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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同時,‘粥福’的院門傳來聲響,“開門,開門,吉安捕快前來抓賊人。”

家丁看了眼管事,見他微微點頭,這才跑去開門。

一眾捕快推開門請入秦寒,他環顧四周,見羋老爺並未出門,視線便放在了吳孟身上,他清楚眼前之人確是吳孟,隻是那張臉卻無人能識。

吳孟來此之前受秦寒囑托,要他去找韓忠易容,為得便是以防萬一,如今這‘萬一’發生了,吳孟也不害怕,隻因他即使被抓,日後再出門也不會被‘粥福’的人認出。

“來人,帶李二。”秦寒一聲吩咐,身後捕快推來一個切切諾諾之人,那人看了眼吳孟,指著氣惱道:“就是他,是他突然跑到小的家,偷了小的的錢,幸好小的及時發現,才追他至此。”

“你確定嗎?”

“小的確定。”

秦寒揮揮手,“帶回衙門審問。”

胡海正要上前押解吳孟,卻被‘粥福’院內的管事攔下,“捕頭,此人擅闖我‘粥福’,理應交由我們處置。”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此人深夜亂入彆人家中偷竊,已經觸犯國法,自然應由衙門審訊。”胡海強行拽起吳孟,對身後一眾捕快吩咐,“帶回去,誰敢攔著,按妨礙公務罪一起帶走。”

“捕頭。”管事見秦寒不語,想要同他理論。

“此人至李二家中偷竊,確實犯了法,這事兒衙門接了,若是‘粥福’有何物被盜可來衙門報案,我等定會秉公處置,將失物歸還。”秦寒又看了看院子,見院內熱鬨,羋老爺竟然聞聲不出,可見他要麼心中有鬼不便見人,要麼是根本不在此處,“走。”秦寒領眾人離開。

拐角處,胡海放開吳孟,“你小子也有栽跟頭的時候。”

秦寒對身後眾人拱手,“多謝兄弟們。”

“大哥哪裡話,我們不也是為了破案才演了這出。更何況,跟著大哥是我們的榮幸,大哥不嫌棄才好。”

秦寒點點頭,送眾人離開。

李二走上前,臉上麵皮一撕,吳孟朗笑,“果然是韓忠你小子,這個頭是變不了的。”他也撕了臉上假皮,扔在地上時有些氣惱,“遇到高手了,沒想到‘粥福’一個米鋪,竟然有如此嚴密的部署,我幾乎寸步難行。大哥,我讓你失望了,什麼都沒拿到。”

秦寒拍拍他的肩膀,“不,你拿到了,今日你鬨得這一出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粥福’有問題。”

他轉身看向‘粥福’方向,“如此一個商鋪,生意既然做到天南地北,院內防禦嚴謹些也說得過去,隻是,他不該有私自處置人之心。平常人家勢力再大,若是遇今日之事,未丟東西未死人,定會找官府來幫忙,自己落個清靜自在,怎還會跟官府搶人?”

“他們為何這樣做?”吳孟不解。

“為得便是你的身份。”

“身份?”

“對,從管事的態度來看,他並不惱你,見你被帶走反而有可惜之意,你再仔細回想一下,他命人拿下你時,可是臉上有喜色。”

“這個。”吳孟回憶,“看不出是否有喜色,隻是覺得他並不會傷害我。大哥,這是為何?”

“他定是因為你未被家門防衛捉住而覺得你是個難得的人才,有了‘招賢’之心。”

眾人恍然大悟。

“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剛好可以利用。”秦寒示意幾人湊近些,悄聲吩咐一番,眾人依計散去。

第五日,‘粥福’管事剛剛走入城門,不久後,城門口便傳來聲音,一男子破口大罵,“從吉安滾出去,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是那日領著捕快抓賊的李二。

被他罵之人便是那日的小賊吳孟。

“滾出去,滾出去。”吉安這幾日被流匪鬨得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有新鮮事發生,大夥兒都出來看熱鬨。

“大娘,發生了何事?”管事並未向前湊熱鬨,問了身邊一人。

“具體為何我也不清楚,隻是聽說那小哥的錢被一個外鄉的賊給偷了,那小哥聽說賊人被關了五日便放出來,心中氣不過,這不,出門來罵了。”

管事點點頭,抬眼時看清了那正在同李二爭吵的賊人,“是他?”管事環視四周,點了兩人跟上賊人。

行至遠郊,賊人落座茶棚休息,摸了摸口袋竟然沒有喝茶的錢,便瞅準一個看起來頗為富庶之人的口袋。

管事從遠處窺看,隻見賊人毫不費力、悄無聲息地順走了那富庶之人的錢袋,當下決定,此人必要收入囊中。

“這位壯士。”管事走到茶棚下,對賊人拱手有禮,“方才我見壯士行事乾脆利落便知是位高手,不知壯士可有出去,是否願意同在下走。”

賊人心中竊喜,卻不顯露麵上,一副賊頭賊腦的模樣打量麵前之人,“謝了,在下無拘無束慣了,脾氣也不大好,可能會惹怒了大人。”

“我並非大人,乃是‘粥福’的管家。”

賊人假意大驚,“是你?那日命人困住我之人?”說著,起身要走。

管事攔下,“壯士稍等,所謂不打不相識,我見壯士是個人才,不想壯士整日顛沛流離,處處受人排擠刁難,才有意招入‘粥福’。壯士想想,日後到何處都有我‘粥福’護著,便不會像方才一般,落得連個平頭小老百姓都敢欺負你。”

