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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踝後悔為什麽自己沒直接回家,還邊走邊發呆害得自己扭到腳,這下子慘了,從這裡出發不論是巴士站還是地鐵站都得走個五六分鐘!

想了想便試著站起,果然是痛到連站著都難受,雖然疼著,可是月雅卻自嘲地冷笑一聲。

發呆是因為在想他,扭到腳了更想他在這裡,也許他會罵著自己是笨蛋,但他絕不會讓自己一個人在街上旁徨。

「淩月雅?」

她抬頭便見到一張素未謀麵的臉,但那個人卻說,「是我,天賜。你扭到了?」

「呃,算是…你想乾嘛?」話說到一半,忽地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抱起,自然是驚得不知所措,「不是走不動嗎?我送你回去。」

「但我還沒想起你是誰呀?」

天賜笑了,「來,叔叔帶你去看鐵打,然後再坐巴士,這樣就不怕被誘拐了吧?」

「什麽怪叔叔,你不解釋清楚我就不跟,小心我叫救命哦。」

「哼,你看你忘得多快,跟許樂的好日子就讓你這般忘我嗎?連追過你的中學同學都不記得了。」

「他死了。」

「……你說什麽?」

「前陣子他家裡失火,跟他老婆一起死了。」

氣氛是破到極點,但月雅總算記起這個人,算起來天賜算是她低一級的學弟,雖是低一個年級,卻是留級留出來的。

天賜沒再問什麽,隻是徑直把她帶到最近的鐵打館,看著她慘叫捶沙痛哭過後,冷靜下來之後才淡淡地問她,「住的還是那裡嗎?」

「嗯。」

又一是抱,本想問他這樣手酸不酸,因為零總是說自己很重,卻又記起這個人以前是籃球隊的,手力應該不會差到哪吧?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理論,總之能不說話就是儘量不說話,畢竟被抱著的時候鼻子酸酸的,多想現在抱著自己的人是那個他啊…

可是這種心酸落在天賜眼裡卻變成對許樂的想念,所以決定陪她沉默。

被鐵打師傅按完,加上車程上的休息,腳踝的疼已經好了很多,然而下車的時候天賜仍然不願意讓她自己走,便是抱著她下車,一路上二人完全沉默,雖然各有各的心思,卻還是悶得月雅有點不好意思。

「呐,你最近有談戀愛嗎?」吐出口的字像潑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來,月雅懊悔的同時,天賜又不禁笑了,「你的表情還是變得一樣快,我沒跟誰在一起,你也不用太在意那時候的事,當初想追你也隻是不成熟,後來想想,那種還不算得上是愛,隻是單純的喜歡。」

月雅點頭,聽懂了就不再尷尬,隻是這個被抱著的姿勢怎麽看怎麽糾結,看著不遙幾步的自家大廈,「呐,能放我下來嗎?」

「不行,病人沒有人生自由。」

月雅囧到有點想哭,「我又沒病,隻是扭到…」

「最少讓我送到電梯大堂吧。」天賜說著手上的力度緊了緊,被抓著大%e8%85%bf的感覺不太好受,月雅想說進去裡麵也隻是多幾步,就沒再想什麽,隻好任由他抱著走,低著頭又是一陣懊悔,怎麽當時自己沒想起能瞬回家,那樣就不用走路了,哭少那一會兒會死麽,這個問題從剛才在車上就已經在糾結了,如果直接瞬回家就不用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不能走,又很不想讓這個人抱著。

天賜的步伐忽地頓住,迷茫中的月雅以為是到了,才回過神卻看到零的一雙死魚眼一個勁的盯著自己,原來不是到了,而是在大廈門外被攔住了,重點是零大人相當的不爽地抽了抽嘴角,她才想起自己當前的景況,一臉不知所措的想解釋,卻又啞然說不出話來。

這次慘了!

