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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準喬家三子前去送喪。

昌平知府怕這三子半路逃跑,特命人將其看緊,若遇偷襲,誓死也要將那三人帶回來,未免獨自擔責,他特意將此事報奏知州,請他調來幫手埋伏酋山,以防萬一。

喬家三子自然不想逃走,如今這幅傷心模樣也是裝出,隻因喬老爺還好好的呆在知府衙門的暗牢,並無大礙。依照秦雪計劃,他們隻是引出喬素,便會回去。

如今局勢明朗,喬家人必須聽令做事,如若不然,整個‘古橋’都要陪著喬素一起殉葬。喬素死,‘古橋’活。喬素逃,‘古橋’亡。權衡之下,喬老爺選擇了保全‘古橋’,犧牲喬素。

隊伍鬨出很大動靜,幾乎人人皆知,‘古橋’的橫梁斷了,喬家已經走到儘頭。直到入夜,隊伍才由酋山緩緩歸來。此時,昌平城門也慢慢關上,又恢複了以往的沉寂。

喬素乃喬家長子,這父亡,子送,向來是孝道必須,人人皆知。即使心存疑惑,喬素也必須前去祭拜喬老爺的新墳。到底是哪日,秦雪也想不出,隻能請花解語和楊永守株待兔。

耶律泉精明,在南古爾回稟時,聽出了其中可能存在的危險,特意叮囑喬素不要貿然前往。針對耶律泉,楊永又出一計,將其引開。

宋祥外出遊玩的消息被放出,僅僅耶律泉處就派出了十幾人的隊伍敢去熏骨莊刺殺,明裡暗裡的宋人更是無數,一時間,熏骨莊大亂。有傳言,宋祥被楊順護送至平白縣,毫無意外,耶律泉%e4%ba%b2自趕去,誓將宋祥拿下。

秦雪聽聞消息,驚得從床榻起身,握著一臉擔憂的宋祥,對身邊的楊順氣道:“再如何想誘耶律泉,也不該拿宋祥的性命做賭。他一直同你在一起,若是被府上精明的人看出端倪,會將殺手引來的,我們現在已經自顧不暇,如何還能護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五章】捕樹牽枝 女子劉氏

【第五十五章】捕樹牽枝女子劉氏

隻是,宋祥外出的消息已經放出,想要收回談何容易,耽誤之急,能夠救他性命的竟隻剩下宋真宗一人。秦雪拖著病體從床榻起身,匆匆行至監牢,身後跟著楊順、佐格。來到一間暗室,喬老爺和三個‘古橋’公子正在其中。

毫無預兆,秦雪跪身喬老爺麵前,惹他驚慌起身,前去攙扶。

“喬老爺,您是前輩,即使我的父%e4%ba%b2見到您,也要敬讓幾分,這一跪您受得。”秦雪盯著他,眼中存了絲期盼。

喬老爺倒是眼中躲閃,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知道,喬素是您最看重的孩子,您雖然對他如今所做不讚成,卻也不想%e4%ba%b2手毀了他。隻是,如今楊家答應護‘古橋’周全,喬家為何不能投桃報李,護楊家周全呢?”

“姑娘。”喬老爺將她慢慢扶起,“他是古某的%e4%ba%b2子,你要我將他%e4%ba%b2手推向斷頭台,可知,我如何舍得?”

“喬老爺糊塗。”秦雪向前一步,“您護了他一時,而這一時,或許會將‘古橋’一同拉入萬劫不複,若是他再犯下大錯,喬老爺覺得,皇上會饒恕喬家眾人嗎?”

喬老爺垂目思忖,良久,看了看身後的三個兒子,終於道:“逆子在環湖的山洞藏身。”

楊順眼中一亮,拱手一禮,匆匆離開。

“佐格。”秦雪將要轉身的佐格攔下,“小九由你護著,我去找二哥和花娘。”

“秦雪這樣,怎麼動身?”佐格看了看她,一臉擔憂。

“我這樣,才不能護他,你在,我反而放心。”秦雪拍了拍佐格的肩膀,從監牢走出。要了一輛馬車,趕去同花解語彙合。見她前來,花解語驚愕萬分,“你怎麼來了。”

秦雪對楊永點點頭,看向花解語,“喬老爺說出了喬素的藏身之處,楊順已經帶兵趕去了。”

“那麼,這裡?”

