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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輕雲輕 果貝 4252 字 3個月前

去怡心那打個招呼。”柴俊擦嘴起身,與聰明人打交道用不著遮遮掩掩的,真是輕鬆。

下到19樓,柴俊直奔陳怡心的辦公室,她的助理沈威見到他,熟稔地點點頭:“怡姐在裡麵午休。”

推門,關門,落鎖,他輕輕走進裡間,那個女子,正躺在按摩床上。

“來都來了,怎麼不和我共進午餐呢?”她閉著眼睛問,等他。已久。

她是故意的!故意把平時盤得又高又職業化的長發披散落肩上,故意踡在床上看上去柔弱得似隻小貓咪,因為,她清楚知道他要的那杯茶,是什麼味道。柴俊俯下了身,手按在床把上,她定是把按摩模式打在了振波上,如波浪起伏般的節奏感自手臂傳導入全身,他扯下了緊箍住了脖子的領帶,帶著粗氣輕聲答:“談事在!”

……

大多數男人都有辦公室作愛的欲望,但大多數男人都不可能遇上似陳怡心這樣深諳男人心理的女子。

半個小時後,怡心穿好衣服,走到吧台裡調了杯冰酒,遞給兀自躺在按摩床上喘氣的柴俊。

“我大哥下周回國。”接過酒,他說。

“有什麼影響?”

“爸爸的意思是先讓我帶著他熟悉汽車業務,估計會交給他,柴氏的廣告公司也經營了很長時間了,沒什麼起色,我可能會過去負責那塊。”

“那不是吃虧吃大了,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不說,還得去當拓路先鋒?”

柴俊皺了皺眉,起身穿衣,同時說:“所以,那協議一定得在他回來之前簽下來。”

“你就不怕你爸爸知道了把你轟出家門?”

“哼!”聽了怡心的調侃,柴俊冷笑一聲,傲然說道:“我也想看看,離了柴氏,到底是我柴俊的損失,還是柴家的損失!”

“協議的事我有安排,若無意外,下午歐陽珊就會通知大家明天簽字的。現在關鍵是葉萱,前期做了那麼多鋪墊,也是為了讓她少找麻煩。”怡心沒提她準備如何瞞過大少,女人不能讓男人看見她的狠,否則,會是一生一世的陰影,她不要柴俊換種顏色看她。

提到葉萱,柴俊心念一閃,問:“你不說咱們幫她提攜了費雲軍,她自是懂得回報嗎?怎麼草案裡還要求我們交30保證金呀?那女子城府不淺,你家老三何等人物,都讓她迷得神魂顛倒的。”他想起方才陳大少發現被她哄騙吃刺蝟肉時,那付與其說是惱怒倒不如說是寵縱的表情。

“你不要著急,保證金這事不算什麼,所以你看我根本就沒出麵,”正想說下句,兩人的手機幾乎同時閃現郵件到達通知,怡心收下看了看,笑將起來:“這不,她把協議發過來了,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吧。”

柴俊看著她再次對鏡檢查已然整理完畢的容裝,滿臉的乾練,哪還有半分之前的嬌俏與柔弱,不知為何,葉萱的模樣竟重疊了進來,兩個女子都同樣做著哄騙男子的事,落到他與陳瑁輝身上,卻天壤之彆,這一刻,柴俊突然想問問怡心:你所花的心思,可有那麼一點點,單單隻是為著我柴俊?問?不必了,相知多年,反讓怡心笑他幼稚!

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覺著自己有比不過陳瑁輝之處。

“葉總!”歐陽珊敲門。

“知道、知道,馬上來。”六點鐘和法律部的一起開會討論車貸協議的事嘛,葉萱記得的,難不成大少覺得還需要歐陽提醒她?

