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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溫氏公司上班的薪水之外,幾乎等同於淨身出局!

沈慈自然不服判決。

可她提出上訴以後又被駁回,對她不利的社會輿論更盛!那段日子……直到現在想來,沈慈仍然覺得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所以她一直都不願意過多地去想!

可今生,她甚至還沒能來得及幫周皓川做些什麼,他自己倒急吼吼地先讓她成為了周氏公司的大股東!

在那一瞬間,沈慈突然熱淚盈眶……

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小小聲地嗚咽了起來。

電腦裡繼續傳來了小企鵝發出的嘀嘀聲音,沈慈吸了吸鼻子,伸手拿過紙巾擦去了不小心溢出眼眶的淚水,然後繼續盯著屏幕看。

小羅:沈慈姐,周總今天開會的時候還說了,市xx局要集資建兩幢樓梯房的家屬樓,咱們會競這個標,所以窩把標書的草本複印件請周總帶過去給你哈,你一定要教教窩……嗚嗚嗚窩太蠢了連標書都看不太懂……

沈慈:^_^好啊。

很快就到了五點半鐘,趙阿姨過來提醒沈慈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沈慈笑著應了一聲,通過小企鵝跟小羅說了聲再見,然後就下線關機了。

周皓川通常六點半到家,她會等他回來一起吃晚飯。

所以,她現在有一個小時的空閒時間。

沈慈隨手拿了一本雜誌去了小花園。

趙阿姨怕她餓,給她端了一碟子的鹽水花生,並一杯蜜漬金桔水過來,擺在小茶幾上;又拿了驅蚊貼出來貼在沈慈坐著的椅子上……

盛夏的下午,太陽已經轉到了另外一邊兒,沈慈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家花園裡的遮陽傘下,撲麵而來的徐徐微風,始終縈繞在身邊的淡淡花香,鹽水花生軟糯美味,蜜漬金桔水酸甜可口……如果她不知道股份的那件事兒,說不定這一天就像以往的每一天那樣,輕鬆愜意。

但這會兒,沈慈的心有些亂。

她歎了一口氣,拿著雜誌隨便翻看了幾頁,就開始發起呆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皓川回來了。

他站在落地玻璃窗那兒,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她回過頭來看著他。

他的表情很沉穩,看起來並沒有特彆開心興奮的樣子。

“……民生新聞節目已經開始了,”他站在玻璃門那兒說道,“快進來洗手準備吃飯。”

沈慈朝他笑了笑,收好了雜誌,站起身來。

他擁著她走到了飯桌邊。

兩個人默默地吃著飯,看著電視,就像過去的每一天那樣……

其實沈慈一直在等,等著他開口對自己說那40股份的事兒;可她一直等到他們吃完飯看完電視散完步,都已經互道晚安了,他卻仍然隻字不提。

獨自一人回到房間,沈慈再一次發起了呆。

老實講,她已經不是那些整天憧憬著真愛至上,無關金錢的無知少女,甚至在前世,她是吃過貧窮的虧的……

在她重生回來,遇到周皓川之前,她已經不再奢望愛情了……她也曾真心為溫俊付出過,甚至真正做到了愛情至上無關金錢,可後來她得到的下場又是什麼?

所以那時候的她,就是一心想要一個人好好的生活。

但是,她遇到了他。

周皓川比她年長四歲,他自幼喪母,而後家道中落,父%e4%ba%b2自殺……他受到的打擊絕不會比她少,可是,他……就像個天真的孩子那樣,毫無保留地把他的全部感情和寄托統統堆放在她的身上。

在她還沒有患病的時候,他或許會因為自己窘迫的經濟狀況有些心生卻步;可卻在得知她患病以後一直默默的,堅定不移地守護在她的身邊。

想到這兒,沈慈忍不住撫住了自己的心口,在心中反問著自己:

沈慈,你抿心自問,如果今生沒有他,沒有他在一旁無微不至地照料著你,即使你有足夠的錢,也有匹配得上的骨髓,可你會恢複得這樣好嘛?

她有些心慌意亂。

患病,住院,做手術,術後休養……他是如何陪伴照料自己的,又是如何為自己擔待一切的,她%e4%ba%b2眼看見%e4%ba%b2身體會!更重要的是,通過這場疾病,讓她真正看清了這個男人的寶貴品質。

她忍不住再一次反問自己:沈慈,你確定要把這麼好的男人一直晾下去嗎?

可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響起:雖說現在你已經完全停了藥,但從醫學角度來說,停藥五年且無複發倩況才能稱之為痊愈……如果你一旦接受了他,卻又在將不久的將來再次複發,那對他豈不是又是一場打擊?

先前的那個聲音立刻反駁道:那至少你們也在這段時間相愛過啊!為什麼不在已經擁有的時候,好好珍惜,而要為了那些不可預測的未來感到束手束腳?

沈慈愣住了。

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淚如雨下……

幸好現在沒有人看到,索性哭個痛快!

良久,她才停止了哭泣。

儘情渲瀉過之後,沈慈的心中有種破繭成蝶般,豁然開朗的感覺!