“繼續守著,楊順處沒有消息前,都要守著。”秦雪看了看‘喬老爺’的墳塋,陪眾人一同蹲守。

良久,路上終於有了動靜。一輛馬車壓著泥路緩緩行來。車上坐著個灰土泥麵之人,斜眼看了看那座新墳,並未示意車夫停下,自己挪了挪身子,將頭深深埋下。

“這人不但有眼睛,手腳也能行動,應該不是喬素。”花解語在矮丘後小心觀察。

楊永點點頭,“身形也不像。”

秦雪拽來身後的一個小兵,“你領十個人,將那個車夫牢牢困在身下,如何都不能讓人救走他,明白嗎?”

小兵點點頭,揮了揮手,領了十人順著矮丘朝馬車追去。

“花娘、二哥,靠你們了。”秦雪衝兩人點點頭,猛地起身,“追。”一聲令下,楊永、花解語雖不明白,卻勿地站起,一同附和道:“追。”

眾人從矮丘後跑出,與此同時,遠處枯木林內衝來另一股勢力,看著是要保護前方馬車。方才的小兵領著十人追至馬車一旁,三人同車上的泥麵人扭打,另外幾人將車夫一把拽下馬車,壓於身下。

秦雪不能參戰,立身遠處看四周境況。從兩方陣營來看,勢均力敵,楊永、花解語此次對戰不占優勢。秦雪再看壓在‘車夫’身上的人,將他固定的十分牢靠,‘車夫’也沒有反抗的意思,並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沒有能力,秦雪淺淺一笑,順著矮丘向‘車夫’走去。

敵對一方朝‘車夫’撲去,想要將他救起,楊永、花解語身法靈活,護得密不透風,讓營救者如何都不能近身,這樣相持許久,直到遠處響起呐喊聲,楊順踩馬而來,帶著一眾護衛。不消多時,終於將異軍壓製。

“都起來。”見場麵得以控製,秦雪跑至‘車夫’處,命壓著他的人全部起身。

地麵上趴著一個麵色憔悴的瞎眼書生,他毫無力氣的癱軟地麵,幾次抽搐都隻能轉動脖子,四肢全無反應。

“喬素?”花解語驚愕,看向這個她曾經見過之人,同那日一樣,狼狽不堪。

“拿下。”楊順一聲喝令,幾人將喬素從地麵抽起,放於馬車上。

“原來車夫才是他。”楊永這才恍然大悟,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收拾殘局,方要抬腳,秦雪跑至他麵前,攔下他,跪於地麵,“求二哥幫我。”

楊永一驚,躬身去扶她起來,秦雪抓著他的手臂,“求二哥。”

“這事,老四一樣能做。”楊永已經猜出秦雪何意,臉上顯出猶豫,有推辭之意。

“我知道,楊家任何人都可以做,隻是,二哥出麵最好。”秦雪想要叩拜,被楊永死死抓著。

楊順並未打算同求,他不想讓楊永為難,看著一跪一站的二人,選擇沉默。

良久,見秦雪麵色微白,怕她身子撐不住,楊永感歎一聲,“若是這次幫了你,二哥可就無法抽身了。”

“求二哥。”秦雪執意一拜,楊永並未攔她,慢慢鬆了手,接了她這一禮。

“罷了,作為楊家的人,我怎會有機會‘置身事外’呢?”楊永扶起秦雪,“這事兒,我同皇上講,秦雪放心。”

“謝二哥。”秦雪感激地看向楊永,這時她才能真正放心,對宋祥的處境放心。

楊永鮮涉政事,從未參與幫派權利之爭,這些宋真宗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明白他不會亂議太子之事,如今由他提出重審太子的案子,宋真宗便會冷靜下來,聽多方之言,無論結果如何,在宋真宗接到楊永的信件後,宋祥非皇子的傳言便會出現轉機,他也可平安度過這段時日。

屋內,秦雪接過宋祥遞來的湯藥,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你真是有福,這麼多人心甘情願地護著你。”

“秦雪真的不想告訴我,發生了何事嗎?”

