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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呢。媽,還是你打發司機過來接敏敏吧。”

半個小時後,湯家的司機上來敲門時,肚子餓極了的湯敏敏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陶君樸炒的一碗蛋炒飯。那碗飯炒得米飯粒粒晶瑩,%e9%b8%a1蛋散如碎金,看著就誘得人食指大動。她一邊大口吃著飯,一邊含糊不清地說:“二哥,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蛋炒飯,你怎麼可以炒得這麼好吃啊?”

“慢一點,當心噎著。之前還一臉嫌棄地說蛋炒飯不想吃,現在看起來卻連盤子都想吃掉。”

“我之前不知道你炒得這麼好吃啊!二哥,你的手藝簡直比大哥那家餐廳的總廚還要棒。以後如果你沒有靈感畫設計稿了,改行當廚師也一定很有前途的。”

陶君樸當時笑了笑沒說話,等到把湯敏敏和司機一起送出門後,他才回頭一邊慢條斯理地收拾餐桌上的餐具,一邊自言自語:“廚師這門很有前途的工作,我很久以前就已經乾過了。”

第2章

程楚翹已經在景逸興的私人畫室幫忙上了幾節課了。雖然她以前從沒正式教過課,但一群小學生的美術基礎課由她這個美院研究生來講授,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景逸興的私人美術教室就設在他的家,他家在學校附近的一棟居民樓裡,規格不大的兩室兩廳。每周二、四、六下午在景逸興家上課的學生是不同的幾批人。有的上一點到三點的課,有的上三點到五點的課。每節課都是四個孩子,分彆兩個一組地在書房與客廳學習繪畫。程楚翹則不停在兩個房間中穿梭來去地指點他們個中技巧。

每天下午五點鐘,孩子們上完課各自離去,程楚翹則獨自留下善後。桌椅擺好,畫具收好,所有淩亂的東西統統歸位。雖然她在自己家是啥家務活都不乾的大小姐,但是在景家卻表現很好。這天下午無意看到景逸興泡在臉盆裡的一堆臟衣服時,她還很同情地替他洗了。

當然,手洗她是不會的,直接端起那盆臟衣服倒進了洗衣機。老實說洗衣機她也沒用過,從小到大,她家一直都有保姆負責洗衣服,她從不用管衣服是怎麼變乾淨的。不過看著按鍵上的說明文字按了幾下鍵後,也就順利地把洗衣機運作起來了。

洗衣機雖然順利地運作起來了,但沒洗多久程楚翹就發現出了狀況,這台破機子居然在往外漏水,漏得整個衛生間到處都是泛著泡沫的臟水。

程楚翹好心辦了壞事,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景逸興正好從醫院回來了,他要回來準備開始六點到八點的課時。她趕緊彙報:“景老師,不好了,你家的洗衣機壞了。”

“是嗎?哪裡壞了?”景逸興走到衛生間門口張望了幾眼,說:“沒壞呀!這不好好的嗎?”

程楚翹指給他看:“你沒看見嗎?漏水了!看這,還有這,漏得到處都是。”

景逸興瞪大眼睛看著她,一臉忍俊不禁地笑:“程大小姐,這不是漏水是%e8%84%b1水了。衣服洗了一遍後就把汙水自動排出來。你以前沒用過洗衣機嗎?居然連%e8%84%b1水都不知道。

程楚翹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e8%88%8c頭:“啊!是這樣啊!我還真是頭一回用洗衣機。看來出糗了!”

“你都不會用洗衣機,還幫我洗衣服,真是謝謝你了。”

“沒關係,隻是舉手之勞——我隻要把衣服倒進去再按幾下按鈕就行了。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那台洗衣機吧。”

“洗衣機隻是工具,我想表示感謝的話當然是謝那個操作工具的人,不是嗎?”

程楚翹赧然地笑了笑不再說什麼,然後拎起手袋告辭離去。景逸興把她送出門後,再回到衛生間看著正在工作中的洗衣機,意味深長地笑了:我今天故意留下一盆臟衣服試探一下她,她果然就幫我洗了,看來她心裡還裝著我呢。隻要馮靜這個障礙一走,我就可以正式追求她,開始全新的生活了。

程楚翹對自己心懷好感的事,景逸興是在去年參加她的二十四歲生日party時無意中得知的。這個美院公認的第一女神,他初見時也曾十分驚豔。但驚豔歸驚豔,他從沒對她有過任何想法——因為已婚的他已經不能再對任何女人心懷遐想,而他也一直想不到被無數追求者包圍著的程楚翹會唯獨對他青目有加。

直到那一次參加程楚翹的二十四歲生日party時,景逸興無意中聽到了管嫣與她在露台上的對話,對話的內容全是程楚翹對他的暗戀。他這才又驚又喜地得知,自己成熟男人的魅力早已經俘虜了這個既驕傲又傲驕的白富美。隻是她礙於他已婚男士的身份,所以從未流露與表達。

認知到了這一點後,景逸興對自己與馮靜的婚姻更加後悔莫及。馮靜無論哪方麵都比不上程楚翹,後者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要氣質有氣質,要品味有品味,還是一個家境優越的千金大小姐。這樣十項全能型的美女鐘情於他,他卻偏偏被一個平庸的老婆困住了,難道這一輩子真要跟她一條黑道走到底嗎?

景逸興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再跟馮靜過下去了,他再一次試著跟她談離婚,她一如既往地斷然否決,並且還歇斯底裡地表態:“想和我離婚——除非我死了!”

