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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輕雲輕 果貝 4264 字 3個月前

,喝著自己調的酒,柴俊已經聽她發了近一個小時的脾氣了。

“這次真是跟頭栽大了!”怡心恨聲說,老三居然是在葉萱家裡犯的病,換句話說,兩人早已經上床了,可笑她還以為葉萱可以拉攏、利用,那兩人合演出戲,騙了新柴氏的股份不說,還害她損失了3瑁輝的股份。越想越氣,越氣越不甘心,見著柴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更著惱,重重地說:“柴俊,叫你來不是喝酒的,快想個法子把股份奪回來呀。”

高腳杯裡的%e9%b8%a1尾酒在柴俊手掌中輕輕搖蕩,輕呷一口,閉了閉眼,咽下,懶懶地睜開眼:“怡心,公平點,瑁輝的股份是你自己要給的,沒人逼你,新柴氏的股份人家都說了,原價買,咱們談不上上當受騙或是吃虧什麼的,何況,他肯入主新柴氏、默許我們更換協議合作方,我倒認為是對我的一個肯定,證明他相信柴俊更甚於相信柴氏。”

“你……”,陳怡心吃驚地望了望他,看來,這個男子也和方鴻餘一樣,是指望不上的了。

“至於說葉萱,”柴俊的腦子裡浮現出那張小臉,“女子恬靜內斂,陳瑁輝喜歡上她不足為奇,倒是她放著英俊偉岸的費雲軍不要,愛上了你那個步步為營的癱子弟弟有些出人意表……”。

“哼,什麼愛不愛的,現在這世上哪還有什麼愛情?還不是看上了陳氏的財產,老三的權位。”怡心打斷他,輕蔑地說。

真是這樣的嗎?柴俊搖了搖杯子裡的琥珀色的酒,一飲而儘:“我要走了,就這幾天得和家裡攤牌,事還多著在。給大少說,我明天去醫院看望他。”

提到大少的病,怡心有了絲笑:“哼,幸好小舅舅合著央行的人把他撩翻,否則,我這口氣真還順不了的。”

“怡心!”柴俊淩厲的聲音將她從自己的世界裡拉了回來,“你可彆說大少這次發病是你們的陰謀?”他望向她的眼睛,那裡有一絲說漏嘴的後悔,但更多的,則是份甘願沉陷的瘋狂。

“真是你的傑作?”柴俊有些不敢相信,但現實又告訴他的確如此,“怡心你知不知道鬥什麼都不可以拿命來鬥的,這等同於謀殺呀!他再怎麼說也與你是同一個父%e4%ba%b2,你真出得了手?”

“我們不要談這個了,小舅舅要這樣,我拿他有什麼法子。”怡心不想在這問題上與他多做糾纏,柔聲地曼著身子傾過來,柴俊一閃,滿臉厭煩:“陳怡心,我告你,人做事,天在看,你不信報應我信的。”

怡心身子一僵,背轉過去,聲音寒涼得與方才的柔曼似是兩人:“你不是說要走的嗎?”

柴俊夾著滿腔怒火出門,該死的電梯,怎麼摁了那麼久還不下來?柴俊把所有的火氣都發泄在電梯按紐上。念中學時就喜歡上的那個怡心,單純、優雅、容易滿足,小小年齡,舉手投足卻儘顯大家氣的怡心,什麼時候,會變得如此狠毒、殘忍,是拒絕自己求婚那時就顯露出來了的嗎?

事隔那麼多年,柴俊仍然忘不了她當時冷靜的話:“我爸爸疼老三疼到骨子裡去了,他怕我與柴氏聯姻,會借助你家的財力侵蝕老三的股份,所以話都放出來了,聯姻可以,可我必須放棄瑁輝10的股權。若說你家真幫得了我,這些損失找得回來,可連你都不願意理會我的這些事,何況是你的家庭。柴俊,相愛不一定非得在一起,我們都還年輕,來日方長!”……

那時她多大?二十四、二十五歲?連自己都愛得寧願舍棄一切隻求個天長地久,她卻是已經能理性地分析、取舍了。如今,三、四年過去,他依然沉浸在初時的那份感情裡,而她,已經成長來敢於手足相殘了!

