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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分賬。”

“公子豪爽。聽說公子被老主家趕出,是因為何事?”

秦雪搖頭,“我看上了他家女兒,奈何身無分文,空有一腔抱負,便被看不起,趕了出來。”

“原來如此,年輕人,有抱負是好事,你那老主家沒有眼光,看不出公子大才,彭某倒願意助公子一臂之力,若是做成此單生意,公子便可建起身家,日後定能配得上你那老主家的女兒了。”

“多謝彭老爺。”秦雪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商隊馳入遼城,守城卒見過彭乾,看了看所行之人,眼睛放在秦雪、佐格身上。

“這兩人看著麵生。”

彭乾恭敬一禮,“這是莊子新請的‘腳足’,我看這兩兄弟,一個啞巴,一個斷手,心中憐憫,便讓他們做推車和探路的,日後會常常跟著我們了。”

守城卒看向佐格的手臂,又看他一旁的秦雪,點點頭,“進去吧。”

院內,耶律金身後跟著恭敬前行的毒師卜,兩人剛入屋內,見楊順已經起身等在那裡,模樣不似方才憔悴,隻是仍未穿遼人的衣服。

“倒是有骨氣。”毒師卜常年同楊家對壘,卻從未這樣麵對麵相視過。

“解藥呢?”楊順直接詢問耶律金。

“等等。”毒師卜走上前,拿起楊順的一條手臂,探了探他的脈相,“體質倒是不錯,中了‘綿散’的毒,仍然氣血通暢,可見底子深厚。”他轉身看向耶律金,“郡主若是讓卜解了這人之毒,他可能會尋機逃跑。”

“楊順?你會嗎?”

楊順看向耶律金,冷冷道:“會。”

毒師卜冷哼一聲,“楊家人果然誠實。郡主,楊順若是穿上大遼駙馬的衣服,那解藥你便給他,若是他不穿,便讓‘綿散’永遠種他身上。”

楊順握緊拳頭,神色卻未改變,盯著毒師卜從屋內走出,再看向一臉糾結的耶律金,等著她拿主意。

良久,耶律金抬頭,“楊順,秦雪也穿過大遼的衣服,就連現在穿著的衣服,也有大遼服侍的影子,她對大遼那樣仇恨都能如此,你又堅持什麼呢?”

“雪兒穿大遼的衣服是為了報仇,我穿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我不行嗎?”

“我隻為大宋,為楊家,為雪兒。”

耶律金走近他一步,“我都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你了,你當真不給我麵子?”

“恕楊順不能從命。”楊順淺笑著看向她,“方才為了從郡主手中騙取解藥,楊順撒謊了,看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違背自己的心。”

“你。”耶律金拽緊楊順的衣服,“不要逼我殺了你。”

“郡主動手吧。”

耶律金推開他,“來人,將楊順關入馬房,不許給他吃喝。”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章】金送兩情 熏骨新主

【第八十章】金送兩情熏骨新主

入城,秦雪示意佐格假裝舊傷複發,捂著手臂不能動身。車馬無故停下,沿著牆角停步。秦雪和另外一人扶他去尋遼醫,轉至拐角,將同行之人襲暈,帶著佐格跑向耶律金的府院方向,恰恰看到毒師卜從府門走出。

“是毒師卜。”

秦雪點點頭,“此人陰毒,絕不能留。佐格,你在此等我。”

毒師卜低頭行走,一雙黑靴突現眼前,惹他驚愕抬頭,“秦,秦雪?”他想要大聲呼救,被秦雪用匕首抵著後背,“毒師卜,你喊一聲試試,看是我的刀子快,還是他們救得快。”

“你,你想做什麼?”

秦雪拽著毒師卜推至佐格麵前。

“楊順在哪?”

毒師卜看向麵前的女子,“你的‘鬆骨’是我救的,你欠我一條命。”

秦雪冷著麵湊近他,“楊順在哪?”

“秦雪,我們並沒有大的仇恨,你何必。”

“佐格,將他的嘴堵上。”一聽秦雪這樣說,毒師卜想要動手反抗,被佐格抬手打倒在地,將一塊兒方布塞到他口中,手腳壓製身子不讓他動彈,看秦雪端起匕首慢慢靠近他,毒師卜怕的左右亂晃,就是喊不出聲。

“害怕是嗎?這些都是從耶律泉那裡學來的,看來,他也經常這樣對你。”說著秦雪已經將匕首插入毒師卜的後背,他明明疼得厲害,卻吼不出聲。

“楊順在耶律金府邸是嗎?”秦雪再問。

毒師卜執著不回。

秦雪冷哼一聲,“無所謂,你不講,我總有辦法知道。”說著,切下了毒師卜的一隻耳朵。

佐格蹙眉看著秦雪,不敢出聲,再看毒師卜,已經血流滿麵。

秦雪看到他缺失的一根小指,“是耶律泉做的嗎?”她將匕首湊近毒師卜的另一根小指,“那我要你這根。”

毒師卜搖頭,開始哽咽。

“告訴我,楊順是不是關在耶律金的府院裡?”

毒師卜慌忙點頭,全身疼得汗流浹背。

“房間?監牢?還是彆的地方?”

毒師卜哼哼著,無法回答。

“秦雪,要不要放他出聲。”

“不用,毒師卜奸詐,一旦出聲,一定會呼救。”

毒師卜努力搖頭,表示自己不會。

“你以為我會信你?”秦雪將匕首湊近他的脖子,“我問,你隻用點頭即可,明白嗎?”