景逸興氣得要命又無可奈何,如果馮靜不同意協議離婚,他就隻能去法庭提起離婚訴訟,那樣事情鬨大了她發起瘋來他會很麻煩,新好男人的形象也會蕩然無存。而從那天偷聽到的對話中,程楚翹對他的欣賞與愛慕,很大程度上就維係於他那個新好男人的形象了。如果馮靜把這個假相打破了,他就算成功離婚恢複了自由身,也不可能得到程楚翹的愛情了。

要怎麼樣做,才能夠既順利擺%e8%84%b1掉馮靜而又不會影響自己的一切正常生活呢?景逸興想了很久很久,最後想到了她那一句歇斯底裡的話:“想和我離婚——除非我死了!”

景逸興希望馮靜可以真的死了就好了,隻要她一死他就可以徹底解放了。但是她除了不孕症外沒有任何毛病,一時半會肯定是無法正常死亡的,隻能指望發生了什麼意外導致的不正常死亡。可是意外這個東西無法預約,不可能他一指望她出意外死掉她就果然出意外死掉了!除非,他自己動手乾掉她。

然而,%e4%ba%b2自動手殺人需要極大的勇氣,景逸興暫時還不具備這種勇氣,隻是心底存下了這麼一個黑暗的念頭而已。他雖然很希望馮靜死,也暗中想過好幾種法子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但一切都隻是想想而已,並不敢動真格的。

雖然不敢直接動手殺人,不過時令入冬後,有一天景逸興偶然發現家裡的煤氣熱水器有點漏氣,一開始他還打算找人來修理,轉念又一想,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絕好機會就在眼前向他招手。

於是,深思熟慮了一番的景逸興不僅沒有找人來修理熱水器,還很小心地動手腳讓煤氣漏得更厲害。因為他很了解妻子馮靜的生活習慣。她每周日都會在家搞一次大掃除,搞完房間衛生後就開始搞自己的個人衛生,進衛生間洗頭洗澡。因為她很怕冷,所以冬天洗澡總是門窗緊閉,把水溫調到最高,每次至少要洗上半小時才會出來。發現熱水器有問題時,正好是周六,景逸興心想: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天我就可以徹底擺%e8%84%b1這個討厭難纏的女人了。

周日上午,景逸興帶上幾個學生去公園寫生,刻意離開了家。臨近中午回家時,他手心沁汗地打開大門,發現馮靜沒有像往常那樣在廚房裡炒菜,房門緊閉的衛生間裡響著單調的流水聲,他已經基本確定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再%e4%ba%b2眼確認馮靜人事不省地倒在衛生間後,他的心情又是緊張不安,又是如釋重負:馮靜,這都是你逼的。如果你肯和我好聚好散的離婚,我也不至於要出此下策。你的死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景逸興還以為煤氣中毒的馮靜死定了,但是沒想到他走形式召來的急救車將她送進醫院搶救後,她居然還留住了一口氣。卻因太腦缺氧太久而陷入深度昏迷中,變成了一個死不死活不活的植物人。而以他們一慣的“恩愛夫妻”形象,他也不可能在“愛妻”出事後就冷血地放棄治療,怎麼也得堅持一段時間的。

於是景逸興不得不繼續扮演深情好男人的角色,對病中的“愛妻”不拋棄不放棄。誰也不知道事實上他恨不得馮靜能快點咽下最後一口氣。好幾次他都不耐煩地想要拔了她的氧氣管,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她煤氣中毒時他在外麵,和她的意外撇清得沒一點關係。要是這時候再來拔氧氣管什麼的授人以柄,那就實在太蠢了。

好在對景逸興來說,所有漫長的前熬與等待總算都快要到頭了,馮靜身體的各項器官功能衰竭讓她的生命已經步入最後的尾聲,他很快就可以送走她,然後迎接自己生活中嶄新一頁的到來。而他也已經在悄悄地布署著新生活的開始,譬如找借口讓程楚翹幫他代課。她研究生畢業後,他不能再在校園裡見到她,但是用這個辦法,他可以經常在家裡見到她,更有利於培養感情發展。-思-兔-在-線-閱-讀-

第3章

程楚翹接到陶君樸的電話,通知她房屋裝修的設計初稿已經有了,問她今天有沒有時間過去旭日公司看一看時,正在和管嫣一塊在某酒店的西餐廳吃午飯。她很愉快地點頭:“好哇,我現在正和朋友一起吃飯,吃完飯我就過去公司找你。你會在吧?”

“嗯,三點以前我都會在公司,三點以後就要出去了。”

“ok,那一會兒見。”

程楚翹掛掉電話後,管嫣好奇地詢問:“你吃完飯要去哪兒?”

“我找了陶君樸重新設計裝修我家綠楊小區那套老房子,他剛剛通知我設計稿畫好了,吃完飯你陪我一塊過去看看吧。”

“好哇,我正好想看看這位陶師兄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那麼特彆。”

想了想,管嫣又問:“你家綠楊小區的那套老房子,就是和你中學時喜歡的那個鄰家哥哥周為鶴家樓上樓下挨著的那一套吧?”

程楚翹點點頭:“是啊!”

“聽你說過那個周為鶴也出國了,是去了哪兒來著,你們現在還有聯係嗎?”

“周為鶴當年和你那個時差黨男友一樣,也留學去了加拿大,畢業後就在那邊找工作並定居了。前兩年聽說找了一個同樣是國內過去的女留學生結了婚,很快就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現在把父母都接過去幫他們帶孩子了。早些年他父母還在國內的時候,我們家雖然搬出了綠楊小區,但作為老鄰居偶爾還是會聯係一下,像逢年過節打個電話問個好什麼的,現在就完全沒有聯係了。”

在酒店用完午餐,兩個女孩子就一起來到陶君樸工作的旭日裝飾設計公司。他在自己的獨立辦公室裡接待她們,請她們坐下後,他%e4%ba%b2自出去為她們倒水。他一走開,管嫣立馬就跟程楚翹咬耳朵說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