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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帶來的女伴,則在一旁各玩各的手機,半句話都插不進去。

對他們而言,光鮮亮麗的女伴就像是腕上的手表,可能沒什麼用,但一定要有,偶爾能調劑一下娛樂的氣氛就好。

明夏既插不上話,也沒有手機可玩,索性就在他附近三米的地方走動,留心聽著他們聊天的內容。

從他們的談話中,明夏得知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原來金三角分有不同的派係,他們這些人是沒有麥國身份的外來派係。

最早來這裡的外來派係有三大家族,如今他們的生意已經是遍布全球,麥北地區有近三分之二是他們的產業,周凱的廠區就是他們的資產之一。

這次來,是因為霍軍,也就是周凱口中的霍老板最近釣了一船大魚。

一個人吃不下,便想著叫其他人來分一杯羹。

光是聽這些也是無聊,無意間,明夏注意到了不遠處那位有女傭陪著的老人。

老人約摸著七八十的年紀,戴著眼鏡坐在輪椅上,眺望著遠處的綠茵。他的腿上蓋著一條毯子,搭在上麵的右手微微發抖。

【他就是他們口中那位霍家老爺,幾年前中風偏癱,家裡的事務就交給了現在的霍軍處理。】

話說到一半,係統突然由男聲變成了女聲:【不對勁,你快看他的手?!】

“這裡的風太大了嗎?”

看到霍老爺的手瑟瑟發抖,女傭拉起毯子蓋在了他手上,同時調整輪椅的方向,讓風不再吹到他。

“他是抽筋了。”走到霍老爺身邊,明夏根據係統的教導,用一口不太流利的麥語對女傭說道,“我來吧,按摩一下會緩解很多。”

蹲在霍老爺身前,明夏將雙手搓熱後,循序漸進地按摩著他的手肘。

按摩時,明夏給他把了個脈,同時又觀察了下他的身體情況。

霍老爺被照顧得不錯,偏癱這麼多年皮膚和肌肉都還保持著彈性,應該是每天都有人幫他做按摩。

隻是沒有做肌肉鍛煉和康複訓練,要是能再配合上針灸、熱療和活血通絡湯,大概率是可以重新站起來的。

“嗯,嗯……”

霍老爺說不出話,卻能用微微點頭和眼神來表示對她的感謝。

“怎麼了這是?”

看到明夏和霍老爺在一起,眾人紛紛圍了過來。

見明夏在給霍老爺按摩,周凱鬆了一口氣,替她解釋道:“她擅長中醫,應該是老爺子不舒服,她幫著給做做按摩。”

霍軍打量著明夏按摩的手法,讚許地點點頭,“挺專業的。”

聽到這四個字,明夏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要是能有霍家當靠山,那周凱就算要處置自己也得掂量掂量。

除了錢,她同樣需要人脈。

“我爺爺之前是康複科的,奶奶是中醫院主任,我從小就跟在他們身邊學,”鬆開按壓在%e7%a9%b4位上的手指,“霍老先生是不是沒有做過康複訓練?其實如果能再經常配合針灸的話,很有可能再站起來。”

麥北地區雖然離華國很近,但是這裡並沒有專業的中醫。

霍家可以花重金請來西醫給老先生治病,可要論起幫助康複的速度,自然是中醫的手段更管用。

在金三角叱吒風雲這麼多年,他們的名聲在國內也是有所耳聞的,所以霍老爺寧願恢複得慢,也不敢鋌而走險回國治療。

不過現在……

“真的嗎?”霍軍喜出望外道。

明夏點點頭:“我可以試試,差不多有七成的把握。”

見父親恢複有望,霍軍興奮地拍著周凱的肩膀:“老周,想不到你手下還有會中醫的姑娘啊!就讓她試試吧,真要能把我爸治好,我保證少不了你的好處!”

“您這話就太客氣了。明夏的醫術還是很不錯的,不止我們廠區,彆的廠區有人得了什麼病,她也是給看過的。就算是在國內,她的醫術也是一流的。”

周凱諂%e5%aa%9a地陪著笑,說著,又轉過頭對明夏道:“明夏,你可得好好表現,彆讓霍總失望啊!”

明夏:“一定一定。”

霍軍的手掌在握把上來回摩挲,隨後把球杆遞到了明夏麵前:“會打高爾夫嗎?來陪我們打兩杆?”

目光掃過霍軍臉上的笑意,明夏唇角微抬,從他手裡接過球杆,“好啊,霍總。”

……

接下來的幾天,明夏被帶去了位於市中心的霍家。

乍一看,霍家和正常家庭沒有什麼分彆,管家、女傭、保鏢還有司機,典型的富貴人家的配置。

可實際上,這些人一個個都不簡單。

隨身佩戴手槍的管家、單手捏碎蘋果的女傭,每個人的身上都透著不同尋常的氣息。霍家看似沒有什麼監控,但明夏還是不敢擅動逃跑的念頭,天曉得這道門後麵會不會還有天羅地網。

明夏在給霍老爺做康複訓練時,一旁的幾位麥國醫生也在跟著學習。

她畢竟是周凱廠區裡的人,來這兒照顧霍老爺隻是個臨時的差事,等把醫生們教會後,還是要回到廠區工作的。

所以,明夏特彆珍視這次把握靠山的機會。

“需要按摩的%e7%a9%b4位,我都在本子上標注出來了,”明夏把畫著人體%e7%a9%b4位圖的本子放在桌子上,繼續道,“還有康複操、活血通絡湯的方子,我都跟家庭醫生交代過了。”

放下手裡的報紙,霍軍瞧了她一眼,“要走了?不想多呆幾天?”

