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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輕雲輕 果貝 4214 字 3個月前

我葉萱吧。”

“哎喲,什麼還不還的,大家都是為了瑁輝而已。”陳怡芸聽了葉萱的這番話,恰似八月裡吃下了個冰甜的哈根達斯,看來,大姐的策略是對的,這女子果然市儈還識趣,一點小恩惠就曉得該換老板了。恩,看來這錢沒白花,她得意地揚了揚頭:“好了啦,我們回行裡去吧!”

“喛!”葉萱隻有應的份。

“不行,”怡芸轉轉念,暫時還不能這樣張揚吧,她看了看都快可以把葉萱淹沒了的物品,“我還是叫司機先幫你把東西送回家去吧,必竟,還不能讓行裡的人知道我們是好姊妹的啦!”

聽到“好姊妹”三字時葉萱隻覺頭皮一陣發麻,見她已拿起電話在叫司機了,無奈搖搖頭,由她吧,隻要他們這些老板高興就行。老板,這兩字令她的腦裡浮現出了大少,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這個中午會怎麼想?太複雜了!她甩甩頭,萬事但求問心無愧。

“對了,大少的新私助找好了,我交給了歐陽珊,你看看那塊還有沒有什麼要交待她的……”,打完電話,陳怡芸想起了這檔子事。

“新私助?”聽到此葉萱怔住,大少的新私助,是嗬,以她現在的工作份量,哪還能再兼著大少的私助,可是,可是又好似有哪裡不對,她的心隨著思想飄浮了起來,雖見著陳怡芸似乎還在絮絮地說著什麼,但卻是絲毫都沒有聽進去了。

“葉萱,”怡芸扯了扯她,“車來了,快把東西放上去吧。”

驀然回神,葉萱看見怡芸的司機已經站在了麵前,正準備從她手裡接過物品。一把全遞給他,葉萱顯得有點慌亂地說:“二小姐,我還有些事沒處理,這裡麻煩著你,我得先走了。”說完,兀自向銀行疾步走去,餘下怡芸在背後撇撇嘴:淺薄!一聽得有新私助來接手,恨不得馬上就交待完畢好全心全意去做副總的!

葉萱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彆人的認知。她給大少做了三個月的私助,什麼都好,獨獨大少的身體如根刺卡在心裡,那男子哪是個會照顧自己的人啊,還有那救命的藥,牽扯著鏡苑裡的人心……複雜如斯,新來一個人什麼背景,能搞得定嗎?能保證大少無恙嗎?邊走邊想,邊想邊歎,不知覺差點撞上人,定神看去,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瑁輝21樓,歐陽珊正立在麵前擔心的望著她:“葉總,您的臉色好難看,您沒事吧?”

“沒事,大少呢?”呼出口氣,穩了穩神,葉萱問道。

“在裡麵。”歐陽珊衝他的辦公室嚕嚕嘴。

“聽說新來個私助,履曆呢?是誰安排的這事?”

歐陽珊略有些遲疑,這是她管的事嗎?忽想到大少對她的重視程度,還是照實說了:“是的,她叫趙依依,是人事部上午快下班時帶過來的,履曆我剛交給大少,人安排去做體檢去了。”

人事部安排的?陳怡芸!葉萱不作聲了,雙手交叉抱在%e8%83%b8`前來回踱了兩趟,臉上苦惱的表情令得歐陽珊也不敢多說什麼。終於,她停了下來,望著大少的房門,猶豫一分,為難兩分,卻還是帶著七分的勇氣,走了過去。

敲門。

裡麵響起聲音:“請進!”

推開門,大少正坐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一付沉思狀,見是葉萱,他揚了揚眉,轉回到桌前。

“大少,聽說人事部安排了一位新私助給您?”葉萱說著,眼睛瞟到了他桌上那杯敞著蓋的涼茶水,也不知是歐陽珊忘了給他蓋蓋還是自己粗疏,不管怎樣,這麼冷的天,他怎麼能喝涼茶?

“是啊,怡芸說我這兒斷斷少不了這樣一個人,而以你現在的工作量,定是無法兼顧的,所以,他們重新調了人過來。”他邊答,邊略帶研判地看著她上前將桌上的一杯茶拿到漱洗間倒掉後,複泡了杯熱茶,放到他手裡。

“能不能先給著我帶一個禮拜?好歹我也做了大少三個月的私理,您的習性多少可以教些給她。”房間裡什麼時候多了束鮮花,沒人告訴歐陽珊大少有哮喘,不能接觸很多譬如象鮮花這樣的過敏原嗎?葉萱皺起了眉,徑直走過去連瓶帶花抱到門口:“歐陽!”

“把花抱走!大少有哮喘,這些個過敏原以後再不要拿進他房裡了!還有,千萬彆在他房裡噴殺蟲水、清新劑之類的刺激物,沒事自己多找些資料學學,彆好心辦錯事。”她雖是輕言細語,歐陽珊卻早已滿臉通紅,喏喏應著接過花瓶。

轉回房,卻聽他問:“你是來做疾病預防檢查的?”

葉萱大窘,一層紅暈迅速染上了雙頰:“對不起,大少,我,我……”

他揮揮手,示意她不用多解釋了,為著私助的事,自己也正是煩著在,明知道怡芸的安排沒錯,但想到將葉萱從身邊調開,倒真不是件能令他高興起來的事,這會再見她為他前後張羅,映襯得心情更差。

“就按你說的辦吧”,他漠然說完,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轉向電腦,竟不再理會於她。

葉萱莫名其妙,不知今天是哪隻腳踩到了他的尾巴,惹得他倒有些象剛來時那般耍酷,算了,乾活去吧,凡事但求問心無愧則好,嗯,要記得讓歐陽把那位趙依依的履曆副本交來,一定一定。

“葉總,大少的私助趙依依體檢做完回來了,大少說先交給您過過,現人在外麵,您看?”都快到下班時間了,Dina敲門進來問。

“請她進來!”

