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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無意地遮擋著。

楊順湊近井口,蹲下`身子,並未碰那把傘,將頭探入井內,卻如何都看不到,他正要決定冒險進入,一聲淺語從井內傳來,“去看看他又哭喊些什麼,我去院子透透氣。”

“你小心些,大公子不在,可彆出了岔子。”

“放心,下這麼大的雪,巡兵不會過來。”

說話間,沿著井口的一截井繩開始晃動,似是有人緊緊拽住,正在向上攀爬。楊順隱於院角暗處,待守衛從井內爬出,慢慢地轉到他身後。

“外麵還真冷,我透口氣就下去。”守衛對井底道了句,開始環視四周,還未轉身,已經被人從身後擒住,冰涼刀體劃破喉嚨,血色留下時,滴入厚厚的積雪,卻又很快被掩埋。楊順將他放置暗處,撒了些雪在他身上,做了簡單的掩飾。

他重新走到井口,毫不猶豫地跳入井內,剛剛落地,一個聲音傳來,“回來了。”

“嗯。”楊順並未多話,哼了一聲,蹲下`身子,等待變故,卻未被懷疑。他稍稍起身,透過昏黃的火把看清井底樣貌,是條石土暗道,極遠處燈影稍稍亮些,他朝偶爾遮擋燈色的黑影躬身跑去。

“怎麼這麼快?上麵很冷吧。”方才同自己對話的守衛剛剛轉身,楊順猛地撲上去,一刀劃破他的喉嚨,捂著他的口鼻將他放平地麵,見他已經斷氣,這才起身繼續朝前移步。

暗道通往一間內牢,皆為石室,雖是牢獄模樣,每間的擺設卻很齊全,更似石屋。楊順貼著牆壁行走,路過石屋門口更加小心,卻見內裡並無人影,隻有被褥等生活用具。楊順踏步一間石屋前,環視一圈,並未發現可疑之物,便從裡麵走出,跳入第二間。終於,在一所石屋內發現幾張紙卷,他展開細讀,看到了耶律泉的名字。

他將有用的紙張抽出疊放%e8%83%b8口,繼續向內移步。

一聲咳嗽突然響起,惹楊順重新踏入屋子。

“來人啊,給我拿藥。”一位老者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另外一人的聲音,“老爺,給您。”

“那個不孝子呢?叫他來見我。”老者氣惱地吼出。

“大公子出門辦事,還未歸來。”

“大公子,大公子,你們眼中可還有我這個老爺。”楊順終於聽出,是喬老爺的聲音。

“老爺息怒,小的先退下了。”聽著落鎖之聲,楊順察覺,喬老爺同自己的距離極近。

良久,楊順慢慢探出頭,看向石室兩旁,見並無來人,他移步走出,尋著方才聲音的位置找去,終於,看到通明的透光石室,便朝亮色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四章】探石移卵 濃煙落井

【第五十四章】探石移卵濃煙落井

透過柵欄一般的木門,楊順確定那便是喬老爺,他觀了觀四周,慢慢蹲下`身子,後背貼著牆壁,以便自己看清周圍情況。

“喬老爺。”楊順輕聲喚出。

“誰?”

喬老爺走到木門前,看到來人一臉驚愕,“四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喬老爺受苦了,楊順奉命前來探查‘古橋’一案。”

喬老爺心中歡喜,拱手道:“喬家雖無大用,卻是一心為大宋著想,如今被冤枉叛國,實在讓喬某心寒,還望四公子同陛下道明,還我‘古橋’清白。我喬家之心,日月可見。”

楊順眼露狐疑,“喬素公子所為,喬老爺要如何解釋?”

