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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經黑腫的整隻手,和青了一半兒的麵頰。

“答應戰事結束後陪你試針的,看來又不成了。”秦雪含糊地說出一句。

“若你是因為逃避試針,那就太不值了,這毒,我解不了。”百裡鈺氣惱地扔了手中銀針,將另一根針從秦雪手背拔下,也扔在桌上。

秦雪見他真的生氣,知道他不時‘瘋魔’,脾氣心性不好捉摸,未免出亂子,隻得收了手掌,笑道:“故意逗你的,這隻是普通的癢粉,遼國的東西,明天就好了。”她看了看百裡鈺的臉色,搖了搖他的袖口,忍著疼痛道:“等我好了,一定幫你試針。”

“真的?”百裡鈺來了興趣,不顧她身上的疼痛,抓著她的肩膀激動道:“你好好養病,我去準備準備。”

秦雪使勁兒擠出一抹笑,點點頭。待百裡鈺走出,%e8%83%b8口一股悶痛襲來,惹她一陣乾嘔,終是吐出一口黑血。整隻腳覺得快要炸開了一樣,她使勁兒拖著步子,想要躺在床上,奈何走了兩步就已無法動彈,生生倒落地麵。

她無力地盯著屋內的木梁,本該存有的鑽心疼痛已經察覺不出,她淺淺一笑,含糊道:“泉。”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二章】以毒投毒 絕路病危

【第七十二章】以毒投毒絕路病危

蒼木戈壁,耶律泉身邊跟著良燭,引著一群幼狼觀察地形。良燭慢慢抬起竹笛,一聲奏鳴緩緩流出,狼群猛然散去,又是一聲急促之音,狼群驟然而出,擋在耶律泉四周,惡狠狠地盯著四周並不存在的威脅。

耶律泉點點頭,方要說什麼,看到極遠處奔來的一匹快馬。

“主子。”南古爾大聲喊道,“秦雪出事了。”

耶律泉微微眯眼,並未太在意,“這件事我知道,你不必說了。”他轉身對良燭道:“繼續。”

良燭麵無表情地點點頭,繼續吹笛。

“主子。”南古爾方要再說什麼,被耶律泉抬手攔下,“她不會有事兒的。”說完,隨著良燭緩步離去。南古爾慢慢起身,有些不安地盯著已經走遠的耶律泉,淺聲嘀咕道:“難道秦雪那裡是假裝的?”

天波府內。

“快去找,快些。”楊泰派遣著一波又一波的人前去尋找上山采藥的百裡鈺,他為了能在秦雪身上試針,已經走了五日。

屋內床榻上,躺著一個全身腫脹的人,青紅相間的皮膚已然看不出此人是誰。楊勳為她小心診著脈相,發覺如常人般平穩,根本無法看出毒症,額頭不禁浮起汗珠。花解語為他輕輕擦著汗滴,盯著麵目全非的秦雪,焦急萬分。

楊業剛剛回府,便聽說了這事,在廳內焦急踱步,佘太君想要拉他坐下等消息,奈何心中一樣焦急,歎了歎氣就由著他在麵前晃蕩。

遼軍大帳內,耶律木指著沙盤上的一處道:“我從左側攻出,將他們引入蒼木戈壁,你便可利用狼群伺機而動。”

耶律泉點點頭,指著蒼木戈壁的一處山丘,“你隻需將他們引到這裡即可,我同良燭的狼群就在山丘後等著。”

“好。”耶律木似是看到了宋軍被群狼撕咬的淒慘場麵,臉上滑出一抹奸佞的笑,眼睛從沙盤上移下,看了看垂目站立一側的毒師卜,挑起嘴角道:“聽說毒師卜將□□放入了宋軍的兩個智囊身上。”

毒師卜微微抬目,看了看毫無表情的耶律泉,沉聲道:“是。”

“這楊勳本就是中了毒的病秧子,如今身子再入毒症,想是要活不成了。”耶律木朗聲大笑,“至於秦雪,中了大遼毒師的毒,想活命也難啊。”

