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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如此,包括得到她心儀的女人。耶律泉看重之人,整個大遼都知曉,自然是宋人秦雪。耶律隆緒見平日裡秦雪對自己不似對彆人仇視,心中以為秦雪對他有些情誼,便向她吐露心聲,希望她回遼做自己的側妃。

此事,他做的獨斷,未同蕭太後等朝中之人商議,以至於秦雪的回信落在蕭太後手中時,弄出了諸多尷尬。耶律隆緒一生所做皆輸給耶律泉,包括女人,更讓他心中不甘。他卻不知,秦雪中意者並非耶律泉,而是天波府的楊順。以至於,將仇恨都放逐在了耶律泉身上。

秦雪的回信被蕭太後扔在耶律隆緒麵前。

耶律隆緒慌忙撿起信紙,讀罷,竟然笑了起來。

“母後,我有什麼比不過耶律泉的,為何人人都敬他,都怕他,就連秦雪,也隻要他一人。”

秦雪的心思,蕭太後已經探清,知道她沒有看中自己的任何一個兒子,卻未同耶律隆緒道明。她從耶律隆緒手中拿過被揉成團的信紙,展開又看了眼,“雪,心已有屬”,蕭太後淡淡念出秦雪一句話的回信,冷哼一聲,“我的兒子可真有出息,對一個奴隸,竟然都這樣上心。”

“孩兒想要秦雪,隻是想要贏他耶律泉一次,為何,一次都不行。”耶律隆緒情緒有些激動,他已經很久都未同耶律泉做過對比了,今日突然這樣,想是有人故意刺激。

“你現在是大遼的皇帝,你已經贏了。”

“皇帝?”耶律隆緒冷笑一聲,“母後,每次朝上,眾臣奏議,皆會問耶律泉的意思,有誰在乎過我。大遼皇帝?母後,這個身份,是對孩兒徹徹底底的諷刺。我這個皇帝,耶律泉想要搶,一定能搶到手,他如今這樣做,隻是要眾人看看,我有多麼的不堪,我有多不適合做這個皇帝。”

猛然間,蕭太後一掌打在耶律隆緒臉上,“你怎麼連他一半兒的隱忍深沉都沒有。”

耶律隆緒仰天大笑,“母後,您終於說出來了,連您都認為,耶律泉更適合我這個位置,對不對?”

“你。”蕭太後怒目瞪他,“沒出息的東西。”話罷,扔了秦雪信件,轉身離開。

白紙翩翩,隨著風力滑落,耶律隆緒的目光隨著飄落的紙張落在一雙靴子上,一人頓步,撿起地上信件,一手拿於指尖,隻看了一眼,便將紙張撕碎,白屑如雪,緩緩飄落,散在兩人中間。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耶律隆緒怒色已起,撲至耶律泉麵前,一隻手拽起他%e8%83%b8`前衣領,“怎麼?好笑嗎?”

耶律泉淡淡眸色,推開他有些顫唞的手,“我得不到的東西,你怎麼會輕易得到。”

“你說什麼?你得不到?”

“是,她那個‘心屬’並非是我。”

耶律隆緒愣怔原地,半晌,緩緩笑出聲,“耶律泉,你也有今日,你也有今日。”

耶律泉冷哼一聲,“我得不到,便會毀掉,你若是有這種手段,也不會這樣怕我了。”

“你。”

“我毀她之前,想要提醒你,那個位置,你不屑,我卻很想要。若是哪日,我真的覺得你不配,便會%e4%ba%b2手搶過來,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我不會讓你搶走的,女人我搶不過你,天下卻可以,耶律泉,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要你服我,要你喊我‘大王’。”

“我等著。”

耶律泉轉身,緩步離開房內,耳後是耶律隆緒摔打杯盞的聲音。他全不在意,行至屋外蕭太後身邊,淡淡一句,“要我做的我都做了,若是讓我聽到母後派去任何一人害她,大哥的位置,我便要定了。”

蕭太後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將拳頭越握越緊,扭頭對身邊一人道:“秦雪,必須死。”