就這樣兩個大男人互盯了一會兒,月雅原本想直接跳下來解釋的衝動在這樣的冰火壓迫下愈縮愈小,直到整顆腦袋幾乎要貼在自己的%e8%83%b8`前,才聽見零說了一句。

「下來,我們回家。」

「嗯。天賜,謝謝你送我回來。」言下之意當然是要天賜放下自己,可是他卻忽地變成石像一般動也不動,三人沉默得感覺到有風葉卷過,良久,天賜才問,「哪來的銀發日本人?」而且是在某樂死後,而且聽起來還是不久之前才去世的,那麽快就換了對象?還是說早在某樂走之前就換了對象…對啊!她不是說許樂是跟他老婆一起走的麽?

「那個,我真的要上樓了。」月雅顯然是不太想答他的問題,全因為某隻的嘴角那個抽搐次數愈來愈頻密……

「喔,抱歉。」

看著自己的腳踝接近地麵,月雅有了吃痛的心理準備,然而卻零毫不猶疑地把她當成物品一樣扛到肩上,氣衝衝的進了電梯,整個過程冷得月雅打了個羅嗦,心裡還是暖暖的,他有注意到自己的腳受傷了吧?

剛才為被憐憫了有點開心,轉個背進到房子裡又被很不溫柔地摔到沙發,月雅覺得有點無辜,可又樂得零這麽生氣,他是在意自己的,隻是自己很喜歡胡思亂想才把事情弄得那麽複雜。

包紮好的痛腳被抓起來觀摩著,動靜輕輕的,沒惹她痛,「怎麽弄的?」

「鞋跟踩到坑渠,扭到的。」

是生氣的吧?不管自己受傷還是剛才的事,月雅如是地期待著,卻又見零放下那隻可憐的腳踝,獨個兒的走了進浴室,不消一會便傳來陣陣的水聲,聽起來是在洗澡了。

雖說回來之後零像變了個人,但這段時間也已經習慣了,知道他上班累了,也沒有熱臉貼冷%e5%b1%81%e8%82%a1,但月雅現在還是委屈得很想哭。

他可以每天上班加班不休假不理自己,但至少一個禮拜陪她一頓晚飯,他可以不用陪自己吃晚餐,但至少一個月陪她個幾分鐘,那幾分鐘不陪也可以,至少在她受傷生病的時候陪一下自己。

這算什麽?問一句就丟到一旁。

作者有話要說:

☆、Never End

丟是丟,可是被丟的對象是一套乾淨的睡衣,而落點是月雅的臉上,茫然地抬起頭迎上了那雙動人的眼眸,他是什麽時候洗完澡站到這裡的?

「彆發呆。」見她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才不慌不忙地開始替她抹身換衣服,想了想這事她也為自己做過不少次,特彆是在那些回來太累直接趴床上被她嫌臭的晚上,才扣好上衣的鈕,便看見她水汪汪的眼睛盯著自己不放,心裡是一陣絞痛,最近是少陪了她,但沒想到她會完全不掙紮的被彆個男人抱著,愈想愈是不爽快,便一把抱起這個作亂的人,誓要回到床上好好整治,這個念頭又在看著她那雙快要滴淚卻又勉強忍住的眼睛時放棄了。

她成熟了,也許這次是忍耐了很久,有三個月了吧?自己早出晚歸的日子,其實不是故意要她擔心的,隻是想早點學會看漢字,掙多點錢。

整個跟她反過來的是,她會講日語卻不太會寫,而自己如今學好了字,卻沒辦法咬字正確,所以還是用日語溝通的,她應該沒察覺到吧,也許應該把工作帶到家裡的,這樣至少她會安心點,但隻要早歸,她的那副身體總是不安份…

“你不要我了嗎?”這種話問不出口,怕他會答出不想聽的答案,可是兩個人互相盯著這麽久,氣氛愈來愈恐怖,總覺得下一秒他會說出些什麽恐怖的話來。

「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餓嗎?我去煮個泡麵給你。」翻開被子就想爬下床,還沒等她腳踝吃痛,零又把她壓回去床上,重新迎上他的眼睛,月雅心裡慌得眼淚直流。