南古爾立在耶律泉一側,看著他毫無反應的臉,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再看毒師卜不同於以往的眸色和神態,更覺得心中不安,想著自己前些天探聽的消息,似是同耶律木所訴有些出入,索性大著膽子問道:“我怎麼不知毒師卜也給楊勳下了毒?隻是聽說秦雪一人有了毒症,已經臥床幾日,性命岌岌可危。”

聽了‘岌岌可危’這四個字,耶律泉猛地抬頭,看了南古爾許久,眼中現出疑惑之色,垂目思考間,餘光中是毒師卜有些不安的神色。耶律泉冷著麵一步步地靠近他,腰間短刀慢慢舉起,似是毫不在意地拔出端詳,還未說話,便看到毒師卜驚慌跪地。

“南古爾,將他帶到我的帳內。”耶律泉吩咐一句,轉身離開。

大帳內,亮銀短刀猛地插入毒師卜的%e8%83%b8口,惹他痛得叫喊出聲,耶律泉眼神示意,南古爾已經堵住了毒師卜的嘴,將他的雙手扯到身後,緊緊鎖住。耶律泉緩緩抬手,一方白帕柔柔擦拭著帶血的短刀,再次落下時,正中毒師卜的大%e8%85%bf。

毒師卜想要喊叫,奈何嘴巴被絲絹堵了個嚴實,怎麼都無法出聲,隻能‘哼’著排解全身的疼痛。

“我說過,既然決定跟著我就要聽話,不要以為有什麼大本事就敢在我麵前肆意妄為,天下的‘毒師卜’多得是,我想要找,一定能再找出一個你。更何況,你那大徒弟,同你相比並不差勁,若是你覺得活的時間太長,我倒是可以成全你。”耶律泉聲色清冷,惹得毒師卜冒出冷汗。

他使勁兒搖著頭,口中想要說什麼,卻無法讓耶律泉聽到。

“想讓我饒了你?”耶律泉意味不明地盯著他。

毒師卜驚慌地點點頭。

“給我個理由吧。”耶律泉示意南古爾將他口中的絲絹拿出,同時道:“你知道從我手中要性命是需要條件的。”

“救秦雪,救秦雪。”毒師卜終於解%e8%84%b1束縛,顫唞著聲色跪地道。

察覺到些許的不同,耶律泉朝他看去,“救秦雪?”他似是明白過來,一把拽起了麵前的毒師卜,狠狠道:“你將她怎麼了?”

“她的毒,隻有我能救,若是王子肯饒我一命,我定能救她。”毒師卜似是抓到了根救命稻草,乞求地看著已經怒紅瞳色的耶律泉。

“你將她怎麼了?”耶律泉一字一句地道出,聲音冷得無法形容。

“她中了‘鬆骨’。”毒師卜將頭深深埋在地上,不敢去看耶律泉的臉色,害怕一抬頭,就會沒有一樣。

“你說什麼?”耶律泉的表情已經無法用震驚形容。一旁南古爾踉蹌幾步,不可置信地盯著始終未有動靜的毒師卜。

良久,耶律泉終於道:“是母後的主意?是她要你這樣做的?”他將手中的短刀握出了聲響。

“是。”毒師卜全身淌血,已經疼得開始發抖。

“解藥呢?你同我說過,世間還有一顆解藥,在哪裡?”耶律泉慢慢走近他,惹他更加驚慌,立刻道:“那日王子要我將解藥毀掉,我多留了個心眼兒,並未毀了,日日放在身邊。”

“拿出來。”耶律泉一點也不意外,方才聽毒師卜說他能救秦雪,便知他手中藏著解毒之物,卻不知,要解的毒竟是鬆骨。

“王子。”毒師卜抬頭看著耶律泉。

“解藥拿出來,可換你一命。”

“謝王子,謝王子饒我一命。”毒師卜從懷中掏出一個墨綠色的小布袋,雙手顫唞著遞到耶律泉麵前。

耶律泉接過袋子,冷聲一句,“你知道威脅我的後果。”

毒師卜慢慢叩身,並不說話。

“南古爾,砍下他的小指。”耶律泉道完,抓著小袋子從帳內疾步而出。

夢中,秦雪被耶律泉緊緊牽著走在大遼的街市內,四周是販賣物品的商販。秦雪放慢腳步,盯著一副麵具愣愣出神。耶律泉湊到她的麵頰一側,與她貼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淺笑一聲,“怎麼,你喜歡那些麵具?”

