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而舒服。

我走下台階，找了個第二排靠邊的位置坐下，剛好看到鳳和%e7%a9%b4戶學長向場中走去。

“不要緊吧，”旁邊的男生小聲議論著：“難道今年全國大賽去不成……”

“你們真是夠喪氣！”%e7%a9%b4戶忽然停了腳步，轉過身衝那幾個男生吼道：“吵死了！都給我住嘴！勝利的一定是冰帝！”他揮拍指向觀眾席，“把你們的氣勢用在聲援上吧！笨蛋！”

那群男生完全被震懾住，都傻站在那。

片刻後，有人訥訥的開口：“冰，冰帝。”

隨後，“冰帝，冰帝……”一聲接一聲的響起。最後所有人一掃方才的陰鬱，全部振奮的喊著：“冰帝！冰帝！冰帝！……”響徹了整個球場。

%e7%a9%b4戶冷著臉收回球拍，轉身的瞬間目光瞟到了我。我笑著衝他揮揮手，握拳做了個“加油”的動作。他身體略一僵硬，隨即輕點了下頭，嘴角輕微的向上挑了挑，單指頂著球拍轉過身走向場內。

又是坐在球場邊看比賽嗎？還真是久違的感覺呢。隻不過這次站在場上的，不再是他了。

chapter 12

“一局勝負。冰帝，鳳發球。”

一 球 入 魂！

幾乎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中，鳳用他的必殺技輕鬆的拿下發球局。雖然我曾在那個晚上見識過他的瞬間式發球，不過上次的那個與這回相比，無論是球速，氣勢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還是那張溫和的臉，然而此時站在球場上的鳳散發出的是我不曾見過的自信和堅定。

“發球必勝！發球必勝！”冰帝上百人的聲援團在此刻顯現出他強大的力量，一聲接一聲的“發球必勝”響徹雲霄。

“冰帝勝出，局數5—0，交換場地。”

%e7%a9%b4戶兩個多星期流血特訓成果清晰的反應在比分上，再加上鳳的無法回擊的瞬間式發球，比賽出現了現在這樣一邊倒的形勢。

“嘿！蛋糕店的小姑娘！”坐在斜前方的向日回頭的時候看到了我，揮著手叫道：“怎麼坐得那麼偏？過來這邊啊！”

“你好，向日學長。”我笑著走過去，在他後麵的空座上坐下。

“啊！一看到你又想到美味的蛋糕了！怎麼今天不用打工了嗎？”他問道。

“哦，那是下午的班。看完比賽就要趕過去了呢。”我笑著說，“鳳和%e7%a9%b4戶學長打得不錯呢！”

“是啊，他用手托著下巴，“這兩個家夥上次把我和侑士給打敗了。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對吧，忍足？”

剛走回來坐下的忍足看到我，溫文爾雅的笑著說：“又見麵了呢，可愛的靜藤小姐。”

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我還是笑眯眯的對著他，“你好，學長。”說完又把眼睛放到場內，恰好對上%e7%a9%b4戶瞟來的目光，我衝他一笑，伸出手指做了個“V”的手勢。他嘴角微翹，用力的點了下頭。

忍足輕微怔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隨即身子坐正，推了推眼鏡，雙手環交在%e8%83%b8`前，嘴角含了一絲笑，“5—0了嗎？看樣子，勝券在握了。”

然而，事實證明，這位忍足學長的話是不可信的。明明隻有一局就結束了，可是青學戴眼鏡的選手不知怎麼，好像忽然之間看穿了鳳和%e7%a9%b4戶的所有回球。也就在轉瞬之間，比分已變成了5—3。

“可惡！居然讓他們給追上來了！”向日咬著牙瞪著場上青學的球員。

“沒關係嶽人，彆忘了，接下來是鳳的發球局。”忍足拍著他的肩，自信滿滿的說：“贏的會是冰帝！”

“失誤！”

“雙發失誤！0—15！”

“長太郎！看準了打啊！他們擋不住你的瞬間式發球！”場邊的男生衝鳳喊著。

鳳緊攥著球再次站在發球點。

一 球 入 魂！

“失誤！”

“雙發失誤！0—30！”

“啊！氣死我了！”向日不停的跺著腳，氣惱的喊著：“他們在乾什麼啊！打不到對方場地就算再厲害也沒用啊！”

“不對。”

“不對。”

我和一直站在第一排專注看比賽的灰發男生幾乎同時開口。他聞聲轉過身來，呈現在我麵前的是一張精致如畫一般的俊美容顏。

是被田中成為冰帝之王的跡部嗎？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很有王者的氣度和風範。此時，他正微揚著頭看我，眼神中帶了一絲考究。前排的忍足和向日也一同扭過頭看向我。

我被他們看得有些不自然，“那個……連續四顆發球全都不過網，也許，並不是失誤這麼簡單。還有……”

我再次看向鳳，皺著眉說：“為什麼鳳一直要向右邊發球？”

“失誤！”

“嗯？”忍足轉了回去，挑眉沉%e5%90%9f：“說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

站立著的跡部將目光從我身上收回，淡淡說道：“乾已經看透鳳的發球習慣了。”

發球習慣？

“習慣？”

“你說……什麼習慣？”向日和忍足一先一後的開口發問。

“看著，”他的聲音低沉，卻很有磁性，“乾那家夥故意比平時站位靠左，好讓鳳認為右邊有機可趁。鳳一旦瞄向對方右邊的話，習慣在發球瞬間右手手腕轉一下……

我若有所悟的喃喃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在瞬間式發球啟動時肯定會打到球網上。”

“雙發失誤！0—40！”

“瞬間式發球……竟然無效了……”

冰帝所有的學生全站了起來，都驚訝於鳳失效的發球。我卻在驚訝於眼前這個男生。的確，青學叫乾的選手在幾輪之內就發現了鳳細微的發球習慣是很讓人佩服，然而站在場邊的他卻能將乾的心理也儘收眼底，究竟是多麼厲害的洞察力！

場上的兩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鳳將發球改為了正麵進攻，形勢又慢慢好轉過來。

“比賽結束，冰帝獲勝，局數6—3.”

