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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裡的夢 墮風 4210 字 3個月前

哪裡,但是憑借嗅覺,她可以肯定的判斷這裡是醫院。飛鳥從來不覺得藥水刺鼻,那會讓她有種安然的感覺。

[自己還活著]腦海中會湧出這樣的想法……

是誰救了自己?飛鳥想問,卻發不出聲音。越是想張口說話,聲音就越是發不開。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飛鳥立刻放棄了所有舉動,裝做熟睡的樣子,安然的躺在床上。

門口的腳步逐漸近了。隨後,日光燈也突然被打開,一股更濃厚的藥水味湧了進來。

“醫生,現在應該可以實施了。”原來是醫生啊……飛鳥暗自鬆了口氣,仔細聆聽接下來的對白

“裝飾用的玻璃太過深入,隻能趁她熟睡時將其拔出。藥酒呢?”

接著是劈裡啪啦的聲音,藥瓶與藥瓶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其實飛鳥真想睜開眼睛告訴他們:你們來晚一步。但是她沒那麼做,因為已經有人抓住飛鳥的手,將手指扒開。

冰涼的器具深入手掌,原本就外翻的血肉現在更加現象。隨著玻璃的深入,疼痛的神經也跟著麻木。像是要刺穿那蒼白的手,碎片依舊深陷……

當冰冷的鑷子陷入手掌時,一路碰觸的神經讓飛鳥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但那隻是很輕微的動作,並沒有人注意到。本以為刺穿掌心時的疼痛才難以忍受,現在才發現,拔除的瞬間比插入時更加疼痛,因為肉會長出來,會與碎片粘連在一起。將碎片帶離時,還要撕扯出一片神經和血肉。這是刺穿時無法比擬的疼痛。明明早就明白這個道理的……此刻,飛鳥放下心頭石,顧做鎮定。與其讓這些男孩在自己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影子,與其害怕離開他們的那天,與其等到最後的時日,倒不如現在來個痛快……起碼,在他們成為自己的“重要”之前,放下一切會來得更輕鬆吧……

%e8%84%b1離母體的玻璃在鐵盤中發出輕靈的聲響,直到最後一塊玻璃被抽離,飛鳥的表情已經完全釋然了。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般,她的神態依舊淡然……

[我不需要愛……]此刻,飛鳥心中發出這樣的對白……

飛鳥是特意讓嘉藤雪櫻聯係了青學中的三人,似乎要說什麼。在那之前

“看來你恢複的不錯。纓子呢?”飛鳥打量著嘉藤雪櫻,看起來,她還不算糟糕。

“纓子已經送回孤兒院了。綁架我們的人,在實施綁架後,就立刻遭到了逮捕,所以兩天都沒有回那個倉庫。至於她給我們注射的……”話到這裡,兩人都沉默了好大一段時間

“彆露出這種表情嘛,飛鳥。她們根本就沒那個膽子。隻是有害的藥物而已,雖然毒素會沉積在體內,但是不會致命。不持續服用就沒事~相信她們也知道,傷害我等於和嘉藤家作對,她們還是有一定思維能力的。所以藥量注射的很少。”嘉藤雪櫻突然笑了,用一種屬於大小姐的標準笑容。但是她在告訴飛鳥,這不是為了安慰她才說的。

“下次……下次你說話要是再這樣大喘氣,我就讓你永遠不用醒來”

“還有,嘉藤家為感謝你將我救出,以前幫助你的費用可以不用還了”雪櫻滿意的看著飛鳥,商業化的笑著。“隻是可惜,她們被人放了……對不起飛鳥,我無法再查到其他信息”

