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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也小小聲說道,“不知道,你媽昨晚上很晚還打電話給我,說二丫昨晚沒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沈慈沒說話。

她想起了前世,那場屬於她和溫俊的婚禮,隻有新娘沒有新郎的婚禮……

而今生,幸好她在婚禮的前一天取消了婚宴,不然……豈不是還要再受一次羞辱?雖說她現在對溫俊已經完全無感,但這種不負責任的做法還是讓沈慈覺得心裡添堵。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有擔當呢?當他完全有理由拒絕白慧琪的時候,他沒有拒絕;卻在舉行婚禮的這一天玩起了失蹤?他覺得這樣做,就可以打白慧琪的臉,報複她?

白慧琪就更莫名其妙了!她不是一直哭著鬨著,要生要死地非要嫁給溫俊的嗎?怎麼會在婚禮當天玩起了失蹤呢?

還是說,這兩個人一塊兒約好的,準備來打母%e4%ba%b2的臉?

八點差五分的時候,溫俊氣喘籲籲地趕到了現場。

“對不起!對不起……”他向沈母道歉道,“路上有點塞車,您老是打電話給我,搞得我的手機都沒電了……是我不好,白慧琪呢?現在可以舉行婚禮了……”

陡然看到了溫俊,沈母先是大喜!

——可當她聽到溫俊問及二丫的時候,沈母頓時大驚!

“你說什麼?二丫她……她昨天沒跟你在一塊兒嗎?”沈母結結巴巴地問道,“她,她昨天晚上就沒回來……我還以為,我以為她去找你了……”

溫俊皺起了眉頭。

他拿出手機……

可他的手機已經被沈母撥打得沒電了,連開機都開不了;沈母見狀,連忙把自己的老人手機遞過去給溫俊。

可溫俊卻根本不記得白慧琪的電話號碼,最後還是沈母把白慧琪的電話號碼給調了出來,他才撥了過去。

白慧琪的手機關機了。

溫俊陷入了長久地怔忡。

過了好久,他才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轉向了沈慈。

幾年前,當他和沈慈即將舉行婚禮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和沈慈的感情,已經在白慧琪的介入之下變得惡劣和僵持起來。

可他卻從來都不是一個特彆堅強的人。

雖說當時他對阿慈有些誤會,但並沒有讓她獨自一人承受沒有新郎的婚禮……這樣的想法。

在那段日子裡,他始終有些搖擺不定……

在白慧琪的影響下,他曾經想要結束自己和阿慈的婚姻;但在阿慈竭力要求澄清誤會的情況下,他又有幾分猶豫不決。

可潛意識卻清楚地告訴他,阿慈是個好女人,而且他們已經相處了五年……這麼長的時間,已經足夠把一個人看清楚。

就在這種煎熬的心情中,一晃眼就到了他和阿慈即將舉行婚禮的那一天。

那一天,白慧琪暈倒了。

他曾經想要先送白慧琪去醫院,然後再去宴會現場阻止婚禮的,但清醒過來的白慧琪卻堅決不讓他離開,為表抗議,她一直想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輕生——要麼她就想衝到廚房去拿菜刀割脈,要麼她就推開玻璃窗想要跳樓……

溫俊被逼得沒辦法,隻能一直呆在家裡看守著她;直到晚上十一點多白慧琪睡著了,他才有空打電話給阿慈……

似乎也就是從那一天起,阿慈對他的態度突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轉!

她……她對自己早就已經失望透頂了吧?

溫俊苦笑了起來。

他長歎了一口氣,把渙散的注意力重新凝聚起來。

今天,想必白慧琪是不會出現了。

她很有可能已經知道自己即將破產……

正是因為她偽造的那份xx局那兩幢家屬樓的標書,搞得他現在進退兩難!再加上這段時間沈母一直去溫氏公司鬨事兒,說自己搞大了白慧琪的肚子……他才索性答應了這門婚事。

原本想著,他跟白慧琪結婚以後,她便也成了這筆巨額債務的承擔人;這是她釀出來的苦果,自然也要跟他一起品嘗!

可她卻在舉行婚禮的這一天,逃了……(注1)

“白慧琪……不會來了。”溫俊先是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斬釘截鐵地對沈母說道,“這場婚禮,取消!”

沈母陡然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吼叫!

“你說不結婚就不結婚?”她竭斯底裡地罵了起來,“我好好的女兒,阿慈嫁給你的時候你不要……現在二丫嫁給你的時候,你又不要?我,我跟你拚了!”

說著,沈母就一頭朝溫俊撞了過去!

溫俊避開了,無奈地說道,“你要搞清楚,現在是白慧琪逃婚……不是我不願意,你倒是把白慧琪找出來啊!我跟她結婚就是了……”

沈母不管不顧地攻擊了溫俊好幾次。

但溫俊畢竟是個身手敏捷的年輕人,每一次都輕輕鬆鬆地避開了。

沈母實在沒法子,就坐在地上大哭大罵了起來,“……是你下的套啊!你把我的二丫給藏了起來!還說是二丫逃婚……二丫怎麼可能逃婚呀!溫俊,你給我說清楚,快點兒把二丫交出來!不然我就報警了,你拐賣良家婦女啊……”

沈慈和眾%e4%ba%b2友再一次麵麵相覷起來。

這鬨的又是哪一出啊?

