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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裡的夢 墮風 4256 字 3個月前

…所有的撕喊,仿佛隻會凝聚在喉,永遠發不出聲音。

有時候,敲打自己雙%e8%85%bf的人也會從匕首的傷口上進行刺激。儘管疼痛,但飛鳥卻看著熟睡的纓子和雪櫻。這不是她要的啊……一直以來,想找個地方停留,難道這也不對嗎?

最後,身體承受不了內臟的破裂。鮮紅蔓延到嘴角,有些按耐不住的飛鳥讓這些滾燙液體順著流淌了下來,反胃的衝動下,那些液體全數噴發出來,將一切都染成紅色,模糊了所有人的視野……“今天就這樣吧。讓她恢複一下,明天繼續。要是弄死了她我們可就麻煩了!”

隨後,就像忘了這個地方一樣,兩人再未出現。飛鳥想去思考,但是實在沒有多的能量讓自己去分析什麼了。

連續兩個晝夜被吊在這空蕩的廠房,飛鳥沒有進食、更沒有涉及水分。就連纓子和雪櫻也是一樣。此刻,她的手腕已經嚴重超過負荷,傳來難以言語的刺痛和麻木。但是在那之上的疼痛,是來自雙%e8%85%bf的腫脹。因為雙%e8%85%bf已經被人打至淤血,徹底沒了知覺。

身體上大大小小被匕首砍傷,還好基本的恢複沒有問題,血已經勉強止住。但是停留在校服的痕跡恐怕再難消退。已經被染上了乾澀枯紅的衣服看上去慘不人睹。深厚而沉重的色彩,似要將飛鳥托墜到地麵,沉重的讓飛鳥忍不住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

休息了兩天,飛鳥不知道那些人還來不來,但是休息到現在都不見人,可見她們一定被什麼事絆住了!現在,她必須趕快逃走,帶著雪櫻和纓子。飛鳥很清楚。否則自己就這樣毀了自己朋友的一生……儘管移動自己身體會讓所有的傷口都悲鳴起來。但是飛鳥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再停留在這裡接下來的事恐怕就不在她控製的範圍內。

這兩天的失蹤,雪櫻的家人恐怕已經聯絡警察了吧?那麼自己的家人呢?他們會不會擔心自己呢?想到這裡,飛鳥忍不住想笑,因為隻有這樣,才會有人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飛鳥四下看了看,試圖找到什麼可用的道具%e8%84%b1離捆綁。但她失望了,什麼也沒有,更彆說要將地麵的碎片撿起來。最後,無可奈何的飛鳥將視線收了回來,停留在%e8%83%b8`前閃耀的紅色上。輕輕的換了口氣,從染血校衣口袋中分辨自己的發卡。發卡上有一顆血紅的珠子。不知道這紅究竟是血染出來的,還是原本就這個模樣。

伸出麻痹的手,試圖用手指勾住發卡。但手有些夠不到,隻好利用麻繩的彈性,彎曲手指後,將牽連的疼痛拋諸腦後。但是牽連出的大片疼痛讓她再度停下動作。飛鳥咬緊自己的%e5%94%87,撕扯所有部位,以左手的食指和無名指,顫唞的伸入左%e8%83%b8的口袋,撥弄了許久才將發卡抓住。在發卡停留空中的刹那,飛鳥伸出頭,咬住發卡,並將其含在口中。

對不起了,切原!這麼想著,用儘所有力氣,卻無法將發卡咬碎。一時氣急,飛鳥加重了口中的力道!!%e5%94%87齒第一次這麼碰撞,將那堅硬的發卡硬生生的咬成碎片!!四散的碎片在飛鳥口腔中飛濺著,割傷了所有的柔軟內|壁。血紅連接著疼痛與麻木,再度流淌了出來……但是,隻有這樣才能逃出去。即便代價還有更多……