打斷她們談話的人已經陸續進入飛鳥的病房。當這些男孩見到飛鳥後,忍不住露出苦惱的神色。飛鳥的上半身全都是繃帶,上麵不時滲透著鮮紅,連醫院的衣服也無法穿上。整個人幾乎是癱坐在病床上,毫無生氣。而飛鳥,看到這些人震驚、不可思議、或者是憤怒的表情,但是她在眾人開口之前,已經先行言語“我果然,最討厭你們了”飛鳥的口氣依舊是那麼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我已經不想再玩這種友情遊戲了,你們讓我覺得無趣。而且總會給我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次也是呢……”嘉藤雪櫻安靜的看著一切,她看到那些少年的麵孔變得扭曲,仿佛是一出精美的戲劇正遭遇滅頂的打擊。

沒有什麼彆這更另她想笑了……

“你在說什麼?”龍馬睜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不真實的宣告。而這個宣告,似乎讓什麼東西破裂了。絲毫沒有真實感……他想上前問個清楚,但是不二卻伸手攔下他,示意龍馬事有古怪。現在,不二正古怪的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瞬勢,望向了手塚。手塚依舊冰冷著臉,仿佛任何事都不能讓他有所動搖,但是他的眼眸中卻動蕩過什麼,由於太過分散,始終讓人無法讓人輕易捕捉,但是不二卻偏偏能捕捉到那種動蕩。

在那些人反映事情之前,飛鳥的矛頭又指向了雪櫻

“命運這種東西,越是反抗便越是痛苦,更是沉溺其中了。反抗……不見得一定能改變……到了最後受傷的必然是自己。忤逆命運的結果是什麼?無非是傷害自己,逼迫自己罷了……究竟自虐給誰看……?這真是具有隱藏性質的,非常便利的自殘方式呢。我也經常在用,就連你們都上當了。反正,命運隻是一個陷阱,一個神設立的,絕對無法逾越的陷阱。人都是懷揣著好奇心這種東西的,不過小心這種好奇害死你們自己……我也討厭你,嘉藤雪櫻”

火藥味爆炸性的彌漫開,讓整個病房死寂的宛如墓地

“你特意叫我們來……就是為了這個?”試探性的問了問,卻見飛鳥不曾動搖的肯定“當然。這很重要。現在你們可以走了”這是他們完全不認識的飛鳥,太過乾脆和高傲,一切似乎都那麼理所當然。而這些男孩是不會告訴飛鳥,他們究竟如何瘋狂的去找尋她。那個消失在網球場附近的人影,連續兩天不來學校,學校沒有任何消息,家裡人似乎毫不關心,他們熟知的地方沒有任何音訓。仿佛她飛鳥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他們找尋了那麼久,等待了那麼久,甚至在比賽將近的日子裡無法安心訓練……這三個人,以各自的方式掩蓋奇怪的舉動。或許不懂,或許不想懂,更或許不能懂,三個人守護自己的情感,時間煎熬的所有人。

現在,這個突現的身影卻那麼受傷,那麼痛苦。但更另他們震驚的,是這個熟悉之人所說出的話……

“或許我們該先回避一下”不二向手塚使了個眼色,事情似乎沒有表麵的簡單,他們需要時間去理解。而手塚也同樣回應了那種請求,以相當禮貌的方式離開了病房。

“失禮了”說著,手塚看了看龍馬,示意他一起離開。龍馬並不能理解飛鳥的用意,除了逃離現場,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三人以各自的心情退離了現場。而嘉藤雪櫻也歎了口氣,再度與飛鳥攀談起來

“……飛鳥,你知道嗎?狂妄的人自稱命運的主人,他們認為自己一定能戰勝命運並玩轉它。謙卑的人甘為命運的奴隸,他們將所有的懦弱和痛苦推卸在命運之上。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人,他們照看命運,但不強求;接受命運,但不膽怯。走運時,他會挪揄自己的好運;倒運時,他又會調侃自己的厄運。他不低估命運的力量,也不高估命運的價值。他隻是做命運的朋友罷了。飛鳥,你不過是和命運做了朋友。你沒有錯,受傷不過是命運的考驗,任何人都必然經曆的考驗。我早就知道後果不是麼?那麼遭受這種錘煉也是當然的。你不該一個人這麼這麼多。從我認識你開始,你一個人背負罪過實在太多,請讓我還有這些人一起分擔。”