喬老爺麵上一怔,想楊順已經知曉諸事皆喬素所為,已經不能隱瞞。他滿是羞愧,垂頭歎了口氣,“孽障,孽障啊!他一人,要置‘古橋’一族於不顧,如何還算喬家之人。”

“這些話,皇上定是不會相信,如今,皇上連太子的身世都懷疑,怎還會顧喬老爺的一番辯詞。”楊順有意套話,隻因喬老爺一心想為整個‘古橋’開%e8%84%b1,已經毫無戒備可言。

“太子殿下。”喬老爺眸色微閃,眼睛一睜,“太子之事,皆是我那不孝子同耶律泉杜撰的,他們如何商議,如何去做,我皆知曉,我‘古橋’一族,願為太子殿下擔保。”

楊順嘴角挑起一抹笑,“喬老爺放心,楊順既然答應前來查案,一定會秉公辦事,絕不錯殺無辜。隻是,喬家內亂,偏偏涉及江山之事,楊順即使有意要保,也怕力不從心。”

“四公子。”見楊順如此說,喬老爺著急插話,“若是四公子有什麼需要喬某去做,喬某定當配合,我那三個兒子被灌了迷[yào],整日的神誌不清,我看著也是心疼。那喬素已經瘋癲,我喬家再也沒有這個孩子。”

見喬老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楊順勸道:“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可變小,隻要喬老爺能聽楊順的勸,我便能助‘古橋’一臂之力。”

“多謝四公子。楊家大恩,‘古橋’銘記。”喬老爺正色,躬身一禮。

楊順透過木門抬手扶他,隻接了他半禮。

“這裡有多少人?”楊順開始布置計劃。

“門外兩人想必四公子已經解決,這古室內留守的,也隻剩了一個為我端茶送水之人,其他人都隨我那不孝子辦事去了。”喬老爺淺淺搖頭。

“有勞喬老爺再喊一聲,將那送藥之人喚來。”

喬老爺點點頭,待楊順藏好身,便開始大喊,“我要吃東西。”

不多時,一男子端著糕點走來,腰間係著幾把鑰匙。他將盤子透過木門放在地上,“老爺恕罪,請老爺自己取食物。”男子還算恭敬,立身看著喬老爺將盤子慢慢拿起,卻在喬老爺一個踉蹌時,剛剛喊出句,“老爺小心。”便被楊順從背後打暈。

“喬老爺的另外三子在何處?”楊順將喬老爺的房門打開,握著嘩啦作響的鑰匙,由喬老爺引著到了另外三間石室。

五人終於從井內逃出,天空依然飄落著鵝毛大雪,倒將四周映的亮白。

楊順剛剛跳到牆上,向遠處屋頂的佐格揮手打暗語,佐格明白起身,對街市上埋伏好的楊永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便繼續蹲在屋頂觀察莊子門外的狀況。

楊順將四人帶入知府衙門,暫且關押監牢,待獲得證據秉承皇上後,再由皇上定奪如何處置。楊順向喬老爺保證,若是證據充足,楊家一定不會坐視不管,會拚儘全力保喬氏一族。

這時,莊子門口突然湧來大批之人,雪落正緊,這些人不認為會有埋伏,走得隨意自如。屋頂上,佐格猛然起身,衝楊永做了個手勢,楊永從街道現身,揮手示意身後之人跟緊,朝著莊子跑去。臨近時,楊永同眾人放慢了步子,悄無聲息地靠近莊子門口。

楊永並未下令闖入,隻是靜等在莊外,偶爾看向身後。

知府衙門,秦雪命人將楊順喚到麵前,“你快領些人去幫襯二哥,我要他在莊外等著,待你趕去時再入莊子,他此刻應該在等你。”

“好,我這便去。”楊順方要轉身,秦雪著急道:“喬家的暗處,在哪裡?”