見場麵失控,酒店裡的服務員趕緊報了警……當民警匆匆趕來的時候,一見又是沈母鬨事兒,民警們的表情語言和態度明顯變得不耐煩起來;二話不說就押著沈母和溫俊離開了酒店。

眾%e4%ba%b2友們在酒店裡從下午五點一直等到晚上九點……還沒能吃上飯,這會兒沈母和溫俊都被警察帶走,這場婚宴自然是辦不成了,而且除了擺在桌上的瓜子糖果之外,大家什麼也沒吃到。

眾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周皓川則帶著沈慈沈父及沈誌,去了酒店旁邊的火鍋店。

都已經到晚上快十點鐘了,小鎮又不算太繁華,正常營業的飯店就早已經打烊了;這火鍋店兼營夜宵,所以還開著門,生意不錯。

周皓川點好了鍋底以後,眾人又點了一些菜品,跟著沈誌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剛開始我還以為白慧琪和溫俊一起聯合起來,打我媽的臉呢!搞了半天……是白慧琪打了我媽的臉啊!你說這白慧琪她是不是有病啊?當初不是她吵著鬨著要嫁溫俊,怎麼今天還逃婚了?”

沈誌的疑問就是大家的疑問。

但是沈慈和沈父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周皓川解釋道,“溫俊破產了。”

“哈?什麼?”

“溫俊破產了?”

“你說什麼?”

沈父沈慈和沈誌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周皓川。

周皓川看了沈慈一眼,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就是xx局那兩幢家屬樓的標。第一幢家屬樓很順利就建好驗收合格了,開始挖第二幢樓的地基時,突然發現地底居然有條地下河。因為擔心安全問題,所以買了房的人都去法院打官司告溫俊和xx局,還紛紛準備退款。這而xx局現在也正在跟溫俊打官司,因為他的施工造成xx局大院裡地表下陷,露了一個大洞出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父和沈誌張大了嘴。

沈慈則目瞪口呆!

還有這樣的事?那麼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麼辦啊?

周皓川解釋了起來,“首先這事兒……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所以溫俊不會有牢獄之災;但是,這起事故必須要等有關部門的鑒定,所以在鑒定結果出來之前,他不能有任何的動作……可咱們做基建這一行的,停工一天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工人的工資,設備的租賃,還有銀行的貸款利息,這些費用堆壓起來是不得了的……而在鑒定結果沒有出來之前,溫俊和xx局之間的責任歸屬問題也很難理清;再一個,那些已經買了房子的消費者們既然已經去法院提起訴訟了,那麼溫俊的公司帳號和個人財產,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被凍結了……”(注2)

沈慈陷入了怔忡。

……前世,這個標是周皓川競到了是嗎?

所以後來他賠得傾家蕩產,甚至連住處都沒有,才會在周茵的幫助下,住進了政府興建的廉租房裡,跟同樣窮得隻能等死的自己成為了鄰居?

再想想……難怪當時她在核算xx局那兩幢家屬樓的財務預算和成本控製表的時候,硬是一點兒問題都沒能找出來!

因為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天災*,誰又能事先預知?

可是,當初在參加競標的時候,沈慈曾經參與了所有的工作,所以她能夠感覺到在整個公司裡,上至老板周皓川,下至實習會計小羅,大家是如何為了爭取拿到這個標而加班加點地工作著……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的與這個標擦身而過,那麼周皓川他們努力爭取回來的這個工程標居然是個燙手山芋!

沈慈突然捂著嘴哭了起來……

沈父和沈誌則轉過頭,呆愣愣地看著失聲痛哭的女兒(姐姐)。

為什麼她一聽到溫俊破產了就這麼激動?還哭了?難道……她對溫俊仍有舊情???

周皓川卻心知肚明。

他抽出一張紙巾,小心地替她擦掉了臉龐上的眼淚。

“沒事兒!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他低聲說道,“這是命啊……如果當初不是他負氣想要報複我,如果不是白慧琪的愚蠢,擅自偽造了標書……今天那個倒黴蛋,很有可能就是我了。”

沈父和沈誌這才大概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個工程,當初是周皓川先看上的,結果後來被溫俊和白慧琪搶去了?

“原來是這樣!那個白慧琪的心思可真歹毒啊!是她把溫俊搞破產的,跟著她就拍拍%e5%b1%81%e8%82%a1走人了……這個爛攤子可怎麼辦啊!”沈誌好奇地問道,“姐夫,不不,周大哥,那,那溫俊……他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遇到這樣的事情,除非是資產過億的大財團或者可以安然渡過,不然依著溫俊現在的實力,除了宣布破產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周皓川答道。

沈氏父子感歎了一回命運的捉弄。

服務員端了火鍋底料過來,又上了各式生冷;眾人早已餓壞了,燙熟了食材就開始敞開肚皮大吃了起來。

吃完飯以後,周皓川又開了車子先後送沈父和沈誌各自回去。

當兩人回到彆墅以後,沈慈再三考慮,對他說道,“周皓川,溫俊原來不是打過兩次錢到我的銀*行帳號裡嘛,一次三十萬,一次二十萬……咱們把這兩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