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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扭頭看向領著大軍的王甘,“不僅我想要領著王甘入城,潘美也有此意,要我帶他同去,你在城外接應,便不怕援軍不救我們了。”

花解語垂目細想,抿笑一聲,“你果然精明的像隻狐狸,如今和潘家那隻老狐狸倒越來越像了。潘善就沒他父%e4%ba%b2那樣的腦子。”

話到此處,花解語驟然停聲,似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臉色有些蒼白,她想要極力隱藏,卻被突然滑落的一滴淚出賣。良久,她才反應過來,“你看看我這眼睛,最近一遇風沙,就會不停地流淚,回頭要百裡鈺好好為我看看。”

秦雪淺淺一笑,“是啊,這裡風沙太大,確實傷眼。”她握緊韁繩,偶爾瞥向仍然止不住落淚的女子,心頭石頭越來越重。

四周氣氛凝重,風沙左右撲打,軍隊全速前行,兩個時辰後,終於到了湘城地界。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八章】鹿坡圍蕭 黑衣潛軍

【第五十八章】鹿坡圍蕭黑衣潛軍

暮雪紛紛而落,又是一日寒起。

宋軍的隊伍駐紮湘城邊線三十裡外,城內一片安然,並無遼兵巡查四周。耶律泉這次冷靜的有些奇怪,秦雪也猜不出城中發生了何事。她點了一名叫劉樟的副將到麵前,“你隨我領一眾兵到湘城樓下邀戰。”

副將點了一隊精兵隨她而去,秦雪遮麵前往,想,雖然耶律泉不會%e4%ba%b2自迎擊邀戰人馬,但他的手下極有可能認出自己,一切還是謹慎為好。

落雪留痕,馬蹄踏足之處,印出深深的腳印。

湘城已近在眼前,秦雪示意副將驅馬前行,讓他最先喝道:“潘家副將,劉樟,前來邀戰。”

守城向下觀望,對另外一人說了些什麼,那人匆匆跑走。不一會兒,領來一彪形大漢,秦雪眯眼細觀,乃是蕭井的長子,蕭然。

若是此人知曉秦雪在麵前,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衝下來將她撕碎,以慰蕭井在天之靈。

蕭然垂目看了看來人,不屑地隨手點了名同劉樟官級相當的副將出城應邀。

戰馬對視而立,秦雪在劉樟耳邊叮囑幾句,他明白點頭。兩人一劍一刀,對持間擦出電光火石,遼軍副將明顯有股蠻力,劉樟幾個回合後,已經被衝擊的步步後退。秦雪不敢出聲,有些焦急地盯著眼前一幕。

猛然間,秦雪一聲令嗬,“撤。”眾人轉身紛亂而逃。

劉樟此刻正在湘城樓下,驚訝張望已經開始逃竄的宋軍,險些被遼軍副將的大刀劃破軍服,他策馬一旁空地,由於地滑而有些踉蹌。此事,秦雪領兵已經跑遠,湘城城門緩緩張開。劉樟驚覺不妙,朝宋軍留下的痕跡追去。

“哪裡跑。”蕭然已經踩馬衝出城門,遼軍副將也急急追去。

行至鹿坡山山腳,秦雪領兵迅速轉彎,隊尾之眾依然被蕭然看出行蹤,他揮動馬鞭最先衝去。與此同時,花解語領了另外一股軍隊從鹿坡山跑下,攔斷蕭然兵馬,使他腹背受敵。蕭然驚慌轉身之際,秦雪已經領兵折回。

王甘雖不情願被秦雪指揮,卻是立功心切,秦雪看出他的心思,將首功送給了他,要他領一眾隊伍圈守蕭然。花解語故意露出破綻,使得蕭然有機會從她的方向突圍而出,領著軍隊折返時,花解語及時補住缺口,又切斷了蕭然的一部分兵馬。

而,此時的王甘已經守在蕭然撤軍的路上,待他跑入埋伏圈,本該將他一舉拿下。依照秦雪的計劃,王甘隻需攔下蕭然,將他束縛,做個俘虜。誰知,王甘為立大功,不顧秦雪謀局,擒住蕭然的同時,將他的頭顱一並斬下。

