看陸夫人。

陸夫人裹在旗袍下的%e8%83%b8部劇烈的起伏,麵孔竟然有些扭曲。

這時陸婧然聽到聲音跑了過來,焦急道:“奶奶,媽媽,你們怎麼又欺負我哥,爺爺一會回來……”

陸夫人猛地反手甩了她一巴掌,嘶吼道:“住嘴!他不是你哥!你隻有一個哥哥!”

陸婧然被打懵了,王鈺忙抱住她拉到一旁去。

白奚看不過去,憤怒道:“你打她做什麼?她又做錯了什麼?”

陸夫人轉過臉來,陰冷道:“你再多嘴,就給我滾出陸家去!”

白奚嘲諷的笑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在這裡多待一分鐘,都讓我覺得惡心。”

真的離開了陸家,他反倒不知道該去哪兒。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正值深秋時節,這個時間還逗留在外麵的人已經不太多了。

白奚有點後悔自己的莽撞,出來之前至少應該先換件衣服,帶上手機和錢包。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陸蔚然的睡衣也還算厚實,如果他也和白奚一樣喜好薄薄的真絲睡衣,那此刻可就太不妙了。

白奚自然想起自己衣櫃裡的幾套睡衣,嘴角彎了彎,今晚不如……

白家彆墅的鐵門依然緊鎖著,白奚繞到後院的圍欄,那裡有三根欄杆是鬆動的,隻要稍微用點力就能拔下來,然後鑽進院子裡去。

這個是他很早就發現的BUG,據說是他哥當年為了蹺家方便故意弄出來的,後來也不知是忘了還故意留著,反正翻修院子的時候愣是留著沒修。

他輕手輕腳的跳進花園裡,繞到前麵彆墅門前,防盜門是密碼鎖,他懷著微微忐忑的心情試著按了密碼,謝天謝地!密碼並沒有換掉!

客廳裡的家具都罩了一層遮塵布,月光隔著窗子灑進來,看起來靜謐孤獨。

白奚的眼眶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與此同時,陸家已經陷入了%e9%b8%a1飛狗跳中。結束工作回到家的陸錦榮發現孫子離家出走,怎麼可能不著急?

著急怎麼辦?找啊。可是北城這麼大,到哪兒去找?

陸錦榮首先想到的就是周行。這倒也不怪他多想,陸蔚然性子內向沉靜,又不好出門,接觸過的外人事實上也就周行一個,甚至連他去過周家幾次,陸錦榮實際上都很清楚。

周行在電話裡表示陸蔚然沒有到他那裡去,陸錦榮不放心道:“如果他去了你那邊或是聯係你的話,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周行答應著掛了電話,食指彎曲著壓在眉心,他被頭痛折磨的無法入睡,眼窩處因睡眠嚴重不足而現出來的烏青越來越深沉。

三年多沒有再這樣,他本來以為已經痊愈。白奚出事之後,連著熬了兩個通宵,他的舊病突然又發作了起來。

白奚……^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想到這個名字,他的頭痛愈發嚴重起來,就連%e8%83%b8口都像被重錘敲打著一般劇痛無比。

東方既白,白奚在自己的床上醒過來,進入眼簾是熟悉的房間,過了好大一會他才清醒過來,慢吞吞的開始起床,情緒難免低落。

他和陸蔚然身材接近,從衣櫃裡挑了一套休閒服換上,基本上是合身的。

如果不看臉的話,鏡子裡那個人簡直就是他自己。

這一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如果隻是莊周夢蝶該有多好。

在房間的抽屜邊角裡找到兩個鋼鏰兒,他依依不舍的出了門。

然後他到附近的地鐵站,乘地鐵去了昨天工作的攝影棚。

他仔細想過,成為陸蔚然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以陸家如今的地位,絕對不會把陸蔚然的身體秘密公之於眾,隻要他自己足夠謹慎,不要被其他人發現,那麼這一點就不算問題。他要工作,要繼續去拍電影,不管他是白奚還是陸蔚然,這件事都沒有人能阻擋。

剛到攝影棚門外,就見左傑從一輛SL350的副駕上下來,一臉甜蜜的衝著駕駛位的女孩道彆,隔的有點遠看不真切,但從輪廓也能看出是個長發美人。

SL開走之後,左傑哼著小調兒過來:“怎麼來這麼早?”

白奚促狹道:“我這可不算早,傑哥從溫柔鄉出來都能這麼早,真是我輩楷模。”

左傑嘿嘿笑,順手把手裡的早餐袋遞過來,問:“吃了嗎?我不愛吃早餐,她非給買。”

白奚不客氣的接了過去,“謝謝,正好沒吃。”

左傑搭著他肩膀進棚裡去,說道:“你家廚娘不負責啊,小少爺快開了她。”

白奚低下頭,從袋子裡拿了三明治塞進嘴裡。

藝人們不可能到的這麼早,那個胖導演也還沒來,攝影棚裡隻有六七個工作人員。

左傑調了昨天的片子出來看,白奚坐在他身後,一邊吃一邊看。

“我說少爺,你看這一小段就是你調大景深之後的效果,不覺得有點違和感嗎?跟硬生生插|進來的一樣。”

白奚咕嚕咕嚕喝了半罐牛奶,說道:“傑哥,你沒拍過廣告吧?”

左傑:“沒有,怎麼了?”

白奚:“這宣傳片就是EM的廣告,拍廣告和拍電影是兩回事,廣告攝影師不需要負責連貫性。”

左傑不明白了:“那我需要負責什麼?”

白奚:“讓場景和人物都炫麗起來。”

左傑皺了皺眉,心裡有點不情願,他是個拍慣了影片的人,習慣隨時讓鏡頭處在講故事的狀態裡,像白奚說的這種平麵化的拍法他非但沒有試過,還一直覺得很掉價。

白奚隨手丟掉垃圾,正色道:“其實我也特彆想建議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