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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恨的質變過程。尤其是到了交男朋友的年齡時,她喜歡的男人卻一個接一個都被程楚翹吸引,有表妹的場合她的存在感總是零,帥哥們總是選表妹而不選她,這讓她對她的恨意有增無減,心理也逐漸變得偏激起來。

在此之前,程楚翹已經雖然知道了表姐對自己心懷嫉恨。但今天通過孫曼莉這件事,她才真正意識到了這個仇恨值有多高。這實在令她又是驚訝又是氣憤:徐瑛華,她有沒有搞錯?就因為嫉妒我討厭我,她就幫著外人折騰我們一家,完全不顧這些年來我爸媽是怎麼處處照應她和姨媽的。kao,這女人簡直有點心理變態了。

程楚翹越想越氣,卻又不能把徐瑛華怎麼樣。因為一切隻是她的猜測,並沒有證據證明是表姐在背後搞鬼,想打電話去臭罵她一頓都不行,隻能獨自坐在畫室裡乾生氣。心情本來就不好,還有不速之客跑來敲門造訪,她拉開房門一看心情更糟了,因為門外站著的人是景逸興。

景逸興一身黑衣裹著高大身形,英俊的麵孔滿是憂鬱與傷感,兩鬢微微夾著幾絲白發,更顯出一派成熟男子的滄桑魅力。若是從前,程楚翹一定會心動不已。可是如今,她隻有心煩加厭惡:這個演技派怎麼跑這來了?我連他的電話都不想接,更彆說看見他的人了。

景逸興並不知道程楚翹原本對他的好感已經跌到了穀底,自顧自地一邊走進門一邊問:“楚翹,你的手機是不是壞了?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我今天特意找來畫室看看你在不在?”

程楚翹那天關機拒接景逸興的電話後,重新開機時就把他拉進了手機黑名單,隻要是他打來的電話永遠都是忙音或無法接通。還以為這樣會令他知難而退,誰知他居然這麼不識趣,還找上門來了。她一點兒也不想搭理他,表情十分冷淡地說:“我的手機沒壞,隻是最近有些事搞得心情很不好,所以不想接電話。”

“出了什麼事讓你的心情不好?”

“不好說。總之……師母去世後,我的心情一直都不好,我為她感到難過。”

程楚翹話裡有話,景逸興卻聽不出來,他駕輕就熟地堆出一個傷感的表情:“阿靜走後,我的心情也一直很難過。夫妻一場,原以為可以白頭偕老的,到頭來卻隻落得一個形單影隻。唉!我真想念她呀!”

景逸興的一番話縱然聽起來真誠無比,但已經深知其實全是假話的程楚翹卻聽得幾乎要吐了。她不得不深呼吸一下,極力平靜心緒,提醒自己不要當麵拆穿他,好歹看在他曾是自己老師的份上多少給他留點麵子。

“景老師,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這裡還忙著呢。”

程楚翹暗示景逸興有話快說,他也就直接表明來意了:“哦,是這樣子,下個星期我的暑期班學生都要複課了,我想問一問你每周二四六能不能繼續來幫我上課。”

程楚翹提醒他:“景老師,以前你讓我幫忙上課,是因為你要去醫院照顧師母,沒時間天天守在家裡帶學生。現在師母都已經不在了,你完全可以自己教所有課程了。怎麼還要找我幫忙呢?”

景逸興歎口氣,一臉憂傷愁苦地請求:“因為阿靜的死讓我受到很大的打擊,最近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如果要教所有學生的課程會很吃力。所以,楚翹,我希望你能繼續幫我。行嗎?”

程楚翹的耐性一向不太好,景逸興那一臉貌似真誠實乃虛假的傷心多情,終於讓她忍無可忍,實在沒法再替他留麵子了。她冷笑著說:“是嗎?景老師,師母的死真的讓你受到打擊了嗎?恐怕未必吧。我知道你根本就從沒愛過她,隻是在大家麵前扮演一個好丈夫罷了。當然,不得不說你扮演得非常成功,簡直是妥妥的演技派一個。”

程楚翹的話讓景逸興大吃一驚,完全意想不到的揭穿讓他瞠目結%e8%88%8c了幾秒鐘後,才顧得上矢口否認:“楚翹,你在說什麼?這些荒唐的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完全沒有絲毫可信度可言。”

“一切都是師母%e4%ba%b2口說的,可信度絕對沒問題。”

景逸興更吃驚了:“什麼?你師母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這不可能,她從去年開始就不能說話了。”

“在師母還能說話的時候,她曾經在網上找了一位情感專家谘詢她的不幸婚姻,寫下了一段長長的傾訴在那位專家的博客裡。我全部看見了——因為她把專家回複她的博文特意收藏在書房電腦的收藏夾裡,我在你家幫你上課時無意中發現的。”

景逸興極力否認:“不,這不可能,你一定是誤會了,可能是其他女人在向情感專家傾訴,不會是她的。”

程楚翹譏諷地一笑:“請問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那段話究竟是不是師母寫的,你認為我會看不出來嗎?景逸興,我不是三歲小孩子,我有著自己成熟的判斷力。”

景逸興沉默片刻後,隻得承認事實並努力挽救不良局麵:“楚翹,好吧,我承認,我沒有愛過阿靜,我們的婚姻也不是你們表麵上看到的那麼幸福。但是她出事後,我還是很傷心,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一直在儘心儘力地照顧她,你也都是看在眼裡的。對吧?她的死也我非常傷心,葬禮上我哭得眼睛都腫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程楚翹更加對他嗤之以鼻:“得了吧,你可不是哭得眼睛都腫了,你是在手背上抹了刺激性的東西,故意刺激得眼睛流眼淚,製作痛哭流涕的假相。不是嗎?”