“王甘。”秦雪驚愕跳馬,衝到已經落刀的王甘身旁,不可思議地看著蕭然脖間噴湧而出的血肉,“你。”秦雪氣惱怒瞪王甘,“你這個鼠目寸光的東西。”說著,一拳揮在王甘臉上,力道極大,在王甘臉頰印出拳印。

“你敢打我。”王甘疾行一步想要打回來,被花解語嗬斥住,“王甘,代國公有令,軍中一切以秦雪為大,你敢還手試試?”

王甘握緊拳頭,用%e8%88%8c頭頂了頂依然酸脹的麵頰,收了長劍,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眾人互視不語,挑挑眉梢。秦雪蹙眉看向已經死去的蕭然,大聲喚道:“劉樟。”

“末將在。”

“將蕭將軍收拾乾淨,頭顱縫回身上,等我命令。”

“是。”劉樟揮了揮手,示意幾人將蕭然抬走,自己則抓起了他的頭顱。

“收拾殘局,點將。”秦雪又是一聲,眾人開始行動,打掃戰場。

花解語見秦雪氣惱,走上前寬慰,“算了,這個計劃破了,可以再想彆的法子。”

秦雪望向湘城的方向,頗為感慨,“花娘,以前楊順同我說,在戰場上,我欠彆人的,同彆人欠我的一樣多。如今,我真的欠蕭家太多了。”

花解語拍了拍她的肩膀,“湘城百姓被耶律泉下令屠城,你覺得,動手的是誰?耶律泉嗎?。”

秦雪咬%e5%94%87看向花解語,見她淡淡抬眼,也是看向湘城方向,聽她緩緩道:“動手的,一定是蕭然。”

雪片越來越大,覆蓋山野木林,地麵紅痕被白毛遮蓋,一瞬失了顏色,周圍似是什麼都未發生,被大雪遮擋的毫無痕跡。極遠處,已經快被掩埋的行軍痕跡,越來越淡,直到某刻,全部消失。

湘城府衙,耶律泉行至小院,抬頭觀看落雪,眼中存著意味不明之色。南古爾徘徊院外,鼓足勇氣後踏足院內,“參見。”話還未說完,已被耶律泉打斷,“死了嗎?”

“還不知,探子查到,鹿坡山有血痕,應是經過大戰,隻是,未發現屍體。”

“宋軍是誰領兵?”耶律泉從廊下走入空院,雪片打落身上,飄至眉間。

南古爾慌忙撐傘,想要為他遮擋,卻被他抬手攔下,任雪花飛落,覆蓋衣衫。南古爾張了張口,良久,道:“前來邀戰的,是一個叫‘劉樟’的副將,領兵而至的是一個蒙麵人,還不知是誰。為軍首的是一個官世家子弟,喚作‘王甘’。”

“王甘?”耶律泉並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微眯眼睛細想一番,“那個蒙麵前來的人,可有誰覺得眼熟?”

南古爾咽了口吐沫,“小的已經打聽,那些見過秦雪的士兵,對那蒙麵人並不熟悉,可見,應不是秦雪。”

耶律泉仰頭輕歎一聲,“這些天,守城不可鬆懈,未免夜長夢多,三日後,命人將東西連夜送出。”

“是。”南古爾應聲退下。握緊拳頭,心中忐忑,他方才撒了個謊,其實,守城有人認出了那個蒙麵人,看著似是曾經緊隨耶律泉的女奴隸。

入夜,湘城城門緩緩開啟,一蒙麵黑衣人騎馬從門縫走出,與此同時,城門又被掩上,黑衣人向空曠的白地跑去,一瞬消失在暗夜中。

黑衣人趁著月黑而行,加之,穿林過山的技巧極好,並未被四周巡兵發現。他已行至宋軍軍營外,將馬匹拴在枯木旁,躬身徒步向前。軍營前守著兩人,神色冰冷,盯著遠方有些愣神。軍營內,幾路士兵端著長矛正在巡營。並未發現遠方異動。