沒錯,自己都已經重生了一回,更加應該要珍惜現有的一切!既然連周皓川都不嫌棄自己身體不好,她為什麼還要畏首畏尾的?

他早已將他的心意付諸於行動;那麼……她是不是也應該聽從自己的心?既然她也喜歡他,也想對他好……那就,不要大意地開始行動吧!

此刻沈慈的眼角還掛著來不及拭去的眼淚,可一顆心兒卻已經怦怦亂跳了起來,甚至連嘴角也浮起了羞澀的笑容。

半晌,當她的心情慢慢平息下來以後,這才揉著紅腫不堪的眼睛去衛生間洗了澡換了衣服。

可就在臨睡前,沈慈突然看到了小羅托周皓川帶回來的那份草本標書;她剛剛才哭過一場,這會兒眼睛澀澀的有點兒不太舒服,所以就拿著那份標書隨意地翻看了一下。

這份標書草本也不知是誰起草的,粗粗一看,覺得條理清楚細節顯著而且數據比較清晰完善,看上去中規中矩的……

沈慈也沒想太多。

當她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的時候,就把標書放在一邊,然後熄了燈上床睡覺了。

**

大約是因為在臨睡前想得太多,沈慈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

她又夢到了前世,當她的生命即將走到儘頭的那個晚上,素昧平生的周皓川卻在那個寒冷的冬夜裡,背著自己拚命地往醫院跑的情景……

她大聲叫喊著他的名字,可背著她一心想要儘快趕到醫院的周皓川卻充耳不聞。

沈慈急了,拚命地喊著周皓川周皓川……

“阿慈?阿慈?”耳邊似乎有人在呼喚著她的名字。

那人的聲音很溫柔很低沉,聽起來似乎很熟悉。

“周皓川,周皓川!”她有點兒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前世還是今生,但他既然回應了自己,就應該能夠聽到自己說話,於是她繼續大聲說道,“你彆急,我不會有事兒的!”

“阿慈,你做惡夢了,快睜開眼睛,醒醒!!”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做惡夢?

可她怎麼也睜不開眼睛,兩隻手甚至還胡亂揮舞了起來……

很快,有人就用溫暖乾燥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並且用低沉的聲音撫慰著她,“阿慈彆怕,這隻是個夢而已,你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我……”

說來也怪,他的聲音像有魔力似的,很快就解除了她心中的慌亂。

下一秒,沈慈就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自己的房間裡亮著柔和的壁燈,周皓穿著半舊的灰色純棉短袖衣,神情焦急而且關切,正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還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她早在睡夢中就已淚流滿麵。-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這會兒睜開眼睛看到了他,她才終於確定自己還活著!

於是,沈慈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直接趴在周皓川的肩膀上就哭了起來。

他根本不敢亂動,隻得低聲安慰她道,“沒事,彆哭了,你隻是做了一個惡夢而已。”

沈慈自然知道那是一個夢。

可她就是有點兒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抽噎了好半天,她才慢慢平複下來,用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說道,“周皓川,我想喝水。”

“好。”他答道,卻一直沒有挪動身體。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發現因為自己一直靠在他的肩膀上,這大約就是他一直都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沈慈臉一紅,連忙坐正了身體。

他這才側過身來,先是拉過了薄被子堆在她的身上,然後走了出去。

沈慈抱著被子發起呆來。

也不知為什麼,她有種不確定的心慌意亂,似乎自己遺漏掉了某件很重事的事情……

很快,周皓川就端著一杯微涼的溫開水過來了;她接過了杯子,一口氣喝光了杯裡的水,然後將空杯子遞還給他。

看著他關切的眼神,沈慈忍不住想起來……自己的睡衣下是中空的,沒穿內衣的!可她剛才卻一直趴在他的身上,他,他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啊?

她麵紅耳赤的,飛快地躺下了,而且全身都縮進了被子裡,背對著他。

周皓川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坐在她的床沿,過了好一會兒才和聲說道,“阿慈……你剛才,做什麼惡夢了?”

沈慈心中此刻正為自己剛才的魯莽行動而感到麵紅耳赤;她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在他麵前掉眼淚,而且還主動趴在他身上……

所以這會兒她根本就不敢看他。

聽他問及自己的惡夢,她的心頓時又陷入了方才的那股奇怪地感覺中。

……她到底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阿慈,你剛才做什麼惡夢了?”周皓川小小聲問道。

沈慈默了一默,輕聲說道,“我,我夢到我快要死了,你很著急,背著我一路狂跑著去醫院,我挺害怕的……”

他頓時鬆了一口氣,“惡夢隻要說出來就不靈了!”

跟著,他像在安慰她,也像在安慰他自己似的,急急地解釋道,“上半夜做的夢都是反的……所以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沈慈的鼻子又有點兒酸酸的。

“嗯,”她小小聲地說道,“你快下去休息吧,給我把燈關了……”

“好。”他亦低聲說道,“要是有什麼事兒,你按鈴叫我。”

沈慈“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