明夏笑笑:“能教的都教得差不多了,還要求留下來倒顯得我厚臉皮了。”

明夏的回答讓霍軍有些意外。

換做是彆的女生,肯定是巴不得能在這樣的豪宅多呆幾天,甚至還會想方設法地留下來,像她這麼急著走的,挺少見。

“你是自願來的?”霍軍又問。

“被騙的,”明夏直言不諱,“一開始說能賺錢就來了,結果發現是要搞詐騙。”

霍軍哼笑了一聲,“那你還想回去?”

說著,他緩慢地靠在沙發上,將岔開的兩腿分得更開了些:“想離開那,有的是辦法。”

明夏聽出了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微笑過後,還是選擇了拒絕:“我想憑本事自己走。”

明夏長了張清純甜美的麵孔,哪怕霍軍閱美無數,也難免會有些心動。

跟了他,或許能從廠區逃離,但明夏心裡清楚,這絕對是從狼窟跳進虎%e7%a9%b4的行為。

霍軍今年四十多歲,從小跟著霍老爺在麥北地區摸爬滾打,他見過各式各樣的人,也接觸過形形色色的女人。

他的暗示,不過是一時嘗個新鮮而已。等膩了之後,明夏就會像其他女人那樣被丟進紅燈區,繼續過著用身體換錢的日子。

霍軍和周凱是一類人,不榨乾她的最後一滴價值是不會放她走的。

明夏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她要一個靠山,一個可以讓她平安在廠區生活下去,不用周旋於網絡上那些男人的靠山,不是一杯能暫時解渴的鴆酒。

見明夏拒絕,霍軍也沒強留,悠長地舒了一口氣後,繼續道:“我爸這幾天的狀態確實不錯,抽筋的次數少了很多,這都是你的功勞。說吧,想要什麼。”

“錢。”

明夏毫不隱瞞自己的需求。

霍軍輕笑,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回答,卻不鄙視,因為她來麥北就是為了賺錢,直接說出自己的需求不寒磣。

“不過您不用現在就給我,分期吧,一周十萬,分三個月給。”

霍軍:???

明夏解釋道:“霍老爺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三個月差不多就能有明顯的成效。這三個月霍老爺要是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聯係我。”

“分期給的話,您可以不用擔心後期我會不用心,我收錢心裡也踏實。”

霍軍又問:“那為什麼是十萬?”

明夏:“因為我們顧問每個月的業績是四十萬,這樣我收的診金正好可以滿足我的業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聽了她的話,霍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她和彆的女人不同吧,她會開口要錢;

可要說一樣吧,她又隻要那麼一點錢,不會開口就來一個天文數字。

分期?她到底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

“好。”

不過既然她這麼說了,霍軍也沒有拒絕,一邊拿起手機發消息一邊回她道:“那明天送你回去,錢我會讓周凱給你。”

從霍軍的書房出來,明夏長舒了一口氣:【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還好吧?】

【不卑不亢、談吐得體,五分純情裡夾雜著四分的真實、一分的小心機,可以可以。】係統對她剛才的演技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話說到一半,係統忽然變了個音色:【我剛才注意到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右眉也上挑了一下,典型是對你這個人產生了好奇,按照下一步的反應,他應該會聯係周凱,詢問關於你的事情。】

所有的偶像劇裡,男人都會喜歡特立獨行的女主角。

要想引起一個男人的注意,除了美貌外,總要有彆的女人沒有的特點。

對於像霍軍這樣的男人,不管是風情萬種、還是純情青澀,他都見過太多了。既然沒有不同於人的優勢,那就索性保持真實。

而且不能是赤果果的真實,而是猶抱琵琶半遮麵那種有朦朧感的真實。

要讓他自認為看穿了你,實際上卻又一點沒能看透的小心思,等他弄清楚那些小心思,發現其實和自己料想得差不多時,才是最讓男人著迷的狀態。

就像是男生打遊戲的過程一樣,分明是一場必贏的遊戲,麵對對手無力的抵抗,還是會使出一套華麗麗的連招。

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這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明夏想給他的,也是這種效果。

第二天,明夏被送回了廠區。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除了那厚厚的幾遝鈔票外,什麼都沒有變化。

她還是藏在網絡背後的顧問,每天和狗推圈養的“豬”們打交道。

“真是搞笑,有的人啊,真的太自以為是了!”

吃飯的時候,江亞莉指桑罵槐道,“以為吃一次高檔料理就是人上人,結果呢,除了西圖瀾婭餐廳的門後,誰又知道你是誰呢?”

“可不嘛,一天天飄得很,以為自己多與眾不同呢。”

“唉,就得多吃點教訓,才知道什麼是腳踏實地。”

明夏沒理她們,隻是自顧自地吃著盤子裡的飯。

趙冬梅扭頭白了她們一眼,勸她道:“彆聽她們胡說,她們就是嫉妒你。”

一周什麼都不用乾就能有錢拿,雖然比不上從賭徒身上賺得多,可誰不想要天上掉下來的錢呢?

江亞莉她們以為明夏是服侍得不好,所以拿到錢被趕回來了。

殊不知,這是她自己主動要求的。

“啊?我什麼都沒聽見啊。”明夏笑笑。

她們把明夏當成工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