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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輕雲輕 果貝 4247 字 3個月前

那藥才能救命,否則,就算叫救護車也晚了,“扶我到椅子上吧!”

大飛急忙走過來合著葉萱一起將大少抱回躺椅上,“大少,您確定可以不用去醫院嗎?”他問。

“不用了,”大少無力地半閉著眼睛躺在椅子裡說,“我累,大飛先出去,你,留下來。”

葉萱與大飛對望一眼,大飛聳聳肩,傳遞給她一個沒關係的表情,葉萱這才沒再堅持要去醫院,將毛毯重新蓋在他身上,正準備去裡間拿張毛巾為他把滿頭的汗擦去,卻在大飛的關門聲同時,驟覺左手被他使勁地抓起。

轉回身,她的眼睛迎上了那兩道淩厲的目光,隻見剛剛才從痛苦中恢複過來的他冷冷地開口:“說,為什麼不把藥放到我衣袋裡?”

她深吸口氣,沒有直接回答他的提問,似陷入回憶般用右手揉著太陽%e7%a9%b4說:“昨天晚飯後,我進房問您明天穿哪套衣服,您當時正在和怡姐她們在談事,說隨便,隻要是西服就行。所以……我就抽了這套淺灰色的熨,我怕……深色的衣服會襯得你臉色過白,熨完之後,你們還在談事……我就把您的手機拿出來充電,錢包……錢包放西服內袋裡,藥,我當時還掂了掂,心想打來時就沒換過這瓶藥,得問問方嫂有沒有過期,然後就也放在內袋裡……”。

念及此,她抬起頭對視著他,用無比清晰的聲音大聲說:“我肯定我放進去了的,和錢包放一塊在”,同時,大力掙%e8%84%b1開被他抓著的左手,伸向他%e8%83%b8`前,一掏西服,錢包在,沒藥!

他看著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聽著她喃喃地說:“不可能哇,我明明放進去了的,放進去之後我還拍了拍的……”

“既然你已經放進去了,那你今天的藥是打哪來的?”他有些不忍再深究第一個問題了,但還是想把事情搞清楚。

“這藥是我後來看見方嫂那有多,就又問她要了一瓶,心想性命攸關的事,多放瓶備用的在我包裡感覺穩妥些。對了,”她興奮地叫起來,幾乎嚇了他一跳,“您可以去問方嫂,這瓶不是您那瓶,是我的那一瓶,是多出的一瓶。您看是新的,包裝都是剛剛才撕的,包裝紙還在這裡。”

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令得葉萱高興得有點語無倫次了,轉念,她又迷糊了:“可您的那瓶呢?我肯定是放進去了的……”。

“好了!”大少已然明白相,打斷她的話,閉上了眼:“這事就到此為止,交代大飛不要傳揚出去。讓我睡會,二十分鐘之後叫醒我。”

無視中,聽到輕輕的腳步聲,感覺到一方毛巾在額頭、頸下遊走,一隻手伸進他%e8%83%b8`前,放了個硬硬的東西在裡,拍了拍,再聽,沒有關門的聲響。他忍不住睜開眼,隻見她踡在沙發上玩手機在。“你怎麼不出去?”他問。

“我……我沒見過您發病,太可怕了,我當時要陪著你的感覺是對的,今天太可怕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還是呆這放心些。您睡吧,我不會擾到您。”葉萱拍著%e8%83%b8脯,一副後怕不已的模樣。大少忽覺%e8%83%b8口暖洋洋的,望著她,什麼也沒說,慢慢合上了眼睛。

大少終究還是病倒了。

其實下午葉萱陪著他見那兩批客戶時就已經覺得他不對勁了。客人一走,大少便癱軟在輪椅上。“大少……”,她倒了杯熱水準備遞給他,欲言又止,停了停,還是接著說:“我幫您把後麵的事項取消,叫大飛送您去醫院吧?”,看見他的手揚了揚,又無力地垂下去,便伸出左手托住他的頭,右手將水杯慢慢地喂到他嘴邊,感覺到他臉頰已經有點發燙,終是下了決心:“我去叫大飛來。”