“不是的,央行的張科長來了,大少說他晚上有事,參加不了,協議交給你定就行。”歐陽珊解釋道。

“他又來乾嘛?”葉萱愣住,真要有事不應該不告訴她這個助理呀。“歐陽,先彆走,把門關上。”

“業務部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想了想,葉萱還是決定發問。

歐陽珊結%e8%88%8c,說不說呢?眼睛無意落在葉萱的手腕上。

那天大少將她叫進屋去,鄭重其事地請教送女生什麼禮物合適,兩人討論半天,他自己定:手表吧!然後又討論半天送什麼牌子的手表,這次他聽了她的建議:施華洛.世奇。現在,那隻她%e4%ba%b2自去選的施華洛.世奇限量版腕表就戴在對麵這個女子腕上!

能令大少重視如斯的人,是她能得罪的嗎?冷汗涔涔,幸好沒當共產黨員。

“單經理為了完成任務,擅自利用理財產品高息攬儲,被央行逮個正著,除了高額罰款以外,可能吸儲量最大的靖水支行要讓停業整頓。”

葉萱倒吸一口冷氣!單輝,她眼前浮現出那個整日沉浸於聲色犬馬的中年男子,他哪來那麼大的膽子?罰款、停業整頓,真若行文下來,叫大少如何向陳先生交待,如何向股東交待?她癱坐入轉椅,連歐陽珊什麼時候出去的也沒注意。大少!咬牙在心底劃下這兩字,這麼大的事,你是信不過我還是瞧不起我,怎麼吱都不吱一聲?

她衝動地提起電話撥過去:“大少……”。

“我有客人,有事明天再說。”聽出是她,他溫和地說,那聲音裡,哪有一絲一毫的焦燥、不安?

“晚上,晚上我陪著你好不好?”眼前突然閃過張科長那張色迷迷的臉,身子一顫,複甩甩頭:沒關係,大不了被吃點豆腐,總比整晚擔著心的好。

話筒那邊一頓,“我說了,有事明天再說。”他的聲音有了慍怒。啪,掛斷電話。

葉萱提腕看表,六點差一刻,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先沉住氣把協議審完,彆再給大少找麻煩了。

逐條細細地將協議通過後,均覺不可能有問題,九點半,葉萱宣布散會,與此同時,大少,壓倒一切地浮現出腦子。“唉!”她複坐下痛苦地揉了揉太陽%e7%a9%b4,他的問題解決了沒有?有沒有拚酒?好不好?接二連三的問題問得自己都不好起來了。

“大飛,在哪裡?”想念半天,還是忍不住給大飛打了電話。

“人間明珠。”

“大少呢?”

“沒在一塊,我在外麵等他們。”

沉默半響,那邊大飛連喂幾聲,她才悶悶地說:“我過來看看吧”。

“葉萱你千萬彆來,下午出門時我還聽見張科長問起你,要大少把你也叫上,大少說你去外地學習去了。你現在來不是給他找事嗎?我告你,大少這次遇著了麻煩事,剛才在車上我聽他連打兩電話,請幾個頭臉大的人出麵斡旋,人家都說那位張科長有名的‘糖衣照吃,炮彈還你’,棘手得很。葉萱,我知道你顧惜著大少,可也彆忘了大少經常掛嘴邊的那話:兩害相權取其輕。”

她再次默然。兩害相權取其輕,心裡無聲地一遍遍念著這句話,男人的世界,算計取舍是種本能,連大飛都懂,還有誰不明白?兩害相權取其輕,另一句是什麼?兩利相權取其重,所以,原本癡癡纏纏的費雲軍,才會輕易將她放手,因為,他也明白這句話。

隻是,誰懂大少真正的取舍?葉萱在心裡暗思,大飛嗬大飛,話是你說的,道理,卻讓我悟了出來,眼下,那個人,哪裡隻“兩害”,他顛顛護著的、甚至超越這次足已撼動瑁輝銀行的,不過是一個女子不被輕薄、不被欺負嗬!

