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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個弟弟或妹妹,也叫‘小九’,是我和那個人的第二個孩子。隻是,在我逃出的那日,這孩子便沒了,他甚至不讓我看看他的樣子,我連它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清楚。我懷念他,希望他長長久久的留在我身邊。”良久,女子歎息道:“他或許更喜歡他的父%e4%ba%b2,才不願同我一起走。”

秦雪並不出聲,微微蹙眉,盯著女子悲傷的麵色,她那副樣子,很讓人憐惜,卻又有股莫名的堅強,讓人很難移開眼睛不看她,當年的宋真宗眼光真好,她是個有魅力的女人,可惜,不是稱職的‘妻子’和‘母%e4%ba%b2’。

良久,女子淡淡道:“我同那個人第一次見麵時,已經有了婚約。我的丈夫很愛我,而我卻背叛了他,為此,我日日自責,雖然和那個人生活很幸福,卻永遠有一份愧疚在心底,直到祥兒出生,這份愧疚慢慢變為不安,如噩夢般整日整日困擾著我。直到一日,我聽說在民間的丈夫得了重病,獨自孤苦過日,我覺得,這是老天給我的重新改過的機會,讓我在他壽儘前,還了這份罪孽。我便跑去找了他,拋棄了那個人和祥兒。”

秦雪打量她一番,“夫人未著喪服,是您的丈夫得了保佑並未離世,還是早已過了守喪之期?”

“我逃出的那年,他便離世了。”

“那為何,不回那個人身邊?”

“我想,他並不願見我,更不會等我。如同現在一樣,你讓我等十日,不就是為了等他來嗎?”女子冷笑一聲,“可是,他沒有來。其實,明明知道結果,我又何須去試。”

“誰說朕不願見你?誰說朕沒有等你?”宋真宗的聲音從廳外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六章】永入官場 遼殿大戲

【第五十六章】永入官場 遼殿大戲

眾人紛紛回頭,慌忙起身跪地,“參見陛下。”

宋真宗踏步廳內,並未讓眾人起身,盯著麵前思念多年之人,愣愣不語。他以為她已經離世,他以為她不會再出現,他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見到她。可是,上天在自己做出最壞的決定時,給了他希望。

“陛下為何要來?”兩人這樣對視,秦雪已經確定,這個女子正是皇後劉娥。

“朕,想看看誰這樣大的膽子,敢冒充皇後。”

“若是民女冒充了陛下的皇後,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我。”劉娥微微抬目,姿色柔美。

“朕罰她,一輩子呆在皇宮裡,永遠不許再出來。”

秦雪淺淺一笑,看向身後的楊順。

眾人皆低頭垂目,依然未被宋真宗免禮,端端跪著。宋真宗向前一步,緊緊握住劉娥的手,“朕有話同夫人講。”說著,便要牽著她轉出前廳。

“陛下。”秦雪跪得直直,“民女有話要說,求陛下恩準。”

“以後再說。”宋真宗執意離開,卻被劉娥攔下步子,“夫君聽秦雪道完也不遲。”

宋真宗蹙眉,轉身看向秦雪,“你同朕一起來。”

“陛下。”秦雪執意留在廳內議事,並未起身。

“她既然想在眾人麵前道出,夫君便在這裡聽吧。”劉娥又幫一腔。宋真宗無奈,牽著她走上主位,扶她坐好後,自己才緩緩坐下,“免禮平身。”

眾人叩拜謝恩後立身一側,唯秦雪獨跪,她淺淺躬身,“多謝陛下,民女所稟之事,同太子殿下有關,請陛下恕罪。”

劉娥淡淡垂目,並未有所反應,宋真宗斜眼看了看她,又眯眼看向秦雪,“太子有何事?”