“這事兒,我同你講就不妥了,等那個人想對你說時,你便能知道了。”秦雪抿了口藥湯,苦的皺起眉頭。

“那個人是不是父皇?”宋祥側坐在秦雪床邊,盯著搖擺樹影的窗戶,“他不想要我了,對不對?”

秦雪放下藥碗,牽起宋祥的一隻手,“怎麼會?他最疼你,永遠不會這樣做。”

“那,還會有什麼事?”*思*兔*網*

“是一件複雜的事情,同你母%e4%ba%b2有關,若是……”秦雪還未道完,敲門聲響起,花解語踏入屋子,臉上表情複雜,看了看宋祥,眼中神情意味不明,起聲道:“熏骨莊傳來消息,有一女子突然趕至,要見太子,說自己叫‘劉娥’。”

宋祥勿地起身,“母後?”

“那人看著可正常?”秦雪疑惑,如今宋祥在熏骨莊的消息已經傳出,可能有大膽之人為見他而想儘辦法呢。

“秦莊主知道你會這樣問,讓回答,‘一切正常,太過正常’。”

宋祥看向秦雪,“我要去熏骨莊。”

秦雪垂目思忖半晌,應道:“不妥,小九若是貿然趕去熏骨莊,路上可能遇襲,太危險。花娘派人送信給父%e4%ba%b2,要他十日後帶著那女子來昌平,父%e4%ba%b2也必須來。再請二哥送封密信給皇上,說明此事。我們之中無人認識劉皇後,隻有皇上能認出她。”

“皇上來此?會嗎?”花解語疑惑。

“會,皇上一定會來。”秦雪萬分肯定。

十日後,秦寒最先趕至昌平城,同那叫‘劉娥’的女子走入知府衙門。

宋祥被秦雪安置在屋內,並未打算讓他同劉娥見麵。自己隨眾人在前廳見了女子,淡淡眉目、櫻口柳眉,乍一看,雖非傾城美人,卻被全身的端莊大氣襯出諸多風韻,讓人覺得很是%e4%ba%b2近。

“你是秦雪?”女子最先開口,並未打聽宋祥在何處。

“是。”秦雪屈膝,淺淺一禮。

女子點頭回禮,打量了四周眾人,“怎麼?他沒來?”

“算著日子,今日就該到的,可能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請夫人在此等幾日。”

“你倒是聰明。”女子打量秦雪一番,“果然有你母%e4%ba%b2當年的英姿。”

秦雪一愣,半晌道:“夫人見過我的母%e4%ba%b2?”

“是被我稱作姐姐的人,當年她同你一般大,從遼人手中將我救出。當年的熏骨莊,是你母%e4%ba%b2家打拚出來的天地,你父%e4%ba%b2,秦寒,隻是永樂城的一名小小捕快,之後,娶了你的母%e4%ba%b2,才做了這天下第一莊的莊主。”

秦雪看向坐於主位的秦寒,他點點頭,證實了女子所說。

“那為何父%e4%ba%b2不認得你?”秦雪疑惑。

“你母%e4%ba%b2同我也隻是見過一麵,更何況,那時,她還沒有嫁給秦寒。被救以後,我便回到了家中,又在不久後,嫁給了那個人,當然,他那時還不是萬人之上的王,隻是個溫文儒雅的王爺。”

從女子眼中能夠看出她對那段日子的眷戀和懷念,淺笑的眉眼中,藏著一抹深深的遺憾。

“夫人為何不要小九了?”秦雪問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小九?你們叫他‘小九’?”女子又驚又喜,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