賊人垂目細想,雖未答應卻有猶豫之意,管事見狀順著繼續道:“日後壯士跟了我,保證吃香的喝辣的,這手中的錢物自然比壯士偷的要多得多啊。”

賊人看著他從腰間拿出的一定金珠,立刻搶下,“好,一言為定,你出錢,我出力,日後隨你差遣。”

管事滿意點頭。

秦寒立身遠處,見吳孟得手,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熏骨莊.番外三】龍陽之癖

【熏骨莊.番外三】龍陽之癖

吳孟傳出消息,他在‘粥福’的幾日十分清閒,整日隻做些搬運米糧的體力活,幾乎毫無用處。管事倒是兌現承若,給他的工錢確實不少,隻是未分配適合他身手的事情。

秦寒要他稍安勿躁,吉安城內這幾日風平浪靜,還不到他做大事之時,待流匪開始出手,怕是一個他還不夠用呢。

期間,羋老爺去了府衙一躺,似是洽談米價之事,身邊一人跟著那個女扮男裝的俊俏之人。周公公聽聞羋老爺前來,礙著他在江湖的米糧生意,便去見了他一麵。

申員外家的女兒還未尋回,他快要急瘋了。跑去衙門報案多回,給知府劉真也送去不少的好處,奈何官家隻答應不乾事兒,他這多次的奔走也就成了徒勞。

申員外實在不能再忍,已近五旬,家中隻有此女,他絕不能這樣丟了,便派家中人將秦寒請入府內。

“秦捕頭。”申員外屏退一旁閒雜,待屋內隻剩他與秦寒時,突然下跪,“聽聞捕頭為人正直,請捕頭體諒我年事已高,一定要將我家小女尋回。”

秦寒扶起他,“半月前我就已見過你家小女,當時本該救下她,卻想要放長線釣大魚,便錯過了時機,這事兒我深感愧疚。”

申員外愣怔,“捕頭說見過我家小女?”

秦寒點頭。

“為何要用我家小女當誘餌?”他神色激動,“我以為秦捕頭為人正直,原來也是個立功心切,貪圖功勞之人。你走吧。”

秦寒輕歎口氣,“員外家女兒我一定會找回來,得罪之處,望員外見諒。”

樹林內風聲正大,秦寒抱著酒壺獨自飲酒,他本是自由人,行事本可不遵規章製度,偏偏做了捕快,其後不但不能專注心中所想,反而處處受到牽製,他覺得有些束手束腳,他想念以前的生活。

“公子,吉安可在此處?”一眉目清秀的男子立身麵前。

“那裡便是了。”秦寒瞥他一眼,指了指城樓處繼續喝酒。

“公子可聽說這城中有流匪?”

秦寒放下酒壺,“聽說了。”他打量麵前之人,見他腰佩匕首,手握短劍,不禁笑出聲,“這位公子是來捉賊的?”

“是啊,公子怎麼看出的?”

秦寒慢慢起身,環著他看了一圈兒,這樣明顯的打扮,是個人都能看出。

男子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很明顯嗎?”

“不,是心虛,心虛的明顯。一個人功夫差便會沒有自信,身上裝飾的防身之物也就比平常人多。”他探頭看了看男子衣襟,男子慌忙捂著。

“你做什麼?”

“隻有女人才會如此。”

“你,你才是女人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下秦寒,吉安捕頭,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來自何處?”

男子抿了抿嘴,“我家在陰山附近,你叫我仁冬好了。”

秦寒微微眯眼,良久笑道,“仁冬兄弟可有去處?”

“我去客棧住。”

“好,我帶你去。”

仁冬同他一起進城,順便打探流匪消息,“你是捕快,那幫賊人之事一定很了解,講給我聽聽可好?”

“公子為何不自己查?”

“彆這麼小氣,我們可以互相幫忙,這樣破案也快些。”

秦寒打量她一番,“說到幫忙,我倒真有一事想要兄弟幫忙。”

“何事?秦兄不必客氣,隻要能幫得上,我仁冬在所不辭。”

“好,兄弟豪爽,你這朋友我交定了,隻是什麼忙我還不能同兄弟講,再等幾日,我會同兄弟說明。”

入夜,秦寒招來韓忠,“我們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流匪遲遲不肯出手,應是有變故的前兆,不可讓他們放棄從吉安下手,他們若是尋不到好苗子,我們就為他送去好苗子。”

“大哥何意?”

“仁冬兄弟功夫雖差,人卻機靈,我們便將他送給流匪,讓吳孟立了此功。”

“隻是,這人要如何送去才會顯得自然?”

“這要靠你了。”

“我?”

秦寒遞給他一杯茶,“你可知周公公留在吉安一直未走的原因是何?”

“他不是協助查案嗎?”

“這是其一。吉安不似京中繁華,周公公能呆這樣久是因為遇到了他喜歡之物。”

“何物?”

秦寒示意韓忠湊近些,“類似於仁冬兄弟之物。”

“大哥越說我越糊塗了。”韓忠抓抓耳朵,“什麼是‘類似於仁冬兄弟之物’?”

“男子,俊俏之姿。”

韓忠愣怔,良久搖頭,“不對,衙役每次都為周公公送去美人,如何成男子了。”

“那美人自然是幌子,隻是為了方便取悅他自己的,那些跟在美人一旁的男子才是真正獻給周公公之人。”

“他有龍陽之癖?”

秦寒點點頭,意味不明地打量一番韓忠,嘴角挑起笑意。

“彆,大哥彆,我可沒這喜好。”

秦寒抓他坐下,“仁冬兄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