碎片、血與唾液混合在一起。飛鳥喘熄著。片刻,將頭靠近左手,將口中的碎片放在了手上。小心的握著碎片,再度抬起手,將得到碎片的手死死抓住麻繩,手中的碎片來回磨擦。為了讓碎片割開麻繩,手就要不停的來回、並且加重力道。因此,碎片會慢慢割開手掌,鑲嵌進入,形成身體的一部分。疼痛再度從手掌蔓延開,但這樣做,才能穩定碎片,也能更好的控製割開繩子的力道。

就這樣磨損了許久,左手終於掙%e8%84%b1了麻繩。但是左半邊的身體因為失去支撐點,立刻向下傾斜,所有的沉重加在右手上,加重了手的負擔。激烈的神經酸痛讓飛鳥再清醒了些,她支撐起身體,以同樣的方式割開了繩子。麻繩上沾染著飛鳥的血,但她像看不見似的,隻是重複動作。最後,失去了兩個支撐點,飛鳥回落地麵。但是雙%e8%85%bf早已喪失感覺,飛鳥落地的瞬間,整個人筆直的倒了下去,砸在地麵的瞬間,發出巨大的響聲!

雪櫻和纓子被捆綁在了一起,飛鳥看著她們的身影,內心充滿了愧疚。無論何時,總也要把她們牽連近來呢……儘管身體再痛,她也拖著身體爬到兩人麵前,試圖將其喚醒。

她用乾淨的手背拍打二人的臉,但那是徒勞,兩人沒有任何動作。接近於死亡……

等她們醒就來不及了……想著,飛鳥以了同樣的方法割開她們的繩索。最後,那些零星的碎片幾乎完全沒入飛鳥的手掌,除了流淌的赤紅和向外翻的肉片,除了有些外露的血管,就隻剩碎片殘留的蹤影。

必須走!!飛鳥試圖站起來,儘管雙%e8%85%bf止不住的顫唞,身體也發出悲鳴,她小心的扶著起重機,總算勉強站穩了。接著,她將雪櫻扶起來,正準備伸手將纓子也一起帶上,身體卻受不了三個人的重量,雙%e8%85%bf再度撕裂的疼痛,動蕩了兩下,飛鳥再度撞在了地麵。

霎時間,地麵炸裂出一朵朵巨大的血之花。

可飛鳥沒空去整理這些思緒,再停留在這,事情究竟如何發展恐怕就不得知曉了。飛鳥伸出那雙染滿鮮血的雙手,緊抓二人的衣服,以胳膊用力,向前挪動了一點。同時,傷口擦這地麵,似乎要將這些新鮮的傷口再度撕開。疼痛和朋友相比,飛鳥終於做出了決定。一切都是自己的罪,與她們無關。如果真要背負什麼的話,那就背負好了!就算是被地獄業火焚燒,就算撕裂自己全部靈魂,那又如何??!有罪既有罰,因果輪回,她不是在很久以前就做好覺悟了嗎?

如此,她咬緊牙關,儘管身體無發動彈,但是細小的關節還能活動。因此,她撐起胳膊和手肘,以腹部用力,終於挪動了一些。逃亡就這麼開始了……

隻是,飛鳥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人,總是會讓自己發生不可預期的改變呢?

飛鳥緩緩的爬動著,時間也跟著一起流動。數分鐘後,一條粗而長的血痕從倉庫中蔓延而出。長長的拖到街麵上。那時而乾澀,時而溼潤的道路,是一條扭曲而醜陋的血色之路。

飛鳥依舊在爬,抓著二人的手指疼痛而麻木,不時的顫唞。早已使不出任何力氣了。但她不可能休息,還有那麼多的路要走……就算像狗一樣把你們叼回去,就算丟棄名為尊嚴的人格,我也……飛鳥從來沒這麼累過,但她不能丟下二人!已經害了她們那麼多,飛鳥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補償什麼,如果罪的程度真的大到牽連他人的程度,那麼……