“慢著,”他喚回葉萱,指指桌上的幾個文件夾,說:“把這些帶上,讓大飛送我們去坤園,再去把顧大夫接過來,晚點你告訴我媽我們晚上在坤園附近約了客人吃飯,所以今夜就住那邊了。不許向其他人提我犯病的事。”藥被偷的事他固然已經相信與葉萱無關,但終是要查清楚的,在此之前,他不想打草驚蛇,加之鏡苑的那一家老少如果知道他病了,虛情的、好意的、真心的、假義的,林林種種的人撲過來,隻怕好幾天都休想得安寧,病能好才有得怪。與其這樣,不如清清靜靜地住到陳府另一處宅子裡去。說罷,他開始咳嗽起來,嚇得葉萱急忙反對:“大少,這,責任太大了,我沒有經驗,還是……還是先去醫院吧!”

“我說行就行”,他有點火了,咳得更是厲害,忽覺她的手伸到%e8%83%b8`前輕輕地為他揉著心口,便慢慢順著她的輕揉緩過那口氣兒,繼續說:“我的病我心裡有數,放心,我比你還怕。”

“……我終於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葉萱的手機突然在此時響起,她從兜裡拿出來,正準備接,看見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又停住,按下了靜音鍵,將手機放回衣袋裡。抬頭看見這一幕全落在他眼裡,咬咬%e5%94%87,想解釋什麼終又未說出口。“把東西收拾好,我們走吧”,大少佯裝不知地說。

坤苑在市郊邊上,就算是大飛這樣的專業司機開車,單程也得四十多分鐘,一路上大少都閉著眼歪在座位上仿似睡著了般,隻有不時沒忍住的咳嗽,以及越來越顯紅潮的臉色在告訴葉萱他有多難受。

葉萱搞不清楚這個男人怎麼會連生了病都如此固執,堅持要獨處,不過沒辦法,誰叫他是老板呢?見他頭倚在冰冷的玻璃窗上,便取下自己的圍巾折成幾疊,然後托起他的頭將圍巾墊在玻璃窗上,再將他的頭輕輕放上麵。

大飛從後視鏡裡看著她小心翼翼地侍侯著大少,眼底蕩起層層感動,到陳家這麼多年,看著大少的私助換了一個又一個,唯有這個葉萱是實心實意地對大少好,而不是單單把他當作是工作對象、是老板,這女孩子呀,真不能小覷了。在心裡再次提醒自己一遍,同時,腳底踩踩油門,向坤苑飛馳去。

坤苑的管家徐嫂事先就接到了葉萱的電話,早將大少的房間整理完畢,現正等在門口,見大飛車到了便急急過來幫忙。每套苑子的主管事都是在陳家呆了上十年的老輩子,看見大飛抱著病怏怏的大少,眼圈就開始紅了,埋怨葉萱說:“病這樣了還不讓告訴二夫人,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徐嫂,先彆說這些了,你幫個忙,把水燒上,晚餐給大少熬點清粥行不行?”葉萱打斷她說。

“你居然吩咐起我來了。你不過是剛來的一個小私助,還……”。

“照她話去做,徐嫂!”大少閉著眼說,聲音不大卻說得清清楚楚。徐嫂沒敢再開口,閃進廚房去了。

兩人合力將大少放入床中,大飛急著去把顧大夫接來,掉頭便走了。葉萱獨自幫他把外衣、皮鞋%e8%84%b1去,又細心地把藥劑、手機從衣袋裡取出來放在床櫃上,再為他蓋好被子,發現外麵的光線有些刺眼,便將窗簾關上,接著擰亮書桌上的一盞台燈,把光亮調到最小,回頭看見床上那人已裹著被子踡成了一團,她又打開暖氣,做完這些,她深呼出一口氣,拉過椅子坐到床前,打開手機上網查哮喘的信息。