“不喜歡。”

回到耶律泉的府內,院裡已經掛滿麵具,形狀各異、琳琅滿目。秦雪呆愣原地,不可思議地看了看一臉笑意的男子。

“不知道你看中了哪個,索性將它們都買回來,總有那個你想要的。”耶律泉鬆開她的手,看著她朝那副昆侖奴麵具走去。見她將麵具握於手中,有了自己中意的,耶律泉心底自然高興。

聰明如耶律泉,怎會想不到,那副麵具對秦雪有特殊的意義,才會因此而觸動了她。◎思◎兔◎網◎

那日,秦雪走在京中的街市上,同閆狄談起耶律泉可能在吃的、玩兒的上麵對她下手時才反應過來,她麵上的那副麵具為何如此熟悉,秦雪將它取下來再細看時,這才發現,原來這是耶律泉曾經送給她的那具。

耶律泉知道她對這個麵具的反應,所以,將讓人昏睡幾日的‘迷粉’撒在了上麵,卻沒想到毒師卜聽了蕭太後的話,用‘鬆骨’替代了‘迷粉’,想著要了秦雪的命。

如今,耶律泉稍作打扮,冒險潛入京中,小心地行走於街市。又在天波府外徘徊許久,發現不易走入,隻得選擇另一種見秦雪的方法。他看到一路尋城兵正朝自己走來,慢慢側身讓道,悄無聲息地躲過。他緊隨尋城兵身後,在眾人轉彎時,瞅準時機拽了最後一人到街道夾縫內。一柄匕首抵在小兵脖間,惹他不敢出聲。

“將這封信交給楊順。”說著,他塞了封信到小兵手中,猛地敲暈了他,從城中潛出。

楊勳為秦雪把脈,似是察覺出什麼,意味不明地看向楊順,“你同她,是不是已經。”

此時,百裡鈺步入屋內,楊勳觀了觀他的神色,知他此時還算清醒,便將他引到秦雪麵前,“似是‘鬆骨’。”

楊順握拳,氣惱地捶在桌案。

百裡鈺診治一番,搖頭歎氣,“秦雪這毒,有些不同,是被人分了兩次沾於體內。”

“兩次?”楊順似是想起一事,“在邯恪時,她被人下了‘合歡’。”

“果然。”百裡鈺點頭,“她如今的毒發速度,應與那次的‘合歡’有關,倘或中‘鬆骨’之人失了處子之身,毒症便更易侵入體內,且加速發作,秦雪正是著了此道。”

楊順低頭,並未說話。他不禁有些疑惑,耶律泉明明知曉秦雪已經不是處子之身,為何還要將‘合歡’放在她身上,豈不多此一舉?諸事看來,此中有許多可疑之處。

巡兵趕至天波府內,將密信送至楊順手中,他慢慢展開信件,幾個字躺在裡麵,“陰山腳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三章】雪上加霜 假藥真解

【第七十三章】雪上加霜 假藥真解

楊順策馬奔至陰山,步子極快,一時也不願耽擱。

耶律泉一身朱紅側身而立,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拳頭慢慢握緊

“解藥。”楊順跳下馬,將耶律泉拽到麵前,“回頭再找你算賬。”

“她。”耶律泉將墨綠的小袋子從懷中掏出,塞到楊順手中,待楊順轉身時,補充一句,“向本王保證,這個是給她的。”

“你說什麼?”

“少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