「沒事。」%e5%90%bb去了淚痕,才想起上一次這樣緊緊的抱著她是多久前的事了,也怪不得她會胡思亂想,這邊廂愈想愈是心疼,沒有半點內疚,畢竟最近這樣工作個法不是沒原因,在這邊沒有穩定的生活,又怎敢作出那個承諾呢?還記得千代說的話,要在這邊的世界穩定下來,隻能選兩個方式,一個是帶著她去日本生活,這樣自己好適應,但她必須要離開從小長大的地方。

造成今日的現狀,當然是因為自己選了和她一起留在香港,從早到晚的工作,再留在公司抽時間請教漢字的寫法,可以用來學習的時間太短,結果花了三個月才學到至少常用字都懂了的地步。

懷裡的人靜了,不是哭夠睡了,而是盯著自己的%e8%83%b8`前,一臉的不舍,即使自己的初衷不是這樣的,並不是要她傷心落淚,然而結果卻成了這樣。

「明天開始放假了,兩個星期。」語氣依然是淡淡的,她累了,自己也累了,不想再說什麽不要哭、相信自己的話,因為說那種話根本是於事無補,她不會因為一句半句的話而停止落淚,愈是承諾什麽隻會讓她更傷心。

隻有在這一晚零破例地多言,把這三個月自己做的、學的都講了一遍,有人想倒貼的事也隻字不提,說上兩三個小時,口水都乾了,月雅才肯破涕為笑。

「記不記得我們在那邊住過的臨時家,有一次我在門外遇到你。」

月雅不明所以地望著零,零又繼續說,「當時你還在房間裡睡著,我在門外遇到的是另一個時間軸的你,那個你的打扮跟今晚一模一樣。」

若不是記得那副打扮,也不會注意到她的腳傷,大概會覺得自己這麽努力在存錢,而她卻做出了那樣的事,隻會氣衝衝的回家不管她,然後又想起這段時間的冷落讓她不好受,才知道要去找她。

不知道要繞多久的圈。

「我不懂,你急著學漢字是為了生活,這個我認同,可是為什麽要急著掙錢呢?」一個小化妝師的薪金大大話話也有上兩三萬港元,零的工作有千代優待,薪金也不會差得去哪裡,兩個人有心存錢的話,省吃省喝的一年下來也總能存到兩個十吧?

「這個不能說。」

「零,你是不是…想搬出去了?」

「又想哪去了,笨蛋。」

月雅扁扁嘴,不想追根究底,他不想說總有他的原因,又按不住心裡的好奇,腦裡天人交戰得一臉苦惱。

「彆想了,總之對你來說不會是壞事。」然後心裡暗罵了一聲,『哪來這麽遲頓的女人!』

天賜很識相的沒有熱臉貼冷%e5%b1%81%e8%82%a1,倒是祈隔天就帶著千代跑來打擾兩口子,千代心疼的一邊幫女兒治腳傷,一邊用怪責女婿的口%e5%90%bb念著零,這可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是她兒子最疼的好姊姊,結果說到尾最心疼的是月雅,看著自家的零被這麽個念法,生了一股悶氣,雖說氣的對象是自己母%e4%ba%b2跟弟弟,但總括來說還是零最%e4%ba%b2的。

不消一會,月雅的腳踝就完全消腫了,能走能跳的,開心的不止是本人,零也放心從昨天拿回來的公事包裡取出一疊東西,是護照和機票。

「這是?」可憐的零,月雅極速從黑臉變成天真地眨眨眼表示不太理解,總要他把事說到明麵才聽懂,這次還得當著千代和祈的麵講,有點後悔剛才那麽衝動把東西拿出來。

「後天的機票。」然後用眼神示意彆讓他再說下去,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