在大少忽高忽低的哮鳴聲中,大飛他們回來了。來陳府兩個多月,葉萱是第一次見顧大夫,但見他隻是聽聽了大少的%e8%83%b8音、量了量體溫,便熟練地指揮兩個助手配藥,心知他應該是大少的多年的專用醫師。靜靜地站邊上等他們忙完一切後,其中一個助手叫過大飛交待:“這裡的藥……”,“您告訴我吧,我是大少的新助理!”葉萱說。

“……一定是太辛苦刺激了病發,可再不能這樣了,飲食要清淡營養,隔絕所有過敏物質,藥霧劑一、兩小時噴一次,這藥兩小時一次,這藥四小時一次,用量都寫在上麵,下周來做個拍片,冬季是高發期,平時……”,葉萱逐項默記下醫生的交待,再看看床上那人,一通折騰下來他已無睡意,正用清亮的眸子回視著她,由不得她在心裡歎口氣,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他還是為著自己。

送走顧大夫他們,大飛問葉萱需不需要叫上徐嫂三人輪流守護,她再次在心裡歎口氣,這次明明白白地知道是為著自己!“不用了!今晚差不多一個時辰就要吃一次藥什麼的,咱們換來換去容易弄岔,還是我守吧。你先看著,我到廚房去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嫂手腳倒是利索,粥已經熬好,裡麵加了些鮮百合,難得是徐嫂還拌了份紅油的香菜豆腐在一旁,她肯定是細致地考慮到了大少病中嘴淡無味,怪不得能在陳府做個上十年,看來凡事儘職儘心便不得欺嗬!葉萱肅然看了看旁邊仍不願搭理她的徐嫂,暗暗也給自己提了個醒。

合著那些飯菜,葉萱又榨了杯熱鮮橙汁端進房。推開門便見大少已經披衣坐在床頭看文件了,她狠瞪大飛一眼,那家夥回個無奈的表情。“大少,該吃晚飯了,”說著,她先將橙汁遞給他,順手似無意般將文件夾抽走,“大飛,你也去吃點東西吧,今晚事多,我來守,明天白天就交給你了”。

聞言大少怔了怔,卻沒作聲,將那杯橙汁喝下大半,看了看那些飯菜,搖搖頭說:“我不想吃。”

葉萱在心裡哀歎口氣,工作再多再難她都不怕,最怕的就是這種非努力能達成的活,不吃怎麼行呢?那她豈止今天晚上,恐怕明天晚上、後天晚上都不得安寧。想到此,她做了個深呼吸,麵對著他坐入床邊,端起粥,盛了一勺嘗嘗,有點燙,吹吹,徑直喂到他嘴邊,用自己聽了都起%e9%b8%a1皮疙瘩的溫柔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大少,不想吃就少吃一點,可不能不吃呀?來,多少吃點!”,餘光瞟到本來還閒站著的大飛蹦地就衝出了屋,而床上那人顯然呆住了,連自己嘴張開了都不知道……

不吃不吃,卻吃了兩小碗,喂著吃的緣故嗎?但必竟是吃了,。收拾好碗筷,接著侍候他洗漱完畢,對對時間,又把藥和熱水遞給他,說:“多喝點水”。

大少合著一口熱水將藥服下,把杯子遞還她,葉萱沒接,他隻好再大口大口地喝下大半,葉萱方將杯子拿了過去,感覺象吃了癟似的他悶聲說:“把夾著續貸名單的那本文件夾給我!”

“你……您不能,”葉萱幾乎驚叫起來,“您還在發燒,一定得休息了,其實那單子我逐個核了的,除了興源、興生有點古怪外,彆的都沒太大問題,你如果不放心呆會我重濾一遍,等明天你好些了再%e4%ba%b2自核,好不好?”她幾乎是在哀求他了。

他的眉毛似乎調皮地動了動,葉萱沒看得太清楚,隻見大少靠上了床頭,說:“嗯,也成,不過我習慣把問題搞清楚了再睡覺,否則睡著也不踏實,你必須得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才睡得著。”

“您問就是。”葉萱低著眉道,由著他吧,他是老板啊。

“我看過你的履曆,差不到哪去,為什麼應聘時會提包食宿即可那麼低的要求?”

第一個問題即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