花解語從一座營帳走出,手中捧著木盆,入了另一座營帳。黑衣人繞著枯木林尋著軍營漏缺,覺得軍中排兵布陣很似他慣用的手法,心中不禁更加確定誰在裡麵。他稍稍後退,看了看淒白月色,終於望到一路巡兵,自己像是猛虎覓食般慢慢蹲下,盯著他們越來越近。

五人的隊伍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隻用眨眼功夫,他便將幾人解決,褪下其中一人的衣服遮於自己身上,等著下一路巡兵的到來。果然,連巡兵的換守時間都同他布置的差不多,第二股人接近時,他並未全數斬殺,而是悄無聲息地拖走了最後一人,自己則站於隊伍之後,混入軍中。

環視四周,他趁著隊伍轉彎之際躲身一座營帳後,正是花解語方才走出的營帳。他慢慢轉了身子,後背滑著帳布移動,尋到帳門,轉身躲入。

幾日前,吉安城內,楊泰領兵到達,宋真宗總算鬆了口氣,隻等潘美處攻打湘城的消息,並不知秦雪計劃已被王甘破壞,目前同耶律泉相持不下。楊順聽說秦雪領兵前去,心中擔憂,前去請命相助湘城主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隻是,潘美同宋真宗言明,潘、楊兩家用兵戰法不同,想潘家以功為主,楊家以守為主,護住劉娥、宋祥的安危最要緊。宋真宗也覺得這樣較為妥當,並未點兵給楊順,卻留下一言,‘若是擔心秦雪安危,準他領楊家護衛前往湘城’。

楊勳本為軍師,自然要用於戰場之上,留守後軍有些暴殄天物,考慮到他平日對耶律泉有所了解,宋真宗特命他也前去助軍,拜為‘二品參軍史’,所到之處,如他%e4%ba%b2臨。

冬日寒冷,楊勳身子並不能承受,帶著病體同楊順一起出征,楊家派了侍衛護送二人,終於在四日後到邯恪。潘美礙於楊勳身份,也算對二人有禮,命人好生照顧,軍中事務卻是故意不道明,楊勳已經安置兩日,對此地戰局仍是一頭霧水,又遲遲沒有秦雪的消息,他整日憂心,身子每況愈下。

軍營內,黑衣人已經走入營帳,並未看到人影,卻見一席白衣鋪在軟榻上。帳內升起爐火,倒是十分暖和,一縷白煙從自製的屏風後慢慢升起,舀水聲隨之傳來,緊接而至的是秦雪的聲音,“花娘,我身上還是一股腥味兒,你說的法子不怎麼管用。”

黑衣人向前一步,踏步聲並未被秦雪懷疑,依然努力清洗著身上的血跡。

屏風被一掌拍落,白沙緩緩飄地,惹秦雪驚愕轉身。

“你還活著?”聲色冷淡,神色冷淡,黑衣人,似是比這寒夜更加冰冷。

“耶律泉。”秦雪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麵前之人,下意識地扯來一旁的白絹,想要遮掩身子,卻被眼前之人舉起手中匕首,將白絹順著水痕劃成兩段。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九章】假訊誘雪 落院三日

【第五十九章】假訊誘雪落院三日

清晨的薄霧,皚皚如雪,同遠山的一層白恰恰融合。夥房升起灶火的濃煙,花解語步入秦雪營帳,“怎麼還不起來?”卻發現眼前一片狼藉,不似打鬥過的痕跡,卻勝打鬥的痕跡。

“秦雪?”她環視四周,滿目驚訝,看到已經冰涼的浴水,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

“來人。”花解語高聲喊出。

一個小兵匆忙步入,“姑娘有何事?”小兵抬頭間,看到帳內的情況,也是一臉驚愕。

“秦姑娘呢?”

“小的不知。”

花解語氣惱踱步,眼睛掃向邊角的床榻,一封信躺於軟被上。花解語將信展開,秦雪的字跡現於內裡,‘花娘勿憂,秦雪一切平安,泉同我有些事情要去解決,秦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