於是,當趙依依站在葉萱麵前的時候,她覺得,徹底被怡芸打敗了。

那真的是一個漂亮得可以令女人都動容的—孩子,用現代那些諸如“美麗、迷人”詞彙來形容她,連葉萱都明白自己俗了些,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腦子裡就浮現學生時代背得爛熟的那篇登徒子好色賦:“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她們是從今年選美活動裡找出來的吧?葉萱暗歎口氣,再次仔細地將她的履曆看了一遍,美麗不是錯,錯的是她是應屆畢業生,也許她做其他任何人的私助都是boss的榮耀,可是,大少,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一工作起來就忘卻所有、需要彆人斟茶倒水至%e5%94%87邊的人,再佯裝無意地掃了眼趙依依的手指,那樣的玉手,狀如柔夷,指甲纖長,暈死,還做了美甲的!怎麼可能是侍候人的手。

她連交談的興趣都沒有了,揮揮手:“你先在外麵坐會。”

趙依依直覺明白這位葉總不喜歡她,習慣了,美女到哪裡都受同性排擠,她怕自己那雙能融化異性的無辜眼神真的會被葉總剜出來,趕緊垂下頭,聽話地出門。

葉萱立刻提起電話撥通怡芸辦公室。

“二小姐,”聽到怡芸聲音,葉萱急急地說,“大少的這位新私助我見到了……”

“喲,葉萱還負責審視總裁的私助?”怡芸顯然來了興致,這個葉萱果然對大少起了心?

“咳,咳,”葉萱沒喝水都被嗆倒了,“哪裡,方才正和她交接,二小姐,您覺不覺著這位趙依依太年輕了,彆的事做不好都沒關係,大少的情況您也清楚,做他的私助沒個幾年的閱曆……”

“葉萱,你的心情我們明白,”怡芸總是喜歡搶話,“趙依依是蠻漂亮,但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呀,大少正是有著特殊情況,所以他的私助也成了瑁輝對外的一個窗口,模樣是首選,今天就算你嫌著趙依依,明天說不準還來個更美麗的,你哪防得住呀!放心,我家三弟可是個專一的人。”她吃吃笑著,“好啦,就這樣吧,我掛了。”

葉萱在電話這頭殺人的心都有了,這哪跟哪的事!煩惱良久,終是自知拗不過,隻得按下電話:“Dina,你進來。”

從抽屜裡拿出一把裁剪刀遞給Dina,葉萱滿臉沮喪地說:“讓門口那位趙依依先把手指甲全剪了再去大少那報到,接下來的一周時間每天中午午餐後到我這來,對了,如果她不剪的話就請回家去吧!”開玩笑,如果連這都做不到,她寧願得罪怡芸也不能做謀殺罪共犯的。突然,她覺得向大少要的一周時間少了點,這晚上得再和他商量商量。

“好的,”Dina接過裁剪刀,又似想起什麼般說:“有位姓費的先生打過很多電話來找你,因為他不肯說彆的,我不敢轉進來,您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您看”是不是Dina的口頭禪呀?葉萱驟覺今天什麼都在惹著她心煩,“好了,我知道了,我來處理。”

Dina屏息退出,看得出來,葉萱的煩惱已經快要到爆發的頂點了。

呆了半響,葉萱還是撥了費雲軍的電話,想是瑁輝的這個總機號已經令他耳熟能詳了,剛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但是,那頭卻沒有聲音,“喂,喂”,葉萱不耐地連喂兩聲,這才有一聲歎息傳入耳膜。

“你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葉萱其實已經做好了被他狂罵一頓,然後被掛電話的準備,他的感情向來都是如此熾熱、隨性,卻沒想到費雲軍的聲音居然會如此……如此幽怨,倒有點怔住了。“你為什麼不絕了我的念想,葉總?”

他的消息怎麼會這麼靈通,葉萱有些吃驚地想。

“雲軍,我,我已經很煩了,真的!”她的聲音終於透出了未在任何人麵前泄露的疲憊和軟弱。

“我就在你們樓下。”費雲軍異常冷靜地說。

“你,你不是……”葉萱驚駭。

“不是什麼?不是應該識趣地不再纏著你、不再打電話?”他開始咆哮起來,這才是葉萱認識的那麼愛得濃鬱直白的費雲軍,“你倒是想嗬,我告訴你,葉萱,我就在這杵著,你今天要不來把話給說清楚,彆想我走的。”

該說的,不幾個月前全說清楚了嗎?她有點悲傷地想,卻是儘最大的毅力壓抑住情緒:“雲軍,這幾天我的事真的很多,今天的確不行,周末吧,周末我給你打電話。”

不提周末還好,這一提令得費雲軍想起了上次約她在周末,結果,打了無數個沒人接的電話,捱到今天,打到行裡,接線聲音便變成了:“您好,瑁輝銀行葉總辦公室,有什麼能幫到您?”初時還以為自己打錯了,直到那個訓練有素的聲音清楚地告訴他:“是的,葉總是我們新任的總裁助理,我的她的秘書Dina。”這才相信,一切都變了!那幅小城裡水墨山水畫中走出來的葉萱,在轉瞬間躍出他的手掌,化作一顆耀眼的星星,鐫刻在了瑁輝。

不行,他一定要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費雲軍咬咬牙:“你隻管忙你的便是,我等我的。”

葉萱急躁了起來:“費雲軍!”

“不用說了,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今天一定要見著你。”他堅定地說。

正焦頭爛額之際,另一部內部話機響鈴,條件反射地,她按下了免提。

“葉萱,大少問你忙完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