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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擊,餘光中看到隊伍身後的一抹雅白正騎在戰馬朝他們奔來。

耶律泉不可思議地看向已經清醒過來的秦雪,見她麵色焦急,便明白她已知自己是來殺楊泰的,在她趕來之前,楊泰一定要解決。想著,耶律泉已經揮動重劍朝楊泰刺去,招招狠毒,誓要楊泰性命。楊泰不熟悉秦雪女裝,自然不知來人是誰,專心應對耶律泉。

秦雪掠過楊順身邊,猶豫著要不要停下。楊順聽聲抬頭,看向麵前的女子,似是明白過來,有些驚慌地想要阻止她,卻迎來女子淺淺的一笑,她便再也不看自己,朝著正在對戰的兩人疾馳而去。

“耶律泉。”秦雪從馬上跳下,舉起匕首衝入激戰的兩人,招招維護楊泰,逼得耶律泉下手更重,幾乎傷到她。

秦雪一看這樣不是辦法,索性停止反擊,張開雙臂擋在楊泰麵前,耶律泉一劍刺來,見她並不閃躲,慌忙停手,氣惱地看向她,已是怒火中燒。

“秦風?”楊泰滿臉驚愕,盯著一身女裝的秦雪,以為自己看錯了人,又喚了句:“可是秦風?”

“是我,大哥。”秦雪並未回頭,眼睛直直盯著全身憤怒的有些顫唞的耶律泉。

“你當真願為楊家反我?”耶律泉重新舉劍對準麵前之人的眉心。

楊泰想要將秦雪護在身後,卻被她用力地推到了一旁,自己朝耶律泉的劍端走了一步,惹耶律泉後退一步,“你敢逼我?”他的臉色已經無法形容,青黑中透著殷紅。

“我不要你殺他們。”秦雪看向他,乞求般的一句。

“你算什麼東西?敢同我講條件?”耶律泉手中重劍直直舉著,隨時有刺出去的可能。

“我知道,我沒資格。”秦雪慢慢舉起手上的匕首,抵在了%e8%83%b8`前。

“你做什麼?”耶律泉見她如此,更加氣惱,“要死到彆處去,彆在我麵前。”他的眼睛始終盯著那柄匕首,微微眯眼。

楊泰也是一臉的焦急,勸道:“秦風彆胡來,快將刀子放下。”

“泉,我死,你放了他們。”秦雪神情堅定,每說一句,刀子就進入身體一分,她疼得蹙起眉梢,神情卻不敢鬆懈,這樣近的距離,耶律泉若是來搶匕首,她可能會招架不住。

“你。”看著她開始印出的血跡,耶律泉又氣又疼,手上重劍難得不穩,有些搖晃,卻未放下。

與此同時,楊順已經走來,掙紮著想要衝向麵前女子,“秦雪。”他高喊一聲:“你彆胡來,快放下刀子。”

秦雪似是什麼都聽不到,見耶律泉毫無反應,一咬牙又向體內推了半寸,感覺到整個身體的酥|麻,她向前躬了躬身子,在耶律泉將要衝過來時,立刻後退一步,“你彆過來,再動,我就推進去。”

“好。”耶律泉放下手中重劍,扔給一旁的遼兵,對麵前的女子哄道:“我放他們走,你鬆開手,我這就放他們離開,我向你保證。”

秦雪咬著牙,強忍已經傳至全身心的痛感,鬆了鬆手,一字一句道:“用耶律家的先祖起誓,你會放了他們。”

“秦雪你。”耶律泉惱怒地向前一步,驚得秦雪慌忙用力,刀子又進了身體一分,她疼得叫出了聲。

耶律泉已經不知所措,他這輩子最恨威脅,他記得同秦雪講過,最恨威脅。可是,眼前之人,做了他最討厭的事情,他本可以任由她自生自滅,卻始終做不到,他盯著那把插入她身體的匕首,隻覺得插入了自己%e8%83%b8口一般,痛悶難忍。

“耶律泉,求你。”秦雪察覺自己已有些神思不穩,怕身子無法支撐,隻得慢慢跪在了地上,看向麵色一怔之人,繼續道:“讓他們走吧。”

耶律泉恢複清冷麵色,淡淡看向已經奄奄一息之人,突然道:“今日,我同楊順隻能活一個,你要如何選?”