想到這裡,飛鳥搖了搖頭,但是,卻做了某個決定。最後,她咬著纓子的衣襟,兩手十指顫唞無力的抓著雪櫻,依舊挪動著身影。血水順著手指與口齒,止不住的蔓延而下……

夜色早以降臨了,夜晚什麼人也沒有的街上,此時,飛鳥覺得格外的冷,比任何一次的死亡都要冷……終於,在無人的街道對麵,飛鳥看到熟悉的幾個字

[立海大]像是希望,她拖拽著仿佛般屍體沉重的人,想爬過去。在她身後,是那條長而扭曲的血痕,那是飛鳥的傷口,全數張開,噴發著芬芳渲染出的道路。但是用道路去形容已經不恰當了,那是用無數炸開的血拚湊出的線條,仿若讓飛鳥流儘了所有的血……

腦海中遲鈍的閃過各種死亡的畫麵,那時的她總是那麼冷靜,安靜的看著血液蜿蜒流淌,形成巨大的一灘,然後映出自己的臉。有時會去掙紮,試圖活下去,但是往往都是徒勞。所以逐漸麻木了。這次,飛鳥不得不再掙紮……

如今,她所有的氣力都消失不見,眼前模糊的黑與熟悉的景象相互融合。最後,就連僅有的意誌,也一並消失了……

無期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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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做了一場夢,夢中夢。那是隻有暗與光的世界。雖然有光,四處卻是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飛鳥看不到任何東西,除了光;在那樣深邃的黑暗中、同等灰暗的光。仿佛是遙遙無期的等待,飛鳥站在沒有溫度卻不寒冷的空間,張望了天空很久……

那天空中曾有她渴望的自由,仿佛一伸手自由便唾手可得。但是手無論怎麼伸都是不可能碰觸的。許久,某個聲音在暗中蕩漾開來[你知道嗎?每個人一生中會有許多重要的東西,但是人隻有兩隻手,因此隻能抓住兩樣東西。飛鳥,你選擇了什麼?]

像是從來沒有想過,但是切原曾問過同樣的問題。現在,飛鳥同樣沉默了。因為想要的東西太多。比如友情,因為沒有這些人她走不到今天。比如%e4%ba%b2情,一直擁有卻始終欠缺的那一小部分。或者強大的洞察力,這樣才不會被人欺騙。或者冰冷無情的心,隻有這樣才能厚顏無恥、不在乎他人言論的活下去。還有永遠都不能擁有的自由……

如果必須要選擇其中兩樣,飛鳥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然後那聲音發出了疑問

[為什麼不渴求愛?任何人都有的廉價……你身邊不是有那些人麼?]那聲音繼續飄渺虛無,卻故意碰觸了飛鳥的記憶。“如果我和那些男孩之間有一種情感叫喜歡、或是你口中的愛。那麼我會毫不留情的丟掉它們。因為規則就是規則,我隻抓兩樣東西……所以,我不需要愛……”

飛鳥從不認為自己需要愛,或許其他任何人都必須擁有。但是比起飛鳥心中的“第一”來說,那沒有任何價值!沒有任何理由,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她從來也不認為失去了愛自己就會怎樣。如果擁有,或許更多的是痛苦。明明知道最終是離彆,為什麼人還是會執意相愛呢?

飛鳥始終是個喜歡逃避的人,她有很好的條件足夠逃到其他時空,讓這裡的人忘記自己存在過。如果多出那一份羈絆,痛苦將會變成雙倍,或許更多更多……

她害怕自己會崩潰;害怕自己真正的瘋掉!而飛鳥也是個很謹慎的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其實又特彆脆弱的人。比起身體的痛苦,心中的傷痛恐怕會隨著時間而增加。所以她從來也不打算讓自己受傷或者痛苦。已經不需要了,不是麼?她要做的,就是學會如何一個人生存下去。一天,一月,一年,學會不與任何人說話,學會一個人的日子,學會死寂的沉默……

實際上,她已經學會了,並以此為準則活下去,可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性的。

那聲音不知何時消失了,而飛鳥也隨即醒來“討厭的夢”飛鳥清醒時暗罵了一句,她討厭做選擇,任何時候都是,因為總是會失去。得到什麼,就必然將失去什麼。所以,索性就不去選擇吧……逃的遠遠的,永遠不做選擇……甚至因為,飛鳥有逃的資本!

非常疲憊的身體無比眷戀的鑲嵌進了床鋪。飛鳥不知道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