柴俊踉蹌著倒退一步,正在此時,電梯到了。

“柴少,”葉萱恰巧在內,見到門外似乎不覺電梯到達的他,招呼一句,“你下嗎?”

“呃!”柴俊這才將思緒牽回,進入電梯。

“你不舒服嗎?”見他臉色異常難看,葉萱關心地問一句,話剛出口,複想起自己剛剛才合著大少取了人家的股份,見著她臉色好看才怪,尷尬收口,不安地垂下了頭。

“沒什麼,”柴俊勉強咧嘴提出點笑意,將與怡心的事暫時放下,回神麵對葉萱,“有事出去?”

“哎,去看看大少,他說想吃點粥的。”

柴俊這才注意到已快到午餐時間,見她手中果真拎著袋吃食,有些奇怪:“咦,大少在醫院沒人侍侯嗎?”舉頭見著她臉上的不自在,如夢方醒,大少哪怕是吃玉液瓊漿都跟她沒關係,所思所想皆是自己要為他做什麼。

情意至此,令柴俊對自己的手中的那份感情無地自容。

“大少……是的,聽怡心說他住院了,還好嗎?”代怡心為著大少湧起內疚,想到這層,柴俊是禮貌,也是真心關心地又說:“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吧。”

“謝謝,他還好,你要是忙的話我幫你把話帶到也成。”

她果然心思細膩。柴俊又多看她一眼,大少有她,福祉有歸,自己的呢?怡心能給嗎?也許,是該靜下心來仔細考慮這個問題了。

葉萱和柴俊到醫院的時候,陳先生和二夫人已經離開了,大少正架著筆記本電腦桌坐在病床上工作,趙依依與大飛在邊上一付無可奈何的表情。

見著柴俊,大少點點頭,兩個男子自去寒喧番客套話。

“都吃過了嗎?”放下食袋,葉萱邊問趙依依邊不由分說地將他的電腦一合,連架子一塊遞給大飛。

“方嫂給熬的燕窩,大少說不想吃,還擱那在。我和大飛正準備換著去吃點東西。”趙依依趕緊答話,朝桌上的保溫杯嚕嚕嘴。

葉萱點點頭:“你們都去吃吧,我在這守著。”說著,打開蓋子準備盛燕窩。

“不說晚上過來的嗎,你下午不上班的?”大少插進來問她。

葉萱愕然,明明聽著他在應付柴俊,怎麼還留意著她們的說話?不過嘴裡還是答道:“喛!要辦的事都交待歐陽和Dina了,我還是呆這兒的好。”後一句話說得特彆輕。

“你這麼喜歡乾依依的活不如把你倆換換崗。”大少忍住滿心的歡喜故意調侃說。

“好哇!”葉萱打心眼裡願意,乾乾脆脆地應了一聲。她遞了碗燕窩給柴俊,端著另一碗坐到他邊上,自然而然地盛了一勺喂到他嘴邊。

大飛拉上趙依依便衝出病房,免省又遭無妄之災。

“那是什麼?”大少指了指她帶來的食袋。

“粥”

“我想喝粥。”

“就吃燕窩吧,這個有營養。”葉萱象哄小孩似的。

“喝粥!”他堅定地說。

“好的好的,你先把燕窩吃了,再喝粥。”

“先喝粥,再吃燕窩。”

……

午後的陽光從玻璃窗上斜射下來,映襯著房間裡暖烘烘的小兒女情調,柴俊捧著那碗燕窩,一時間竟看呆了。大少的臉上是一種病態的蒼白,但全身上下卻散發著比他柴俊濃鬱千萬倍的生氣。

這才是愛情!