景逸興再次大吃一驚:“你怎麼……”

差一點他就%e8%84%b1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不過他及時警悟改了口,硬生生地改成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憑什麼這麼說呢?”

“憑我的手當時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背,我從葬禮離開後沒多久,眼睛裡進了沙子就用手揉了一下,結果眼睛火辣辣的痛——因為我在你手背上沾到東西了。”

景逸興漲紅著臉抵死不承認:“不是的,我沒有,你一定是在彆處沾到的辣椒油。”

“咦,我都沒說我沾到的是辣椒油,你怎麼知道的?當然是因為你最清楚自己手背上搽了什麼東西了。”

景逸興頓時啞然,程楚翹看都不願意再多看他一眼,扭過頭板著臉下了逐客令:“我正忙著呢。如果沒其他事了就請你先走吧,恕不招待了!”

程楚翹毫不留情麵的逐客態度,以及話裡濃濃的鄙夷厭棄,讓景逸興不禁有些惱羞成怒起來:“程楚翹,你喜歡了我整整五年,現在卻說翻臉就翻臉,是因為那個陶君樸嗎?一定是,你原來是這麼一個見異思遷朝秦暮楚的女人。”

景逸興滿是醋味的話落入程楚翹耳中後,被她迅速捕捉到了一個重點。她霍然轉過頭盯著他問:“你剛才說什麼?你說我喜歡了你整整五年——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景逸興明白自己失言了,支支吾吾:“我……我猜的。我早就看出你對我有好感了。”

“不可能,如果是猜測的話,絕不會有這麼準確的時間年限。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喜歡你的?”

景逸興無法回答,便咬緊牙關不說話,企圖蒙混過關。但程楚翹是個聰明之極的女孩子,從他露出的蛛絲馬腳中,很快舉一反三地明白了很多事。她瞪著他一邊思索一邊說:“景逸興,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對你有好感,所以你才會那麼多學生不找,唯獨找我去你家幫忙上課——你分明是在故意製造機會接近我。對嗎?”

一念至此,一念又起,程楚翹再次有所觸動地說:“還有,師母說過她寧願死也不會和你離婚,而她居然就真的煤氣中毒死了——景逸興,她的死真是意外嗎?”

程楚翹這句話仿佛有個雷炸響在景逸興頭頂,他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極了,五官甚至有一瞬間的扭曲,讓一張原本英俊的麵孔變得魔鬼般可怖,聲音無比陰森:“程楚翹,你想說什麼?”

被景逸興前所未有的猙獰模樣驚得下意識倒退一步後,程楚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她不該不假思索地就指出他有謀殺妻子的嫌疑。現在這間畫室可隻有他們兩個人,萬一他被她激怒得走起極端來,男女體格上的巨大懸殊,她很有可能成為他手中的又一個受害人。

程楚翹正驚慌失措時,房門忽然又被人敲響了。她如獲救星般地立即衝過去開門,隻見湯敏達滿臉笑容地站在門外:“楚翹,你媽說你的畫室在這裡,我正好路過,就上來拜訪一下,不打擾你吧?”

如果是平時,湯敏達這樣不請自來打擾自己的潛心作畫,程楚翹一定不會歡迎他。不過現在,她卻由衷歡迎他的及時出現:“不打擾,我很高興你能來。請進。”

第4章∴思∴兔∴網∴

湯敏達的意外造訪,讓景逸興與程楚翹越來越僵的談話徹底畫上了句號。看了眼前這個年輕俊美衣著光鮮一派富二代模樣的帥哥後,景逸興自以為弄明白了程楚翹與自己鬨翻的原因——原來她迷上這塊小鮮肉帥哥了。雖然他滿心嫉恨十分不甘,卻深知程楚翹已經看穿了自己最不可告人的秘密,與這個白富美再沒有可能發展關係了。功虧一簣的他隻能鐵青著臉告辭:“楚翹,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先走了。”

程楚翹一臉毫不掩飾的求之不得:“慢走不送。”

景逸興恨然不甘地離開後,湯敏達有些疑惑地發問:“楚翹,剛才那個人是誰呀?怎麼臉色那麼難看,他剛才是在這裡跟你吵架嗎?”

程楚翹不想詳說,一語草草帶過:“他是h美院的講師,是啊,剛才我們的談話的確不太愉快。不說他了,越說越煩。”

湯敏達便轉移話題:“那你家的家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這也是個讓程楚翹煩心的話題,重重歎口氣:“唉!也還是煩!

“看得出來你整張臉都刻著一個‘煩’字。來,跟我走吧。”

程楚翹不解:“去哪兒?”

“去喝下午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去吃東西,吃東西可以讓心情變好。尤其是甜點,吃甜食可以增加幸福感,這可是科學論證的結果哦。”

程楚翹有些猶豫:“我也很想吃,但是吃甜食很容易發胖的。”

“你們女人怎麼都這麼怕發胖啊!放心吧,偶爾吃一次不會胖成豬的。”

程楚翹想了想不再堅持:“好吧,我要去半島酒店吃他們的低脂意式芝士蛋糕。低脂的多吃兩塊也不怕。”

湯敏達立即拉開房門,笑眯眯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程大小姐,let’sgo。”

半島酒店裝潢優雅的大堂吧裡,客人三三兩兩地四下散坐著。一個臨窗的觀景座位上,程楚翹和湯敏達愜意地窩在舒適的沙發椅中,共享著一頓傳統英式下午茶。各色美味的甜點,琳琅滿目地擺放在三層銀飾點心架上,並綴以花朵裝飾,被襯托得格外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