“太子之事要從‘古橋’叛國案說起。”秦雪對楊永點點頭,楊永同她一起跪地,拱手道:“稟陛下,草民已查明,‘古橋’叛國之事皆為耶律泉同喬素勾結所為,喬家之人起初並不知曉,直到事情暴露那日,喬素便將喬家之人鎖於暗牢嚴加看管,控製了整個‘古橋’,致使喬家無法自辯。這事,熏骨莊莊主秦寒也已查明,喬家隻有喬素一人涉案。”

秦寒跪地證實,“稟陛下,此事確如楊永所說。”

宋真宗點點頭,“楊永所說,朕已知曉,他送去的那封信件,朕看了,‘古橋’之事,朕會派刑部同京畿衙門徹查,不會冤枉喬家任何一人。”

“謝陛下。”楊永、秦寒同時叩拜。

“草民稟的第二事,便是大遼和%e4%ba%b2之事。宋遼如今的祥寧之態實則是耶律泉精心布置的一盤棋,他先讓耶律木假扮成自己,趕往京中同陛下洽談和%e4%ba%b2,自己私下裡拉攏罪人喬素,企圖控製昌平,鋪挖暗道,直達京城。如今,喬家暗道已經通往辛甲,正是皇家狩獵之處,對於大宋來說,十分危險,可見其司馬昭之心,陛下不得不防。”

宋真宗歎氣搖頭,並未多說,似是已經發生何事,他卻不便講。

楊永見狀,立刻言明第三狀召詞,“草民所稟第三事,乃是太子宋祥。”

宋真宗眸色微亮,下意識看向劉娥,見她表情淡淡,方緩緩道:“說吧。”

“太子乃大宋社稷,自身安危關乎大宋安危,地位非同一般。隻是,太子如今仍為太子,即使替陛下微服各處,也無頭銜在身,諸事皆有不便。而太子仁義孝德,已到領封的年歲,草民鬥膽,請陛下賜太子封號。”

楊順跪於秦雪一側,“求陛下恩準。”眾人齊齊跪地,並未言語,等著宋真宗的答複。

劉娥蹙眉哀傷,“當年我入王府時,同夫君恩愛有加,唯一遺憾的是,一直不能為夫君生育子嗣。苦苦盼了三年,才有祥兒的出世。現在想想,是我為人不尊,害了他。我棄夫改嫁,確實不該再同夫君有孩子。”

“說的哪裡話。祥兒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朕信你,也信他。絕不會因為你的過去而疑心於他,夫人不可多想。”

劉娥淺淺一笑,“夫君這樣說,倒讓我更加羞愧。”

“你呀,總是這樣。”宋真宗環視廳堂,“祥兒在何處?”

秦雪立刻回:“在廳外候著。”

“快帶來給他母%e4%ba%b2看看。”

“是。”秦雪慌忙起身,跑至屋內,將焦急等待的宋祥牽於手中,叮囑句:“一會兒見了你母後,萬萬不能哭,你隻要先抱住你父皇,然後跪地聽封即可,明白嗎?”

“可是,我想念母後,想要抱她。”

“你什麼時候都能抱她,偏偏一會兒不行。”

“為何?”

“因為你不僅是你母後的孩子,也是你父皇的孩子,你要讓你父皇知道,你很愛他,即使有母後在,你心中的第一人依然是他,你要讓他記住這一點。”秦雪叮囑著,“一定要先%e4%ba%b2近你父皇,一定記得。”

宋祥抽泣半晌,終於點頭應下。

入廳,宋祥偶有愣怔,被秦雪牽著走入中堂,頓了頓,秦雪跪下,宋祥撲入宋真宗懷中,膩人地喊道:“父皇。”

宋真宗愛昵地捏了捏他的臉頰,看向劉娥,向宋祥道:“祥兒,這是你的母後。”

宋祥瞥了眼劉娥,咬著牙齒強忍心中的難過,並未對劉娥有所反應,依然牢牢地抓著宋真宗的袖子。

“怎麼?你不是一直吵鬨著要見母後嗎?快去啊。”宋真宗推了推他。③思③兔③網③

“過來吧。”劉娥伸出手,眼中眸色溫柔。

宋祥被半推半拽地移到劉娥麵前,盯著她半晌,才緩緩道:“母後。”

