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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太好了!”明夏故作興奮道,“除了康複訓練,幫助的湯藥也不能少。這樣吧,我再給您說一劑藥方,之前的活血舒絡湯可以停一停,現在以補氣血為主,鍛煉的話會很耗費精神的。”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書房記一下。”

聽著他那邊的聲音很安靜,連走路都是輕手輕腳的,基本可以斷定此時霍軍是在家的。

說完了藥方後,明夏清了清嗓子,重新調整了一下語氣說道:“那個……聽說昨晚霍先生去參加了一個派對,派對其實挺耗費精神的,我這兒還有個藥方,您可以順便給霍先生再熬一副藥嗎?”

四分怯怯、三分謹慎、再加上兩分的關心、兩分的試探,簡直把懷春少女的嬌羞表現得淋漓儘致。

就像是上學時,偷偷托隔壁同學給校草塞情書的小姑娘,即使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也能知道她的臉上一定是掛著兩片緋紅。

明夏:“可以多加甘草熬得濃一點,霍先生不喜歡太苦的味道,這樣能更好入口一點。”

“明小姐很關心先生啊。”家庭醫生意味深長道。

在霍家呆了這麼久,他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出入過霍軍的臥室。

她們無一例外,全部是想著能從霍家撈些什麼東西出來,從來不會像明夏這樣,想著送些什麼進去。

哦不對,十幾年前也有個女人給霍家留下過孩子,隻是現在……

明夏語氣誠懇,儘量模擬出不好意思時結結巴巴的狀態:“因,因為霍先生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而且……那個我,嗯,我也是想報答他,用自己的力量幫,幫幫他而已。”

家庭醫生一臉的姨夫笑,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好的,我一會會把藥給先生送去的,放心吧。”

明夏:“謝謝!謝謝您,那個如果有什麼問題您可以再給我打電話,什麼用量拿不準的話,隨時問我就行。”

“嗯嗯,沒問題。”

掛斷了電話,明夏悠長地舒了一口氣:【怎麼樣?我剛才演得還可以嗎?】

【不錯不錯,這段演技要是放在表演專業的期末考,一定能拿高分!】係統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後,又補充道,【不過其實還有一點提高的空間,就比如你剛才的害羞……稍微差了點意思,不夠小女生,聲音還可以再夾一點。】

此時,係統的聲音換成了一位女中音,不過不會像教導主任那麼嚴厲,更像是一位專業過硬、悉心引導的班主任。

不得不說,偶爾跟著係統學一下表演方麵的技巧,還是挺有用的。

現在的明夏可以一秒鐘切換各種情緒,甚至能在三十秒內飆出幾滴眼淚。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況且還是在危險叢生的廠區,更需要過硬的演技來保命了。

正和係統交流著剛才自己那段戲演得怎麼樣呢,不到十分鐘的功夫,手機就收到了家庭醫生的電話。

按下了接聽鍵,明夏“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超過一秒的靜默,讓她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電話那頭不是家庭醫生。

明夏反應很快,一秒進入狀態,裝出一副不知情的語氣:“卡托先生,是有什麼事嗎?”

又是長達幾秒鐘的沉默,過了一會,才有一個低沉冰冷的聲音傳過來:“想謝我,不會直接給我發消息嗎?嗯?”

“霍,霍先生……”

明夏表麵上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副塞完情書後被當場抓包的局促感。

可實際上,心裡早就樂開了花,瘋狂上揚的唇角被廠區安保手裡的AK-47還難壓。

稍稍冷靜了一會,明夏繼續說道:“我,我想著您應該累,累了,還在休息,怕給您發消息會,呃,會打擾您休息,對不,對不起……”

對於野獸來說,從來是不會有“吃飽”這兩個字的。

哪怕昨晚剛剛結束狩獵,可在看到油光水滑、噤若寒蟬的小白兔時,還是會露出饜足的眼神。

尤其是明夏這隻小白兔。

聽著她一口一個“您”的稱呼,霍軍眉頭微蹙,又想起了昨天那條喊著“哥哥”的語音。

“在你看來我很老嗎?”霍軍不悅地問道。

“沒有沒有!”明夏連忙解釋,“這隻是尊稱而已,這樣稱呼能顯示出對您的尊重,畢竟,嗯,您已經很給我臉麵了,我不能太得寸進尺。”

見霍軍沒說話,明夏又繼續說道:“霍先生有什麼想聽的稱呼,我換個你喜歡的?”

幾秒鐘前還被自己的獠牙嚇得瑟瑟發抖,見自己沒有真的下口,下一秒,爪子下麵的小白兔竟然主動露出了小肚皮求蹭蹭?

唔,現在的女生膽子都這麼大嗎?

不過,他就喜歡她這樣膽小又膽大的。

霍軍平了平唇角,淡淡地道:“叫哥哥。”

又給錢,又讓周凱安排,不就是想讓這個稱呼成為自己的專屬稱謂嗎?

以後不需要去應付彆的“哥哥”了,應付自己這一個“哥哥”就夠了。

“哥哥?”明夏想了一下,“要不叫軍哥吧,哥哥叫起來怪怪的,感覺我像個小女孩兒。”

霍軍:“隨你。”

男人至死是少年,這話真是一點沒錯。

誰說年齡越大的男人越成熟?分明是年齡越大越幼稚才對,而且年齡越大,越需要像哄小孩子那樣用甜言蜜語去應付。

看著豬圈裡的豬,躺在地上愜意地扭動著身子撒歡,明夏趁機拿起小刷子蹭了蹭它的癢癢肉,讓它能更爽一點。

“霍老先生還好嗎?我好久沒去了,聽紮卡醫生說,霍老先生恢複得不錯。”

霍軍:“嗯。”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隨時讓紮卡先生聯係我,我都在的。”

霍軍:“嗯。”

明夏話風一轉,說話的聲音跟著軟了幾分:“那個……軍哥,你呢?你還好嗎?”