秦雪一驚,蹙眉看向他,搖著頭,不敢出聲。

“怎麼?這樣難選?”耶律泉向她走近一步,“你不知道該選誰?”

秦雪聽出了他的意思,若是自己再糾結,耶律泉很有可能拿這個反威脅她,這樣,楊泰、楊順又會危險了,她不能這樣,如今走到了這一步,她已經沒辦法回頭,即使再痛,也要做出選擇。可是,她若選了楊順,激怒了耶律泉,楊泰、楊順依然有危險。她該怎麼選?

“我選。”她突然一句,喘著氣看向耶律泉,餘光中是一臉擔憂焦急的楊順。這讓她想起那日辛甲狩獵時選擇軍旗的場景,往事如昨日般讓她難忘。現在想想,那時在楊家的日子,竟然是最快樂的。

“你選誰?”耶律泉見她不再說話,追問道。

秦雪笑看向他,正要道出一個名字,身後傳來軍隊的跑步聲,眾人朝後方看去,白蘆領著宋兵正在趕來,看著人數之多,耶律泉並不沾光。

秦雪驚慌地看向耶律泉,手中匕首依然緊握,“不要殺他。”她乞求一句。

耶律泉斜眼看向身後的楊順,又看向麵前之人,突然轉身,重新拿起重劍走到楊順麵前,毫不猶豫地舉起揮落。

“不要。”秦雪高喊一聲,已經失去知覺倒在地上。

☆、【第四十三章】食骨吐肉 木欺殘花

作者有話要說:  快悲傷完了,感覺也沒那麼嚴重,是吧!

【第四十三章】食骨吐肉木欺殘花

楊順慢慢睜開眼睛,%e8%83%b8`前束縛的繩子已經滑落,耶律泉將他一把拽到麵前,猛地推向身後,朗聲道:“撤。”

眾人跟隨他身後,朝著蒼木戈壁的方向走去。

待白蘆的軍隊趕來,耶律泉已經行至很遠。白蘆拱手道:“將軍,是否要追?”

楊泰看著依靠在自己懷中的秦雪,再看滿身是傷的楊順,搖頭道:“不必追了。”

千人護送著楊家二子和秦雪趕回藺莊,卻不知耶律木已經對永澤動手,花解語被困城中,無人應援。

待潘善領著軍隊趕至藺莊時,楊勳這才反映過來此乃調虎離山之計,立刻派兵同潘善折返永澤。而此時,耶律木的大軍已經將永澤城門攻破,花解語領著餘兵拚死抵抗,身上被劃數刀,腳步沉重的緊,每每揮劍已是異常艱難。

林內,潘善領兵最先衝出,看著已被打開的城門,擔憂地喊出,“花娘。”聲音被廝殺聲淹沒,並未傳入花解語耳中。

“衝啊。”潘善一聲令下,同眾人舉著刀劍長矛從遼軍身後衝出。耶律木立刻著人回防,同潘善對戰起來,花解語處總算得以緩解喘熄。

見潘善功夫了得,耶律木從馬上跳下,同他對陣起來。兩人勢均力敵、難分高下,戰了多個回合都未分出勝負。耶律木看了看天色,腦中一個機靈,將潘善引入城中,圈入遼軍最多之地,淺笑著看他一眼,朗聲道:“殺了他。”

四周遼兵立刻停止與宋兵對戰,轉而將長矛刺向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的潘善,儘管潘善極力抵擋數根長矛,依然未能逃過剩下的幾根,腰上被人直直插入。耶律木一個跨步,將長劍刺入他的%e8%83%b8膛,又猛地拔出。