葉萱笑將起來,費雲軍的取舍,遲於自己對那份感情的疲憊,因此,她願意揣著明白裝糊塗,在兩人之間留一份友誼,如一首歌所唱:“就當他是個老朋友吧,隻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讓往事都隨風去吧。”

大少不行!她做不到縮在他的羽翼下做隻金絲雀,由著這個已經勞心勞身很多年的男子再多個負累,她要與他比肩,相互攙扶、相互鼓勵,一起承受未來如期的風霜雨雪,一起體味分享同期的喜樂幸福。

下夜兩點多,大少一行終於出了“人間明珠”。趙依依寸步不離地陪著他上了車,丫頭讓葉萱又哄又嚇又教地折騰了個夠,如今上心多了。

“咦,大飛,你停在這乾嘛?”剛拐過一個路口,大飛就把車停了下來,趙依依奇怪地問,聞言,本閉著眼的大少也睜開了眼睛,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後車門被拉開,一個聲音柔中帶硬地說:“依依,你坐前排去。”

天嗬,她一直在等他!大少的心裡有一陣恍惚,不禁聞聲望去,其實,他不用“望去”,趙依依看清來人後乖乖地滑下後車座,一張小臉瞬間就貼到了他眼前,還會是誰?聞到那熟悉的氣息,他不由心旌搖曳,什麼都用不著說了吧,輕歎口氣,頭靠上了她的肩,戴著麵具陪了一晚上,現在,容他告個乏吧。

“他喝了多少酒?”身上似乎沒什麼酒味,葉萱卻依舊不放心地問趙依依,邊問邊幫他%e8%84%b1下大衣,那人則順從地由著她擺弄。?思?兔?在?線?閱?讀?

“還好,就是有點雜,吃飯時喝的XO,後來單經理叫了兩個小明星來唱卡拉,又喝了些啤酒,吐過兩次了,臨走之前大飛陪著去洗了個桑拿,酒氣兒應該全蒸掉了。”

“吃了些什麼?”見他一隻手放在胃部,葉萱警惕地問。

“火鍋!張科長喜歡吃辣的”。

葉萱暗歎口氣,接著問:“事談得怎麼樣?”

“夠了!”大少突然發言叱住,“葉萱,是不是明天還交份書麵彙報材料給你?”

那就是還沒擺平喲?葉萱的心沉沉地往下墜,跟著就是瑁輝的行慶了,如果這事捂不住……她不敢想下去,定定神,自是不去計較那些諷刺:“大少,讓我……”。

“我說夠了!”他惡狠狠地抬起頭,“你還嫌我不夠煩是的?大飛,先把她們兩人送回家。”

“好了好了,不說了,”看樣子,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同意她參與此中的,握了握他的手:“我和依依陪你去坤苑吧,你知道的,今晚上不看著你安頓好,我放不下心的”

他閉上了眼,沒有吱聲,莫說葉萱好言軟語相求,單論她以今時今日的身份,仍眼巴巴地討這份私助的活做,他就已是無語了。

寶馬車,劃開漆黑靜寂的深夜,駛向坤苑。

“大少,這是葉總讓給您的胃藥,您看吃不吃?”

“大少,今晚要開暖氣嗎?”

“大少,……”

到了坤苑,幫大少洗漱入床,趙依依遵照葉萱的囑咐一項一項地做事,隻不過,每做一項她都要先征求大少的意見,這使得他無端地有點煩燥起來。

“好了,你不用忙了,去休息吧,叫葉萱來。”他揮揮手。

“她睡下了。”

“睡了?”大少驚訝地問,這不太符合她的風格耶,看看時間,也是,快四點了,她也是,累了一天。“藥放床頭櫃上,我一會吃,你也去睡了吧。”意興闌珊地吩咐了趙依依,他自是倒頭入床。

沒聽著出去的腳步、合門聲,他奇怪地轉頭,見趙依依卻已合衣在沙發上躺下,“你沒聽見我說的?”

趙依依垂頭,這到底該聽誰的啊!“葉總怕您身體有閃失,讓我今晚就在這湊合。”

他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