鋪墊了半天,終於要進入正題了?

嗬,就知道是有彆的話要說。

霍軍停頓了片刻,還是“嗯”了一聲。

“我讓卡托醫生給你熬了些藥,昨晚你肯定沒少喝酒,一會吃完飯把藥喝了,能補充補充元氣,最近幾天最好都喝,可以幫助排毒的。”

“哦對,還有一副藥忘了跟卡托說,一會我給他發消息吧,順便再教教他一些按摩手法,平日裡幫你按按,能讓身子鬆快不少呢。”

霍軍平日裡收到的關心太多了,像什麼“多喝水”、“早點睡”這些話,他不知從身邊那些女人的嘴裡聽過多少次了。

但是她們的關心都隻有一個目的:想上位。

想著魚躍龍門,想著躋身上層社會,想著成為霍家的女主人。

“為什麼要關心我?”霍軍直截了當地問道。

“因為想報答軍哥啊,”明夏用無比真誠又單純的語氣回複道,“軍哥這麼照顧我,我也想儘自己的一份力幫幫軍哥。”

“沒彆的?”霍軍又問。

明夏依然誠懇地回道:“沒有。”

明夏頓了頓後,又繼續說:“我其實很不會跟陌生人聊天,也不想聊天。每天跟那些人聊,真的,我感覺自己頭都是大的。你是不知道,我很努力地學怎麼跟男人聊天,可就是學不會,越聊越崩。”

“軍哥,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給你介紹亞莉的份兒上,讓凱哥給我升的職,雖然對你來說是小事一樁,但對我來說,真的是把我從火坑裡救出來一樣!”

“我不是不知恩的人,你對我好,我當然也要對你好啊~叫你一聲軍哥,肯定要把你當親哥哥對待!”

聽明夏滔滔不絕說了一堆“真心話”,霍軍的嘴角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她好像那個上台發表入黨感言的學生,真切地想把一顆心掏給自己看。

明夏的話讓霍軍既欣慰又失落。欣慰的是,她確實像自己調查的那樣心思單純;失落的是,她對自己的好,隻是想著要報答。

他心裡很糾結,一方麵想著明夏能有非分之想,一方麵又不希望她和彆的女人一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仿佛有一根羽毛在搔著心尖尖上的軟肉,舒服又刺癢的感覺讓他愈發沉迷,難以抽離。

如果說一開始他對明夏隻是好奇,那今天,這份好奇已然變成了喜歡。

喜歡她傻乎乎的直白,喜歡她摻雜著各種顏色的單純,喜歡她缺心眼一樣的聰明。

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樣,並不是純白色,仔細看還有各種坑坑窪窪的隕石坑,可它偏偏就是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周末我有空。”

霍軍的聲音倏地變得溫柔了很多,像是卸下了堅固的盔甲一樣,把對人的警惕也收了起來,不過仍然是讓人不能拒絕的語氣:“下午我安排人去接你,晚上來陪我吃飯。”

這次,明夏沒有找理由拒絕。

“好啊。”

等了這麼久,機會終於到了。

也是時候從“豬”身上切第一塊肉了。

第24章 逃離金三角(24)

“你知道, 像霍軍這樣的人,最看重什麼嗎?”

靠在椅背上,明夏一邊看著監控錄像的畫麵, 一邊慢悠悠地對一旁的樊驊說道。

樊驊正在飛速敲代碼, 聽到她的問題後, 手指一頓,反問:“權力?地位?聲望?總不能是家人吧。”

明夏微微一笑, “當然是錢啦。”

錢是萬能的。

能換來權力, 能買來地位,能彙聚聲望,甚至還能製造出有血緣關係的後代。

對於沒錢的人來說, 錢不一定是弱點;但對於有錢的人來說, 錢就一定是他的弱點。

錢對於霍軍這樣的人來說,就像是踩在腳下的磚頭, 一層有一層地將他送往高處。平時不會覺得它有多重要, 可一旦磚頭分崩離析, 從高處摔下來的時候可是要傷筋動骨的。

樊驊偏過身,下意識往外麵瞧了一眼,隨後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要對霍家的錢下手?”

“嗯。”

這隻是明夏計劃中的第一步,也是最容易達到的一步。

她沒想著把錢騙到自己手裡, 隻是想讓他嘗嘗被放血的滋味, 感受一下那種眼睜睜看著金錢流於指間卻沒辦法抓住的無力感。

他那麼驕傲,在麥北叱吒風雲了這麼多年, 是該受點挫折了。

樊驊的智商很高,隻一個眼神交流, 就明白了明夏的意思。

樊驊微微一笑,拉著身下的轉輪椅到另一台電腦前, 快速地輸入一串又一串的代碼,很快就從一個隱藏的文件夾裡調出了一個doc.的文件。

“我會把這個病毒文件放到你的手機裡,等你去了霍家,隻要手機能連上WiFi,它就會自動入侵到網絡,到時候想從他的電腦上拿到什麼文件,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把明夏的手機插進了電腦上,等待文件傳輸的時候,樊驊又拉開了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