“井內。”楊順停下步子看向她。

“井內?”秦雪想了想,叮囑道:“你帶些乾柴火過去,將它們點燃扔入井口,逼出喬素的黨羽,萬不可領人跳入井內,首先你對那裡不熟悉,若是還有暗道,很容易遇襲。其次,喬素黨羽若是被煙氣熏灼而匆忙逃出,防備的心裡一定會減小,你們擒拿時也可容易許多。”

楊順笑著點點頭,從屋內走出。〓思〓兔〓在〓線〓閱〓讀〓

楊永見遠處湧現黑影,踮腳張望,見是楊順趕來,跑去同他商議攻打之事。兩人交換計策,覺得秦雪的方法最妥當,便由楊順攻入莊子,楊勳打了後陣。

果然,井內煙霧一起,井口便開始向上爬人,剛一落腳,那人便被一眾兵將用長矛抵住了%e8%83%b8口不能動彈。井下慢慢知曉井口一切,便有了防備,兩方開始動起手來。果然有人趁亂逃出了院子,卻未想到,門外也有楊永的伏兵。

這次圍剿很是順利,無一人逃%e8%84%b1,卻未擒住賊首,喬素。

楊順派人將井口護好,自己又入井內搜尋證據,終於可以斷定,這一切同大遼有關,喬素勾結遼人侵害大宋的事實已經明了,且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喬素一人,能夠明顯辨出,‘古橋’其他人並未參與‘叛國案’。

如今,隻剩下擒獲喬素,讓他道出杜撰太子身世一事,諸事便可一一解決。

喬素躲身暗處,無法獲取行蹤,牢內黨羽口風緊,如何都套不出可靠訊息。昌平知府心下著急,好不容易將叛軍捉拿,卻無賊人頭子,這次圍剿,似是白做了一般。他一怒之下搬出了舊法,嚴刑拷打。

有幾個受不住的早早丟了性命,能頂住的,也都咬了口%e8%88%8c,倒是十分忠誠。

花解語在屋內給秦雪講解近些日子事態的進展,喬素之處,依然毫無頭緒。

秦雪微微側頭,看向花解語,“起初,我並不了解喬素,隻當他是‘古橋’的一位紈絝少爺。最初的印象停留在他被耶律木折磨成廢人時的模樣,以為他會熬不過心裡這關,即使被救出,也不會長活。誰知那日,見他白衣入門,儒雅翩翩,全無當日受辱時的模樣,即使全身癱瘓,沒了瞳光,也有大戶公子之風,便知,是我小看了他,若是不走偏路,他定是個人才。那些人肯為他自儘、咬%e8%88%8c也是應該。”

“聽你這樣說,再看他如今弄出的動靜,他確實讓人佩服,隻可惜,投錯了路。”花解語剛剛道完,秦雪猛地起身,牽扯出身上的撕裂,惹她疼痛倒身。

“你慢些。”花解語慌忙查看她的傷口,“忍住,我看看怎麼樣了。”

“我沒事。”秦雪抓著花解語的手,努力道:“耶律泉,喬素一定同他在一起。”

“你說什麼?”

秦雪咬咬牙,“我這裡有辦法尋到喬素。隻是,去辦這事兒時,彆告訴楊順,你同二哥一道去。”

“為何不告訴楊順?”

“耶律泉最善於驅心使計,他同楊順有些過節,可能借此激怒他,從而製伏楊順,如今,楊順在此護著‘古橋’一族很是重要,他不可以前去冒險。”

花解語壞笑地點了點秦雪的額頭,“護的這樣明顯,你當楊永是何人?”

“他雖然不愛涉手政事,卻有著天生的頭腦,我相信他。更何況,他同耶律泉鮮有接觸,耶律泉一時間也無法牽製他,想想,還是你們去最安全。”

花解語將衣衫為她整理好,“知道了,我們都聽你的。”

秦雪點點頭,道出一計。

昌平城,白雪初化,路麵濕滑,一眾送喪隊伍緩緩行來,碩大的棺槨被黑紗覆蓋,‘喬’字旗翻動桅杆之上,喬家三子身著白衣孝服,緊隨黑漆棺槨,抹淚痛哭。隻是,這支送喪隊伍同以往的隊伍有些不同,四周圍著幾路官差,更有巡兵不緊不慢地緊隨其後。

原是喬家還未洗%e8%84%b1‘叛國’的罪名,喬老爺卻突然病逝,楊順請奏宋真宗,得來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