毒師卜點頭。

“房間?監牢?客房?馬房?”話到此處,毒師卜慌忙點頭,思緒還未反應過來,已被秦雪一刀抹了脖子,身子猛然抽搐一番,斷了氣。

“佐格,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一種白色粉末,那個是癢粉,你隨身帶著。”

秦雪依靠著牆壁,躲在暗角觀察耶律金府邸的情況,佐格將毒師卜的屍體推到顯眼的地方,追了過來。

“要怎麼進去?”佐格湊過來問了句。

“郡主府隻有一種方法能進去。”

“什麼方法?”

秦雪淺淺一笑,“硬闖。”她沿著房屋躬身前行,躲在樹叢後,見巡兵已走過,端著匕首突然跳出。郡主府前守了四人,秦雪向其撲去,毫無意外,戰得並不輕鬆,佐格一旁幫襯,斬殺一人。府內竄出一隊人馬,佐格將人引到他一旁,讓秦雪能夠得空。

“那裡,是毒師卜。”一人發現了屍體,麵上大驚。

佐格趁機拿出尋來的癢粉,朝著眾人撒去,立刻擊退一眾人。大家驚慌躲避粉末,不敢靠近。

秦雪趁機入院,依照記憶向馬房方向趕。

耶律金聞聲衝出,見來人是秦雪,不禁大驚,“你竟然敢入大遼?”

“將楊順放了。”

“憑你一人,就想要他?”

“我們夫妻,同生共死。”秦雪揮動匕首指向耶律金,兩人對壘,秦雪招招占上風,卻沒下重手。

“你不敢傷我,入了大遼,你就得怕我。”

秦雪推開她,“你手中若沒有楊順,我早將你殺了。”

“你當真為了楊順什麼都不怕?”

“對。”

“那好。”耶律金示意眾人停手,微眯眼睛看向秦雪,“你和他之間,隻能有一個走出大遼,活了、死了,都隻能有一個出去,我將選擇給了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雪狐疑看她,“說話算數?”

“那是自然。”

秦雪放下匕首,“耶律金,你口口聲聲說愛他,卻一點也不了解他。你以為將他控製在大遼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他痛恨大遼,痛恨你們。不僅僅因為他是大宋的將軍,也是因為,他的三哥是你們害死的,你們同他不共戴天。”

“你遣宋去找他,他對我說過,很欽佩你的勇敢,所以才沒要你的命,並不代表,他一點都不恨你。相信你也做了耶律泉對我做的事,要他穿上大遼的衣服。我想,他即使死,也不會穿。”

耶律金蹙眉,並不說話。

秦雪緩緩抬起匕首,“我敢同你打個賭,你逼死了我,他會恨你一輩子。還有你的二哥,也會恨你一輩子。”刀子尖端指向心臟方向,秦雪正要推下,被耶律金攔住,“住手。”

她看了看身後之人,“將秦雪拿下,關入馬房。”

秦雪猛然一驚,不明白耶律金到底想要做什麼,隻是,她明白楊順也在馬房。

秦雪闖宋的消息被蕭太後知曉,派兵圍了郡主府。

令人未想到之事發生,耶律金跑入馬房,救下兩人。

兩匹駿馬馳騁倉木戈壁,耶律金立身相送,還未來得及再喊那人的名字,幾支流箭突然竄來,射中秦雪身後的楊順,又有幾支流箭從山丘襲入,射中秦雪前%e8%83%b8,兩人共騎一馬,此刻,已趴身馬背不能動彈。

一旁佐格驅馬趕去,牽著不再跑動的馬兒繼續狂奔。

“楊順。”耶律金驚愕,已看不清兩人身影。

兩日後,遼國境內傳入消息,楊順、秦雪死於倉木戈壁,佐格為兩人建了棺槨後,並未回楊家,隱姓埋名的去了彆處。有傳言,他成了富甲一方的商人,同遼人做毛皮生意。又有傳言,他搶了榮氏的山頭,做了大王。

陰山下,一男一女結伴而行,女子麵容俏麗,男子挺拔俊秀。

“真的決定回去?”

女子淺淺一笑,看向男子,“沒有地方比熏骨莊更安全,它的堅固勝過小九住過的‘那座院子’。”

“這樣也好,離楊家也近,我們偷偷去看父母時,也會方便些。”

日後,女子經常做一個夢,夢中,是一個遼國女子站在麵前,用劍身抵著她的心臟,詢問她,“二哥到底哪裡比不過楊順?”

遼國女子沒有得到答案,又用劍抵著一旁男子,“我哪裡比不過秦雪?”

那日,蕭太後的侍衛湧入馬廄,耶律金將劍身滑向自己的脖頸,“他們的命是我的,母後不要插手。”

她從未這樣堅毅而決絕,似乎一瞬間成了大人,有了和他二哥一樣的心思和深沉,她恨身後的兩人,她恨麵前的%e4%ba%b2人,她憎恨這片土地。可是,每個人都明白,恨之深,愛之切。

她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兩人的生命,守住了二哥的愛和自己的愛,這也是日後,她成為大遼女將最有力的象征,她不比任何人差。

一年後,秦雪之事百家稱頌,一位女將軍的傳奇故事人人熟知,眾多版本層出不窮,關於她與大遼皇子的愛恨情仇,她同楊家之人的情深緣淺,她的機謀算計,她的兵法奇絕,她的一切。直到,她獻身戰場後的哀婉歎絕。她曾被誤認為遼國奸細,卻用生命告訴眾人,她忠於大宋,忠於楊家。

百姓為她立了英雄塚,宋真宗、劉娥迫於壓力,撤了‘女子不得入軍’的規定,自此,大宋湧現出諸多驍勇的女將士。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一章 番外】故人已辭

【第八十一章 番外】故人已辭

女子喪子半個月後,受楊勳之邀趕往淮湖山,陪他度過了很快樂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