這幾日,耶律隆緒一直未眠,坐在屋內軟榻,思緒無法集中。他這個大遼皇帝當得不自在,怕是隻有耶律金一人不但將他當做哥哥,還當做大王,其他人,更害怕耶律泉的威嚴。想到此處,他慢慢起身,想要去耶律金的小院找她。

這幾日因為耶律隆緒鬨脾氣,蕭太後也被氣病,無心顧及旁的,自然,耶律金也被疏忽。至於耶律泉,耶律金向來不同他%e4%ba%b2近,他自然也不知,這個大遼郡主突然消失之事。

耶律隆緒慌忙派人搜尋,想要在事情傳至蕭太後耳朵前將她追回,怎知,她已入了大宋邊境,留信家中,要去京中找楊順。

天波楊府,秦雪拿著耶律隆緒的信件跑入楊順屋內。

“會不會是誘敵之計?”楊順放下書信,心中猜疑。

“不會,我了解耶律隆緒,他生性善良,不會用此誘我。”

“倘或以前,耶律隆緒可能不會利用你,可是如今,你的身份已經不同,若是擒了你,便是擒了宋將,對大遼戰事有利。”

秦雪堅定搖頭,“耶律隆緒不一樣,他不似耶律泉和耶律木,甚至還沒有耶律金的心眼兒多,我信他。”

楊順輕歎一聲,“他請你相助尋找耶律金,這若是被皇上知道,便是通敵,罪名可就大了。”

“知道耶律金的人不多,我請父%e4%ba%b2派熏骨莊的人偷偷打探,相信很快便能找到她。隻是,她一心想來見你,怕是旁人勸不回,若是找到她的下落,你便去找她,勸她回大遼。”

楊順湊近秦雪,“你倒是大方,也不怕我被他搶回大遼去。”

“她若真有本事將你搶回大遼,我也有本事將你搶回來。”秦雪玩笑一句,惹楊順緊緊抱她,“好啊,土匪婆子。”

秦雪瞪他一眼,又轉了思緒,“你說,她會從哪裡入京?”

楊順笑道,“你送消息給熏骨莊,讓他們在湘城、邯恪一帶尋找,一定會有線索。如今,緊挨湘城的地界已被遼人掌控,耶律金獨自外出,心中不免害怕,定會從這些遼人頗多的地方走。”

楊順所想,與耶律泉所想相同。於是,宋遼同時派出了人馬暗中尋找耶律金的下落,卻也因此鬨出一些事端,慶幸並非大事,未傳入宋真宗耳中。若是他知道耶律金在宋境,怎會放棄這樣一個牽製蕭太後的好機會。

耶律金所帶銀兩雖然充足,卻遇賊人,被偷光全身值錢之物,落得個流落街頭。她哪裡受過這樣的苦,整日如乞丐般行走,性子倒是被磨了許多。

熏骨莊第十日傳來消息,已經探查到耶律金的下落,此時正在邯恪,即將隨乞丐越城入吉安。沒有身份文書,她仍能連過兩城,也算本事。秦雪同楊順離開天波府前去尋她,卻不知,大遼也有一人得知他的消息,從遼逃出,想要尋她,從而害她的行蹤被眾人皆知。

蒙蟄,秦雪此生最痛恨之人,那個害死秦楠的罪魁禍首,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功夫不高,智力也有限,他自小最大的愛好,便是以折磨大宋奴隸為樂。自從將秦楠折磨致死,有了秦雪這樣一個凶猛的敵人,他便收斂許多,不敢過於放肆。

大遼民間曾經流行過一句話,‘蒙家癡子,最怕下雪,虎狼傻子,畏懼奴隸’。蒙蟄幼時被猛虎所嚇,一度癡傻,好不容易請毒師卜將神思喚回,還落得個半清半傻的頭腦。因蒙家受蕭太後器重,他受了些庇佑,才威風到如今。

蒙蟄自小與耶律金有姻%e4%ba%b2,卻因為他的癡傻症狀被耶律金嫌棄,蕭太後又寵愛耶律金,這門%e4%ba%b2事也就不敢被人提起。偏偏蒙蟄對耶律金一往情深,早將她當做了妻子,見她突然失蹤,便千方百計地打探消息,終於得知她入了邯恪,立刻領兵前去救人。