那個一直病怏怏的,多年來寂寥地獨坐於瑁輝最高位的陳大少,終於蒙天恩寵,握住了份死生契闊的愛情。看這女子慨然將權位視若兒戲,麵對他舉手投足間十足真性情,柴俊哀極失笑,與怡心日夜提防她的心機、城府,使下萬千法子引誘她,難怪會就兩字可言:白搭!

那顆心裡,全然已是陳瑁輝三字,還能容下什麼?什麼也容不下了。

想到此,他突然止不住妒嫉成狂。“大少多保重身體,我先告辭了,改天再來看你。”勿勿扔下句話,放下燕窩,柴俊疾步離開。三十二年,三十二年人人以為他是柴家的花花大少,有誰知道那個青春時代的癡米幻化成魔纏繞了他十多年,在看見大少與葉萱兩兩互望的那刹,轟然坍塌,原來,愛情,是這樣的!可笑他哪怕傾儘所有,隻怕也不可能換來怡心如葉萱萬分之一的真心,罷了,就讓感情與事業同時涅磐重生吧,他累了,累在十多年的付出與刹那的比對懸殊中了。

“他怎麼了?”葉萱倒是瞧出了柴俊的失態,隻不過不明白而已。

“不清楚,”大少不想談及怡心的婚外情,他慢慢咽下一口粥,仰躺在床頭,見葉萱又盛了一勺喂過來,微微搖搖頭。.思.兔.網.

“多少再吃點,墊墊底呆會好吃藥。”她憐惜地說。

“好哇,我提問你回答,答對一個吃一口。”

葉萱啼笑皆非,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孩子氣的?隨便吧,隻要他吃東西就好:“你問吧。”

“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她大窘,本想反問一句,又擔心著折騰個幾趟下來粥變涼了,想了幾秒,道:“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說完,一勺粥喂到他嘴邊。

“唔,”他咽下,“也就是一見鐘情啦?”

“是的。”又一勺粥喂到。

“你不介意我是個癱子?”

她手一頓,接著又盛了一勺喂過來:“不介意。”

“還有哮喘病?”

她的臉上已經有了慍然,卻還是強忍著喂上一勺粥:“不介意。”

“費先生……”

葉萱將已喂完的空碗和勺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眉毛豎了起來,見狀,大少趕緊伸手捂住%e8%83%b8口,咳嗽幾聲,果然,她複變沮喪,什麼也沒說,抿著嘴抽了張餐巾紙遞給他。

“葉萱,”他握住她遞紙過來的那隻手,柔柔地說:“坐下來陪我說說話。”

聞得他的說話裡有些氣急,還有,掌心裡依舊未退的熱度,葉萱心中一片酸楚,乖乖地坐到他身邊,順手取了張毛毯搭在他背上。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初時沒發覺,那天,你晚上有約會,莫名地我就心煩起來,本來計劃得好好的等你至少工作一年之後再來作規劃,結果氣急得當時就向爸爸提了,還自己給自己找籍口說是不拘一格用人才,事過後,想通,這位置對你來說雖是遲早的事,我迫不及待,反倒是心思流露,希望以此縛住你在我身邊。”

她聽得入了神,連眼淚流出都未覺察。

大少仿似擦試件珍寶似的為她撫去臉上的淚痕,繼續說:“可我不敢告訴你,怕驚嚇到你,隻好眼睜睜地由著費先生與你出雙入對,氣恨無奈,想到我一病你什麼都肯依我,倒有些希望這病天天不著好的。你不知道,我每天睡覺前,喜歡把這一天你為我做的事都掰開來想,無數次想問你:若無薪酬,你還會不會如此待我好?話到%e5%94%87邊又咽回,怕把你驚飛了嗬!”

葉萱抽泣著擁入那個懷抱,他的%e5%94%87在她的發間遊走輕點。

“今天早上我%e8%83%b8悶得難受,胃也疼,頭也痛,我擔心再不說的話,落到黃泉就是想說也難了。就在你說‘一生一世’那四字的同時,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多笨,你是揣著和我一樣的心思的!早說,我何苦那樣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