劉娥抹淚笑出,“祥兒乖。”又有些氣惱地瞪向宋真宗,“都怪你,他如今都不%e4%ba%b2我了。”

“怪朕,是怪朕。”宋真宗也是滿眼的高興,待宋祥跪在兩人麵前,宋真宗牽起劉娥的手,朗聲道:“宋祥有母,賢良淑德,特賜皇兒封號,‘賢’。”

“謝父皇。”宋祥扭頭看了看並未抬頭的秦雪,看不出她此刻表情。

這先封太子,再賜封號的,宋祥還是第一人。隻是,秦雪明白,太子隻是個頭銜,倘或哪日,真的被人暗算,被廢了太子之位,宋祥也隻能是個皇子。如今已然不同,即使他不再有太子之尊,也可有‘賢王’之位。

恍然間,宋真宗突然道:“楊永,你一介草民,如今奏請朕賜太子封號,可知,此乃大罪。”

楊永叩拜,“請陛下降罪。”

“降罪倒不必,既然你參與其中,便不能獨善其身。從今日起,你便是三品太子少保,同你大哥楊順一個品級。”

楊永蹙眉,半晌應下,“臣,領旨。吾皇萬歲,萬萬歲。”

一旁秦雪握緊拳頭,瞥了眼已經麵無表情的楊永,心中歉意加深。又猛然一個機靈,再拜,“請皇上恕家父之罪,恕百裡鈺之罪。”

“秦寒是奉命查案,無罪。”宋真宗明白秦雪的意思,怕自己因為秦寒知曉諸多皇家私事而殺了他。若是秦雪今日不求饒,他倒是真打算這樣做,如今,眾人在此,秦雪又提起此事,他也隻能恕秦寒個無罪。

“至於百裡鈺。”宋真宗正在猶豫,秦雪拜求道:“陛下,百裡鈺醫術了得,同大遼毒師卜不相上下,且立了不少軍功,對大宋而言,實在難得。耶律泉故意放出消息,說他曾救喬家之人,為的便是將他拉入泥潭,一並鏟除,日後,毒師卜再投毒暗傷宋軍,便無人能解其毒,正中大遼下懷。可見,一切皆是耶律泉的毒害之心,百裡鈺並無大錯。”

“臣可用性命作保,百裡鈺對大宋忠心不二,絕無叛心。”楊順拱手起誓。

“百裡鈺之事,交由京畿衙門徹查。”

聽宋真宗如此說,秦雪大喜,叩身回拜,“謝陛下恩德。”一切到此,諸事也算解決,秦雪放心地鬆了口氣。

第二日,宋真宗領著劉娥、宋祥,並未回京,而是去了吉安城的行宮遊玩,用他的話便是,‘朕難得外出,祥兒也是意猶未儘,我們父子索性陪皇後暢遊幾日’。

如今,秦雪請來宋真宗將宋祥護走,打破了耶律泉加害他的計劃,而喬素又被關押刑審,耶律泉更無幫手。幾日後,決定回遼。

早在宋真宗趕往昌平前,耶律木已經回遼。宋真宗%e4%ba%b2派宋狄護送他,而宋狄乃宋真宗的皇叔崇王之子,又是前些日子為楊家趕往蒼木州的送糧使,雖然什麼都未做,卻也因遼宋停戰得了些好處,受了些功績,自此更加自傲,同王甘的關係也日益%e4%ba%b2密。

宋真宗起初並不知耶律木假扮耶律泉前來,同遼和%e4%ba%b2的如意算盤全部放在了宋狄身上,想要他近水樓台,先去大遼見耶律金一麵。並不知耶律金早已心屬楊順,也同楊順見過了麵。

毫無意外,以耶律金的性子,這場刻意安排的見麵被她一劍扼殺,砍斷了想要碰她的宋狄的一隻手,當場血濺大殿。

耶律隆緒對宋狄印象也不好,他心中的大宋之人,多是楊家英豪,連女子應如秦雪一般,怎會出宋狄這般驕傲自大之輩,便對耶律金的做法沒有任何喝斥,隻是命人將她從大殿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