雪櫻大概是所有人中最了解飛鳥的那個。她非常清楚,飛鳥不僅僅是封閉了自己的心,不是單純的讓人進不去。飛鳥她,就算是對著自己,也絕對不願意敞開心扉!是一個連自己都欺騙的人!!如果她現在所在的世界充滿欺騙和謊言,那麼飛鳥也不會從這個謊言中走出。因為現實裡的謊言與內心的謊言相比,又有什麼不同呢……

飛鳥倔強的彆過身體,強行的移動硬是讓她麵部扭曲,但她依舊彆過頭,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又是許久,飛鳥受不了了。她第一次坐不住,躺不住,熬不住。明明已經決定不再依仗這些人了,明明要學會隻有自己一個人活下去,明明知道他們隻會帶給自己痛苦。但是一見到來自他們的“光”,自己就忍不住想去靠近,即便最後的結局是毀滅……猶如飛蛾撲火般的衝動,止不住的誘惑,更像是罌粟所散發的迷人誘人……

終於,她用乾澀的喉嚨發出音調,嘶啞而寧靜:“這一切,或許隻是我的一場夢,一場會醒來、會忘卻、會丟棄的夢……你們走吧,不需要在意我,更不需要關心我……我怕沒有你們就活不下去,不想變的那麼脆弱。所以……你們走吧”

人一生隻能抓住兩樣東西,飛鳥,你抓住了什麼?

門外的三人各自懷著自己的想法立於門前,雪櫻從門口出來,露出抱歉的神色“那丫頭不會照顧自己,到了現在,依舊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請你們彆丟棄她啊……”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寂寞無處去

青學的人已經不會來看望自己,但飛鳥並不覺得寂寞。偶爾切原會連同立海大的人來看自己。但是飛鳥總表現的冷淡。但是切原切不被那冷漠所打斷,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意識到那冷漠。最後,飛鳥已經不忍心再去傷害誰了,起碼她知道,切原對自己來說隻是朋友,這是絕對不會逾越的情感。因此,又回到了從前。

這天,真田也跟隨其後。看到那樣的傷口,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向醫院借了輪椅,將飛鳥橫抱著放了上去。

飛鳥的雙%e8%85%bf大部分已經失去了知覺,好象身下的雙%e8%85%bf就不是她的。借由輪椅,終於可以離開單調的病房,在樓道間走動。

難得真田肯挪出時間陪自己,但是飛鳥很快便意識到,他隻是順便來看自己而已。

真田吩咐飛鳥在外等待,隨後進入某個病房,卻許久都沒有出來。無聊的飛鳥自己挪動輪椅四處走著,突然想去見見一號,畢竟飛鳥已經很久沒去看望他了。但是,就在飛鳥路過走道時,在轉角處見到了養育自己的雙%e4%ba%b2。但他們並不是來看自己,飛鳥很清楚。沒有人會空手看望自己受傷的孩子,除非家裡貧困。

特彆是當他們進入化驗室後,飛鳥就驗證了自己的不安。她悄悄的跟在後麵,不讓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隻有輪椅的轉動陪伴著飛鳥,不時發出咯吱的聲音。

然而,飛鳥卻清楚的聽到,醫生那清晰的宣布:恭喜你們,你們有小孩了。要注意身體啊。

那一刻,飛鳥感到腳下僅剩的那一片立足點碎裂了……飛鳥記憶中閃現過某句對白,是這身體對這父母所做的疑惑:我真的是被愛著的嗎?

恐怕有人會覺得這問題很愚蠢吧?但飛鳥並未明確的做出任何回答。因為有著一樣的血,因為他們提供了不算差的生活,因為他們是自己的雙%e4%ba%b2,那麼這些就是愛了吧?

可是現在,原本沒有知覺的雙%e8%85%bf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