“祝賀你們啊，鳳和%e7%a9%b4戶學長。”我笑著對走上觀眾席的兩個人說。

“謝謝。”%e7%a9%b4戶呼吸還不是很平穩，麵頰也因為剛才劇烈運動的原因仍在泛著些許紅暈。

鳳笑著用毛巾擦著汗，“謝謝。不過打得還真驚險呢！”

“可是，的確是很精彩的比賽呢！” 我由衷的歎道。

真不知道大阪那邊怎麼樣了，說起來他們也應該開始打關西大賽了吧？小金那孩子是不是又創造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招數了呢？

我的臉上不自覺的掛上一絲淺笑。無論是在哪裡，似乎都存在著沉醉於網球的人呢！

而對於我來說，網球，隻不過是在我的生活中出現過一年的過客而已。那樣拿起球拍站在球場上，陌生得像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一樣。

第三單打以讓人無法預料的平局告終。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再過半個鐘頭到了交車的時間了。已經看完了鳳和%e7%a9%b4戶的比賽，是不是現在就離開？

“要走了嗎？”坐在忍足旁邊的%e7%a9%b4戶忽然問道。

“嗯。”我輕點了下頭。

“哎？靜藤好不容易來一次，還是再看一場吧！第二單打是芥川學長，不會很久的！”鳳轉過頭來挽留我。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是啊！你彆看慈郎那家夥整天哈欠連天的，打起球來還是很厲害的！而且，你可以用抹茶蛋糕來威脅他快點結束比賽！”向日也開了口。

忍足倒是沒說什麼，隻是饒有興致的看了看%e7%a9%b4戶，又看了看我。

“這個……”我有點為難。

此時，賽場那邊的隊伍中有個人站起來，正午刺眼的陽光射在他身上卻變得柔和起來。他拾起上場青學河村隆用過的球拍，緩緩走入場內。

第二單打嗎？打起球來的他會是什麼樣子？

“說得也是呢，”我笑了，“好不容易來一次，就再看一場好了。”

chapter 13

耳邊沒有了球場的沸騰和喧囂，聽到的隻有自己的一聲聲“歡迎光臨”和門開門關的聲音。

今天，當我坐在場邊看不二比賽的時候，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語言的匱乏和單調。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文字來形容他的動作和技巧，亦或者說，所有的文字在此刻都顯得如此的單薄和蒼白。

我在觀眾席的前排，清楚的看到他每次的揮拍，看到他遊走在風中的衣角，甚至看到他在空中停留片刻後才欣欣墜地的汗水。可是，為什麼我卻覺得他和我，也許不隻是他，還有鳳，%e7%a9%b4戶，芥川，在他們站在奔跑在那一塊方方的網球場中時，我們就一下子存在於兩個世界了。他們在他們的舞台上努力且快樂的演繹著他們的精彩，而我，隻是一個旁觀者罷了。

那麼，我的舞台在哪裡？我的精彩又在哪裡？

在冰帝的考場裡？在蛋糕房裡？在烤肉店裡？在百貨大樓前？還是，在雜誌的插畫裡？

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了兩點一刻。原本說好贏了比賽就來店裡吃蛋糕，然而現在看不見鳳他們的蹤影，隻能說明——冰帝最後還是輸了。

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了，進軍全國的夢想卻在關東的第一場就破滅了，心裡應該很難過吧！我心裡輕歎了一聲，真希望他們能快些振作起來才好。

忙過了客源高峰時段，店裡開始慢慢安靜下來。我從包裡取出在圖書館借的那本關於蛋糕製法的書，邊看邊參照上麵的方法嘗試製作。剛把烤箱的時間定好，就聽到店門被拉開的聲音。

“你好，靜藤。”

我有點驚訝， “下午好，不二君。” 按下烤箱開關，轉正身體笑著說：“對了，恭喜青學晉級下一輪比賽。”

“啊，謝謝。”他微微笑著，走到櫃台前麵，“還是要一塊抹茶蛋糕，不過這次不用外帶。”

“好的。”我用架子夾出一塊放到餐盤中遞到他麵前，“請慢用。”

“謝謝。”他輕聲道了聲謝，端著盤子在一個靠窗戶的角落坐下。

仍是往昔般無塵的笑容，可是，我總覺得此時坐在窗前沉默的看著街上人行車往的不二和平時有些不同。最奇怪的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贏了比賽隊員不用集體慶祝的嗎？明明青學晉級了怎麼在他身上我感覺不到一點勝利的 喜悅？甚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 憂傷和 迷茫？

“叮。”

烤爐到時的一聲輕響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把視線從窗邊的那個背影上移開，並不喜歡被人問及私事的我同樣沒有打聽彆人的習慣。取出烤好的蛋糕，我開始繼續研究剛剛未完的嘗試品。

掛鐘滴滴答答的的走著，我時而輕輕翻動書頁，偶爾有兩三個客人光顧，玻璃窗邊靜坐的少年，日光一寸一寸無聲無息的在店內的地板上移動。

這個下午，寧靜如許。

時針已慢慢向五趨近，我喝下今天衝的第三杯速溶咖啡，滿意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