“潘善。”花解語跑來時已經太晚,看著遼軍的長矛從他身上抽出,他已是滿身鮮血,嘴裡的血正在向往噴湧。

潘善向前看去,花解語好看的模樣映入眼睛,惹他淺淺一笑,慢慢跪在地上,又毫無力氣地仰麵倒地,看著暗色的天空,隻覺得身子有些輕飄飄,痛感全消,舒爽的有些招架不住。耳邊似是花解語喚他的聲音,他想要回應,想要抬手,卻怎麼都不能動彈,仿佛被人點了%e7%a9%b4,隻能那樣安靜地躺著。

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擋住了他的視線,耶律木邪惡地站在他麵前,慢慢舉起手中的長劍,又一瞬刺入他的脖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楊勳所派第二波大軍從藺莊趕來,耶律木看了看手中餘兵,覺得再戰便會吃虧,索性棄了永澤,領兵從城內逃出,依計趕回蒼木戈壁同耶律泉彙合。而他此次的目的也很明確,受耶律泉之令,要了潘善性命,擾了楊家同潘家井水互不相犯的關係。隻是,順帶劫走花解語,是他一時興起。

花解語在她的馬背上掙紮,被她從後頸敲暈過去,朗聲大笑著疾馳而去。

一場大戰伴著落日而過,永澤城下屍橫遍野,包括潘美之子潘善,也陪眾人躺在血泊,沒了呼吸。楊勳踉蹌趕來,盯著潘善的屍體驚得不能站穩,幾個後退跌坐在地。

與此同時,傳信官報來消息,王甘領兵前來支援,大軍已至藺莊。楊勳被人慢慢扶起,冷冷回了句,“如今再來,還有何用?”傳信官看著滿目狼藉,低頭不語。

楊永也在這日趕回軍中,他並未想到,自己剛走,耶律泉便會重新攻回,更未想到,他竟然厲害至此,讓楊勳、秦雪和花解語這些布陣高手都招架不住。

藺莊城內,楊勳疾步跑出城門,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抱起已經昏厥的秦雪朝知州府走去,一旁軍士想要接下,被他冷冷瞪回,隻讓秦雪躺於自己懷中。楊泰、楊順快步跟上,百裡鈺已經等在屋內,探了探秦雪的狀況,見她插入心臟的刀口有明顯的問題,便知她如此做是有高手指點,而如今這樣,隻是疼昏了過去,並無生命危險。

百裡鈺看向楊順,他身上的幾處傷口由於沒被及時處理,已經出現潰爛之狀,若是再不及時治療,怕是要割肉截肢,於是,忙招呼眾人為楊順騰出乾淨的床鋪,加緊救治。楊勳見秦雪已無大礙,命人找了心細的女子守在他一旁,跟著百裡鈺一同去看楊順的傷勢。知州府內可謂一片慌亂。

“花娘呢?”楊泰立身屋外,等著楊順的消息,他看了看四周,沒有花解語和潘善的身影,想他們應該還在永澤守城,輕輕歎了口氣,對一旁軍士道,“傳信永澤,說我已經回來了。”

軍士低頭不語,麵色悲戚。楊泰似是看出什麼,卻不大肯定,將軍士拽到麵前,“花娘他們受傷了?”

“將軍。”軍士跪地,頓了頓聲色,低頭回道:“潘公子,戰死了。”

良久,楊泰都未講話,軍士抬頭看他,他已轉過身去,看不出臉上表情,又是良久,他才緩聲道:“京中可派人通傳了?”

“軍師已派人趕往京城。”軍士拱手回道。

“花解語呢?她。”楊泰並未問出。

“將軍放心,花姑娘並未戰死。隻是,隻是。”他頓了頓,猶豫半晌。

“說吧。”楊泰已經做好了聽見任何噩耗的準備,聲色淡淡。

“是。”軍士抬頭,沉聲道:“耶律木將花姑娘挾走了。”

楊泰擰緊眉梢,拳頭緊握,看向麵前之人,疲憊道:“起來吧。”

軍士拱手一禮,起身退下。

已入深夜,楊順泡在藥缸內,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倒頭睡著。楊永推門而入,接替楊勳,讓他去休息會兒。楊勳走出房間,轉而進了秦雪的屋子,請來照顧她的女子見楊勳走入,欠了欠身從房內退出。

楊勳坐於秦