說起領兵,也算是耶律泉未想到之事。年前從宋人手中搶回的葉佳被大將軍裴戈看守,而彙渠駐軍又告急,耶律泉便點了蒙家的軍隊前去支援,這便讓蒙蟄得了領兵的機會,竟然無腦的帶著五千軍越過正在重建的湘城,奔至邯恪要人,也使得彙渠突然城空。

秦雪、楊順還未到達邯恪,便聽說蒙蟄領兵攻城的消息,都是一驚。大遼此時已經大亂,蒙家隻有蒙蟄這一獨子,聽說此事,怎麼都不肯坐以待斃,求了蕭太後,讓她命耶律泉領軍前去救人。

蒙蟄以為兵馬充足,未想到,重修湘城的乃是宋軍,如今,前是邯恪,後有湘城,他已經被夾擊中間,處境危險。然而,他領兵城下,竟然高呼出聲,“將大遼郡主耶律金送出城,本王饒你們不死。”^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消息很快傳入宋真宗耳中,聽說耶律金困於邯恪,宋真宗大喜,命邯恪守軍、衙門無論如何要找到耶律金,將她押解回京。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八章】大仇得報 風雲突起

【第六十八章】大仇得報 風雲突起

秦雪、楊順聽聞消息,覺得機會難得,立刻修書楊業,要他奏請宋真宗,派兵攻打彙渠。宋真宗要楊家全全做主,劉娥著意提醒,宋真宗便封了秦雪為左武衛,品級同王甘一般大,領首路軍。

秦雪掛帥,繞過邯恪直達邱門,正是馬柳駐守之地,同他合軍,勢要攻下彙渠,再搗葉佳。

馬柳受秦雪之命,假意領兩千兵直奔彙渠。裴戈驚覺彙渠危險,又未等來大遼援軍,隻得調兵支援彙渠,卻未想到,秦雪撲後,所下命令竟不是取了彙渠,而是攻了葉佳。

裴戈的援軍剛剛開往彙渠,秦雪的大軍已至葉佳城下。趕去彙渠的遼軍聽說葉佳受困,想要折返救援,卻被馬柳領兵攔下,無法及時回訪,至使秦雪領兵攻下葉佳,將裴戈趕回了大遼。彙渠處,聽聞大將全無,所剩不足千人的遼兵早已棄城逃奔。這兩處耶律泉輕鬆拿下的地界,又被秦雪輕鬆拿下。蒙蟄竟成了相助大宋的第一功臣。

又在此時,秦雪並未收兵,派人送信給宋真宗,告知她自己要去圍困蒙蟄之事。

考慮的蒙家在大遼的地位,宋真宗下令,要秦雪生擒他。

如此機會,秦雪怎願放棄,生擒蒙蟄不是她最初所願,在來此前,她同楊順約好,若是能報了秦楠的仇,%e4%ba%b2手殺了蒙蟄,她便退出軍營,回熏骨莊等著做楊家的媳婦。如今,宋真宗一番詔令,她若是聽從了,便失了這樣難得的機會。左右思量後,秦雪決定行步險棋。

楊順,此時已悄無聲息地入了邯恪,尋找耶律金,並不知秦雪接到宋真宗不殺蒙蟄的命令,正為她能夠報仇,離開軍營而高興。

熏骨莊暗人潛入邯恪,見楊順前來,將耶律金落腳的破觀指給他看。楊順走入道觀,環視四周,順著暗人的指點,找到觀內的廚房,發現了藏身爐灶內的耶律金。

見是他前來,耶律金哭著撲入他懷中,將他抱得極緊,“楊順,我好害怕。”

“好了,沒事了。”楊順感覺到她顫唞的身子,輕輕歎氣,“我送你回家。”

“不。”耶律金拽著他的領子,“我是來找你的楊順,我不要回去。”

楊順將她的手從身上慢慢推下,“郡主,楊順同你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